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靜,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都發(fā)現(xiàn)我明顯在躲你,爲(wèi)何不願還我一個清靜呢?”
宋柯頗爲(wèi)無奈地道。
“還你一個清靜?”
她吃吃地笑了起來,“如果付出的愛情能夠收回,我怎會苦苦相逼呢?你只會說我,捫心自問,你如今的行爲(wèi),不會對你的心上人造成困擾嗎?以我之見,天澈都比你更適合她。”
“曉靜,我的行爲(wèi),還輪不到你來質(zhì)疑。”
“那我的行爲(wèi)呢?我想你也是管不著的吧。除非你結(jié)婚,否則我不會放手的。”
喬曉靜說得堅決。
宋柯眼神一變,她明知道……
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不肯爲(wèi)自己的目標(biāo)鬆手,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離他們是多麼的遙遠(yuǎn),看似咫尺,卻遠(yuǎn)在天涯。
這邊包廂裡熱鬧著,外頭也相持不下。
冷天澈抱著灝灝出來,便在走廊上看到了季璃昕被困在一個陌生高大的男人懷中,而那個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一雙臂膀宣示著他強(qiáng)烈的佔有慾。
冷天澈當(dāng)下沉下了臉來,朝著那邊走去。
段翊正在勸慕少臣鬆手跟季璃昕服軟,沒想到忽然冒出了一個人,而且氣勢洶洶,顯然他看慕少臣的視線,是帶著濃濃的敵意的。
段翊回國沒多久,自然是對冷天澈不甚熟悉。
而慕少臣混的是政界,商界的很多雜事,他也不甚關(guān)心。
何況他喝了不少的酒,雖然冷天澈這個人的五官,讓他隱約有幾分熟悉。
他後來才知道,這個人的五官跟聞人臻有幾分相似,所以纔會給了他熟悉感。
“你幹什麼?”
冷天澈冷冷的聲音響起,慕少臣怔了怔,這個人是想英雄救美呢?
段翊都沒勸開,何況這個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何在這鬧,他只想鬧大,想要引那個人來,她避著自己好些天了,似乎挺久沒看到她了,有些想念她,該死的,明明要結(jié)婚了,還是無法放開她,想要狠狠佔有她,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狠狠地蹂躪,證實她的存在,證明自己依然活著。
慕少臣理也不理這個莫名出頭的人,季璃昕見天澈抱著灝灝找了出來,這下沒了跟慕少臣繼續(xù)曖昧下去的姿勢,可這人似乎不肯服軟,自己低下頭,他還是不打算罷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隱約地,腦子裡劃過一個有些荒唐的念頭。
她擡眼定定地瞧嚮慕少臣,他看上去神色憔悴了,想必也不怎麼好過,爲(wèi)情所困,也不算特另類。
“段翊,你去把綺羅給叫來,我想我們慕二少肯定是想我們?nèi)缁ㄋ朴竦睦祥浤锪耍u在這裡如此放肆想要引人注目?”
季璃昕說的是雲(yún)淡風(fēng)輕,但是眸中還是有幾分急切的,是急著脫離他的禁錮。
慕少臣眸色一沉,這下倒是不置一詞鬆開了她。
冷天澈忙騰出一隻手捉住她的手,但被季璃昕給反握住,她不想在這裡多生事端,天澈跟慕少臣槓上,不會有半分好處。
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慕少臣,經(jīng)過的時候,壓低了聲音,“慕二少,你想的那個人來了。”
捉著冷天澈的手到了包廂門口,季璃昕放了手,冷天澈心頭浮現(xiàn)幾分沒由來的失落來。
她的手,柔若無骨,有少許的冰冰涼涼,握著很舒服,真捨不得放開,但他也知道剛纔她之所以握著自己的手,無非是爲(wèi)了怕自己跟慕少臣槓上,看來,這個慕少臣倒是跟她相識的,只不過看之前兩個人的眼神,似乎交情並不怎樣。
季璃昕在進(jìn)門的當(dāng)下回了下頭,綺羅站在慕少臣面前,段翊趁機(jī)溜走了,慕少臣將綺羅圈在懷中,吻得肆無忌憚,旁若無人,激情的很。
進(jìn)了包廂後,季璃昕發(fā)現(xiàn)包廂裡充斥著異樣的一種氛圍,宋柯在玩著手機(jī)裡的遊戲,而喬曉靜正在接電話。
這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連咀嚼都似有著痛苦。
好不容易吃完,季璃昕便起身告辭,宋柯提議送她,被她拒絕了,喬曉靜在,她若是不識相坐進(jìn)車裡,少不了冷嘲熱諷。雖然自己曾跟喬曉靜保證過此生都不會跟她搶宋柯,但是她還是當(dāng)自己是最爲(wèi)忌憚跟強(qiáng)大的情敵,處處跟她過不去。
季璃昕想,因爲(wèi)宋柯,自己跟喬曉靜是做不成朋友了。
冷天澈沒上宋柯的車,在他車上取了行李箱,說跟她一道走,打車先送她回去。
季璃昕本想拒絕,天澈明顯不讓,說,“剛纔曉靜給你難堪,是我的錯,你不會爲(wèi)此徹底否決我這個朋友了吧?”他主動提朋友兩個字,若是自己還斤斤計較,倒是顯得自己過於小氣了,於是隨著他上了車。
跟天澈上了車之後,季璃昕想起在機(jī)場自己剛到那陣子,宋柯跟天澈提的似乎跟sisira有關(guān),難道他們聯(lián)手對付聞人臻?
聞人臻是什麼人,肯定不可能絲毫沒發(fā)覺別人聯(lián)合起來對付他的,但是跟自己在小城呆了好些天,不知道外頭的消息,他錯漏過沒。
若是由此造成損失,她也有些過意不去。
她知道在天澈面前套問,有些卑鄙,這畢竟是商場上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天澈,你去美國談了什麼大生意,心情似乎很好啊。”
冷天澈安靜了半晌,慵懶開口,“小昕,你可是從來不曾關(guān)心我的生意,難道你打算來我的公司上班不成?”
他的目光一點(diǎn)也不犀利,但是季璃昕卻陡然生出幾分心虛來。
“就問問而已,你想的太多了。”
到底是誰想太多了,是他,還是自己?
她抿了抿脣,卻幡然醒悟,兩個人之間,不知不覺早已形成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隔駭,她與他,再也回不去過去那般的坦然相對了。
“停車。”
他忽然叫停,歉疚地衝她笑了笑,“今天我大概不能送你回去了。”
季璃昕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個人影,“沒事,伯母比較重要。”
前面不遠(yuǎn)處,嚴(yán)可欣提了好大的一個袋子,拿著吃力,幾乎是走上兩步,就停一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冷天澈拿了行李箱,便上前追上嚴(yán)可欣,不知道他跟嚴(yán)可欣說了什麼,然後嚴(yán)可欣手中的大袋子到了天澈的手中了,而天澈手中的拉桿箱,由她拉著,母子兩人互相傾訴的背影,逐漸淡出季璃昕的視線,那一幕,她不得不承認(rèn),還是挺唯美的,挺感人的。
嚴(yán)可欣本來在冷宅養(yǎng)尊處優(yōu),離了冷振雄,她什麼也不是,聽說她甚至沒要冷振雄的贍養(yǎng)費(fèi)還有冷天澈的救濟(jì),一個人打著零工,艱辛的生活著。
她這樣辛苦,到底是爲(wèi)了證明什麼呢?
那個如今坐在SISIRA總裁辦公室的男人,會不會看到呢?
若是他看到,不知道會不會有別樣的情緒波折產(chǎn)生,隱約地,她希望他能夠看到。
也許,她可以幫點(diǎn)忙,畢竟她不希望看天澈跟聞人臻相鬥下去,息事若是能夠?qū)幦耍鞘亲詈貌贿^,不過聞人臻對嚴(yán)可欣積怨跟成見頗深,她想,就算他喜歡自己,也不可能因此爲(wèi)自己改變諸多,何況嚴(yán)可欣對他而言,並非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回到住處後,她腦子裡還是沒將這事給徹底撇下。
將灝灝放回他的嬰兒牀後,她接到了莫菲菲的電話,真的是很久沒見她了,算起來,還好幾年了。
她被調(diào)回A市來了,電話裡她小女兒嬌態(tài)盡現(xiàn),不需季璃昕多問,莫菲菲主動全盤托出了,無非是她談戀愛了,恨不得全世界有情人都能夠幸福到老。
“季璃昕,咱們見見吧?”
莫菲菲一回來,便聽堂哥提及季璃昕,本來想著回來要好好聚聚的,季璃昕出國的時候,自己還牽掛了她一陣子,後來自己對老闆起了興趣之後,才逐漸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
“好。”
季璃昕想想確實很久沒見了,想著是該見見菲菲了,於是答應(yīng)的很爽快。
“隔日不如撞日,順道讓你見見我男友吧?晚上六點(diǎn),斐然頂樓見,我親親男友已經(jīng)訂好位置了。”
莫菲菲告知地點(diǎn)跟時間。
斐然?
季璃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上回那裡發(fā)生的是事情,讓她還有些不愉快的,沒想到又要去那裡。不過這位置是菲菲男友訂的,自己也不好推脫,怎麼說也是頭一次見面,這點(diǎn)面子都不給,間接會影響到菲菲跟自己的邦交,畢竟之前聽莫浩楠說了,菲菲對這男人是癡迷到了極點(diǎn)的。
“好。”
還能說什麼呢?躊躇了沒幾秒,還是答應(yīng)下來了。
“那晚上見。”
菲菲電話掛得也是極快,虧莫浩楠說她性子有些變了,沒以前那麼瘋瘋癲癲了,以自己之見,她還是老樣子。
季璃昕是帶著灝灝赴的約,莫菲菲嚇了好大的一跳。
對於她突然冒出的這個兒子,莫菲菲是吃驚不已,不敢置信地問道,“季璃昕,這孩子不會是你的吧?”
“自然是我的。”
季璃昕哭笑不得,灝灝還是頭一次被質(zhì)疑不是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