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杜蕾淼竟沒有半分害怕之意,反而放肆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卻聽得人心碎,悽婉迷茫。
管天齊氣得怒不可赦,不自覺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杜蕾淼的頭盡其所能地向後仰著,痛苦的表情上卻始終帶著悽美的笑。
“你要我去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會開心?”她並沒有正面回答管天齊的問題,而是避重就輕將問題糾結在她與他之間的感情糾葛上。
“不許岔開話題!”一聽到那麼亂七八糟的感情之事,管天齊就心煩意躁,漠然地厲聲喝止了她。
壓了壓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是念在你是杜蕾蕊的妹妹,也是靜秋的表妹,就憑你對靜秋所做的一切傷害,我就可以將你打下地獄、萬劫不復!”
杜蕾淼再次笑了,笑得淚眼彎彎、楚楚可憐,卻得不到管天齊的半分憐憫,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透著恨和怒,還有令人不寒而慄的冷。
如果不是考慮到陸思芊事後會懷恨他,他又豈會如此隱忍內心的憤恨?讓杜蕾淼囂張得意?
傷了他都無所謂,但他卻無法容忍別人傷害陸思芊。
“哼……哼哼……表妹?誰是誰的表妹?你是指陸思芊嗎?請不要給我亂套關係!”杜蕾淼怒斥一聲,絕情地否決了。
陸思芊是她的情敵,是她的眼中釘,怎麼可能變成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陸思芊是她現在的身份,她以前叫韓靜秋,是你媽媽韓梅大哥的女兒,也就是你的表姐!這些,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管天齊壓著怒火,儘量平靜地解釋著。
也許他想通過這樣的一層關係,讓她迷途知返吧。
“那又怎樣?如果她真的是我的表姐,就應該懂得‘孔融讓犁’的道理,把你讓給我!”杜蕾淼不以爲然地冷嗤著,明明蠻不講理的一番話卻被她說得理直氣壯。
“不可理喻!”面對她的強詞奪理,管天齊徹底要氣瘋了,從牙縫中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他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看來,他們說你是嗜血黑鷹,冷酷無情,還真是一點沒說錯。可惜……你卻也是個專情的傻子!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對陸思芊好,她的危險就越大!”杜蕾淼毫不示弱地迎視著管天齊的怒瞪。
他的怒瞪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她話中之話帶給他的震驚。
從未想過,自己對靜秋所做的一切,會對靜秋造成傷害,會無意識中將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你怎麼知道黑鷹?是誰告訴你的?”管天齊終究還是理性的,愣了幾秒後,立即回神,捉住杜蕾淼口中說的重點,步步逼向她逼問她。
“你想讓我陷入不仁不義當中嗎?”她的眼裡現出了驚恐之色,卻轉瞬即逝了,慣性地帶上了她的那抹對萬物不屑一顧的冷笑,漠然反問。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管天齊緊握的拳頭,指關已泛上了青白色,啪啪地發出了清脆而嚇人的聲響,彰顯著他的怒髮衝冠。
可是,鐵了心與他作對的杜蕾淼根本無視於這一切,她躬上前來的身子,挑釁地探向管天齊,輕輕地在他臉上吹了一口熱氣。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就算你說的,我是陸思芊的表妹!這個事實足以讓你本就外冷內熱的心,下不了狠手。更何況,你要是動了我,外面必定有人爆出你的惡劣行徑,我想我那個沒事就喜歡濫發愛意的表姐,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爲吧。”
杜蕾淼是掐中了管天齊的這個要害,所以她沒有半絲懼意,反而一臉恣意挑釁之色,囂張得意。
“你……”管天齊竟頭一次被人說得氣結,真是氣炸他了。
“無話可說了吧?”杜蕾淼沒有半點收斂,咄咄逼人。
管天齊冷睨了她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不要走!jone
y,不要走!我剛纔氣糊塗了,纔會口沒遮攔、胡說一通,你原諒我的無知,好不好?”見管天齊大步流星走向外,杜蕾淼卻一反常態,變成楚楚可憐的模樣,捉住管天齊的臂膀,可憐兮兮地道著歉。
“放手!”依舊無情絕情冷情,沒有半絲感情,沒有半點溫度。
難道他就該這樣對自己嗎?爲什麼?爲什麼面對陸思芊時,他眼裡竟是如水般的柔情,濃得化不開的愛意,而面對自己,卻是如此的冰冷無情,她不甘心!不甘心!
“我不放!到底我有哪點不好,你要選擇陸思芊?她又哪點好,讓你死心踏地只愛她一個?”杜蕾淼歇斯底里地怒嚷道。
“她什麼都比你好!放手!”
“她沒心沒肺、傻不拉嘰,有什麼好的?”她不能接受,不管從哪方面,自己都不會輸於陸思芊,他憑什麼只愛陸思芊?
“心無誠府就是她最大的優點,不會像你一樣,長著一張天使的臉,卻有點著蛇蠍惡毒之心!哼!”狠狠甩掉她的手,管天齊不再有任何留下之意,“嘭”的一聲將她隔在了牢籠中。
他走了,真的走了!
杜蕾淼無力地癱坐在地面,適從的無畏和鬥志昂揚的神氣,剎那間湮滅了,成了灰頭土臉的無精打采。
杜蕾蕊在段寒令的陪同下,一直盯著畫面上的妹妹杜蕾淼一動不動地坐在地面,滿臉悲傷,滿臉悔恨。
幾小時過去了,她就那樣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直到天明大概六點多鐘,她突地從地面站起來,像個充了氣的娃娃,瞬間精神抖擻。
看她樣子似乎在凝神聽著什麼,但緊合的雙脣卻沒動一下,只能從她熠熠生輝的雙眸中看到她的異樣。
大約半小時過後,杜蕾淼不慌不忙地從身上掏出一個管狀瓶子,打開瓶蓋,一臉正義地昂頭喝下瓶內之物。
這就是後來所以人看到的,杜蕾淼服毒自殺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