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爲(wèi)什麼要在這裡獨自悲傷,卻放任他們獨自偷歡?我真是蠢得夠可以!不行,我得想個辦法讓陸思芊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徹底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韓珊珊倏地從牀上爬起來,吊著腳坐在牀沿,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
恨恨然地擦拭著臉上殘留的淚痕,眼裡卻因爲(wèi)自己內(nèi)心萌起的計劃而大放異彩。儘管哭紅的雙眼已腫成了水蜜桃,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她的美是毒藥,能讓傾心她的男人爲(wèi)她傾其所有死而後矣,這也是她爲(wèi)之驕傲的資本,卻也是她唯獨無法獵伏管天齊的遺憾。
“珊珊,珊珊,開開門呀!有什麼事不開心可以講出來呀,千萬別憋在心裡,會憋出病來的。快開開門,讓媽媽進去!”柳如萍苦口婆心地在門外勸說著。
知女莫若母!作爲(wèi)母親,她又怎麼可能不瞭解女兒對管天齊的那份獨愛?春來秋去,十餘年載,幾千個日日夜夜看著珊珊爲(wèi)他傷心流淚,她是看在眼裡痛在心上。
“珊珊,快開門呀。媽媽有話跟你說!”柳如萍仍不死心地在門外喚著。
屋內(nèi)的韓珊珊仍舊故我地坐在牀沿,父母焦急殷切的拍門聲和苦口相勸的叫喚,根本無法將她飄忽的思緒拉回。
她沉浸在自己的憤世駭俗中,不能自拔,雙眼冒著憤恨的綠光,腦子裡陸思芊的樣子早已被她凌遲無數(shù)遍,變得百孔蒼痍體無完膚。
她恨她,好似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猶如宿命追殺,讓她們輪迴幾世仍無法擺脫。
此刻的韓珊珊,對陸思芊燃起的恨讓她再一次迷失心智,心魔佔據(jù)了她所有神經(jīng)。任何情緒也無法替代心頭這份因妒忌而生的恨,她恨她,她要毀了她,亦如當(dāng)然毀掉韓靜秋那樣,神不知鬼不覺,毀得不留痕跡天衣無縫!
“哈哈哈……哈哈哈……”韓珊珊爲(wèi)自己的謀略得意忘形地大笑起來,更或許是悲極生樂,悲喜交織。笑得太厲害,以至於她的前胸劇烈地起伏,雙肩上下抖得厲害,眼淚卻隨著笑聲奔流而下。
那放肆的笑聲陰森高亢,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像極是惡毒冷血的美女蛇陰謀得逞時的得意,卻也像是往昔甚得嬌寵的皇妃被打入冷宮後的悽苦悲涼。
韓珊珊一會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一會卻笑得淒涼無助揪人心扉,令門外的柳如萍和韓正東,更是束手無策心急如婪。
急促的拍門聲更顯頻繁,叫喚聲,聲聲關(guān)切,句句擔(dān)憂。
雖只有一門之隔,但卻無從得知女兒在房內(nèi)的一舉一動,急得韓氏夫婦一個在門外徘徊踱步一個嚶嚶抽泣。
“珊珊,你又哭又笑的,到底是怎麼了?快出來,跟爸爸媽媽說說!”韓正東低沉的聲音也加入了勸解中。
“對啊對啊,快出來,告訴媽媽,媽媽給你做主!好嗎?”柳如萍隨聲附和著。
當(dāng)柳如萍的手再次拍向房門時,門突地從內(nèi)打開了,接著,韓珊珊披著一頭略顯凌亂的秀髮,帶著紅腫的雙眼,一臉憔悴地出現(xiàn)在韓氏夫婦面前。那模樣,無不叫人心疼。
“哎喲,珊珊,你怎麼哭成這樣啦?心疼死媽媽。”柳如萍上前一把抱住韓珊珊,心疼地哭了起來。
“爸,媽,我沒事!你們不用擔(dān)心!”韓珊珊語氣平和,神情木納呆滯,看不出悲喜。
“沒事就好!”韓正東搖著頭下了樓,留下仍抱作一團的母女倆。
“珊珊,別怕!你有什麼想法,快告訴媽,媽給你做主!”柳如萍的聲音堅決毅然。
“媽,我沒事,真的沒事了,別擔(dān)心!”邊安慰邊使力推開了抱著自己的媽媽柳如萍,韓珊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不笑不哭,不鬧不氣。
女兒長大了,柳如萍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地看著韓珊珊,長長地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