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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手術

貓說:

如果海要枯了,你別怕,有我陪著你,哪怕用掉最後一口力氣我也不會讓你的眼淚成爲最後一滴海水。

魚說: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怎能哭泣,因爲我知道我的每一個呼吸都牽著你的力氣,我怎能讓你爲了我浪費那一滴滴汗水。

他說:

來不及說再見,因爲怕失去,來不及說愛你因爲怕你哭泣。

她說:

如今你回來了,我要好好的折磨你,爲我付出的擔心討回個公道,看你還敢不敢悄然離去。

杜曼曼一夜未眠,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糾結著,抱起放在牀邊的有一個人多高的熊來回搖擺著它的手臂,自言自語道“你說他爲什麼不辭而別呢,是不是我做得太過分了,你說啊”杜曼曼垂頭喪氣的放下熊心想你怎麼會說話啊……。

杜曼曼枕著手臂,眼睛睜得大大的,仰望著空曠的天花板,聽著夜靜得不能在靜的聲音,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她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慕容俊生忽然離開,疑惑伴隨她整整一夜。

“媽媽,父親的病怎麼樣了“慕容俊生衝進病房焦急的問道。

“俊生你可來了,你爸爸的病情又加重了,醫生說只有做換腎手術才能保住你父親的命……“慕夫人看到匆匆趕來的慕容俊生頓時臉上 掠過一絲驚喜與無可奈何。她拉著慕容俊生的手哽咽著說“俊生,都怪媽媽不好沒有照顧好你爸爸,我……”

慕容俊生順著慕夫人的目光看去,來不及安慰媽媽的他,看著躺在病牀上打著氧氣的父親楞楞的發著呆。

“媽媽換我的腎吧,我的和父親的最相符了,一定能成功的“

“不行,你是咱們家唯一的獨苗了,你要出什麼事我怎麼辦啊,你爸爸也不會同意的“慕容俊生看著慕夫人淚眼汪汪的樣子,心如刀割般疼痛,他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原來一頭的黑髮不知不覺中生長出令人畏懼的白髮,它像惡魔似的纏著媽媽的每一個神經細胞,紅潤的臉頰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蒼白而無力,黑眼圈原來只是傳說,而現在確是事實……看著看著慕容俊生被媽媽的白髮刺的睜不開眼,他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以如此的蒼老,這哪是一年前的媽媽啊,哪是慕容家族的長夫人啊。慕容俊生忍住眼淚摸了摸慕夫人的白髮笑著說:“媽您別管了,就這麼定了,我不能看著爸爸離開我們”說著慕容俊生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進“

“李大夫,我想問一下有關做換腎手術的事情“

“慕先生你先彆著急,慕總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了,但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們已經爲慕總制定好相應的換腎手術了,您請看一下“李醫生將制定好的方案遞給慕容俊生。

“那就按這個方案辦,越快越好”慕容俊生合上方案書冷靜的說。

“可是要有匹配的腎纔可以,這個……”李醫生爲難的說道。

“我的腎和我父親的相符,用我的吧”

“但是你父母不同意,以前我們也*過,都被拒絕了”

“這回無論如何都要做這個手術,而且越快越好,至於我父母那邊我自己會去說的”

“那好吧,我們儘快爲慕總做換腎手術,不過慕先生我想提醒您如果您把自己的腎給了您的父親,那麼您以後就不能……”

“這個我知道,放心吧,只要能救活我父親就行“

“好的,我們馬上給你準備住院手續“

“謝謝,讓你們費心了“慕容俊生握著李醫生的手感謝道。

沒有人喜歡醫院這個安靜祥和的地方,

在這裡不停的上演著人間最最悲慘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在哭,有的人哭,看著他們的到來,有的人哭,看著他們的離開。慕容俊生對醫院的感觸由原來的畏懼變成現在的坦然,他不緊不慢的在走廊中打探著生命的顏色,難聞的藥水味時不時從不知名的地方飄來然後散去,他對這種味道在熟悉不過了,突然看見一個護士從病房裡推出用白色牀單蓋著的人,慕容俊生不禁打了個寒戰,匆匆離開。

慕容俊生接過電話,只聽見艾麗甜美的聲音響起,頓時心中的畏懼突然消失。

“俊生伯父的病怎麼樣了,你還好麼“艾麗問道。

“我挺好的,只是父親的病不是很樂觀,我要在這邊呆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慕容俊生疲憊的說道。

“好的,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馬上過去找你,你照顧好自己“

“好的,謝謝“說完慕容俊生匆忙的掛掉電話。

艾麗沉思了片刻,拿起電話“阿強,給我定一張去B市的飛機票,越快越好“

“是,艾麗小姐“

艾麗坐在慕容俊生的辦公室裡望著窗外嘴角揚起一絲詭秘的微笑,心想這一回我一定要成功歸來,哈哈哈哈。

慕容俊生坐在石凳上看著醫院裡來來往往的病人,不禁心裡一陣驚恐,他沒想到自己又一次來到了這裡,記得哥哥生病時他常推著哥哥在這裡漫步,而如今他的另一位親人又在這裡出現,他好怕父親像哥哥一樣棄他而去,想著想著慕容俊生的眼眶裡有一些晶瑩的東西在閃動,他仰起頭,看著天空微笑。哥哥你在天堂還好麼,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請保佑父親平安好麼……慕容俊生無奈的祈求著,雖然他從不相信什麼亡靈,但這一次他真的很無助,只有將這份希望寄託給那個所謂的上帝了。

“俊生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病了,你可不要嚇唬媽媽啊,媽媽不能失去你“慕夫人看到臉色蒼白的慕容俊生焦急的問道。

“媽,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睡一會就沒事了“慕容俊生安慰他的母親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慕夫人看著慕容俊生疲憊的模樣深深的嘆了口氣,不停的點著頭,似乎要狠狠的肯定自己的兒子沒有事情才把懸著的心放下。

“媽父親後天就能做換腎手術了,換了腎就沒事了“

“不行,不能用你的腎的,你父親不會同意的,絕對不行“慕夫人生硬的說道。

“不要告訴爸爸,這一回無論如何都要聽我的,哥哥已經離開我們了,我們不能在失去父親,媽算我求你了,”慕容俊生用懇求的語氣對慕夫人說。是啊,他怎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父親離開他們呢。離開的人或許不在乎,可是活著人的痛苦怎能用失去來描述,那是一輩子也抹不掉的記憶啊,那個要用一生來守護的東西。

“可是,可是……”

“媽,就這麼定了,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爸爸,李醫生已經給我準備住院手續了,應該很快就能完事”慕容俊生緊緊地握著媽媽的手,肯定的點著頭。

“好吧,兒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媽真的不能在失去你了”慕夫人抱著慕容俊生哭泣的說道。慕容俊生看著母親的眼淚無奈的望著天花板,心沉沉的沉沉的。

“曼曼工作找的怎麼樣了“燕子對正在洗菜的杜曼曼說。

“還行吧,明天有一家公司通知我去面試”杜曼曼心不在焉的應付道。腦海裡不停的閃現著慕容俊生壞壞的微笑,還有那不爲人知的離開。

“哦,加油哈,你一定能行的,別忘了你可是咱系的主席啊,一定有戲”

“希望如此吧,”杜曼曼扔一個蘋果給躺在牀上的燕子。“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混下去,不打算找工作了啊”

“等一段時間吧,我在找證據‘燕子咬了一口蘋果。

“燕子還是放棄吧,都過去了,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好麼“

“曼曼你不懂的,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你們公司人員名單你還沒弄到手啊“

“我……拿到了,下午去我同事那取”

“這還差不多,”

看這燕子甜美的笑容杜曼曼不知所措,她害怕燕子知道答案,但杜曼曼清楚就算她不給燕子也一定能找得到的,杜曼曼不禁一陣傷感,她只希望燕子能堅強的面對一切。

“伯父伯母你們好“艾麗笑著對慕容俊生的父母說道。

“哎呀,艾麗你怎麼來了,“慕夫人看到身穿黑色職業裝的艾麗驚訝不已,急忙衝上前去握著愛裡的手笑著說。

“好久沒來看你們了,我都想你們了,伯父的病好些了麼“

“好些了,好些了,“慕容國華(慕容俊生的父親)輕聲說道。”

“怎麼沒見俊生呢,他去哪裡了“艾麗掃了一眼病房,沒發現慕容俊生的影子好奇的問道。

“他出去了,你陪伯母出去走走吧,整天呆在屋子裡怪悶的,他爸我們先出去看看去,你好好休息,一會我就回來“慕夫人拉著艾麗的手回頭對慕容國華說。

艾麗被慕夫人的要求弄得不知所措,心想我剛來就叫我出去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最討厭和這個老女人在一起了,回想起當年她說艾麗勾引他兒子的話讓艾麗有殺了她的衝動,可如今世道變了,她不得不低下頭,忍著曾經的痛硬著頭皮說“伯父我先陪伯母出去一會,您好好休息吧,我一會在來看您“說著艾麗和慕夫人悄悄的離開了病房。

“伯母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是俊生出什麼事了麼“艾麗好奇的問道。

“俊生他爸現在的病情很不穩定,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醫生說只有做換腎手術纔可以挽救俊生他爸的生命,你也知道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半個腎那後半生就……“慕夫人擦著眼淚說”俊生決定將自己的腎換給他爸,我也說不了他,你幫我勸勸他吧,這件事情瞞著他爸呢“

“我知道了伯母,我勸勸他,但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他的脾氣您也知道,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的, 不過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還是艾麗懂事啊,我要有你這麼好的兒媳婦該多好啊“

艾麗微笑,不語。

“俊生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艾麗氣喘吁吁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告訴我,我好去接你“

“今天剛到,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最近事情太多了“慕容俊生和艾麗坐在長椅上說到。

‘俊生我聽伯母說伯父要做換腎手術,你……“

“如果你是來說服我改變注意的,那你請回吧,我是不會改變這個決定的”慕容俊生冷冷的說道。

“我不是來當誰客的,我只想告訴你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我會等你一輩子的”艾麗偎依在慕容俊生的懷裡輕聲說道。

慕容俊生躲開艾麗“謝謝你的支持,我累了先回去看看我的父親,你剛下飛機很累的,回去好好休息吧”說完起身離開,將艾麗丟在那裡。

艾麗看著慕容俊生離開的背影,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脣,把拳頭攥的緊緊的,狠狠的說道,早晚有一天我讓你跪著求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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