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鄭拿著酒杯看紀天浩,現(xiàn)在可以收網(wǎng)了。這人怎麼倒是皺眉了。“怎麼?”這表情不像高興啊。
紀天浩放下手裡的文件,“你知道樑超是誰嗎?”那張照片他看到了,是藍世爵的母親,和他的母親有八分想象,比天依更像母親。他不明白爲什麼這三十幾年的恩怨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結(jié)束。
“不就是藍世爵的老子嗎?”這些年他都不再國內(nèi),一般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知道,“不過,浩,那個藍世爵的老媽和伯母很像啊,一開始我還以爲是伯母呢。”
紀天浩拿著手機來回摩擦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最後撥了那個號碼,“天諾,你到我這邊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碧熘Z逍遙了這些年,是時候把這一切都交出去了。
“浩,真的決定了?”在商場最輝煌的時候選擇退出。
紀天浩低頭笑了,“這十年來我和欣欣分分合合的,加上我工作忙基本沒有好好陪著她和孩子,我甚至還欠她蜜月旅行?!碧崞鹌拮蛹o天浩的臉上都是暖暖的笑意。
“浩,你想過連天倩會魚死網(wǎng)破嗎?就算你把你的股份全部給了天諾,天諾手上也纔有百分之三十五。你確定這仗能贏嗎?”畢竟女人發(fā)起瘋來做的事比男人狠多了。
紀天浩有些皺眉,這點他有想過,要是連天倩真的魚死網(wǎng)破的話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即使沒了紀氏他的手上還有連家的全部基業(yè)。“還有一個辦法,賣掉家族印章。”那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是現(xiàn)在印章不在他的手上。
南宮鄭吹了聲口哨,“那可是你家老爺子的命根子,賣了那個你們沈家可就不是一個家族了,其實我覺得你爺爺沒有這個必要,你那些叔伯想出去就放他們出去就好啊,拿著家族印章鎖著人家不好啊?!彼恢庇X得沈家這件事做的特別的變態(tài)。
紀天浩壓著額頭,老人家的思想啊。“我在想想吧,印章應(yīng)該在老爺子那裡,不然就在我爸手裡?!钡窃觞N拿過來還是問題呢。
“我覺的要是在紀叔還好說,要是在你家老爺子那裡還真不好辦?!备唢w了解紀家的老爺子,遵守了一輩子的禮法,雖然不至於嫌貧愛富,但是畢竟古董了一輩子。
南宮鄭表示認證,他也覺得老爺子那裡不好說,但是紀叔那裡就好說多了。畢竟紀叔在他們的記憶裡就一直都是比較離經(jīng)叛道的,不然紀天浩也不會有一個和他兒子差不多的弟弟了。
柳欣進家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剛過來的天諾,“怎麼現(xiàn)在過來了?爺爺不是讓你去公司了?”紀天浩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公司了,據(jù)說是被爺爺勒令在家休養(yǎng)的。
“大哥找我,嫂子?!奔o天諾一直覺得眼皮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這不是好現(xiàn)象??!“嫂子,大哥今天心情好吧?!辈粫咦岚?!
心情,柳欣開著門認真想了想,“從出事那天你哥心情一直很好。”這是實話,至少她是這麼覺得的。
紀天諾突然覺得
後背發(fā)涼啊,進了家門大廳沒人,柳欣指指上面的書房,示意他紀天浩現(xiàn)在在書房。他進書房的時候紀天浩正在打電話,聲音很低,一溜的法語。無聊的自己只能來回看著這書房的佈局,比大宅的格局要小的多,但是卻比那邊的溫馨,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啊。
紀天浩掛了電話看著眼前這一表人才的小夥,“天諾,你今年多大了?”紀天浩突然開口。
紀天諾心中警鈴大作,老大這是想幹嘛?給他相親還是怎麼?“二,二十五?!鼻f不要啊,他還沒有玩夠呢。
紀天浩點頭,二十五了啊,自己二十五的時候正是拼命工作的時候啊?!拔矣浀媚闶鞘藲q拿的哈佛的經(jīng)濟學(xué)位?!边@個弟弟爲了玩早早完成了學(xué)業(yè),當(dāng)年爲了這事沒少被奶奶念。“天諾,你十八歲開始環(huán)遊旅行的時候知道我在做什麼嗎?”那時候他接受了公司。
紀天諾有些尷尬,大哥十八歲就進公司了,十九歲和嫂子結(jié)婚正式接手公司他當(dāng)然記得,可是大哥怎麼突然說這個,“哥••••”
“我和你嫂子結(jié)婚的第三天就開始工作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年了我還沒有還她一個蜜月旅行,這些年大哥沒有讓你爲公司做過什麼吧?”紀天浩的聲音一向低沉,現(xiàn)在說起來更讓人覺得難受,尤其是那個受之有愧的人,“這些年大哥沒有虧待過你吧,你想做什麼大哥都是無條件支持的?!?
紀天諾嘴角抽了抽,這怎麼都是算總賬的味道啊。不過這也年自己全世界亂跑都是大哥提供金錢的啊,大哥每個月都會給他十萬,就怕自己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而自己大哥這十年都沒有時間去旅遊,哪怕是蜜月都沒有。
“十年?!奔o天浩看著自己的手,“天諾,我爲這個家做了十年了,現(xiàn)在該你接手了?!彼呐淖约旱牡艿?,很滿意看到他吃驚傻掉的表情。“一會留下吃飯吧,我去接那三個小鬼。”紀天浩仁慈的開口。
紀天諾看著自己大哥出去,就知道大哥會這麼說。想必大哥是真的厭倦的吧,不然他不會給自己開口的。即使知道這一切,可是聽到大哥說出來還是難受。大哥只說他想離開了,但是絲毫沒有說過他自己這幾年受過的苦,受過的累。
柳欣看著紀天浩下來,又看了看樓上,“天諾呢?”
紀天浩看樓上,“他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一些事情?!弊杂蓱T了的人,突然接手一個大公司,有他受的。
柳欣只能精神上同情紀天諾,她知道紀氏一直都是紀天浩一個人在管理的,紀天諾就是十足的二世祖,現(xiàn)在是該紀天諾上臺了。“去接他們吧,應(yīng)該下課了。”
“嗯?!奔o天浩摟著柳欣親了一下才離開,走到門口卻突然退了回來,“欣欣,前幾天爸爸找你說什麼了?”
柳欣微徵,沒想到紀天浩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還能說什麼,不就是希望我好好陪在你身邊嗎?”總不能說出家
族印章的事吧,她都答應(yīng)公公了。
紀天浩眼神閃了一下,看其妻子不像說謊,“沒事,我就問問,我去接他們回來?!卑职謶?yīng)該不會把印章交給柳欣纔對,畢竟這是紀家的家族印章。
柳欣看到紀天諾病怏怏的下來,“這是怎麼了?你哥欺負你了?”柳欣明知故問,看著紀天諾的樣子她突然有種興奮感,誰讓他以前這麼欺負自己老公的。
“嫂子,我有罪?!奔o天諾毫無形象的趴在餐桌上,被大哥那一番話說的都快擡不起頭了?!吧┳?,瞳軒今年十歲了吧?!笔?,十年侄子就二十了,他就可以解放了。
柳欣好奇的看他,“還有3個月過十歲,怎麼了?”柳欣沒有忽略自家小叔嘴角不正常的笑。
“阿嚏•••”瞳軒揉了揉自家的鼻頭,誰罵他了。
“感冒了?!奔o天浩空出一手摸了下副駕駛座上兒子的額頭,還好不燙。
“哥,你晚上又踢被子了吧。”瞳雪笑嘻嘻的揭穿自家愛踢被子的哥哥。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比自家哥哥還愛踢被子,害的自己爸爸每天晚上都要去她房間給自己蓋被子。
紀天浩看著兒子氣憤的小樣子,決定和兒子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瞳雪,還說哥哥,你自己晚上還踢被子呢,爸爸要快點找個給你蓋被子的人才行啊。”
“爸爸!”十歲的瞳雪已經(jīng)懂很多事了,聽到爸爸這麼說,小臉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爸爸還是先給哥哥找個吧?!彼u不要呢。
“呵呵”寶寶在後座開心的笑著,“軒哥哥和雪姐姐是雙胞胎,大伯您可以一塊給哥哥姐姐找給他們蓋被子的人?!?
“寶寶?!蓖┬∧樃t的掐住寶寶的小脖子,兩個人在後座就鬧了起來。
“瞳雪,寶寶坐好?!奔o天浩看著前面的路況,一會就要拐彎了,這倆小的還這麼能鬧。
幾人一路說笑的回家,到了門口瞳軒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大事不妙?。?
“爸爸?!睂殞毧吹阶约喊职指吲d的撲了過去,“爸爸,你這幾天都沒來看寶寶。”
紀天諾捏著女兒的小鼻子,“你這丫頭還敢說爸爸,是誰一定要住到這邊,把爸爸一個人留在家裡的。”
寶寶笑嘻嘻的,“寶寶那是爲爸爸想啊,爸爸最近都好忙,在照顧寶寶不會更累嗎?”小腦袋歪了歪,看著自己瘦了一圈的爸爸,“爸爸,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啊?!被仡^看柳欣,“伯母,寶寶還是回家吧,爸爸這麼大了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柳欣和紀天浩看著懂事的寶寶,都點了點頭。紀天浩明白這個小丫頭從小就懂事的讓人心疼,即使她的母親和養(yǎng)父那樣對她,小小年紀的她還是抱著感恩的心照顧自己的弟弟的。
紀天諾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抱入懷中,那個女人固然可恨,所幸她爲自己留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兒,這是他一生的財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