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圖完全被震撼了,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鏡無涯居然如此的無法無天,竟然在金鑾殿上直接出手擒拿罪魁禍?zhǔn)宗疲?
這就是實力,強橫無邊的實力,目空一切,甚至連大秦宮廷都不看在眼裡。
這一切,都是有著強大到別人無法招惹的實力。
這一刻,秦圖心中掀起一股狂熱浪潮,在心中吶喊起來:若是自己有這般強橫無邊任何人都忌憚三分的實力,那根本沒有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敢打自己身邊親人的主意。自己一定要苦修,苦修,在苦修,將實力提升到一個恐怖的境地,讓所有人都爲(wèi)之忌憚。
這一刻,秦圖對實力的渴望,達(dá)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與秦圖相同,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皆是如同見鬼了般,呼吸急促,響起一片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心中皆是驚歎,此人居然如此無法無天,膽敢在金鑾殿上動手,死定了,肯定死定了,而且是死無葬身之地。
大秦皇帝臉色鐵青,目光陰沉地望著眼前這一幕。顯然,這個一代梟雄掌控大秦國的皇帝憤怒到了極點。膽敢在金鑾殿上動手擒拿當(dāng)朝國師,這簡直是皇室的一種恥辱,赤裸裸的打臉。可是,偏偏動手的這個人關(guān)係重大,並非一般的文武大臣,根本動他不得。
這也讓這贏天正心中頗感無奈,同時更加深了他對實施那個大計劃的決心。
“招,還是不招?”鏡無涯根本不在意那些驚世駭俗的目光,他這一輩子經(jīng)歷過太多的大風(fēng)大浪,心境古井不波,泰然自如,居然在金鑾殿上,九五之尊和文武百官面前直接審問起當(dāng)朝的國師。這可是大秦開國之後,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
“桀桀。別人怕你,我枯血谷可不會忌憚於你。有種,你就殺了我。”大國師邙燮在鏡無涯的手中絲毫不能動彈,甚至連一絲真元都無法凝聚。不過,他卻絲毫不懼,因爲(wèi)他知道鏡無涯根本不會再金鑾殿上殺人,從而得罪大秦皇室和枯血谷。
“別以爲(wèi)在這金鑾殿上,我就不敢殺你。在這個世上,從沒有我血修羅不敢做的事兒。”鏡無涯目光冰冷,冷笑一聲。
一聽到血修羅這三個人,大國師邙燮臉色駭然大變,目光閃爍不定。不但如此,金鑾殿上許多知道當(dāng)年秘辛的人,一聽到血修羅三個字後,都是駭然大變,目光中有著一絲明悟,心中不約而同地暗道。
“我類個乖乖哎。這人居然是二十年前的血修羅,曾經(jīng)一人斬殺大離國和大雲(yún)國千將領(lǐng)的血修羅。這個殺星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血修羅,居然是修羅。難怪他行事如此的目空一切無法無天?”
“敢在金鑾殿上行事如此囂張,必定有著極爲(wèi)強橫的後臺。可是,我如何都被想到,這個人居然當(dāng)年叱吒風(fēng)雲(yún)的血修羅?看來,那大國師邙燮這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哼哼,這邙燮老狗仗著自己有枯血谷撐腰,目中無人,囂張的不可一世。在朝中拉幫結(jié)派,結(jié)黨營私,迫害忠良,實在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殺死這邙燮老狗,也算是爲(wèi)大秦國除一害。”
文武百官中不少人開始落井下石。
“殺了我,你便將迦葉學(xué)院推向萬丈深淵。鏡老先生,爲(wèi)了一個小小的弟子,這樣做值得麼?”邙燮額頭上浮現(xiàn)一層細(xì)密汗珠,言語中充斥著一股色厲內(nèi)荏的味道兒。在死亡面前,沒有人能夠做到雲(yún)淡風(fēng)輕,視死如歸。
“哼,老夫若是眼睜睜地看著迦葉弟子被人任意欺辱,不管不問。這樣的迦葉學(xué)院與你枯血谷有何異議。招,還是不招。”鏡無涯意氣風(fēng)發(fā),宛如人間帝王掌控生殺大權(quán),說話間透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yán),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形容出來。驀然間,枯瘦手掌發(fā)力,邙燮頓感一股大力侵入,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瞳孔中閃爍著一絲恐怖。
血修羅,說殺人就殺人,可從來不含糊的。
面對死亡的威脅,邙燮敗下陣來,目光滴溜一轉(zhuǎn),喘著粗氣說道:“鏡老先生,當(dāng)日我在伏牛山見那秦圖根骨絕佳,天子凜然,便心生惜才之心,準(zhǔn)備收其爲(wèi)徒。不過我知道他乃是迦葉門生,根本不會拜入我枯血谷。因此,我心生一計,將其抓到枯血山脈,而後強行施展灌頂之法,將枯血谷的功傳授與他。這樣一來,生米煮成熟飯,他身居我枯血谷功法,自然就是我枯血谷的人了。我承認(rèn)在這件事兒上我做的魯莽,還請鏡老先生看在我一番苦心的份上,不要多做計較。”
邙燮只接到不惜一切代價抓捕到秦圖的命令,卻不知道其中秘辛。饒是如此,他也不敢擅自將其中緣由講出。一想到枯血谷主那恐怖的手段,他都不寒而慄。靈機一轉(zhuǎn),便編排了這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謊言。
“一派胡言。”鏡無涯豈會被這一通漏洞百出的話語所欺瞞,眉頭一挑,手中爆出一團神光,邙燮頓時慘叫一聲,臉色蒼白下來,口中鮮血流淌下來。
“鏡無涯老兒,你今日若敢殺我,枯血谷定與迦葉學(xué)院不死不休。”邙燮兇相畢露,表情猙獰,怒吼出聲。
“哼,枯榮老兒的子孫越來越不像話了。”鏡無涯冷笑連連,手掌再度閃爍一團神光,邙燮再遭重創(chuàng),慘叫哀嚎。
“鏡老先生,還請手下留情。”大秦皇帝贏天正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目光死死地盯著鏡無涯,聲音彷彿從牙縫中蹦出來一般,顯得格外的陰沉。很顯然,他胸中怒火中燒,壓抑到了極點,卻無法宣泄出來。
文官都是一介書生,哪裡見過這般慘烈的場面。皆是嚇得慘無人色,連連後退,生怕殃及池魚,惹到這血修羅,招來殺身之禍。
“陛下,此事若不給迦葉一個公道,恐怕人心不服啊。”鏡無涯看著大秦皇帝贏天正,心中知道今日自己的行爲(wèi)已經(jīng)達(dá)到對方的極限,況且立威的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他便見好就收,借坡下驢,在邙燮體內(nèi)留下一道暗勁之後,鬆開手。大國師邙燮便如同死狗般的癱倒在地,喘氣如牛,目光卻如毒蛇般狠辣。這次他可算是顏面盡失,威嚴(yán)掃地,日後根本無法在朝中立足,勢必被召回枯血谷,不被重用。
“陛下,請還臣一個公道。”大國師邙燮如同死狗般從地上爬起,跪在殿上喊冤。
“朕自有決斷。”贏天正大手一揮,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說道:“大國師邙燮強行擄掠迦葉弟子秦圖,事後百般掩蓋,欲混淆視聽,隱瞞其罪行,實乃罪大惡極。今日便廢除邙燮在朝中一切職務(wù),貶爲(wèi)庶民,趕出朝堂。來人,摘取邙燮的頂戴花翎。”
兩名護衛(wèi)從外進(jìn)入,摘取邙燮的頂戴花翎之後,將其駕出朝堂。
秦圖對這個審判還算可以接受,臉色卻不動聲色,心中暗自算計。這也算是斬斷了邙燮的一隻手臂,他失去國師爵位之後,在咸陽城的勢力消減大半,剩餘的是枯血谷一些見不得光的勢力。日後行事起來,會更加的容易。
鏡無涯瞇起眼,神色如常,看不出其中深淺。
大秦皇帝贏天正犀利的目光轉(zhuǎn)向秦圖,後者頓時覺得有一股威嚴(yán)氣息壓迫而來,讓蒼生頂禮膜拜,這是帝王之氣,專屬帝王的威嚴(yán)。不過,他卻絲毫不懼,身爲(wèi)大禹國的尊主,秉承千古大帝大禹的意志,豈能被其所壓迫。他心神一動,一股無比高貴堪比睥睨天地的氣息流淌而出,屹立不倒,泰然自如,不卑不亢。
“秦圖,我且問你。那夜你爲(wèi)何只身出現(xiàn)在二龍寨,是不是與其有勾結(jié)?”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可是造反的罪名。二龍寨這幫強人公然對抗大秦國官府,造反之名,路人皆知。
大秦皇帝贏天正的話音剛落,鏡無涯眉頭動了動,目光瞥了一眼贏天正,卻沒有說話。
“陛下這話何意?草民與皇家學(xué)院的一干精英前往伏牛山二龍寨去試練,路途遭到二龍寨的強烈反擊,且戰(zhàn)且退之下,才得以保全性命。然而,皇家學(xué)院的十名學(xué)院卻深陷二龍寨之中,生死不知。而後,龍躍副院長前往皇家學(xué)院搬救兵,而我迦葉等人則是守在伏牛山中,以防不測。夜間,草民前去山中捕捉妖獸作爲(wèi)充飢,沒想到路途中遇到兩名賊頭賊腦的強人,草民與這二人動起手來。這二人異常的彪悍,被草民殺死一人,而另外一人逃回二龍寨。”
“那個時候,草民正殺的盡興,便一路追殺這廝到二龍寨中,最終將其斬殺。正是這個時候,邙燮突然現(xiàn)身,出手將草民擒拿,而後將草民帶到枯血山脈。草民怎麼會與二龍寨的人有所勾結(jié)呢?還望陛下明察,還草民清白。”
秦圖言辭懇切,天衣無縫。
鏡無涯瞇起眼暗自點了點頭。
大秦皇帝心中暗歎一聲好一張伶牙俐齒,面上卻不動聲色,說道:“朕只是隨便問問。既然邙燮已經(jīng)得到懲罰,那你便退下吧。”
“陛下,老夫也告退。”鏡無涯知道贏天正的意思,立威的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也沒有必要在此停留了。
於是乎,鏡無涯與秦圖二人在百十道目光的注視下,離開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