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你放心吧,以工作名義的話,孫隊長不會拒絕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隱瞞上官博的身份,而且,您放一萬個心,我保證不會挑起孫隊長對上官博的任何幻想!”
孫良愣住了,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米南戳破,一張老臉微微紅了一下,但畢竟也是久經考驗的領導幹部,怎麼能在一個屬下面前丟了臉,所以,趕緊解決了這個問題,才能破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於是,孫良大手一揮:“就按你說的辦吧,我這就批條子,不過孫雅君那邊就由你去說,效果比我親自找她要強多了,你明白?”
米南興奮地打了個敬禮,高聲回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米南拿到孫良的批條,一股興奮忍不住快要蹦出胸口了,心急火燎地跑去六隊辦公室,找花茶商量去了。
花茶自打從樑妍嘴裡知道了那張金屬卡的作用後,就花了大力氣多方打探,可始終沒有能找到一個可靠的關係能使自己前去探查謝思雨的儲物櫃。
她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給自己的同學和朋友打電話,側面探聽一下私人金庫的進放方法,當然,也包括樑妍。
爲了不讓樑妍知道自己的意圖,花茶還故意以自己父親,也就天安市公安局局長的名義向樑妍諮詢,說是公安局有些重要的資料需要保存,問問看能不能申請到那個先私人的金庫。
樑妍的回答很直接,雖然說了一大堆推諉的話,但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不行”!
爲了這事,花茶還差點跟樑妍吵翻了,怪樑妍不幫忙,直到樑妍親自來找到花茶,並且請他去了星巴克喝咖啡,這纔跟花茶解釋清楚,她一個小小的信貸經理,根本幫不了花茶,這事兒,得省裡拍板才行,言外之意也就是告訴花茶,如果天安市公安局想要使用私人金庫的話,得需要最起碼省廳一級的領導出面才行。
花茶從星巴克回來就去找了孫良,可孫良一直忙著到各單位聯絡感情,花茶找了幾次都沒見到孫良,打電話也是含含糊糊的沒了下文。
一氣之下的花茶乾脆,拒接孫良的電話,就連母親讓她回家也沒好氣地一口回絕了。
孫良給米南開批條的時候,早就料到了花茶這幾天鬧情緒,自己出面的話說不定當場就被花茶的白眼給閃出來,所以才讓米南自己去找花茶協商去醫院的事兒。
米南一走進六隊的辦公室,就感覺到了一股低沉的氣息。
辦公室裡除了花茶已經沒有別人了,那幫多嘴多舌的小丫頭們早就下班出去消遣了,而花茶跟孫良賭氣,已經在辦公室裡住了快一星期了,吃睡都在辦公室,自己的一肚子怒氣也在辦公室這點狹小的空間內瀰漫著,讓米南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那股怨氣。
“孫隊,有個事兒想找你商量一下,鐵五被擊身亡,我想去醫院調查一下具體情況!”
“謝思雨的案子還沒著落,你管這事幹嘛?”花茶沒好氣地回道。
米南撓了撓頭,他感受到了花茶有些憤懣的情緒,這才明白過來,孫良讓自己來談,肯定是提前知道了花茶正在鬧情緒。
“孫隊,你也知道,那個勝利中了槍也住院了,我主要是想去找他了解一下案發的情況!”
“去就去吧,用不著跟我彙報,你現在是專案組的組長……”
米南戰戰兢兢地小聲說道:“我想跟你一起去……”說完,眼巴巴地看著花茶。
“我沒興趣,那些混社會的痞子們有什麼好查的,屁股上都不乾淨,整天你殺我我殺你的,這就是報應,要去你自己去吧!”
花茶說完,坐回椅子上,開始在電腦上玩起了鬥地主。
米南無奈地看著花茶,腦子裡直轉悠,他要想個讓花茶感興趣的理由。
過了半晌,米南向一直沒再搭理自己的花茶說道:“孫隊,謝思雨的案子不是卡住了嗎?或許,那個勝利那裡能有……”
“能有什麼,連鐵五都辦不了,他?切……不對啊米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今天說這些話,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你老實說,想幹什麼?”
米南意識到自己言多有失了,趕緊想理由搪塞過去,可想來想去,在花茶越來越毒的眼神面前,竟然啥也沒想起來。
花茶從桌子後面轉了過來,跟米南站得很近,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你快說,到底有什麼事兒?”
米南支吾著說不出話來,這更讓花茶感覺奇怪,不由得逼近了一步:“你說不說?不說你就出去!”說完,一甩馬尾辮,重新坐到電腦前:“既然有事瞞著我,那以後就什麼也不用說了,我還忙,你出去把門關上!”
米南急了,一下子衝到了花茶麪前,雙手按著桌子的邊沿說道:“孫隊,鐵五和勝利遇襲,有兩個槍手,其中一個已經自爆身亡了,還有一個在逃!”
花茶擡了擡眼皮:“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後續的調查不歸我們隊負責……”
“第二個槍手留下了一根銀髮!”
此話一出,花茶在短暫地停頓了幾秒後,馬上跳了起來,看著米南的眼睛,確認他沒有忽悠自己後,這才謹慎地問道:“你是說……第二個槍手是貓妖?貓妖又回來了?”
米南直起身子:“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知道,只不過從省廳那裡露出些信息而已,你也知道,貓妖已經在省廳乃至全國都掛了號,我猜,把槍襲案壓下來,也是上級領導們怕傳播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
“所以,這個案子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你要去找勝利瞭解當時的情況!”
米南沒再說下去,但花茶已經明白過來了。
“什麼時候去找那個勝利?”
米南心底鬆了口氣,看了一下手錶:“最好是今晚就去!”
花茶低頭想了想,馬上說道:“等我一會兒,我去槍械室領槍!”
米南不等花茶開始挪步,就移到了辦公室門口堵著花茶:“孫隊,只是一般調查,用不著這麼嚴重吧!”
花茶一下撥開米南:“你懂什麼,如果第二個槍手真是貓妖的話,我們都要多加小心,你可別忘了,前幾天咱倆差點被人家的鐵砂子給埋了!”
花茶說完就出了門,她前腳一走,米南緊跟著也去了槍械室,並且掏出手機來給孫良打電話,讓他再給槍械室寫一張批條。
米南並沒有告訴孫良花茶已經同意跟自己一起去醫院了,但孫良一聽要開領槍的批條,馬上就猜到了女兒已經同意了前去醫院,所以,也沒再多問,直接給槍械室打了電話,申請的手續他會親自給槍械室送去。
米南和花茶各自領了槍,佩戴好快拔槍套,在米南的堅持下,硬是讓花茶開著警車前往天安市中心醫院。
現在已經是深夜,裡沒幾個人走動,大部分都休息了,除了急診科還是忙碌得很,其餘的地方都已經安靜下來。
兩人通過醫院的服務檯,很輕鬆地就找到了勝利所在的病房,可遠遠看去,走廊過道上有幾個目光不善的便衣男子游蕩著,很明顯,那些人不是便衣警察。
花茶不由得把手伸向了槍套。
米南一把拉住花茶的袖子:“別動,這些人沒有威脅!”
花茶順著米南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戴墨鏡的壯漢腰間露出匕首的刀柄來,由此可見,這些人,是來保護勝利的混混們。
而那些混混們都認識花茶,見是警察前來,也沒有干擾,直接讓他們兩個過去了。
兩人越過這些人,轉過拐角,就看到麻七正躺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睡覺。
花茶和米南對視一眼,兩人放輕了腳步,慢慢走過了麻七身邊。
“站住!”
花茶和米南腳步一頓,回頭看去,麻七正倒拿著一柄尖利的匕首,做將要拋出狀,一看是花茶,麻七馬上把匕首收了起來,並且一頭躺倒,繼續睡覺。
米南剛要往病房裡走,花茶卻倒了回去,把麻七拍得睜開了眼:“你怎麼在這裡!病房裡不是有陪護牀的嗎?”
麻七翻了個身,沒搭理花茶,繼續睡去,還故意地巴唧了幾下嘴巴,給人感覺睡得很愜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