蔡澤解決魏國的時候很順利，解決齊國也沒花費多久，畢竟齊國和秦國的關係一直以來還算不錯，甚至實際上齊國都不是蔡澤自己去搞定的。
據說縱橫家和名家的代表們組隊忽悠了齊國的代表，然後又跑去齊國一趟把齊王也給忽悠了。
……然後就在蔡澤搞定魏國沒幾天的時候這羣人回來報告說，我們已經把齊國忽悠懵逼啦！
很好，就剩下楚國和燕國了。
蘇雲卿不願意刺激魏國更不打算在短期內刺激信陵君，但她必須給燕國和楚國施加壓力。
好吧，其實也不是很困難。
李牧打的漂亮，在燕國邊境的蒙驁老將軍沒仗打，再加上有李牧的對比立馬覺得自己憋屈的很。
而這次終於得到了消息的蒙驁半點沒給燕國留面子，要不是蘇雲卿在後方千叮萬囑，蘇雲卿覺得老將軍非常想一路打到燕國的都城去。
……雖然以現在秦國的形勢來說這可能不太現實，但還不允許人家想想麼？
可蘇雲卿這一動手燕國頓時就緊張了，蔡澤那裡立刻就感受到了來自燕國的壓力，可蔡澤一點都不在乎。
事實上燕國給他的壓力太虛了，那不是厚重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感覺，那不過就是個紙老虎在虛張聲勢的嚇人罷了。
蔡澤應付這種對手實在是輕鬆的很。
蘇雲卿顯然也並不爲蔡澤擔心，她擔心的還是嬴政。
“講真，我第一次見到男神這麼作死。”
蔡澤把嬴政那不停的撩撥燕丹的事情都給蘇雲卿報告了呀！
蘇雲卿特別感慨：“果然是有因必有果，男神現在作的死都是他日後要流的淚啊！”
孫砸你知道燕丹超壞的嗎！你知道自己以後會被荊軻追的哈士奇一樣繞著柱子跑圈嗎！
【……比起想那個，蘇雲卿，難道你不該想點比較有意義的事情嗎？】
“比如？”
【比如等戰爭平息之後你該怎麼辦！】
到那個時候子楚是絕不會願意蘇雲卿還像現在這麼蹦躂的。
【別說你又打算退一步，然後繼續等到子楚死了？】
“不，我還沒那麼傻。”
對昭襄王她確實有所顧忌，且當時的時機也不太對，但子楚不同。
蘇雲卿知道她只有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後有些事情她就必須要做了，而這並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也就是說，早做準備肯定沒錯。
快要到年底的時候蔡澤總算是帶著嬴政平安回來了，畢竟在搞定了其他三國之後楚國自然不會再多做堅持。
蘇雲卿有快一年沒見過嬴政了，說實在話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子，蘇雲卿見到嬴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比劃了一下嬴政的身高，然後特別感慨：“……大錘，你長高了。”
嬴政：“……”
雖然男孩子大概都很喜歡自己長高了這種話題，但是你能把前面那兩個字去了嗎？
但分別近一年，第一次見面嬴政倒也沒心思吐槽蘇雲卿了。
反正……好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時隔這麼久再次聽到蘇雲卿歡快的叫他大錘，嬴政突然就覺得他還是有些懷念的。
當然，蘇雲卿也不是那種讓人失望到底的人，她笑著伸手摸摸嬴政的腦袋：“我聽蔡澤說了，這次你做的很不錯。”
雖然在燕丹的事情上嬴政坑的一比，熊了蔡澤一臉，讓蔡澤深刻懷疑嬴政這麼多年沒犯熊全都集中到這一次來了，但在正事上嬴政非常靠譜。
作爲一個年僅十歲就跟隨蔡澤出使的孩子嬴政半點沒給蔡澤拖後腿不說，甚至還給蔡澤幫了不少忙。
在面對四國代表的時候，嬴政半點沒有怯場，更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他表現的客氣禮貌，但又不失沉穩大氣，蔡澤總有一種明明是秦國請求和平，但嬴政站在那裡的時候卻硬生生的有了一種其他各國之人都該對他卑躬屈膝的感覺。
當然，雖然氣場兩米八，但嬴政其實並不多話，多數時候都是蔡澤在說話，嬴政很配合的做一個合格的秦國吉祥物，可如果你真的以爲他就是個好看的吉祥物那肯定是大錯特錯了。
事實上嬴政大部分時候不說話，可當有人把話送到他嘴邊的時候，他的言辭犀利精準往往直擊要害，但卻半點不顯得失禮，再加上他年紀小，其實也很難認真與他計較一點言辭上的事情。
就算真有人不死心的小心眼發作要計較一下，嬴政也能以非常聰明的辦法反擊回去。
蔡澤對嬴政的評價很高，或者說把蔡澤的話翻譯一下就是，除了那種隱含的傲慢，嬴政在各方面簡直堪稱天才。
“他天生就是王。”
這一點蘇雲卿不否認，或者說她十分贊成蔡澤的說法。
至於說嬴政的傲慢……蘇雲卿覺得這並不能算是一個問題，他的註定會是秦王，且也一定會做出一番不小的事業，他會是那個站在這個時代頂點的人，那麼傲慢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是傲慢又不是盲目自大，這並不是一個需要被糾正的問題。
再說了，至少此時嬴政知道剋制他那種骨子裡帶來的傲慢，還不至於用下巴看人。
此時蘇雲卿誇獎嬴政自然是真心實意，她總能把最簡單的一句誇獎說的讓人心動，嬴政也不能例外，之前還對蘇雲卿的稱呼木然著一張臉的他聽到蘇雲卿的誇獎也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當然，我是最好的那個。”
這話是蘇雲卿告訴他的，她曾經說嬴政就是最好的那個，如今聽到嬴政說出這話，蘇雲卿自己也覺得挺有意思。
被蘇雲卿誇獎了一番之後嬴政自然還得接受來自子楚的誇獎，不過比起在蘇雲卿面前眉眼含笑的樣子，在子楚面前嬴政就矜持多了，他即便表現的高興，可這高興都很收斂。
蘇雲卿看著子楚與嬴政的說話的樣子不由的就想嘆氣，所以說，子楚和嬴政的關係確實挺讓人擔憂的。
哪有這樣的父子？
蘇雲卿還記得剛剛嬴政對著她那種雖不至於笑的露齒，但眉目柔和嘴角勾起，臉上帶著驕傲，眼神裡帶著那種孩子渴望家長的誇獎然後在得到之後的滿足感覺。
可對著子楚的時候嬴政不是這樣的，他會笑，但卻不會驕傲的說‘我就是最好的’這樣的話，他會對子楚的誇獎表示謙遜，然後說這都是蔡澤的功勞，他對子楚自始至終彷彿都帶著一點隔閡。
蘇雲卿皺著眉頭，總覺得這有些不對勁。
嬴政確實因爲從小由她教導的緣故因而對她更加親近一點，但一個孩子的表現不該是這樣的。
即便嬴政表現的再怎麼成熟，他都不該是這樣的。
蘇雲卿很清楚，之前嬴政所表露的驕傲與滿足纔是正常的，即使他平日裡確實看起來早熟又穩重，可總歸只有十歲，還帶著些不成熟的孩子氣。
可在面對子楚的時候蘇雲卿看不到這一點。
明明他們纔是父子不是嗎？
“……我覺得，我終於直到一直以來感受到的違和感是什麼了。”
蘇雲卿與嬴政關係很好很親密，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現在她明白了。
“他好像對著一些人天生帶著防備與疏離，甚至是更……更深沉一些的東西。”
嬴政厭惡趙姬。
或許嬴政的表現並不明顯，可蘇雲卿能夠感受到，嬴政與子楚僅僅是有些疏離不如一般父子那樣信賴親近而已，可對於趙姬……以前蘇雲卿覺得那或許是因爲嬴政太過聰慧，而趙姬實在是一個愚蠢到了讓人看不下去的女人，可現在想來大概並不是因爲這個。
至少一般的孩子不會因爲母親不聰明而產生厭惡的情緒。
剛開始還不明顯，但蘇雲卿覺得嬴政與趙姬的關係在這些年急劇惡化，或者說是嬴政單方面的惡化，他提起趙姬的時候總是沒有什麼太好看的表情。
這實在是一個讓人疑惑又擔心的事情。
蘇雲卿怎麼都想不通一個孩子怎麼能有這樣明顯反常的狀態呢：“系統你知道嗎？”
然而對於蘇雲卿的這個問題，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纔回答。
【……不知道。】
說知道絕壁會被打死的吧？qaq
果然人就不能偷懶，即使他不是個人是系統也一樣。
偷懶不僅坑別人也會坑自己啊！
等經歷了一系列的表彰歌功頌德阿諛奉承以及接風洗塵的宴會之後嬴政看起來實在是累得很。
子楚倒是想讓嬴政先去休息，可他終究還是說道：“政兒，你該去看看你母親，她很擔心裡。”
蘇雲卿很注意嬴政的動靜，此時她明顯的看見嬴政在聽到子楚這話的時候眼中的抗拒，可他還是點頭了：“是，父親。”
他沒有拒絕，至少沒有理由拒絕。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嬴政卻先去找了蘇雲卿，這孩子仰頭看了蘇雲卿半晌纔有些猶豫的問道：“我等會兒能去找你嗎？”
蘇雲卿一愣：“你該早點休息。”
這一路趕回來，再加上後面那一系列的流程折騰下來，嬴政肯定累得很。
可嬴政卻搖了搖頭，蘇雲卿少有見到他如此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緊緊地抿著嘴脣，像是掙扎了很久才小聲說道：“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蘇雲卿看著他這樣子終究還是點頭：“去吧，你先去看看趙姬，她這段時間確實很擔心你。”
可提起趙姬，嬴政臉上之前的那一絲柔軟頓時就消失了，他的語氣頗有些嘲諷：“她擔心我？當然，我相信這話，可她花了多少時間擔心我？會比她與那些女人爭風吃醋的時間更多嗎？”
子楚雖然在趙國的時候身邊只有趙姬，可回到秦國之後顯然就不能這樣了，無論是華陽夫人安排的，還是一些應酬裡收下的美人，即便子楚在這方面其實挺剋制，但在他做太子的時候就至少有五六個美人在，如今做了秦王，數量自然要更多一點，這讓趙姬空前緊張。
事實上趙姬沒比子楚小多少，她如今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且趙姬不是蘇雲卿，更不是華陽夫人，她既無力在朝堂上有所表現也不可能如同華陽夫人掌控嬴柱那樣掌控子楚，伴隨著子楚身邊年輕漂亮的美人增多，趙姬總覺得自己就要失寵了。
好吧，蘇雲卿覺得趙姬的思維挺奇葩的。
……當年就連華陽夫人都知道培養一個出息的兒子，遠比和後宮的美人們爭風吃醋要靠譜的多。
可趙姬居然把重點放在了宮鬥上。
要知道現在嬴政的情況可比當初不受重視的子楚好的多啊，有這麼個兒子趙姬完全可以安心了好嗎。
畢竟無論子楚是生是死，都已經沒人可以動搖她的地位。
可顯然趙姬的思維不要說和蘇雲卿一個國度，就連同樣是處於這個時代的華陽夫人都和趙姬不是一個頻道的。
……其實趙姬的事情華陽夫人私下裡也和蘇雲卿吐槽過來著_(:3ゝ∠)_
講真，華陽夫人挺不滿趙姬這個兒媳的，不能給子楚什麼幫助也就算了，華陽夫人自己也不擅長這個，可趙姬居然能在前段時間秦國內外緊張，子楚又身體不適的時候還有心思宮鬥，還能把這事鬧到子楚的面前去然後委屈的嚶嚶嚶……當時華陽夫人都很想說你至少還有個兒子在魏國呢！
怎麼就不知道消停點呢？
此時嬴政尖銳的問出這種話，蘇雲卿也不好說什麼，她雖然不關注後宮的事情，可時不時的她會去華陽夫人那裡坐坐，兩人聊聊天，順便嗑瓜子什麼的，哦，瓜子是蘇雲卿自帶的。
因此蘇雲卿也算是聽了華陽夫人不少吐槽了，她對趙姬可算是不滿已久，可華陽夫人不是趙姬，她雖然不通政務但她可不是個蠢笨的女人，至少趙姬是呂不韋送給子楚的，又有嬴政這個兒子，從這一點來說，華陽夫人就算不滿也不會做什麼不合適的事情。
也就是私下裡和蘇雲卿坐在一起的時候吐槽一下罷了，畢竟兩個太后之間說話，無論說什麼別人都沒資格置喙，哪怕是兩個太后把子楚這個秦王拎到眼面前罵一頓也沒人能說什麼話，畢竟那都是子楚他媽呀！
所以無論蘇雲卿是否關注趙姬，她都很清楚的知道趙姬在很多方面確實不合格。
可她此時嘆了口氣，還是對嬴政說道：“無論如何她是你的母親，不管她的擔心有多少，但她確實擔心你。”
嬴政沒說話，蘇雲卿則繼續說道：“其實她曾經來找我問過你的情況，她並不希望你去魏國，她很清楚那是危險的事情。”
可聽到這個嬴政卻突然笑了，他對蘇雲卿說道：“我敢說她對你說話一定不像你說的這麼客氣。”
好吧，確實不客氣。
但嬴政這話顯然是對蘇雲卿說的，蘇雲卿再次感受到了嬴政對趙姬的漠視，他對趙姬的擔心無動於衷。
蘇雲卿並不好說更多，只能順著嬴政的話點了點頭：“但我能夠理解她，是個母親遇上這種事都會有怒氣的。”
“怒氣？”嬴政看著蘇雲卿：“那她一定是大吵大鬧的指責你了。”
說完這話嬴政自己都笑了：“我算是知道爲什麼你和父親都說她擔心我了，如果這就是她的擔心的話。”
好吧，這下蘇雲卿還真不好給趙姬解釋了。
因爲自從趙姬被得到消息趕過來的子楚勸回去之後，她確實又開始投入到自己的宮斗大業中去了，雖然……按照華陽夫人的說法，她會時不時的對著子楚拿著手帕抹眼淚表示對兒子的擔憂和思念。
……從當時華陽夫人的表情來說，蘇雲卿覺得華陽夫人這話肯定不是什麼褒獎。
見蘇雲卿沉默，嬴政的態度卻很輕鬆的樣子：“不過不用擔心，畢竟你和父親都這麼說了，我不去看望她似乎不太好。”
然後他就真的轉身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或者說這已經是需要打著燈出門的時候了，按照古人的生活習慣這時候如果不是高門大戶基本都該睡著了，好吧，就算是有錢人家，如果不是有什麼宴會，此時也該是準備睡覺的的時候了。
但想想嬴政說等會兒要來找她，蘇雲卿自然還是決定等著。
事實上嬴柱並沒有讓蘇雲卿等多久，他的速度很快，蘇雲卿懷疑他只是花費了一點來回路上的時間而已，至於說趙姬那裡……好吧，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應付一下差事而已。
嬴政來了之後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頗有些感慨的說道：“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這裡。”
蘇雲卿這裡並不如同一般女子的房間，她貴爲太后且權力不小，身邊用的東西，放置的擺件顯然都是最精貴的，可實際上這些東西並不多，更不花哨，更像是隨手擺了幾件讓這裡看起來不那麼寒酸而已。
好吧，實際上也不會有什麼寒酸的。
蘇雲卿這裡放的比較多的東西是兵器盔甲，書籍和各種已經分門歸納好的公文。
這遠比滿是薰香和脂粉氣息的房間更讓嬴政放鬆。
可蘇雲卿卻在坐下後問道：“你之前說有事情要告訴我？”
提起這個，嬴政果然收斂了之前面上的輕鬆表情，他點頭：“是，但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顯然底氣不足，滿是猶豫，蘇雲卿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
這個孩子從小可以算是被她看著長大的，蘇雲卿當然知道嬴政有多麼自信和驕傲，在面對各國高官代表與各國談判的時候嬴政的表現尚且能被蔡澤評價爲傲慢，可見他並不是一個遊移不定充滿了不自信的人。
蘇雲卿顯然更加清楚這一點。
因此在見到嬴政這樣的表現的時候，她不由的坐到了嬴政的身邊，然後問道：“有什麼事情你當然可以跟我說，怎麼說都好，你已經準備好了不是嗎？”
如果沒有準備好，沒有下定決心，嬴政之前肯定不會對蘇雲卿開口的。
“我不知道該對誰說，我想了很久……”嬴政的聲音有些不安，可他最後還是擡頭看向蘇雲卿：“我可以對你說的，對嗎？”
“當然，你可以對我說任何事。”
蘇雲卿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正在擴大，嬴政的表現太過反常，她知道嬴政還是個孩子，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不安也屬於正常。
無論他平日裡如何老成穩重，他終究只有十歲。
蘇雲卿的話給了嬴政一些勇氣，且這時候他們的距離很近，兩人靠在一起，就像嬴政小時候蘇雲卿摸摸他的腦袋給他講故事的時候那樣。
好吧，這坐姿一點都不符合禮儀，但是它足夠安撫人心。
嬴政沉默了一小會兒終於開口：“……我在魏國見到了太子丹。”
“燕國的太子丹？”
嬴政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你知道我打他了對吧？蔡澤一定有跟你彙報過。”
蘇雲卿點頭：“是，他對我說過。”
“但他一定沒有告訴你爲什麼，關於我爲什麼要打他……”
蘇雲卿沒說話，事實上她確實很好奇，要知道做出這種事情完全不符合嬴政的人設嘛。
“我自己一開始也不知道，只是看他不順眼，並且有一種……除之而後快的衝動，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太強烈了。”
嬴政從小就對很多人很多事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感覺越發明顯，這也是他越來越不喜歡趙姬的原因之一。
在面對太子丹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後來我開始時常做夢，我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因爲每次一覺睡醒我總是忘得一乾二淨，但我有種感覺，夢裡的那個人是我自己，可……可那又不是我自己。”
聽到這話蘇雲卿顯然疑惑了：“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在夢到我自己的事情，可又有種那不是我的夢的感覺。”
“你夢見了什麼？”
嬴政搖頭：“我不知道……”
可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卻又說道：“可幾個月的時間，我也並非什麼都沒有記住，即使我第二天醒來確實會忘記，但我至少記住了一件事情。”
“在夢裡我叫嬴政。”
這下蘇雲卿更茫然了：“可你說你覺得那不是你自己。”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我只知道……那是始皇帝嬴政……我只記得這個了。”
蘇雲卿：“……”
目瞪口呆.jpg
系統，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你的智能系統已掉線，暫時無法使用問答功能。】
蘇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