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語盯著冷修怔然的眼神，一字一字地從喉嚨口逼出來，每一個字，都透著決絕。

“冷修，你給我‘一個月之約’的希望，其實根本是爲了耍著我玩對不對？我知道，你根本沒有想要輕易地放過我！你可以在今天讓6條獵犬在客廳留下無數的漆黑腳印，也可以在明天讓它們重新再來一遍！一遍不夠，那就兩遍三遍！我再怎麼刷那些地毯，也快不過那些獵犬留下腳印的速度！”

“……”

“我猜想得出來，你在Z市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位高權重，你的員工都忌怕你。你強勢霸道，狂傲不羈，你受不了我一再地瞪視你、拒絕你。所以，你帶著你的員工回家吃飯，讓我穿著女僕裝招呼他們，如果你想以此羞辱我，那麼我只能說，你成功了。這一天、這一刻，我莫小語畢生難忘！你給我的恥辱我今生銘記在心！你冷修兩個字，我就算是進了墳墓，也要祈求老天爺讓你在下輩子做個女人！我祝你下輩子受盡不同男人的寵愛、一生一世、老無皈依！”

“……”

“所以，看在我如此令你噁心到作嘔的份上，你今天就勉爲其難地要了我吧。明日起，算我求你，放過我，讓我走！”

“……”

“還有，我知道，你忌憚我手上的照片，但我根本沒有偷拍你的照片、我根本沒有偷藏什麼存儲卡！我上個月剛從美國回來，在此之前，我根本連你冷修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我莫小語對天發誓，我此時此刻若有一個字作假，就讓我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成一灘泥！”

“……”

冷修怔忡地看著眼前的莫小語，她的長髮披散、瞳眸猩紅、淚痕斑駁，歇斯底里地有如一個瘋子……可即便是這樣的她，也讓他的心臟狂跳著……

他被這樣的她所震撼，更被這樣的她攪得心亂如麻……

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心臟宛若被一隻大掌掐住，難以呼吸的滋味了……

可此刻，看著眼前的莫小語，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臟有種刺刺的疼……

他想對莫小語說些什麼，可他脣瓣翕翕合合，又吐不出一個字。

莫小語淚眼迷濛，瑩潤的水光浮在她的眼眶，她其實早已看不清冷修的臉，除了模模糊糊的一團，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所以，她沒有看到此刻冷修眼中隱隱的慌亂和疼惜。

她的眼中，只留下了恨意。

冷修看著她眼中愈來愈濃的恨意，心臟宛若被錘子重擊了一下。

這股重擊，在讓他在覺得疼痛的同時，也讓他覺得憤怒。

她在恨他！

可她憑什麼恨他？

她是莫楚涵的女兒，她有什麼資格來恨他？

該心中存恨的，明明是他！

腦中晃過年少時的某個畫面，冷修一想到多年來他是如何被這個畫面折磨得睡不著覺，他的心中，就重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這股火，將他原本對她莫名的憐惜和不忍，通通灼燒殆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