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玫一咬牙，回眸望著凌浩天，“爸，海文他……你問他，誰是那個小天使……”

果然，凌浩天瞪向凌海文，問題正是他預想的那樣，“當真是因爲女人？居然還被發現！海文，你的錯未免犯得太低級了！”

凌海文閉了閉眼睛，胸口起伏著，他在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

他什麼都不能說。

時間彷彿停止一般，突然安靜下來。

杜月玫還在飲泣著，忐忑地不知道如何理解凌浩天的話，“爸，你居然只怪他不夠小心讓我發現嗎？”

凌浩天瞪她一眼，氣她不爭氣的問出這麼蠢的問題，顯然是在質疑他做家長的偏袒兒子。

杜月玫心頭委屈著，憤恨著。

凌浩天又瞪著兒子等他開口。

秦鈺吃驚地望著父子二人，張大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走廊的一頭，凌海辰和凌海陌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在一起，眼巴巴地望著這邊，又不敢走近。

海陌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爺爺已經站在他們兄弟旁邊，吃驚地想叫，卻被爺爺食指壓在他脣上，輕輕“噓”了一聲。

凌中則繼續悄悄潛行到大孫子的房門口。

“你說，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凌浩天不耐地問，聲音威嚴，聲調很高，卻隱隱暗示兒子不要承認。

凌海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答話，突然看到門口，爺爺站在父親身後。

他心頭一陣歉意，爺爺也被吵醒了。

“實在抱歉，打擾大家休息了。”他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杜月玫不依地望著他，“海文，你不打算解釋嗎？”

凌中則看這情形，心裡已經猜到七八分，皺眉道：“半夜三更的，你們在吵什麼？有什麼事非要今晚分出是非來嗎？”

凌海文趕緊走過去，扶住老人，“爺爺，我送您回房去。”

凌中則輪流望了望兒子和孫媳婦，點頭道：“好，當真是困得很，誰聲音這麼大？”

“對不起，爺爺，”凌海文知道爺爺在給自己臺階，“是海文不好。”

杜月玫望凌海文扶著爺爺走了，想要發作，卻又不敢，咬著牙淚流不住。

凌浩天也不好再說什麼，看妻子還在窗邊站著，喚道：“我們也回房休息吧。”

杜月玫看大家都走了，她卻不甘心，索性走到牀上坐下等著。

坐了一會，心頭千愁萬緒，一直想著那個小天使是誰，會不會就是那個女人？

越想越覺得驚慌，又進了凌海文的書房。遲疑了一下，她走到書桌邊，一個個拉開那些抽屜，裡面全是一些書，又打開他的電腦，卻設置了開機密碼。

她惱火地一捶桌子，“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氣自己剛纔糊塗，竟然忘記記下小天使的號碼。

但是，記下了號碼又如何呢？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她又該怎麼面對？去找她嗎？

她氣餒在坐在椅子上，菸灰缸裡的菸頭堆滿了，她還沒來得及收拾。

“我幹嘛要給他收拾？”她又憤憤地想。

呆坐一陣，又下樓回到自己房裡，和衣倒在牀上，淚，浸進了枕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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