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28.你應(yīng)該體諒,這是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有的想法。
溫凝萍轉(zhuǎn)過身來,淺笑著看向陸少錚,道:“少錚,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夏侯堂聞言,也將目光放在了陸少錚的身上。
陸少錚點了點頭,目光朝著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平靜說道:“對不起,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對你們說,我已經(jīng)決定和雨霏離婚了……”
溫凝萍的臉色瞬間慘白,要不是剛好走過來的傭人扶了她一把,沒準這會兒已經(jīng)栽倒在地上了洽。
夏侯堂的臉色難看,嘴角抿的很嚴,起身話也沒說,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許久都沒有出來。
左擎宇一臉是笑非笑的盯著陸少錚,表情諷刺至極。
而陸少錚則平靜如初,彷彿左擎宇壓根就不在場一般。
溫凝萍氣的夠嗆,緩過勁兒來,走到陸少錚身前,就將茶幾上的一杯清水悉數(shù)潑在了他的身上鈐。
水從陸少錚的額頭,一直順著下巴滴落到他身前的白色襯衫上。
陸少錚絲毫不顯狼狽,依舊淺笑如初,起身對著溫凝萍說道:“很抱歉,讓您的閤家團聚就這麼泡湯了……”
陸少錚離開了,可從頭到尾,蘇子衿都覺得他是故意的。
與其說是煞夏家人的風(fēng)景,不如說是煞左擎宇的。
從左擎宇臉上的表情也不難看出。
……
夏侯堂回到客廳裡坐下,對左擎宇一臉歉意的說道:“那兩個孩子一直感情不合,離婚的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提了,我也是有心無力,擎宇,還請你不要介意,今天原本是個高興的日子,唉……”
擎宇笑著搖了搖頭,道:“伯父您嚴重了……”
溫凝萍臉上的笑意早已經(jīng)維持不住,不管客廳裡的蘇子衿和左擎宇,徑直就上了二樓。
蘇子衿的目光一直跟隨到溫凝萍消失,才收回。
而一旁的夏侯堂對著傭人說道:“別管他們,我們開飯吧……”
傭人很快將飯菜擺上了桌,原本應(yīng)該熱鬧場景,只剩下三人,氣氛多少有些頹然。
夏侯堂儘量維持著一臉的笑,將一塊海蔘夾到蘇子衿面前時,卻被左擎宇給攔下。
左擎宇笑著看向夏侯堂,道:“子衿對海蔘過敏……”
蘇子衿的小臉紅了紅,沒想到左擎宇還認真記著。
夏侯堂恍然,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你不說我差點都給忘了,秀薇年輕的時候也對海蔘過敏……”
在聽到夏侯堂提到容秀薇時,蘇子衿的面色還是忍不住變了變,嚥到嘴裡的食物頓時沒了味道。
夏侯堂淺抿了一口紅酒,擡起頭,嘆了口氣,說道:“現(xiàn)在桌上就我們?nèi)耍矝]什麼外人,不瞞你們說,我對雨霏和少錚之間的感情,算是徹底絕望了……”
“爲什麼這樣講?”左擎宇明知故問道。
夏侯堂老臉顏色灰白,一身老年人的頹敗氣息,說道:“從前雨霏的確做過些錯事,我總覺得是我們虧欠少錚的,可沒想到……”
夏侯堂看了蘇子衿一眼,嘆息道:“我這也算是做了孽了,我哪裡知道這幾年來,少錚一直和子衿在一起啊……”
提到這些,蘇子衿垂下了目光,而一旁的左擎宇臉色也不太好。
夏侯堂繼續(xù)說道:“我也知道少錚自從和雨霏在一起以來,心裡就從沒放下過子衿,可即便是這樣,如今你們都有了各自的歸屬,我總不希望你們姐妹兩個繼續(xù)因爲少錚而仇視下去……”
“您想多了,我從沒有因爲陸少錚而對夏雨霏有過任何仇視,我也不恨她,從前的確是因爲她的出現(xiàn),讓陸少錚放棄了我,可如今我還要感謝她,畢竟,是她讓我看清楚了我在陸少錚心目中的位置。如今,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這麼久了,我不認爲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問題,還與我有什麼聯(lián)繫,如果您是希望我在這裡給您做個保證,那麼我可以答應(yīng)您,以後我和陸少錚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夏侯堂面色尷尬,趕忙說道:“爸爸不是這個意思,你如今和擎宇感情這麼好,我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只是覺得對你們姐妹兩人都有所虧欠,是我老眼昏花,不識人……”
夏侯堂的話音未落,樓上就傳來了東西倒地的聲音,動靜不小。
夏侯堂先是一愣,隨後不容分的起身,對著左擎宇說道:“擎宇,你們倆先吃,我去樓上看看……”
左擎宇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此時夏侯堂的臉色早已經(jīng)慘白,轉(zhuǎn)身就朝二樓跑去,中途還險些摔跤。
二樓持續(xù)傳來夏雨霏的尖叫聲,和溫凝萍大聲喊著傭人的聲音,已經(jīng)亂作一團。
蘇子衿根本沒心思繼續(xù)用餐,起身就朝著二樓走去。
左擎宇一把從身後拽住她的手腕,說道:“別去了,她會傷了你……”
蘇子衿一臉錯愕的轉(zhuǎn)過身,看向左擎宇。
左擎宇面色平靜,靜靜的看著她。
蘇子衿從他淡定的眼神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將手腕從他的手掌裡抽出,轉(zhuǎn)身一個人朝著二樓走去。
二樓夏雨霏的臥室門口,門並沒有關(guān)。
臥室內(nèi)亂作一團,溫凝萍和夏侯堂死死的將夏雨霏按在牀上。
夏雨霏的頭髮亂做一團,和汗水混在一起,黏在臉上,而她臉上猙獰的模樣也徹底嚇壞了蘇子衿。
夏雨霏的目光越過緊緊按住她的人,直直的向門口掃來。
她伸出手指,指著門口的蘇子衿,罵道:“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是你讓我懷孕!陸少錚如今不要我了,他嫌棄我了,我不能生孩子了,這些都你是造成的,你在嘲笑我,是嗎?你還笑!我殺了你……今天不殺你,我就不姓夏!”
蘇子衿後退了兩步,夏雨霏癲狂的樣子讓她大吃一驚。
這完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狀態(tài)……
溫凝萍體力不支的對著傭人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取鎮(zhèn)定劑來,快啊!”
傭人跑了出來,和蘇子衿撞在了一起。
顧不得蘇子衿有沒有被撞到哪裡,跌跌撞撞的就朝著一樓跑去。
臥室裡的夏雨霏伸出的手在夏侯堂的老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拽起他的手腕,就一口咬了下去。
夏侯堂忍著痛,死死的將夏雨霏抱在懷裡,父女兩人一起顫抖著。
眼看著夏侯堂的臉色漸白,溫凝萍顧不上夏雨霏,對著樓下吼道:“王媽,快,老爺?shù)木刃耐琛?
蘇子衿見狀再也沒法站下去了,想也不想,衝進臥室,就將夏侯堂接了過來。
夏侯堂的嘴脣發(fā)青,捂著心臟坐在了地板上,全部的重量都靠在蘇子衿的身上。
夏雨霏被溫凝萍拽住,仍舊忍不住一腳踹在她的背上,伸出手抓住她的頭髮就不撒手。
要不是左擎宇出現(xiàn),及時的幫忙按住夏雨霏,蘇子衿沒準這會兒也要受傷。
這樣的情景,蘇子衿不是沒見過,而是經(jīng)常見。卻是在第一人民醫(yī)院的精神科的病房裡……
傭人將夏侯堂的心臟藥,塞進他的口中,轉(zhuǎn)身拿著帶有鎮(zhèn)定劑的注射器,走到夏雨霏身前。
夏雨霏見了針,拼命的往後退去,口中大聲嚷嚷著:“別給我打針,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傭人的手一直在抖,看著這樣的夏雨霏,無從下手。
溫凝萍對著傭人吼道:“看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小姐注射?!”
傭人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卻始終不動。
蘇子衿將夏侯堂扶靠在牀沿上,起身從傭人手裡將注射器奪了下來。
不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將針頭埋入夏雨霏的手臂裡。
夏雨霏很快安靜了下來,睡倒在了溫凝萍的懷裡。
溫凝萍跪在在地上,摟著懷裡的夏雨霏失聲痛哭……
……
第一醫(yī)院的病房裡,蘇子衿一個人坐在夏侯堂的病牀前,左擎宇剛剛辦完入院手續(xù),正站在門口接電話。
看著夏侯堂睡的安穩(wěn),蘇子衿才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左擎宇見蘇子衿從病房裡出來,也掛掉了手裡的電話,對著她問道:“他睡了?”
蘇子衿點了點頭。
左擎宇說道:“現(xiàn)在夏家亂成一團,還是給他找個護工來吧。“
蘇子衿沒有反對,默許了。
很快,走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不遠處,夏侯堂的弟弟夏侯昌和她的夫人高婉如正趕過來。
在見到蘇子衿的那一刻,夏侯昌的老臉終於沉了下來。
他沒辦法不對蘇子衿介懷,畢竟自己的兒子還蹲在監(jiān)獄了,都是因爲她。
蘇子衿迎接夏侯昌夫妻眼神裡流露出的惡意,並沒有半分退怯,而是目光堅定的看著他們二人。
夏侯昌和夏侯堂的長相出奇的相似,只是照比夏侯堂來說,他要瘦的多。
與蘇子衿對視了一眼,夏侯昌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左擎宇,而後客氣道:“左先生也在這兒……”
左擎宇彎了彎嘴角,算是答覆,轉(zhuǎn)身朝著病房裡看了看,對著夏侯昌說道:“夏先生來的正好,這樣我和子衿也好放心的回去了。”
在左擎宇的手自然而然的攬住蘇子衿肩膀的同時,夏侯昌又朝著蘇子衿看了一眼,表情微微有些錯愕。
不過,他也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對著左擎宇客氣的笑了笑,道:“今天的事,還真是麻煩左先生了,改日我一定登門道謝……”
“不必了……”左擎宇冷淡說道。
說完後,就輕挽住蘇子衿的手,轉(zhuǎn)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根本不理會身後夏侯昌夫妻二人的面面相覷……
……
醫(yī)院的門口處,左擎宇將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了蘇子衿的身上。
忙亂中,蘇子衿出來的急,大衣外套和皮包都遺忘在夏侯堂的別墅裡。這會兒,她連家門都進不去了。
停車場前,左擎宇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看著蘇子衿坐上去後,自己才繞過車頭,回到了駕駛位置。
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本田正停在了路旁,車內(nèi)的佟儷順著蘇澈的目光朝不遠處望去。
當她看到蘇子衿和左擎宇一起從醫(yī)院裡出來,一起上了車後,還是忍不住的張大了嘴。
蘇澈的目光一直跟隨到蘇子衿上了左擎宇的車,而佟儷則把目光放在了蘇澈的側(cè)臉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直到左擎宇的車子離開,蘇澈才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說道:“你在車裡等我,我取了我爸的體檢單子就出來。”
佟儷一把按住了蘇澈的手,臉色慘白的說道:“子衿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蘇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臉色不對的佟儷,蹙起眉角,問道:“你怎麼了?”
佟儷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可臉上的笑容卻僵硬的很,說道:“沒,沒事,我只是好奇而已……”
蘇澈看了她片刻,沒說什麼,轉(zhuǎn)身下了車。
看著蘇澈的身影消失在醫(yī)院的門口,佟儷慌亂中,摸出了自己包裡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後,對著手機說道:“蘇子衿和左擎宇在一起,對她,你不要胡來!”
佟儷的語氣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祈求。
直到許久之後,對方纔說了一句:“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蘇家人了,是嗎?”
“……”
不等佟儷回答,對方的電話就已經(jīng)掛斷。
佟儷的臉色白的沒了血色,不好的預(yù)感直衝擊頭頂,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出幾分鐘,蘇澈已經(jīng)從醫(yī)院走出來,佟儷突然從神思中醒轉(zhuǎn),趕忙將手機裡的通話記錄刪除。
蘇澈上了車,帶著一股從外面回來的涼氣。將化驗單子交到佟儷的手中時,他淡然問道:“在給誰打電話?”
佟儷彎了彎嘴角,說道:“沒有,看一下手機上的時間而已。”
蘇澈點了點頭,啓動車子,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
……
左擎宇的車上,蘇子衿臉色一直不好,兩人從醫(yī)院裡出來,一路上幾乎就沒有交流。
左擎宇不時的回頭看蘇子衿一眼,在沒有任何迴應(yīng)後,還是忍不住伸出右手,在她的頭頂摸了摸。
蘇子衿討厭這樣的動作,自己像是一個在長輩面前的孩子。
左擎宇看得出蘇子衿臉上的情緒,問道:“怎麼了?”
蘇子衿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夏雨霏的精神狀況有問題,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原來是爲這事,左擎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蘇子衿繼續(xù)說道:“如果不是擔(dān)心她發(fā)起病來會傷到我,你一定會袖手旁觀,對嗎?”
“我沒你那麼好心……”左擎宇語調(diào)緩慢說道。
蘇子衿怒氣更勝,對著左擎宇說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夏侯堂,不是夏雨霏!”
左擎宇倒是平靜的笑了,回頭看了一眼蘇子衿,道:“你還是關(guān)心他,不是嗎?”
蘇子衿瞬間明白了左擎宇的意思。
敢情左擎宇這是在試她,試夏侯堂到底在她心裡是個什麼位置。
果然,蘇子衿慌了,那種出自於對親人的關(guān)心,和對陌生人的襄助,從她的眼神中就分辨的出。
蘇子衿心裡有些澀,卻依舊嘴硬道:“我沒關(guān)心他,醫(yī)者仁心,你別忘了,我以前是個醫(yī)生……”
“精神病科醫(yī)生?”左擎宇一臉壞笑。
這一刻,蘇子衿才覺得原來左擎宇這個人討厭思慮,乾脆連理都不理他了,直接將頭轉(zhuǎn)向車外,直接進入冷戰(zhàn)狀態(tài)。
左擎宇的車路過蘇子衿家的小區(qū)門口,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蘇子衿終於打破冷戰(zhàn)氛圍,問道:“你怎麼不停車,我要下車!”
聽著蘇子衿語氣裡還帶有情緒,左擎宇慢條斯理的說道:“停了車你有鑰匙?”
“……”蘇子衿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左擎宇不疾不徐的說道:“我?guī)闳ノ议L寧區(qū)的公寓,那裡離你公司近,早上不用起那麼早。”
左擎宇回頭望了她一眼,繼續(xù)緩緩說道:“還有,我覺得,你應(yīng)該體諒一下一個30幾歲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你說呢?”
“……”
————————浮華盡褪————————
Ps:左小賤~賤賤的問:光棍節(jié)到了,你們還單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