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鄔臺,坐落在整迦葉學(xué)院飛來峰的中心處,它佔地極爲(wèi)遼闊,約莫著方圓有千丈,四周圍繞的參天大樹,直聳雲(yún)端,氣勢極爲(wèi)壯觀,乃是飛來峰上的第一臺。
這日,天剛矇矇亮,空氣略帶一絲清冷,還殘留著淡淡的霧氣---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穿過厚厚的雲(yún)層,灑射到大地之時,整個飛來峰就開始騷動、沸騰起來,一道道月白色的身影,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隱隱透著一絲興奮。他們步履匆匆,如匯流江海的溪流一般,都朝著一個方向趕去。
遼闊的漆鄔臺上,十六座“神屬臺”並立而設(shè)。
在這鋼鐵洪流般的人羣之中,四道身影隨波逐流,緩緩地向前推移...
“老大,我怎麼有點緊張呢?”長弓昊偏頭看向周遜,用力搓了搓手,略有些緊張地道。
“真沒出息。”穆子坤冷哼一聲,見縫插針地打擊著長弓昊。
“老四,你緊張啥?不就是個屬性測試麼?哦---我知道了。莫非你是怕,你的屬性不是水,不能與美女一起修煉的緣故?”周遜手摩挲著下巴,一臉?biāo)伎嫉氐馈?
在秦圖四人之中,周遜的年歲最大,今年十五歲,乃是大周國一富家子弟,因貪戀紅塵,而錯過了三年前,迦葉學(xué)院的那次招收。
不得不說,周遜確實是個美少年,月白長袍加於身,瀟灑飄逸,漆黑長髮挽成一個髮髻,其餘的散放在背後,面容俊俏如妖,劍眉星目,偶爾流露出一絲儒雅的笑,言談之間更是有著出一絲不凡的氣質(zhì),對情竇初開的少女,有著不小的殺傷力。
“老大,還是你瞭解我。你真是我的知音。來,抱抱,安慰一下。”長弓昊見桿就爬,一面激動。
“去死吧,老四。在家裡你噁心噁心我們就算了,這可是在外面---要注意形象,注意形象。”穆子坤一面端莊,左顧右盼了一下,方纔低聲提醒。
然而,穆子坤的話音剛落——
“滾你個老玻璃——哥哥我,已經(jīng)不喜歡男人很多年。”周遜詭異一笑,打趣地道。
“------”
秦圖、穆子坤和一向自認(rèn)爲(wèi)“無恥無敵”的長弓昊,都被周遜這句話,給噎的說不出話來,眼神怪異地看著周遜。旋即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與周遜保持一定的距離,生怕有什麼糟糕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頭上......
“我靠。哥哥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不要避開那麼遠(yuǎn)嗎?人家又不是洪水猛獸,怕什麼嘛。”周遜故作女聲,極其噁心地道。
秦圖一聽,眼睛一翻,眉宇間浮現(xiàn)幾天黑線,渾身直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整地。旋即,無奈地甩了甩頭,不再理這三人,逃也似地向前行進(jìn)------經(jīng)過三天的朝夕相處,四人之間的關(guān)係也是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比之前融洽了許多。但是,隨著關(guān)係的升溫,他們身上一些罪惡的劣根性,也開始漸漸地顯露出來。
這個時候,秦圖才知道,他的處境有多麼危險。與他朝夕相處的三人,他們淫*蕩和無恥指數(shù),簡直能夠達(dá)到十二。
當(dāng)然,這還是在淫*蕩和無恥的最高指數(shù)爲(wèi)十的情況之下。
秦圖前世歷經(jīng)磨難,沉浮於紅塵二十年,苦也吃過,罪業(yè)受過,就是沒有享過福。
磨難讓他飽經(jīng)滄桑,感受世間冷暖。苦難,成長了他的心性,讓他對人對事,都有自己獨特的看法。
秦圖隱隱覺的,他身邊的這三個好兄弟,都戴著一副面具。他們故意表現(xiàn)的淫*蕩和無恥,似乎在隱藏著什麼?
不過,他們對秦圖,卻是很真摯。這個秦圖能感覺的到,每個人都戴著一副面具,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秘密。就如秦圖,他也有隻屬於自己的大秘密,他的靈魂本,不屬於這片神秘而廣袤的大陸......
“自己都是如此,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人呢?”
秦圖自嘲一笑,苦笑著甩了甩頭。目光一擡,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抵達(dá)了漆鄔臺,目光向前眺望,秦圖的瞳孔驟然一縮,十六座“神屬臺”並立在漆鄔臺之上,每個漆鄔臺前,都形成一道長約百米的單人甬道。神屬臺的兩旁各有一名導(dǎo)師,他們氣度沉穩(wěn),氣息內(nèi)斂,面容篤定,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笑意,這讓秦圖對他們心生一絲好感。
“果然不愧是迦葉學(xué)院。”秦圖在心中嘖嘖地讚歎道。
片刻之後,周遜三人也趕了上來,三人氣喘吁吁,想必是爲(wèi)了追趕秦圖,跑了不少路。
“老大,咱們?nèi)ヮI(lǐng)取神屬牌吧。”進(jìn)入神屬臺,必須在進(jìn)入漆鄔臺之前,在導(dǎo)師那領(lǐng)取‘神屬牌’。神屬牌只是一組編號,譬如,天字牌,一號。領(lǐng)取到這個神屬牌的人,必須到“天字”神屬臺,去測屬性。
迦葉學(xué)院之所以發(fā)放神屬牌,一來是爲(wèi)了排序,統(tǒng)計下測屬人數(shù)。二來是爲(wèi)了保證漆鄔臺上的次序,有條不紊。
四人領(lǐng)取了神屬牌。
神屬臺依次分爲(wèi)混沌初開、宇宙洪荒、天地玄黃、風(fēng)雨雷電,十六字號。
秦圖的是“風(fēng)字牌”,八十一號。
周遜的是“雨字號”,七十六號。
穆子坤的是“雷字號”,一百零八號。
長弓昊的是“電字號”,五號。
四人被分到了同一組,但是,每一座神屬臺相隔的距離,足足二十丈之遙。
“鐺,鐺——”
一聲渾厚悠長的聲音響起,漆鄔臺上瞬間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神屬臺”後的高臺之上——
高臺爲(wèi)青石所造,長二十六米,寬八米,高五米,大氣磅礴。石臺正前方,用乳白色石頭雕刻而成的玄異符號,有模樣怪異的妖獸,有執(zhí)劍扛戟的勇士---石臺邊圍上鑲嵌有五顏六色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煞是刺眼奪目。
石臺上,鋪滿紅色地幔,地幔之上,放置著十一套千年紅木雕刻而成的長椅錦桌,錦桌之上置放著精緻的點心茶水,還有模樣怪異的水果。
悠長的鐘聲緩緩落下,十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穩(wěn)穩(wěn)地落在石臺之上,暗自相互點了點頭,旋即便坐在高臺之上。
“想必,這就是迦葉學(xué)院的長老們吧。”秦圖心中猜測道。
念頭剛剛閃過,端坐於最中央的那名老者,一襲灰色長袍,鶴髮童顏,雙眸極爲(wèi)清澈,時而在開闔之間,流露出一絲精光,面帶和煦的笑容,給人種平易近人的親切感。
老者雙手虛擡,而後在虛空中輕輕一按,漆鄔臺即刻安靜下來,鴉雀無聲,靜得落根針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