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客廳,宮燁和紀(jì)妍妍並排坐在一起。
他們的對面方向是宮釋和裴映蓉,宮御單獨坐在單身沙發(fā)上,魏小純不方便下樓只好被他用強勢命令留在臥室的大牀上,並且由宮灝陪著。
“你是宮家堂堂的大少爺,七年沒有回過家,一回來需要用爬牆的方式進(jìn)門嗎?”
宮釋語氣嚴(yán)厲的呵斥道。
宮燁坐在那裡沒有任何的畏懼,他放鬆情緒,換了一個坐姿。
“七年沒有回來,把你學(xué)的禮儀統(tǒng)統(tǒng)拋到了腦後嗎?”宮釋又是一句嚴(yán)厲的斥責(zé),“你可以不用顧忌我是否會傷心,那你好歹想想你的母親,她爲(wèi)了你流過多少眼淚?!?
宮釋很慶幸長子的失而復(fù)得。
“就是,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混賬小子,七年來害我想到你每次都是以淚洗面,你倒好,自由自在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偏偏不在我們的面前現(xiàn)身?!?
裴映蓉加入宮釋的行列,對宮燁進(jìn)行批判式教訓(xùn)。
宮釋說夠了宮燁,矛頭開始指向?qū)m御,他幽冷的目光睨著次子,嗓音冷厲的道,“別以爲(wèi)你沒有害死他,我就該給你好臉色相待,七年來你隱瞞這麼大的秘密來欺騙我們,你也不是什麼好料?!?
宮御認(rèn)爲(wèi)他是很無辜的,整件事從頭到尾,出力不討好。
“你別念叨我,沒有我,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彼豢蜌獾姆瘩g道。
紀(jì)妍妍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宮御居然會和宮釋頂嘴。
果然,他的脾氣不只是對著魏小純的時候特別明顯,就算對著眼前的父親也一樣很明確。
“現(xiàn)在說的是老大,你說他幹什麼?!迸嵊橙乩吨鴮m釋的衣袖,大有小女人的嬌態(tài),“他說的也沒錯,要是沒有他,指不定我們這輩子都見不上老大一面?!?
裴映蓉的高擡對宮御特別受用,他英俊的俊臉線條緩和了許多。
“慈母多敗兒?!?
宮釋低聲道。
他們當(dāng)著三個小年輕的面互?;?,這大有秀恩愛的意思。
“咳咳……”宮燁不滿的輕聲咳嗽起來,“現(xiàn)在是讓我們聽你們倆吵架,還是你們倆批鬥我呢?”
宮御有些坐不住了,實在無趣,他不如去找魏小純,沒有抱她在懷裡,他覺得整個人不得勁兒。
“這件事你們和大哥說,我要上去陪我老婆了。”
宮御冷冷地道,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宮燁伸出另外一條長腿,他本來想給宮御使絆子,結(jié)果並沒有得逞。
“沒出息的東西?!?
宮釋罵了他一句。
宮御單手插著西裝褲袋,他嗓音涼颼颼的道,“我明天就把宮灝送到s市?!?
他知道宮釋特別喜歡兒子,所以這是吃定了他。
“你敢?!睂m釋急的立刻站起來。
宮灝剛巧跑到客廳,他看到宮御立刻跑過去握住宮御的大手,“papa你上去看看mun,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蹲下身抱走了宮灝,大步跑出了客廳,裴映蓉看了杜海心一眼,表情急切,“你跟上去看看,別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問題。”
魏小純的身體令裴映蓉倍感憂心。
“是,夫人?!倍藕P目觳阶叱隽丝蛷d。
紀(jì)妍妍看了一眼宮燁,“我能不能也去看看?”
“你別去添亂,臥室裡人太多,我弟媳只會更加難受?!彼兆∷男∈謩竦馈?
宮御抱著宮灝跑進(jìn)臥室,魏小純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
“魏小純,魏小純,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他俯下身輕推著她的肩膀喚道。
宮灝坐在牀邊,杜海心感到奇怪,她根本沒有見過一個人會有深度睡眠的癥狀。
醫(yī)生給她做了檢查,衝著宮御搖搖頭,恭敬地道,“少爺,少夫人的癥狀我沒有辦法確定,現(xiàn)在最快的就是驗血?!?
他舉起魏小純的手,接著遞給醫(yī)生,俊龐鐵青,擰著劍眉,嗓音冷厲的道,“驗啊,現(xiàn)在就給她抽血?!?
他不想看到的事,它還是發(fā)生了。
醫(yī)生得到宮御的同意,她開始給魏小純抽血,杜海心沒能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走出臥室,打算下樓去彙報裴映蓉。
客廳裡,宮燁和紀(jì)妍妍依然並坐著。
“怎麼樣,魏小純有事嗎?”裴映蓉看著杜海心問道。
宮釋端著茶杯假裝不在意,他豎著耳朵想聽她的彙報。
“少夫人倒也沒有受傷?!彼Ь吹卣f道,雙眼看著裴映蓉,“只是好奇怪,少爺無論怎麼喊她,都不見任何的反應(yīng)?!?
杜海心的話宮燁聽進(jìn)去了。
“死亡樹的汁液發(fā)作了。”宮燁輕聲說道。
紀(jì)妍妍聽到他的話,她緊張的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圓潤的雙眼睨著他,焦急的問道,“死亡樹的汁液,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宮燁輕拍著她抓住他胳膊的小手,面朝宮釋喝裴映蓉,語速緩緩的解釋道,“我們?nèi)ニ劳龉葘ふ乙罁?jù),當(dāng)時御連夜發(fā)高燒,弟媳爲(wèi)了生火給他取暖,撿了一些樹枝,那些樹枝在當(dāng)?shù)厥潜容^出名的死亡聖物?!?
死亡聖物。
“宮燁,你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呢?”
裴映蓉姣好的面龐浮現(xiàn)焦慮不安的神色。
宮釋似乎聽明白了宮燁說的話,他嗓音低沉的道,“魏小純現(xiàn)在陷入昏睡的狀態(tài)是體內(nèi)的死亡樹汁液發(fā)作的緣故?”
“父親說的對,可以這樣理解?!?
宮燁輕輕頷首,表情凝重。
裴映蓉?fù)?dān)心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她看了宮釋一眼,“我上去看看她。”
他沒有反駁,任由她去。
臥室裡,宮御坐在牀邊,宮灝坐在另外一邊,他的視線停留在魏小純的身上。
“夫人?!迸畟蚬Ь吹睾暗?。
“宮御,怎麼樣了?”她站在牀前,輕聲問道。
宮御沒有擡頭,他的黑眸深深地凝望著魏小純,擰著劍眉,磁xing的嗓音低沉的道,“目前還不確定,當(dāng)時我叫她放棄生這個孩子,可是她堅持要生?!?
裴映蓉的手按在他的寬肩上,嗓音帶著哽咽,“宮御,你要比她堅強,不可以在她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擔(dān)憂,否則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嗯,我知道。”他說道,黑眸直勾勾地望著魏小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