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會嗎?”鬱昊凱疑惑的反問,要知道聽剛纔的語氣,即便不是廚神也至於太糟糕吧。
鬱遠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一塊下去看看。”
鬱徵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眼,“就你們兩?”
“叔叔,你確定會做飯嗎?”
“吃了就知道。”他笑著回道。
鬱遠想了會,在他的印象中鬱徵進廚房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又怎麼可能會做飯,即便會也應該是這些年才學會的吧。
同小昊在一旁坐下,也不說上前幫忙,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鬱徵的動作很熟練,一切都好像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遍的模樣。
鬱遠有些驚訝的挑眉,好像真的會?
……
時間也不早了,陸蔓見他們兩人還沒有想睡的意思,乾脆站了起來,“我去睡覺了,你們兩個別又吵起來。”
程生快速的接過話,“我保證會讓著她。”
“誰用的著你讓!”
陸蔓無奈的搖搖頭,直接往房間走去。
念稚睡的很安穩(wěn),她心裡閃過一絲暖意,上前兩步檢查了下有沒有尿牀。
這孩子真的是,即便是在睡夢中,一言不合就尿牀,即便是穿著尿不溼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早上醒來尿不溼不見,牀單倒是溼了。
孩子這麼小打又打不得,罵了她也聽不懂,就是害她沒事就是洗牀單,一天天的倒是也沒太過清閒。
想到這笑了笑,換上睡衣躺到牀上睡覺。
陸蔓進屋之後,程生壓低聲音說道,“你說小蔓現(xiàn)在是怎麼個情況,米攸煙都這麼對她了,她怎麼還是一副不太想報復的感覺?”
關巧涵不屑的嗤笑一聲,“你這就不懂了吧,小蔓這是不想表現(xiàn)出來又讓我們擔心,畢竟這件事情她並不能幫上什麼忙,真要去幹實事的只有蘇巖跟程蔚澤。”
“重擔都壓在他們身上了,要是小蔓還表現(xiàn)的一副很哀怨的樣子,給誰看啊?”
程生聞言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怎麼呢,這麼大的仇恨也能放下。”
“鐵定放不下,即便小蔓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程生趁機摟過她的肩膀,“我覺得我們就不要想這麼多有的沒的,一起睡覺去吧。”
“睡覺?”關巧涵皺眉反問,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
他快速的點頭,“是啊,睡覺!”
“你不願意嗎?”
關巧涵勾起嘴角,笑的特別明豔動人,“當然……不願意!”
說著甩下他直接進了次臥,程生正想追上大門嘭的一聲用力關上。
他擰了下手把卻發(fā)現(xiàn)從裡面反鎖了,有些哀怨的拍了兩下,“開門!”
“開什麼門,我這人就喜歡一個人睡,更何況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嗎?”
“我們之間還用的著說這個?”程生有些著急的反駁。
關巧涵笑了笑,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當然用的著,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走人回家,要麼睡沙發(fā),那邊的櫃子裡還有條被子。”
程生氣急
,“你就讓我睡沙發(fā)?”
“怎麼著聽你的語氣還不樂意是吧,人鬱大總裁昨晚都睡了,你睡不得?我以前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您這麼嬌貴呢?”
程生轉(zhuǎn)身瞅了眼沙發(fā),長度是夠了,但仗不住寬度太小了,這躺上去壓根就沒法翻身吧。
這丫頭又不是不知道他睡覺不老實,經(jīng)常動來動去,這到了明天早上指不定就睡在地上了,用力的拍了兩下門,“關巧涵,你就是故意的!”
“你能不能輕點,要是吵醒了孩子你去帶,我要睡覺了,請你安靜一點!要麼回去要麼就睡沙發(fā)去,大老爺們的哪來那麼多屁話。”
說完關巧涵就不再出聲,程生用力的哼了一聲表示抗議。
但是用腳趾頭想抗議也是無效,認命的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被子跟枕頭,又撲倒沙發(fā)上。
這也太心酸了吧……
鬱徵將碗放到桌子上,“你們嚐嚐看。”
小昊早就餓的不行,拿著筷子快速的夾了一口,“小心燙……”
“好吃!是真的好吃!”
鬱徵輕笑,扭頭過同鬱遠對視,在他點了下頭之後笑著開口,“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鬱遠也扒拉了幾口,最後往屋外走去,“我們聊聊?”
“好。”
門口的長椅上,夜風冷冷的吹著,鬱遠穿著有些厚重的睡衣顯得很是隨意,但是鬱徵一身正裝都坐在一旁。
兩人長的相似,但是彼此的氣質(zhì)卻是截然不同,鬱遠率先開口,“你跟小昊相處的不錯。”
“是你教育的好,他是個很好的孩子,三觀正有教養(yǎng),不僅聰明更是懂得很多人生道理,謝謝。”
鬱遠閉了下眼睛,“謝謝?”
他諷刺的笑了下,“不需要跟我說這個詞,小昊也是我的孩子,更何況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
鬱徵點點頭,有些認真的開口道,“大哥。”
“嗯。”
“我沒臉再說出讓你放過攸煙這種話,即便她是小昊的媽媽,就連小昊自己都希望她能得到懲罰,我……我好像也沒資格插手。”
他說完輕聲嘆氣,“我的病還沒好,偏執(zhí)到甚至有時候會出現(xiàn)雙重人格,要麼像現(xiàn)在這樣,平和又希望大家都好,或者暴戾的想要大家都過的不好。”
“上次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想的,抱歉。”
鬱遠瞬間坐直身子,他太清楚那種不受自己控制,特別情緒化的感覺,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但卻控制不住自己。
他看向鬱徵,“你爲什麼一開始不說?”
“不是不願意說,是那個時候的我說不出口,今天跟小昊待在一起一整天,情緒竟然奇蹟般的安撫下來,所以……我才能這麼冷靜的跟你說這種話。”
鬱遠眸子變化了幾分,他這些天一直都覺得看不透鬱徵,甚至還認爲這麼多年過去,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弟弟。
還好認識的不晚,他還是鬱徵,只是生病了。
鬱遠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明天跟我去趟醫(yī)院,無論如何大哥都在。”
鬱
徵擡頭,琥珀色的眸子帶著一絲歉意,“我不想攸煙受到傷害,同時也沒想過傷害陸蔓,在Z市我偷偷的見過她一面,還是帶著善意的。”
“我知道。”鬱遠輕聲安慰他,不想他過於自責。
這種情況壓根就不受自己控制,又能如何呢?
他當年還不是一樣做了很多錯事,但只要能夠治好,就同正常人無異。
“攸煙既然已經(jīng)出來,要是她不再做錯事,你們能不能放過她?”鬱徵有些小心的問了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他愛過攸煙,雖然知道這段感情是不對的,甚至是建立在鬱遠的痛苦之上。
但是年少的感情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應不應該,愛了就是愛了,喜歡就是喜歡。
任何的錯事跟不應該都是在一念之間,那一刻你拋下了所有,你眼裡就是這個女人,僅此而已。
時隔多年,又在經(jīng)歷另一個女人熾烈的愛意之後,甚至她還爲此……
時間真的是一個好東西,而那句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愛上另一個人,同樣不是說說而已。
這麼多年都是病痛跟悔恨中度過,再一次見到米攸煙確實沒了當年的感覺,但還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這就是這些天即便是那種狀態(tài)下的他,也想要站到她那邊的原因。
白天跟米攸煙所有的那番話,甚至說是爲了報復鬱遠而回來,只不過是另一個人格將他的怨恨放大了無數(shù)倍。
年少的他會怨恨鬱遠搶走了米攸煙,會怨恨他害的自己離開B市,從而一走就是那麼多年。
要不是鬱遠他的腿也不會斷,另一個女人也不會因此而離開……
另一個人格的鬱徵將所有的過錯都拋到鬱遠的頭上,怨恨痛苦日積月累的疊加,到最後爆發(fā)成深沉的恨意。
但這些都不是清醒時候的他,也就是此刻的他想要的。
所以他說出來,希望今後即便是做了錯事,鬱遠也能夠原諒他,他們兄弟經(jīng)歷了這麼多事情,好不容易又在一次相聚。
他同樣珍惜,同樣不想去破壞。
肩膀上的大手力道加重,“米攸煙這件事,爲了小蔓我也絕對不會原諒!”
“我不想再讓小蔓失望,做錯事無論是誰都該受到懲罰,但我答應你不會親自動手,不過我絕對不會阻止小蔓或者蘇巖他們做什麼事情……”
鬱徵有些黯然的點點頭,也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現(xiàn)在的他找不到理由去幫助米攸煙,只能……靠她自己了。
希望她能夠想通,不要一錯再錯。
鬱遠輕笑兩聲,“好了,事情說明白就行,多跟小昊待在一起,也許你的病自然就能痊癒。”
“希望如此。”那種時刻都在怨恨,滿身負能量的日子他也實在是受夠了。
大門從裡面推開,鬱昊凱披著一件大外套走了出來,“你們聊什麼呢?”
鬱徵擡頭,“沒聊什麼,吃飽了?”
“兩大碗,當然飽了。”
鬱遠的眸子沉了沉輕聲開口,“小昊,爸爸有事跟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