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成魔!
即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成了凌太太,對於不喜歡的人還是打心底的不喜歡,同在一個城市,能不見面最好,省得彼此見著心煩。
這可惜這個城市就這麼大,擡頭不見低頭見,見著面還是各種鬧心。
因著之前慶祝江藝苑死而復(fù)生的宴會上打死羞辱了蘇千乘一番,江夫人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即便見著了蘇千乘,臉色也是僵硬得有些難看。
倒是顧夫人大度,即便是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也還是禮貌優(yōu)雅的點頭致意,保養(yǎng)的極好的的身材和笑臉,溫婉雍容,遠非那些庸俗粗鄙的豪門夫人可比。
狹路相逢,逼的江夫人不得不停下腳步陪著笑臉打招呼,怎麼說這都是書記夫人,自己老公的官職頭銜還沒有她丈夫的高,再怎麼不和諧,也得笑著恭維一番:“顧夫人也來逛街啊!可真巧呢!”
“是啊,我跟我家寶貝出來走走。”江夫人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的寶貝女兒,輕笑了笑,瞥了眼掛著笑容卻臉色僵硬的江藝苑,“快過年了,這是江小姐這麼多年第一次回來過年吧?我也是第一次有女兒在身邊過年,感覺都不一樣呢!”
“是、是啊……”江夫人僵硬的笑了笑,這個話題算起來也是禁忌,對她抑或是江家來說江藝苑這幾年的生活都不希望被人提及,顧夫人突然提起,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敷衍著點了點頭。
本不想跟他們多說,千乘看了看時間,適時的提醒顧夫人時間,“媽,爸快下班了,我們說好去接他下班的,遲了就要趕上下班高峰期堵車了。”
“好,那江夫人我們改天再聊,我們就先回去了!”
淺淺的笑著,顧夫人別開頭沒再看那兩人一眼,領(lǐng)著千乘往電梯走去,動作疏離而禮貌,卻偏偏讓人挑剔不出毛病,那樣高傲的無視和冷落,落在江夫人眼裡就跟卡了魚骨頭似地,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一般難受。
有些人一出身就是豪門名門,而他們江家即便再努力,在他們眼裡也依舊不屬於那個圈子,那種被人歧視的感覺,似乎不管過了多少年,還是陰魂不散的纏著他們。
對於顧夫人的不屑和冷漠,江藝苑同樣感同身受,狠狠咬著脣壓下滿心的嫉妒,好不容易扯了個笑容出來,“媽,我們?nèi)ツ沁吂涔浒桑悴皇窍胍獋€圍巾嘛,那邊的牌子挺不錯的,我們?nèi)ス涔洌 ?
轉(zhuǎn)身的時候,江藝苑朝著那早沒了身影的拐角看了過去,凜冽的眸底掠過一絲狠戾。
“好!”江夫人深吸了口氣朝她笑了笑,挽著她往前走。
他們那麼努力想要回北京,就是爲(wèi)了回到那個圈子裡去,重新找回那種被人仰望的日子。
只是他們現(xiàn)在手裡所有的籌碼全都派不上用場了,當(dāng)年那樣算計凌御行,如今他先斬後奏直接娶了蘇千乘,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即便讓江藝苑回來了也都無濟於事了。
回北京的路遙遙無期,一家人所有的希望全都寄予在年後的選舉上,倘若有任何一絲機會可以回北京,他們都不會輕易放過。
忙碌了一個多星期,韓揚總算把葉崇熙交代下來的資料整理完畢,捧著厚厚的一疊資料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總裁,這是您交代的整理出來的資料,排除了嚴氏和軒轅集團,從上到下是剩下a市業(yè)內(nèi)最具實力的公司,屬下讓人把這些公司兩年內(nèi)的業(yè)績和財務(wù)狀況都調(diào)查出來了。”
從文件中擡頭,葉崇熙挑眉看著他,淡淡的開口:“這麼多集團裡,你覺得哪個集團最有可能跟我們合作?”
韓揚沉默了下,似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後纔開口:“對比下來,只有蔣家了。這段時間a市的商界風(fēng)起雲(yún)涌,尤其是凌御行整垮了趙家以後,給了蔣家很大的機會,再加上蔣家前段時間依靠著內(nèi)部關(guān)係標得了山麓那塊地,據(jù)說那塊地地勢不錯,如果開發(fā)得好的話,前景會很好,這樣一來蔣家在a市的經(jīng)濟勢力也會提高很多。”
“是嗎?”輕挑了挑眉,葉崇熙似是想到了什麼,傾過身把一疊文件最上邊的文件夾取了過來,隨手翻閱著,“我記得蔣家大小姐好像是喜歡嚴子饒吧?”
之前讓他調(diào)查過嚴子饒的資料,資料上有寫過關(guān)於蔣家大小姐對嚴子饒的追求,如果不是因爲(wèi)老爺子喜歡乘乘,恐怕現(xiàn)在的嚴太太就是這個蔣小姐了。
嚴子饒現(xiàn)在忙著度假村的項目無力競爭旅遊城的工程,倘若葉氏能爭取到蔣氏的支持和合作,拿下旅遊城的項目就不是大問題。
凌御行把他逼到了死路上,不代表他就不能絕處逢生。
“是的!”韓揚點了點頭,“蔣小姐是嚴夫人內(nèi)定的兒媳人選。”
“那倒是可以接洽一下。”輕笑了聲,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資料,“我先把資料看完了再跟你說。”
“好的!”韓揚點了點頭,“那沒什麼事的話,屬下先去忙了!”
辦公室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筆記本屏幕上邊彈出了郵件提示,葉崇熙擡頭看了眼郵件標題,忙把郵件點開。
郵件裡是一個文件包的圖片,下載點開,裡邊是所有跟拍的照片,近景遠景,都是同一個女人最近的狀況。
袁麟愷找的人拍的照片拍得還不錯,也很有時間效率,若不是因爲(wèi)最近都見不到她,他不會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她的近況。
有時候,想念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毒,只有她纔是解藥。
即便只是看著照片,都能獲得片刻的心安。
過去那麼多年她不在他身邊,他都不曾有過這樣抓心撓肺的想念,如今回來了,人就在咫尺的距離裡,而他也有能力讓她回到身邊的時候,那種迫切就像是心魔一樣,時不時的糾纏著他,怎麼都擺脫不了。
因爲(wèi)太多的無奈和障礙,他也開始變得不擇手段。
總歸還是不甘心的,執(zhí)著了那麼多年的東西,沒有得到,久了便輾轉(zhuǎn)成魔了。
看著屏幕上定格的一幕,紛紛揚揚的雪幕裡,執(zhí)著一把紅傘站在站牌邊,安靜得像是一幅炫彩的油畫。
當(dāng)年她也是這樣,執(zhí)著一把紅傘,漸行漸近走入了他的生命中。
修長的手落在筆記本的屏幕上,眷念不捨的從那模糊的臉上撫過,彷彿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一般,時光從未從他們身上碾過,一切一如從前。
結(jié)婚第一年,千乘包攬了蘇家家裡置辦年貨的大事,趁著蘇老爹有時間,拉上凌御行這個新女婿一起逛街逛超市。
蘇老爹的秘書煞是體貼,把每年要置辦的年貨全都打印成單子,哪些東西是送給哪些人的,一目瞭然。
千乘不由得佩服這辦事能力極高的秘書,和林澈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公司裡被那個“親生女兒”鬧騰得頭疼,蘇老爹難得見到女兒女婿,自是高興,叫了司機過來,一家三口和普通人一樣,逛超市置辦年貨。
喧鬧的街市處處都是新年的氣息,紅紅的燈籠和中國結(jié)還有各式各樣的對聯(lián)掛滿了露天的鬧市,平常千乘沒機會來這種地方,蘇寶義倒是輕車熟路,帶著他們兩人走街串巷買東西。
“這條街有些年頭了,都是靠買這些小玩意和年貨爲(wèi)生,乘乘小的時候,我每年都會帶她來這裡買對聯(lián)和燈籠,這丫頭小時候最喜歡兔子花燈了,點著燈走街串巷看別人家放煙火,一年裡也就只有過年的時候最開心,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做這種東西了,那位做花燈的老師傅去世了,這條街前些年還有人來買花燈,可惜……”
提及孩童時代的那些趣事,千乘也不由得沉浸在回憶裡,那個時候雖然家裡並不富裕,擁有的東西不多,可是卻是父女倆最快樂的時光。
“爸,我都長大了……”眨了眨酸澀的眼,千乘從那喜氣洋洋的一片紅海中轉(zhuǎn)過頭來,笑瞇著眼挽著蘇老爹的手,“以後我們每年都陪你來這裡買對聯(lián),你瞧現(xiàn)在,不是多了半個兒子嘛,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即便認回了親生爸媽,對於這個*愛了自己二十幾年的養(yǎng)父,她對他的感情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好……”蘇老爹哽咽的點了點頭,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她有這份心,他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以後她終究是要跟凌御行回北京的,嫁出去的女兒留不住,他唯一的心願也都是希望她幸福快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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