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上官菱婉眼底還是藏著一絲絲失落。或許從今以後都見不到那個危險卻又叫人心悸的男人咯!
收拾好東西,上官菱婉開門準備出去,恰好這時候手機鈴聲乍然響起。
竟然是遠在京都的哥哥!上官菱婉眼神陡亮,真是趕得巧!她胸中悶著一口氣正愁無處宣泄。趕緊接通電話,就聽到哥哥的笑聲:“還是這麼毛躁。”
熟悉的嗓音,溫潤如一塊璞玉。輕柔如拂過綠柳的春風。
上官菱婉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又聽哥哥笑道:“怎麼了,還躲著我不成?”
“沒有!”她倏地反應過來。
“菱婉?這段時間你沒跟家裡聯繫,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愧是從小將上官菱婉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大哥,不過須臾的功夫,就猜出她的心思。
“哥哥!”那場毫無預兆的背叛,與接踵而至的感情迷障,讓上官菱婉的眼眶瞬間就變得有些溼潤,只是她趕緊屏住淚水,假裝無謂笑道:“沒事啦,就是跟他分手了。”
分手?遠在京都家中的上官少澤霎時瞇起雙目,遲疑片刻才問:“跟劉宇軒分分開了?到底怎麼回事?”
“呵呵,都怪我當初識人不清,被兩個渣趁虛而入了。”上官菱婉長話短說,對她來說,大哥就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聽完上官菱婉的傾訴,上官少澤向來溫潤的眼神裡驀地迸出一道寒芒。如果只是簡單的分手,他可能不會過問的。可惜,這是菱婉的第一次戀愛,甚至可以說是她的初戀。哪知道,這個劉宇軒竟然是個渣透的僞君子。
一年前菱婉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與劉宇軒偶遇,恰巧被他救下。菱婉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女孩子,加上那時候劉宇軒對她實在是體貼溫柔至極,她一時感激,就答應了對方的追求。
“哥哥,我要去津市大學讀書。”那天晚上,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突然打來越洋電話,要上官少澤幫她安排去津市求學和生活的事宜。
“你想好了麼?”當時作爲大哥的上官少澤,也不願意違逆妹妹的滿腔誠意。
“哥!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就這樣一錘定音。
如果當時可以預料到劉宇軒的背叛與齷蹉,他絕對不會貿然答應菱婉的請求。
從回憶中迅速醒過神來,上官少澤瞇起眼睛,用更加溫柔和沉穩的語氣安慰道:“你現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也好,總比以後陷得深了難以拔出來的時候,或許可以少吃點苦頭。”
果然還是自家大哥好,不會迴避這場背叛,更不會用花哨的大道理勸導自己。上官菱婉重重地點了點頭,笑道:“哥,還是那句話,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菱婉!”上官少澤清俊無雙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無奈,“就算照顧不好,還有我在。”
兩人心有靈犀地一同輕笑出聲,很快就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中結束了通話。
“我要去上課了!拜拜啦!”
到最後,上官菱婉還是沒有勇氣將尹寒川的事說出來,或許他只是生命中一個註定擦肩的過客,就算在她心湖中投下一塊大石頭,也早晚會有平息的一天吧。
上官少澤卻從妹妹假裝風輕雲淡的口氣中聽出一絲酸楚,當然不是爲了那個該死的渣男,而是爲了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畢竟她曾經是真心付出過的。
像菱婉這種純真的女孩子,就應該被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捧在手心裡認真呵護。可是劉宇軒……他竟敢!上官少澤再次瞇起俊眸,溫潤的眼底涌出一絲殺機。
今天有音樂系趙教授的課,上官菱婉從大教室後門偷偷溜進去,不可避免地引來一些注意,畢竟她是校花,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呢。
“抱歉!”上官菱婉迅速揀了一張空位坐下,然後就朝身畔被她打攪到的同學不好意思地一笑。
“沒,沒事。”這位同學還是第一次跟校花交流,驀地紅了臉。
恰在這時,坐在教室通道另外一側的王夢兒嬌滴滴地掩脣笑道:“你們瞧吧,有人上課遲到,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恐怕是因爲趙教授會暗中替她開脫,換成別的同學,估計早就扣分了。”
“哼,真不公平,她憑什麼啊,不就是長得漂亮點麼?”
“哎,說不定就是靠這副長相混飯吃呢,趙教授也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果然響起一陣陣的竊竊私語。
上官菱婉原本還是毫不在意的,可是聽到有人詆譭趙教授,甚至暗中構造她跟趙教授的不正當關係,頓時冒出一股怒火。只是嘴長在別人身上,她不可能阻止。
這時罪魁禍首王夢兒悠然自得地坐在位置上,故意朝上官菱婉拋來一記挑釁的眼神。上官菱婉冷然勾脣,墨眸中射出一道凌厲的寒芒,王夢兒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住了。
“宇軒,好冷啊!”王夢兒就勢倒在劉宇軒懷裡。
上官菱婉注意到,王夢兒左邊就是劉宇軒,右邊則是聖母婊趙茹。兩人察覺到上官菱婉冰寒的眼神,紛紛朝她望過來。一個似乎難言複雜,一個似乎滿含怨怒。
可惜在上官菱婉眼裡,這兩人現在充其量只是路人甲,跟她毫無干系。她暗自冷哼一聲就扭過頭去,不再理會王夢兒的挑釁和劉宇軒灼熱難耐的眼神。
王夢兒很快也察覺到劉宇軒不時向上官菱婉的位置投去明顯不甘的目光,可惜要在大庭廣衆之下保持形象,她暫時不敢發作。
終於等到下課鈴聲響起,上官菱婉獨自朝門外走去,趙茹快人一步在走廊裡攔住她:“菱婉,你什麼意思?不肯原諒我們,對嗎?”
其實就在剛纔,上官菱婉發現趙茹跟王夢兒依舊坐在一起交頭接耳的時候,就已經作出決定。
“對。”上官菱婉神色平靜,就像在打量一塊攔路石,“你可以讓開了。”
趙茹立即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甚至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淚痕:“爲什麼,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