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懷疑
這個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邪氣、霸道、無賴,和.平常那個深沉的讓人猜不透絲毫的聶峻瑋簡直就是南轅北轍。舒骺豞匫可是不管是哪樣子的聶峻瑋,其實對於她來說,她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爲(wèi)什麼這一刻心跳會這麼的快?像是真的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似的,難道真的如同是他剛纔說的那樣——
她臉紅?
因爲(wèi)她害羞?
她本能地否認(rèn)了這個念頭,想要別開臉,無奈下巴被他緊緊地扣著,她動彈不得,有些莫名的惱火,“你……你能不能放開我?”
分明是想要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到了他的耳中,卻彷彿是帶著幾分嬌氣。其實她很少會給自己這樣的感覺,因爲(wèi)她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隻刺蝟,以往不管是自己說什麼,做什麼,她總是要反抗到底,怎麼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臉蛋紅紅,眼神閃躲,明明也知道她沒有任何別的用意,可是卻還是讓他覺得心猿意馬,總覺得這樣一種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讓他所有的底線都已經(jīng)悄然不見。
??總裁大人,別過分!
“我當(dāng)然不能放開你。”他的拇指緩慢地摩挲著她的下頜,嗓音更是暗沉了幾分,“乖一點,聽我的話,我不會把你吃了。”
大概也知道她急,他倒是沒有再堅持將她抵在牆上,雙手一用力就將她抱起來,伸出腿,穩(wěn)穩(wěn)地踢開了移門,然後抱著她走了進去。
曉蘇是連耳根都紅了個徹底,但是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就是這樣霸道強勢,他要是決定的事情,別人自然不能反對,這會兒要讓他放下自己出去也不太可能,她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那、那你出去外面等著,我好了……好了再叫你。”
瞧她這樣一副渾身不自然的樣子,聶峻瑋也知道她個性很是保守,不想再繼續(xù)爲(wèi)難她,於是點了點頭,將她放下就直接走出了洗手間。
曉蘇這才快速地解決好,剛剛提起褲子,聶峻瑋那高大的身影就從外面閃了進來,她尷尬地想死,連忙蓋上了馬桶蓋,伸手按下了沖水的按鈕,低垂著眼簾任由他抱著自己上了牀。
其實心中也不是毫無感覺的,她又不是什麼冷血動物——聶峻瑋這樣的人,一貫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可是他最近爲(wèi)了自己,做了很多讓人咂舌的事情,包括剛纔抱著她上廁所,她會覺得受寵若驚,可是更多的還是那些無法仰止的感動。
“我聽護士說你睡了一天,有感覺哪裡不舒服麼?”幫她掖了掖被子一角,他顯然並不打算馬上離開,反而是坐在了牀沿邊,問她。
曉蘇靠在厚厚的針頭上,搖了搖頭,“沒有。”想了想,就把這幾天一直都悶在胸口的問題給問了出來,“我爸媽呢?”
“他們就住在你邊上。”
曉蘇的眼神不有自主地往他的臉上瞄,其實也知道那天爸爸很爲(wèi)難他,不管之前他對自己做過多少過分的事情,事到如今,她卻已經(jīng)不想再去怨恨什麼。在經(jīng)歷了聶鴻勳的事情之後,她忽然就覺得,其實聶峻瑋也很可悲,他什麼都不知道,同樣被蒙在了骨子裡,傻傻地爲(wèi)了自己的弟弟來報復(fù)自己,可是到頭來,玩弄的卻只是他自己而已——
也許別人不會懂得那種被人欺騙的痛苦,可是她卻是可以感同身受。
聶鴻勳這三個字曾經(jīng)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是有多麼的重要,那麼他在聶峻瑋心中的地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最信任的人欺騙,她有多難受多絕望,聶峻瑋絕對會比自己更甚。
她可以哭,可是怒罵,可是反駁,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她看得出來,他一直都在隱忍。
也許就是因爲(wèi)這樣,所以她對於他的排斥不由自主地少了很多。14054409
“那天——”她的雙手有些拘謹(jǐn)?shù)胤旁诒蛔由厦妫覆粩嗟丶m纏著,低低的嗓音卻很是真誠,“那天對不起,我爸爸他太激動了,謝謝你沒有和他一般見識。”
他是什麼人,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往他的臉上揍一拳還是可以毫髮無損,讓他依舊開口喊一聲叔叔的。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希望她真的會乖乖地臣服在自己的身下,不管是身,還是心,她從來都不肯屈服,就像是頑固的雜草,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乖乖地對自己說“對不起”,聶峻瑋心中一陣苦澀,沒有那種得到之後的滿足感,反而是悵然若失。
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曉蘇,你記住,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話說到了這裡突然頓住,他停了停,才繼續(xù)說:“別的都不要再去想了,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總裁大人,別過分!
“聶峻瑋。”曉蘇忽然叫他的名字,擡起烏沉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問:“爲(wèi)什麼你們最近都會對我說這句話?你不會有事的,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到底,是不是我真的有什麼不妥?”wyc1。
她想起那天被綁架後來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裡,其實這些天她也一直都想要問一問到底後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之前聶鴻勳也是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對自己說類似的話,她到底是怎麼了?
“我到底怎麼了?如果真的是我有問題,你們應(yīng)該告訴我不是麼?我有權(quán)利知道!”
聶峻瑋薄脣一抿,眼底深處閃過幾絲複雜難辨的光,曉蘇來不及分辨清楚,病房的門就被人敲響,是送粥進來的護士,大概沒有想到聶峻瑋就在房間,推門進來的時候有些尷尬地道歉,“聶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裡面,我是來給宋小姐送粥的。”
聶峻瑋直起身子,淡淡地挑眉,“沒關(guān)係。”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順勢一摸,看了一眼上面的電話號碼,臉色微微一沉,也並沒有馬上接起,轉(zhuǎn)過身去對曉蘇說:“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喝粥。”
曉蘇看著他走出了病房,心頭卻是更加的詫異起來。
她和他雖然不是認(rèn)識多年,但是兩人之間交手過很多次,加上以前她經(jīng)常揣摩他的表情,其實不難看出他剛纔根本就是在閃避她的問題,這麼一想,她更加覺得奇怪,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不然爲(wèi)什麼好端端的非要住在醫(yī)院裡?還是唐世邦的私人診所,每天上午唐世邦都會來幫自己檢查身體不說,現(xiàn)在連父母都更著住在醫(yī)院裡……
“宋小姐,我?guī)湍褷棑u起來。”護士將粥放在她的牀頭櫃上,走到牀尾就開始擺弄著牀鋪。
曉蘇看了一眼那護士,忽然就說:“護士小姐,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你們唐醫(yī)生——”
“宋小姐,您哪裡不舒服?”誰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護士就十分著急地跑到了牀邊,又是伸手探她的額頭,又是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著她的臉色。
曉蘇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大,不過一想到剛纔聶峻瑋的樣子,她也知道如果擺明了問這個護士,她肯定什麼都不會說,靈光一閃就順?biāo)浦鄣匕櫰鹈碱^,做痛苦狀,“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好像是……好像是……”
“肚子不舒服麼?還是心臟不舒服?”那護士見她滿臉痛苦的樣子,急的滿頭大汗,雙手更是不知道往哪裡擺,說話都有點不太利索,“糟了,唐醫(yī)生在手術(shù)室呀,宋小姐你先忍一忍,哦對了,唐醫(yī)生跟我說過,要是你肚子不舒服的話,就躺一會兒,要是心臟不舒服的話,我?guī)湍爿p輕地按一按……”
“爲(wèi)什麼是肚子和心臟?我的肚子和心臟有什麼問題麼?”曉蘇敏銳地抓到了她的關(guān)鍵詞,收起了那一臉的痛苦樣子,一本正經(jīng)地反問。
護士一愣,看著她絲毫沒有異樣的樣子,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是上當(dāng)了——
“額,宋小姐,您……您沒有不舒服麼?”
曉蘇覺得自己完全不用裝下去了,直接就問:“你們爲(wèi)什麼把我當(dāng)成重號病人一樣?如果我身體真的有什麼不當(dāng)?shù)牡胤剑冶救耸遣皇呛苡袡?quán)利知道事實的真.相?”
那護士頓時倒退了兩步,連連擺手,“我……我真的不知道,宋小姐,請您不要爲(wèi)難我。”
曉蘇皺起眉頭,剛要張口說什麼,聶峻瑋已經(jīng)接完了電話大步走了進來,看著病房裡的情況,大概也瞭解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他眸光閃了閃,沉聲吩咐那護士,“你先出去吧。”
護士如獲大赦,腳底一抹油就跑出了房間。
房間裡重新剩下兩人,曉蘇深吸了一口氣,這纔開口打破沉默,“聶峻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不對?肚子?我的肚子怎麼了?還有心臟?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聽我父母說過我的心臟有任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