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些醫生和護士消失了?”林盛夏轉過頭來看著顧澤愷的臉,清冷的眸底劃過極爲複雜的情緒。
顧澤愷的襯衫袖口挽至肘尖,高大結實的健碩身材慢慢的從原處站起來,向著地上骨瓷碗碎片走去,如同冰雕般的英俊臉頰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就像是故意縱容她的小脾氣似的用著寵溺的眼神深深的凝視了林盛夏一眼,隨後彎下腰將碎片撿起來連同著剛纔那張用過的餐巾紙一同扔到垃圾桶裡面。
“沒有出入境記錄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怎麼都找不到!”顧澤愷低醇的語調再度響起,目光緊緊跟隨著林盛夏。
當時顧太太消失之後自己因爲打擊與槍傷一蹶不振的在醫院裡躺了足有三個月之久,等到全部康復好了之後他一邊調查著林盛夏的去向一邊找人在醫院裡調查糖糖死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能夠相信自己好好的一個女兒,因爲急性的肺炎就這麼突然的離世,或許他最不能夠接受的就是在他們母女二人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竟然陪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身邊!
更何況那個女人就是害的自己幾乎家破人亡的兇手,不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那種打擊都是雙重的!
而當晚負責手術的醫生與護士離奇的消失便是在那個時候調查出來的,直到現在人都沒有找到過,一般這樣的情況在顧澤愷看來,就是這些人因爲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而被滅口。
所以他纔想要問問看顧太太還能不能夠記起當時手術時候那些醫生護士到底有何不正常的地方!
或許那些人會是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
林盛夏素白的手搭在餐椅的上面,好看的黛眉微蹙起,似乎想要努力的回想起糖糖出事那天的情景,可實際上她全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糖糖的身上,當醫生宣佈說糖糖已經不行了,他們已經盡力了的時候,她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一般的,只是淚眼濛濛的凝視著躺在手術檯上的小小身體,再也顧不上其他的!
痛苦的記憶猶如潮水般襲來,排山倒海的劇痛讓林盛夏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甚至纖細的手指慢慢的捂住心口處的襯衫,不顧那動作會將平整的布料扯出褶皺。
“我記不起來!我的注意力只放在了糖糖身上!”林盛夏的模樣令顧澤愷臉上的表情陡然間嚴肅了起來,她的臉色蒼白著,因著那些痛苦的回憶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林盛夏眼底的痛楚越發的擴大了起來,顧澤愷沒有絲毫猶豫的向前將她削瘦的身形用力得扯入自己懷裡,力道之大甚至撞疼了胸口處結實的肌肉。13acv。
他筋脈分明的大掌扣在她後腦處柔軟髮絲的位置,那冷硬的臉部線條因爲感同身受著顧太太的痛,而繃得極爲緊冽,他不應該這麼貿貿然的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的,明明糖糖是她心口處一輩子無法癒合的傷口,自己卻這麼硬生生的將那剛剛結痂的傷口再度的撕裂開來!
“乖,沒事的!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能夠陪著你……”顧澤愷一貫冷睿的眼神當中倏然劃過心痛,話說到這裡竟是連他自己也沒辦法說下去了。
林盛夏緊緊的攥著自己的秀拳,就連哭都是默默的淌著,聲音都不發出來,額頭抵著顧澤愷的胸膛,眼淚大顆大顆的將他襯衫的前襟給打溼。
當她清楚的聽到顧澤愷的後句話之後,那細細的骨節猛然間抵在他胸口的肌肉之上,用力的將這個男人推開!
“我也希望你那個時候陪著我!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糖糖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而你爲了別人的兒子,就連親生骨肉都不要!你怎麼能夠那麼狠心啊!你解釋給我聽是誤會,可爲什麼當時你就不願意分給我一點點的時間!如果你願意聽,你願意陪在我的身邊……那麼現在我們不會是這樣的結局!”林盛夏原本以爲自己可以忘掉的,那些被她深深隱藏在記憶裡最不想要回憶起的片段,卻因著顧澤愷今日的一句話而徹底的被勾起!
顧澤愷卻是不願意被她推開的,他知道今晚的自己又扯痛了她的傷口,可他絕對不允許兩個人的關係再度退回到之前相待如賓的地步!
“盛夏你冷靜下來!”顧澤愷強迫似的用大掌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身,只是林盛夏連碰都不想要讓他碰自己,身體慢慢的蹲了下來,弓著身子抱著小腿,眼淚濺在地板上,顆顆都是心碎。
“我不要冷靜!你把我的糖糖還給我!我只要我的糖糖!”
或許就連林盛夏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如今她竟可以在這個男人面前絲毫不隱藏起自己的情緒,她的難過她的哀傷,她的憤怒……好似心裡清楚的知道顧澤愷會無條件的願意包容自己似的,就算是她無理取鬧,就算是她不再是那個堅強的林盛夏,就算是她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面……
林盛夏的長睫上夾著水霧,因著貧血的關係眼前一片的暈眩,可腰背卻固執的挺起。
突然,林盛夏只覺得自己身體忽然懸空,失重的錯愕之後,她發現自己竟然被顧澤愷攔腰抱了起來,他的身體是堅硬的,屬於男人的氣息夾雜著威士忌的味道充縈在了鼻腔當中。
顧澤愷就這樣穩穩的將她摟入到自己的懷中,今天的這個話題是自己引起來的,明明知道糖糖是顧太太心裡不能承受的痛,他卻還是沒有顧忌到她的感受說了出來,是自己的錯……
踢開自己臥房的門板,裡面只開了一盞牀頭燈,燈光幽黃,光線蔓延的範圍朦朦朧朧的,他沉默而又溫柔的將林盛夏放在曾經他們睡了五年的大牀之上,宛如雕塑般的俊美面孔在背光處的陰影裡隱隱綽綽的浮現出來,那瞳孔卻是鷹隼般的幽暗著。
“我要回我的房間去!你忘了從我回來開始我們就已經分房睡了!”
“我不允許!”顧澤愷的回答簡單而有力,下一刻高大的身體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躺在了她的身旁,他結實的大腿強迫味道十足的壓在了她纖細的小腿肚上,肢體的纏繞像牢籠似死死困住了他們兩人。
“顧太太,睡覺!”他強大到不容抗拒的氣場死死的壓制住林盛夏,她本就已經有些累了,更何況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顧澤愷的控制。
沒多時,林盛夏便有些睏倦的睜閉著眼皮,動作來回反覆,最終還是闔上了眼睛。
顧澤愷的眼睛卻睜著,小心翼翼的將林盛夏更爲貼合的摟入到懷中,結實的手臂橫跨了她整個肩頭,在確定林盛夏已經因著剛纔的爭執睏倦的沉睡過去之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用著另外那隻手拉開牀頭櫃的抽屜,將裡面盛放著安眠藥物的瓶子拿了出來,也沒有喝水捏了兩顆扔到嘴裡,任由苦澀的味道盈滿了口腔。
他失眠的毛病時好時壞的,儘管影警告過自己在濫用安眠藥物會產生依賴性,可他卻依舊習慣性的在睡前扔兩顆藥丸在口中。
“顧太太,糖糖是你的命,你是我的命,失去了誰……我都疼!”顧澤愷鷹隼般的瞳孔睜著,重新將林盛夏摟進自己的懷裡。
“所以不要受傷,不要難過……就算是有任何的報應都衝著我來,反正就算是我死了,我的顧太太也不會再心疼我……”他的手極爲有規律的輕拍在她的肩頭,就像是哄著小孩睡覺似的動作。
昏黃的牀頭燈並不能夠將林盛夏那邊的位置給照亮,她整張臉都埋身在昏暗裡,叫人看不清楚五官的輪廓。
“我已經沒有了幸福……可我不能讓你不幸福……”顧澤愷的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似乎是安眠藥的藥效發揮了作用,他曾經因爲失眠三四天不睡覺,可現在就連他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因著藥效的作用還是顧太太在自己的身邊,他竟然感覺到了久違的睏倦。
就在顧澤愷的呼吸逐漸勻稱起來的時候,他懷中的林盛夏卻驀然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剛纔顧澤愷從牀頭櫃拿了什麼東西吃下去的?
林盛夏緩慢而又小心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她剛纔聽到藥瓶晃動的聲響,過後顧澤愷說著說著話便睡了過去,竟連自己的動作都感覺不到,這並不像是一慣淺眠的顧澤愷風格。
拉開抽屜,將他隱藏起來的藥瓶取了出來,林盛夏清楚的看到那上面寫著憑處方拿藥,這竟然是藥效最強的安眠藥物!
林盛夏青黛的眉心蹙得緊緊的,他竟然在吃這種有強烈依賴性的藥物?而牀頭櫃抽屜裡面這樣的空藥瓶還有五六個,他到底吃了多少?
從什麼時候開始,顧澤愷的失眠竟然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
她如玉的手指緊緊的抓著那透明的藥瓶,說不上來心裡頭到底是怎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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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午的朝陽傾灑進臥房的時候,顧澤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自己的眼睛,幽深的瞳孔略顯惺忪。
臥室內的窗戶從裡面被推開,有新鮮的空氣涌動了進來,顧澤愷從牀上坐了起來扭動了下僵硬的脖頸,昨夜摟著顧太太就那麼睡過去,這讓平日裡就連吃藥都會半夜清醒的自己終於算是睡了個好覺。
看了眼牀頭上的鬧鐘竟然已經九點半了,這將近九個月來顧澤愷平生第一次遲到了。
涼風撩動著窗簾左右搖擺著,牀鋪的另外一邊早就已經涼透了,可就算是如此依舊殘留著林盛夏身上的雅香,那味道就像是她的人,淡淡的,抓也抓不住似的。
簡單的清理過自己之後顧澤愷踏出了臥室的房門,從傭人的口中得知林盛夏九點的時候就已經出了門,去哪裡卻沒有說,顧澤愷只當她是去醫院看望那個剛剛清醒過來的朋友,也沒有特別的在意。
“顧太太說等到顧先生醒來之後要將這個煮好的小米粥喝掉。”傭人在顧澤愷臨出門之前趕忙開口說道,她差一點就要將太太吩咐的事情給忘掉了。
顧澤愷還以爲自己這是幻聽了,他沉默的看著被傭人端出來的那碗還溫熱的小米粥,涔薄的脣角抑制不住的笑了笑。
而此時的林盛夏卻並不像是顧澤愷以爲的那樣去了醫院,而是一個人來到了位於愷夏集團不遠的元氏集團,她先是在秘書處簽到通報過後,才搭乘進了電梯裡面。
電梯內的職員紛紛議論著最近在這條商業街附近頻頻發生的高空投擲硫酸瓶事件,林盛夏忍不住的想起昨日剛出集團門口時大批的警員與社會線記者,他們講的應該是這件事情吧?
很快,頂樓的總裁室便到了,電梯-門緩緩的從裡面被打開,林盛夏面沉如水的走了出去,秘書迎面而來,還不等開口說話,總裁專屬電梯伴隨著叮的一聲緩緩開啓著。
元牧陽西裝筆挺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在見到林盛夏時,一貫冷峻的臉龐上逐漸的鬆動了起來,甚至還在脣邊揚起了淡淡的笑容,這一幕絕對是他隨身秘書從來不曾見到過的,原來脾氣性格陰晴不定的元總竟然也會對女人露出這般溫馴的模樣來。
“盛夏,你怎麼會來?”元牧陽好似已經忘記了上次他們二人在咖啡店內的爭執,就連眼底都滲出了笑意,好似對待林盛夏他永遠都不知道生氣是什麼似的。
“元牧陽,我找你有事情要談!”林盛夏深深凝視著站在自己面前元牧陽,這個同顧澤愷一樣年輕的男人從骨子裡似乎便透出股陰霾的氣息。
“進我辦公室來談,正好現在我有時間!”元牧陽下巴的線條很是柔和,而站在他不遠處的秘書聞言忍不住的噤了聲,他哪裡是有時間啊,明明現在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可當聽到通報說愷夏集團的林盛夏總裁出現時,他直接扔下了一大桌子的人徑直的向著電梯走去,甚至都捨不得讓林盛夏等待半分。
如果秘書不是知道林盛夏早已經結了婚,自然這件事情全t市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她真的以爲元總這個狀態,是要追求林盛夏!
是那消了處。待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總裁室的門口,秘書忍不住的登陸msn用著公司內網將這個八卦傳給關係好的同事。
“喝紅茶還是咖啡?或者飲料?”總裁室內很寬敞,裝潢奢華絲毫不遜色愷夏集團的,淡淡的檀木香味道傳來,室內的茶幾上擺放著茶具,並不像是元牧陽會使用的風格。
“不必了,事情談完了以後我就會離開,不必那麼麻煩!”林盛夏凝視著元牧陽的臉,他看似無害的外表之下難道真的像是蘇暖所說的那樣,跟自己父親的死與惜之的事情有關係嗎?
元牧陽聞言卻依舊將給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只是眼神裡的幽深叫人看起來著實有些壓抑。
茶幾上一份顯眼的拍賣會宣傳冊放在上面,那尊極爲精緻的白玉佛赫然被印在了首封上面,或許是因爲這物品的重要性,元牧陽還特意用熒光筆標註了出來。
“想必蘇暖的事情你應該有所耳聞了!”林盛夏也不繞圈子,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說明白,元牧陽在聽到蘇暖二字時脣角的淺笑微冷了些許,不動聲色的望著她。
“如果你是說她住進精神病院的事情,我的確是有所耳聞,可我並不知道這跟你來找我有什麼關係!”
蘇暖就算是死了,跟他也沒有什麼干係,從以前到現在他們兩個人也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而自從林盛夏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已然將蘇暖視爲了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不是因爲老頭子的關係,他不會讓她逍遙快活這麼久。不過也幸虧自己沒有出手,不然也就見不到這樣的好戲了……
“當然有很大的關係,不知道元總裁可不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呢?”林盛夏沁涼如水的眸子緩緩的落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那種眼神裡甚至透出了審度的意味,令元牧陽的心底倏然一緊。
莫非是糖糖的事情敗露了?不對,他已經處理掉了醫院裡所有的痕跡,努力的做到滴水不漏,她不可能知道的!
“不知道盛夏你說的是什麼事情?你這麼說我著實有些糊塗了!”元牧陽立體的五官如常,脣角依舊勾著笑,似乎聽不懂林盛夏到底說的是什麼事情!
“我與蘇暖在臨分別之前,她對我說我最好的朋友之所以會墜樓是因爲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而這個不該看的事,就是有人往我父親的注射器裡面下藥……蘇暖說如果我想要知道這裡面的是非曲折只要來找你,就能夠得到準確的答案!而元總你現在能夠給我個答案嗎?”
林盛夏脣角勾著淺淺微笑,只是那笑意卻並未到達進眼底,元牧陽這人狡猾詭譎如何跟他相處都要講究學問。
元牧陽的瞳孔有瞬間的緊縮,不過片刻便恢復了正常,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蘇暖在臨末尾竟然還給自己惹了個這麼大的麻煩,他陰鬱的眼神透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狠辣,只因對面的人是林盛夏隱藏極好。
“如果你是因爲那些沒憑沒據的事情來找我,我還真有些難過!”這話從元牧陽的口中說出來很真誠,可林盛夏嘴角淺笑裡卻說不出來的清冽。
元牧陽落落大方的就讓她隨便的看著,就算那些事情是真的又如何,他不過是爲了讓傷害過林盛夏的人付出些代價罷了,至於盛夏的那個朋友,純粹是蘇暖自作主張的結果。
他並不認爲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是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林盛夏,都是爲了她好,唯一的例外卻是糖糖的事情!
“元牧陽,現在你可以說是沒憑沒據,但若是讓我發現蘇暖說的事情是真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林盛夏的聲音很清冷,眼神落在元牧陽身上的瞬間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說你不會放過我?是要我命的意思嗎?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元牧陽脣角處的笑容終究是有些冷了,可林盛夏畢竟是他放在心底裡這麼多年的女人,就算是不悅他也願意縱容。
“我很感激你在我當日生糖糖的時候找人幫我輸血的事情,但一碼歸一碼,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傷害我身邊的人!”不可否認的,元牧陽曾經幫過她很多次,不論是從山頂將她載下山,那個嬰兒牀,又或許那方手帕,自然也不會少她生產時大出血時的慷慨相助,可就算是如此林盛夏絕對不能夠忍受這個男人對她身邊的人有任何的傷害!
元牧陽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他沉默的微瞇起了自己下場的眼眸,就這樣的凝視著站在自己對面的林盛夏,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纔再度的開口。
“求你別這樣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垃圾一樣!”
林盛夏一怔,很明顯的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的。
“盛夏,你不能夠對我和顧澤愷用雙重標準!難道你忘記了他曾經對你做過些什麼嗎?他甚至連糖糖死的時候都沒有陪在你的身邊!是我……是我將你救出來了,是我將你和糖糖送去的醫院!難道這些事情你全都忘了嗎?我原本以爲你是嫉惡如仇的人,可沒想到原來女人都是如此,好了傷疤忘了疼!”
元牧陽單手撐在沙發椅背上,臉上的表情透著可笑,而他的話也深深的刺入到林盛夏的骨髓裡!
扎的她生疼生疼的!
“你說夠了沒有?元牧陽我不需要你來對我指手畫腳,顧澤愷對我好也罷壞也罷,那都是我的人生,需要我自己來過!”
林盛夏的聲音冷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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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立春·317 高空墜落的硫酸瓶(恭喜藍姐喜當姑媽加更章 )
林盛夏清冷的音調落下,總裁室內陷入到了極致的沉默,元牧陽銳利的視線肆無忌憚的落在那張心心念唸的姣美容顏上,她就那麼抗拒自己?那麼容不下自己嗎?
“你的人生?你的人生裡面從來就不曾有過我是嗎?”元牧陽涔薄的脣勾起冷諷的笑容,就像是自嘲似的凝視著她。
“元牧陽,請不要用你的自以爲是去給別人增加負擔,那不是愛,那是自私!”
林盛夏看的出來元牧陽在隱忍什麼,就連他臉部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甚至有瞬間她還以爲這個男人會撲上前來將自己狠狠的撕碎,只因爲她毫不客氣的話語!
“林盛夏,你本應該是屬於我的女人!你跟顧澤愷那是陰差陽錯……你們根本就不適合!”元牧陽步步緊逼著向她的方向靠攏而來,林盛夏聞言卻只覺得好笑,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是本應該屬於誰的?
她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與元牧陽是說不通的,他太過於偏執,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或許他口口聲聲愛上的那個林盛夏,也不過是他幻想世界裡的完美縮影罷了!
“隨便你怎麼說吧!元牧陽,再見!”林盛夏所幸也不在與他爭執那些是是非非,提起自己的皮包便向著總裁室的門外走去。
元牧陽自然垂落於身體兩側的大掌攥的緊緊的,他強迫自己不要那麼沒骨氣的追出去,他甚至清楚的明白著那個女人的心裡沒有自己,可越是如此元牧陽卻越是難以釋懷!
他不過就比顧澤愷晚了那麼一步!憑什麼就連愛情都要輸給他!他不甘心!他輸的心不服口不服!
“林盛夏……”元牧陽一聲怒喝,想也沒想的衝出總裁室的大門,外面剛剛整理好文件的秘書被驚得忍不住的尖叫出聲,手裡分類好的文件徹底被打散掉在地板上。
元牧陽追出去的時候林盛夏剛剛摁闔上冰涼的電梯-門,元牧陽只來得及透過那縫隙看到林盛夏清冷的面容一點點的消失在那裡面,眼神當中的狂狷透出執拗的霸道!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向著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邊走邊脫下西裝的外套以便不會阻止自己的速度,猶如脫繮野馬般有力大掌撐在扶欄上兩臺階並作一臺階的向下疾馳著,每層樓因著都有上下樓的職員所以電梯的速度自然減慢了下來,而元牧陽也就是趁著這樣的時間差來爭取那一點點可以靠近林盛夏的機會!
原本梳於腦後的發凌亂的散落在額前,竟讓這張年輕的臉多出了幾許的孩子氣,他該死的就是放不下那個女人!
叮的一聲,電梯-門從裡面敞開,在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後,林盛夏才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外面走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清脆無比,她在考慮等下的自己是要回家還是直接去愷夏!
將從肩頭滑落下來的單肩包的帶向上提了提,林盛夏削瘦的身形向著元氏集團公司外面走去,她步履並不算輕鬆,每次與元牧陽見面之後心裡頭總是會沉甸甸的,說不出來的壓抑。
兩扇自動門因著感應自動開啓,與林盛夏一同出門的還有不少元氏的職工,男的女的都有。
這裡是位於商業街的鬧市區中心,距離愷夏集團也不過幾十米的距離,若是走過去倒是權當散步了,只是……
林盛夏的腦海裡回想起休息室裡的牀單,青黛的眉心蹙起,回想起特意從顧澤愷牀頭櫃抽屜裡取出來的空瓶,她在想要不要去藥店配些維生素幫他替換掉。
雖然自己並沒有原諒那個男人,但是她也不想要見到他因爲藥物上癮而猝死!
林盛夏站在原地低著頭打開自己的皮包翻找著那個空藥瓶,突然之間她似乎再次敏感的察覺到有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而這樣的感覺就想好昨天在愷夏集團門口時被偷窺的感覺!
那陰冷的視線彷彿如影隨形般令她想不注意都難,下意識的擡起頭來,晴好的陽光發出刺目的光芒,她只能夠看到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在某一樓層探出頭來,五官卻因爲迎著光的關係實在是看不清!
突然之間,林盛夏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人手中有什麼東西扔了出來,伴隨著傾灑的液體似乎就要落在行人的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林盛夏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猛然間的大力給拽住,元牧陽怒吼般的聲音咆哮而來,人羣裡刺耳的尖叫聲下刻傳來,林盛夏的五指還緊緊的攥著空空的藥瓶,用著再緩慢不過的速度轉過頭去看著蹲在地上捂著臉的人!
“元牧陽,快報警,樓上有人扔硫酸!”
林盛夏想要沒想的再度擡頭看著樓上的方向,剛剛探出頭來的那個人早已經失去蹤影,徒留下蹲在地上捂著臉受傷的人羣在痛苦的呻-吟著!
短短的時間裡,她似乎真正的感覺到危險的距離……
————————————————我是今日加更的分割線,明天肯定會起很晚的,上午不用等了,麼麼噠——————————————
顧澤愷是在員工餐廳中午用餐的時候看到電視上的播報才知道林盛夏出事的消息的!
他甚至特意翻找出自己的手機來,在確定那上面的待機屏幕上連通未接電話都沒有時,眼底瞬間劃過了嗜血的光芒!
出事的地點在元氏集團的門口,而顧太太身邊站著的男人竟然是元牧陽!所以今天她一大早出門竟然是爲了要去見那個男人?顧澤愷大掌緊緊的攥住,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可以被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此時的他也顧不得其他的,撥通了電話找到了警局內的熟人詢問了受傷者都送去了哪家醫院,他健碩的身軀猛然間佇立起向著員工餐廳外走去,所到之處盡是寒霜!
趕到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顧澤愷不敢有任何放鬆的在收治病人的牀位才處緊張尋找著,此時的這個男人已經全然的忘記了之前看到新聞報道上的憤怒,滿心滿眼的均被擔憂所佔據著!
林盛夏是在靠窗戶的牀位被發現的,而那個時候警察正在她的身邊做著筆錄,她是唯一一個見到了疑似案犯的人,自然也被重點的詢問著。
“顧太太!”顧澤愷低沉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後怕,甚至看也不看別人的大步向著她的方向走去,眼裡看不得旁人。
林盛夏見顧澤愷來了微微一怔,她沒有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情,顧澤愷是怎麼找來的?
“你怎麼會來這裡?”林盛夏清冷的聲音響起,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怎樣的變化,只是顧澤愷卻顧不得其他先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她,直到確定林盛夏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時這才暫時鬆了口氣。
飽滿的額頭上因著走廊裡一路跑來透出細密的汗水,顯然是因爲惦記著她的安危。
“我帶你回家去!”顧澤愷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元牧陽,他冷峻的眉心擰成個川字,臉上的表情透著冷,不容她有任何的拒絕!
可還不等顧澤愷的手碰到林盛夏,元牧陽的大掌已經扣了過來,壓根不想讓他碰到自己,顧澤愷用力的格擋開來。
“盛夏必須做個全身的檢查!”元牧陽對於這一點很堅持,沒有絲毫的讓步!19。
“怎麼?你是醫生嗎?顧太太的身體檢查我會安排去做,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顧澤愷的脾氣已經瀕臨到爆發的邊緣,元牧陽若是再不知趣的話就休怪他不客氣!
那兩個做筆錄的警察見到他們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並且兩人的身份還尤爲的特殊,萬一打起來應該先拉開哪一邊,成爲了當年擺在他們面前最嚴峻的問題!
“她次次出事你都不在她身邊陪著,你會安排?笑話!”
元牧陽冷諷的聲音傳來的瞬間,顧澤愷拳頭又重又快的揮了出去,結實有力的手臂繃得緊緊的,元牧陽自然也不示弱,只是跟練家子的顧澤愷相比自然還差了些段數!
這兩個人之間竟然就在臨時增加的牀位旁邊打了起來,林盛夏冷冷的凝視這兩個人,是嫌他們倆的知名度還不夠高是不是?
盛下就在元。“顧澤愷,你鬧夠了沒有?”清冷的語調從她口中溢出,顧澤愷有些不置信的側過頭來看著林盛夏的臉,她覺得自己是在鬧?難道她真的看不出來他真的很生氣?
因爲看到顧太太和元牧陽在一起……
就是這側頭的一瞬間,元牧陽的拳頭狠戾的擦過他的脣角,留下了淤青的痕跡!
顧澤愷卻因著林盛夏剛纔的那句話連還手都沒有,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安靜的用那雙幽深的瞳仁盯著她的眼睛。
“那個……筆錄做完了,林小姐並沒有受傷,沒有必要做全身檢查!”那警察終於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可顧澤愷陰冷的眼神瞬間掃了過來!
“她結婚了,叫她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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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萬二更新完畢,恭喜藍姐當姑媽喲,還是倆寶寶喲!麼麼噠,今天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