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令璽說得沒錯，沈渺渺的情況估計得在醫院躺上幾個月，全都在這裡耗著，根本扛不了多久，得有人輪流來照顧。

於是，聽從了元令璽的意見，收拾了下東西開了。

湛珩身體剛養好，也適宜熬太久，元令璽讓方嬸將VIP病房裡的兩間客房收拾出來，一間讓湛珩休息，一間安頓裘蝶母子。

兩人都剛剛歷劫，裘蝶的頭還受了傷，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裘蝶的頭本來就難受，一直隱隱發脹，腦震盪的後遺癥，因爲擔心沈渺渺的情況，她一直咬牙扛著十幾個小時，再熬下去是真的受不了，帶著小傢伙去休息了。

湛珩坐在公共椅子上，沒有立刻離開，盯著病房裡的沈渺渺，下意識地摸口袋，抽了根菸放到嘴邊。

要點，纔想起這是醫院，又默默地把煙放了回去，窸窸窣窣的動作裡，湛珩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

他仰起頭，疲倦地往後靠，臉上表情是迷茫且空白的。

腦子裡，言歡躺在血泊裡和沈渺渺渾身是血被送進手術室的畫面，來回地交替，握拳，額際的青筋隱隱地爆起，嘶啞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地低沉，“我是不是特別沒用？連個女人都護不住？”

元令璽知道他是在責怪自己，當初沒護住言歡，現在沈渺渺危難的時候，依然沒有第一間趕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事不能怪你，是我的問題，我當初要是徹底把元心悅解決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和你無關。”湛珩搖頭，忽然有點無法在這個壓抑的氣氛中呆下去，起身離開。

他沒有回客房休息，而是在醫院裡漫地目的地走。

似乎只有這樣，他心裡那股壓抑，才能夠散去一點。

元令璽知道他心裡難受，沒有勉強，只讓他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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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珩在樓下的長椅上坐了很久，才返回病房。

沈渺渺還是沒醒，湛珩和元令璽問怎麼回事，時間過去這麼久，沈渺渺的麻藥早該退了纔是。

上官知行說沈渺渺半年前剛經歷過手術，現在又動手術，身體機能會比尋常的人要弱一些，所以恢復的時間要長一點。

但她保證，明天一早，沈渺渺就會醒過來，讓元令璽和湛珩先去休息，別把身體熬壞了，沈渺渺有護士幫忙照看，不會有事。

兩人見留下來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便各自回客房了。

元令璽看著湛珩進房，才轉身推開隔壁的門。

一進去，才發現裘蝶還沒睡。

她側躺著，目光溫柔地看著已經睡沉的小傢伙，手輕輕地撫著小傢伙的頭，一下又一下……

沒有開燈，只有昏暗的牀頭燈透出淡淡的光芒，落在母子倆身上，畫面格外地溫柔。

元令璽反手，輕輕地把門關上，走過去，輕悄地上~牀，聲音壓得低低的，“怎麼還不睡？”

說著，就要把小傢伙抱到兒童牀上，雖然是VIP病房，但畢竟還是醫院，牀不大，擠在一起怕壓到裘蝶的肚子，元令璽讓方嬸叫人專門搬了兒童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