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武這邊,送走了柳若冰之後,他就命人將柳米提出了那個黑漆漆的屋子。而他自己,則拿了一瓶酒,坐在窗前,一直到了深夜。
他現在討厭柳米這個人。
文成武這輩子都不喜歡女人。他也沒有打算過結婚。只要能呆在文成德身邊就好了。況且,吃他們這碗飯的,每天都不知道明天自己還在不在。
文成武雖然喜歡兒子。但是要走正常的結婚生子路線的話。他覺得太麻煩。
乾脆,他就找了柳米,達成了那個協議。
那時候,文成武以爲,柳米是他遇到的貴人。而現在,柳米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她竟然就那麼自作主張的將孩子輕易的殺了!
如果沒有柳若冰與季司辰的介入。文成武保不齊真的會弄死柳米!
"武哥!"
文成武的小弟急匆匆的從關壓柳米那間房子的方向跑來。神情有些緊張。
"怎麼了?"
文成武此時已經有一些微醉。但頭腦卻是比沒有喝酒時還要清醒幾分。
小弟靠在文成武的耳邊道;:"武哥,那個女人一直不肯安靜。她吵著要見你。剛剛她將自己的腕割了。我們以爲她突然安靜了,是好事,沒想到發現的時候……"
文成武濃眉微蹙,"你沒有傳話給兄弟們,這個女人讓他們不要動嗎?"
小弟立刻擺手解釋著:"武哥,我們誰都沒有再戲弄她。這次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好像是真的有話要對你說。
文成武冷笑了一聲。有話說?有什麼好說的呢?說下天來。她現在也早就已經對自己沒有一點用處了。
她充其量也就是殺死自己未出生孩子的仇人!既然季司辰保她,他不能將她怎麼樣的話,那還見什麼?這個女人也真有一套!她知道自己跟她非死無話可說,所以就去死?
文成武慢悠悠趕到的時候,柳米坐在牀邊的地板上。
她左手無力的垂在身側。手已經是浸泡在血泊裡的樣子。
柳若冰與季司辰飯吃到一半兒,電話就瘋狂的響了起來。
季司辰瞅了瞅,來電顯示上閃爍著文成武的字樣。他猜也是柳米那裡出了問題。但柳米在他心裡,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已。
"怎麼了?"柳若冰一邊機械的吃著東西,一邊問著,"你公司裡有急事???有事你就走吧!"
柳若冰正不想跟季司辰面對面的吃飯呢。
季司辰挑著眉,看著柳若冰。
"是有急事,不過不是我。"
季司辰將電話屏幕靠近了柳若冰一些。
柳若冰咬了咬脣,"既然,你背後做了手腳,那怎麼還能讓我接電話呢?當然是掛掉!"
"真的?"季司辰身子往前傾了傾,"唉!其實,我做的,何嘗不是你想的呢?季太太,你真的希望,自己英雄一把,將柳米救出來嗎?她不是害的你父親現在這樣的兇手嗎?恩?"
說話間,電話已經由於長久沒有人接聽而自動掛斷了。
柳若冰撅了撅嘴。她不置可否。
"恩,是的。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我確實不想這麼便宜了柳米。但是,季先生!你覺得,我自己這樣認爲,跟被你被迫這樣做,是一個概念嗎?no!這根本就是兩個概念。後者,是你在欺騙我!"
季司辰認真的聽著柳若冰的說辭,最後他竟是扯出了一絲勝利者般喜悅的笑容。
"季太太自己都說自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這可怎麼好!我可是愛死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了!"
柳若冰無法理解的看了看季司辰。男人怎麼會喜歡這樣的 ?
說話間,電話再次打了過來。柳若冰猛然看向電話的神情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季司辰這次接了電話,開了免提。
文成武急切的聲音在那邊傳了過來。
"季先生。我們兩個之間有約定,我自己是不會傷害柳米一根頭髮的。但是現在,她自己割腕自殺了。"
柳若冰剛剛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只是覺得,最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柳米是什麼人?她報復自己的心那麼強烈。她想要的東西那麼多,她會自殺?
自殺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無論自己這一生得到了多少東西,得到了什麼東西,都要全部歸爲零!這種事自己都沒有做過,她憑什麼做?
"你在開什麼玩笑?文成武,這又是你與柳米商量好的什麼嗎?"
文成武聽到了柳若冰的聲音似乎是鬆了口氣。
"太好了,季太太在!她被送往醫院之前,說了要見你。也指名了是送往你父親住的那所醫院。我想,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柳若冰的心情霎時沉到了谷底。
柳米總是會適時的給她一些意外的驚喜。
現在,她哪裡還有吃飯的那種興致?
手術室外!文成武皺著眉頭等著。
他身邊還跟了一個小弟。
小弟在旁邊舉著水杯,恭敬的說著:"武哥,喝點水吧?讓一個女人壞了興致,何必呢?武哥,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別問這傻叉傷心了。"
文成武真是越不愛聽什麼,現在的小弟就非得說幾句來刺激刺激他。
文成武的招牌動作立刻就再次對著小弟使了出來。
他寬厚而有力的手掌在小弟的頭頂上呼嘯而過。
之後才暴怒到:"你丫放屁找準時候!武哥我煩著呢,別來煩我!那臭娘們兒,沒她的話,武哥我怎麼能有這麼多麻煩!"
小弟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將嘴狠狠的閉上了。他將那杯水悄悄的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之後離開了文成武的視線。
見這架勢,柳若冰才知道柳米是真的出了什麼狀況。
自殺?她爲了擺脫文成武,爲了見自己,真的下了血本啊!
季司辰阻止了柳若冰想要去手術室門前的做法。
他找了一個醫生來,問了問柳米的情況。
醫生見是院長,便毫無保留的說了。
“是割腕自殺。發現的較晚,失血太多了需要輸血。但現在血庫裡這種血型不多。恐怕不夠……”
“什麼樣的血型,還不夠了?”季司辰對自己醫院的血庫還是有信心的。
醫生咬了咬脣:“她是p型血,特別少見?!?
“……”
柳若冰被柳米的智商氣得徹底沒脾氣了。她自己應該不知道自己是p型血吧?這稀有的血型比熊貓血還要少,全國也沒有幾例,讓她怎麼去找?
雖說柳米可恨,柳若冰想狠狠教訓她一番。但終究沒想過讓她去死!
現在這情況,柳若冰還真有些著急了!
他抓著季司辰的胳膊問著:“現在怎麼辦?我們去哪裡找這種血型?就算是找到了,也可能來不及啦!”
季司辰揮了揮手,讓醫生下去。
他神色沒有一點兒緊張。果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
季司辰在辦公室椅子上,悠然的坐下。
“喂!季大總裁,我在問你?。 ?
“你真想救她?”季司辰淡淡開口。
“……難道,我還能眼看著她死嗎?柳米是可恨,但是我要報復她,得讓她活著,這麼死了,簡直是太便宜她了!”
季司辰點點頭,“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但是他肯不肯,我可不好說?!?
柳若冰就像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怪不得人家不急不忙,原來是早就心裡有底。
“那,是誰?”
季司辰邪魅一笑,“你覺得呢?”
柳若冰不得不承認,他的笑容很好看。但這個時候,人命關天,她哪裡還能欣賞這等美圖?
“季總,我想,現在不是我們開玩笑的時候?!?
“我有跟你開玩笑嗎?”季司辰已經起身,他高大的身影此時正??吭诹舯纳砬埃嚯x只有一釐米不到。
柳若冰嚥了咽口水,“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季司辰稍稍彎了下腰,啞聲道:“親我一下。”
靠!柳若冰直覺得這個男人最會得空就佔便宜了!
“那,你得告訴我,誰是這種血型?!?
季司辰沒說話,只是維持著原來微微彎腰的姿勢。
柳若冰翻了翻白眼兒,她粉紅的脣輕巧的在季司辰額頭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猶嫌不夠,季司辰一把將柳若冰的細腰摟住,再次狠狠索取了一番,纔將她放下。
“行了,在這兒等我吧。”
柳若冰愣了一下,“我不用去請那個人出來救柳米了嗎?”這也太便宜了,柳若冰還以爲她得費一番口舌呢。
季司辰輕輕摸了摸柳若冰的鼻頭:“你老公我說過,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這你就不用管了,爲了讓你‘報復’的漂亮一些,我費點勁兒還是沒問題的。我說讓你在這兒等著,就在這兒等著?!?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柳若冰只能繼續的等在辦公室裡。
她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
別的不說,她還是信季司辰的能力的,他說會辦成什麼事兒,從來沒有一次沒有辦成過。
恍然間,羽羽那水汪汪的眼睛閃現在了柳若冰跟前。
羽羽整個小身子,趴在桌子上,與柳若冰對視著。
他極其認真的說:“媽媽,你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疼一下爸爸哦。”
柳若冰沒覺得有什麼,“好吧,這次好好的陪他吃頓飯?!?
“不止呢。”羽羽拉著柳若冰的袖口兒,“爸爸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貢獻過他的一滴血,就算之前找過那麼多的老婆都沒有過。這次,可是頭一次呢,如果不是有媽媽,他纔不會呢?!?
“什麼?”柳若冰被這句話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