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風驚恐的看著霍擎蒼舉起了案板上的菜刀,明晃晃的刀身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他想幹什麼?不會是發狂了,想殺了她全家吧?這男人太可怕了,簡直就是有精神病啊。
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她正猶豫是不是要找個什麼東西把他打暈,忽然發現他手起刀落,朝自己的手剁去——
“不要!”
她簡直是下意識的就吼了出來,想都沒想的就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快放手,放手!”
雖然不是傷害她的嫁人,可他這種剁自己手的行爲也很瘋狂很殘暴,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滾開!”霍擎蒼好像陷入了某種意境,眼神迷茫又空洞,根本認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你快把刀放下!”她用力抓著他的胳膊,急急的勸道:“快放下吧。”
“滾開!”他就是不放,一手抓刀,一手用力推她,甩動著肩膀的甩她。
藍以風被他的大力會動給撞到牆上,桌角上,渾身劇痛,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緊抓著他的手,就是不肯鬆開。
鋒利的菜刀在二個人之間動來動去,非常的危險,藍以風又怕又急又痛,高聲嘶喊:“來人啊,來人啊……”
也不知道這房間的隔音是不是太好了,她喊了好幾嗓子,都沒有聽到有人過來幫忙。
“滾開!”霍擎蒼突然發狂般的一揮胳膊,終於把她摔了出去,傳來咣的一聲巨響。
他又舉起了刀,刀還沒有落下,倒是有鮮紅的血滴啪嗒啪嗒的從刀子上滑落了下來。
這血腥的鮮血,落在了他的臉上,他的手臂上,異常的滾燙。
霍擎蒼一下就清醒過來,震驚的把刀子拿到自己面前,只見上面一片鮮血。
他的身子瞬間僵硬,本能強迫著他扭頭看向了藍以風——
她像一個瀕臨死亡的小動物般倒在地上,鮮血從她身上流淌出來,在地上攤開了一大塊。
“以風——”
霍擎蒼驚恐的喊了一聲,以從未有過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抱起來了她,就往外面奔了出去。
小小的人兒,痛苦的緊閉著雙眸,在他的懷裡沒有任何反映。他來不及查看她到底哪裡受傷了,只知道要以最快的時間把她送到最近的醫院。
直到她被送進了急診室,他還沒有從剛纔的驚恐中恢復過來。
猩紅的鮮血沾了他一手,沾滿了他的衣服,有已經凝結的,還有溼潤的。落在他肌膚上的紅色斑塊,只讓他覺得燙得異常,甚至燙疼了自己的肌膚。
他傻傻的站在急診室外面,心焦的等待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護士急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霍擎蒼上前一步拉住她,急急的問:“她怎麼樣了?”
“她大動脈被割開了,又沒有及時救助,現在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中了。”
大動脈被割開……沒有及時救助……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先生,您先放開我,我還要去廣播,現在沒有O型血了,她處境很危險。”
“要輸血給她嗎?我是O型血,抽我的就好了!”霍擎蒼死死的抓住護士,“抽我的血。”
護士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帶著他來到抽血站。
鮮紅的血液順著血管導入了血袋,明明是同樣眼色的血,爲何,她的看起來那麼刺眼?
很快的,護士就採集好了400CC的血量。霍擎蒼見她要收起袋子,立即喝道:“再抽一些。”
“先生,再抽下去,你會很危險的。”
“不會的,快點,再抽一些。”她流了那麼多學,而這麼小袋的血,哪裡夠她用呢?
護士在他冷眼瞪視下,只好又抽了100CC,這已經達到成人一次性抽血的極限了,而他的臉色也因此變得一片蒼白。
滾燙的鮮血被送進了手術室,一下被抽了500CC,饒是他這樣申請體壯的成年男人也有些受不住。
護士讓他先休息下,可他卻還是倔強的擡起了腳,朝急診室走去,步履不穩,整個人有些搖搖晃晃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急診室上面的燈終於熄掉了,臉色慘白的藍以風躺在推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
他立即衝過去,查看了下藍以風,又向護士急急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傷口已經縫合幷包紮好,她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因爲失血過多,腦部曾經缺氧,所以,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不敢確定。”
霍擎蒼推開護士,親手接過她手裡的推車,剛要推動,就見二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過來。
“先生,不好意思,因爲這女人身上的傷,是嚴重的刀傷,我們不得不報了警。”
霍擎蒼目光森冷的瞪了那護士一眼,那護士嚇得渾身哆嗦,連連擺手:“但不是我報的,真的!”
那二個警察已經在他面前站定,“先生,請您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
藍以風還沒甦醒,他怎麼可能離開?
霍擎蒼站著沒動,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二個男人,“你們的頂頭上司是誰?”
一般直接敢這麼問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茬。兩個警察打量了下他,是個生面孔,完全猜不出他是什麼來頭。
“算了,我直接跟那麼局長說吧。”霍擎蒼掏出手機,這二個警察攔都不敢攔,眼睜睜的看他按下一串數字。
“劉局長嗎?我是霍擎蒼!”電話一接通,他直接說道:“我朋友出了點事,你手下懷疑是我做的,現在來抓我。可我還要照顧朋友走不開。”
他的語氣很平淡,正常的語氣就好像陳述一個事實般,根本不像求什麼人。
“好,我知道了。”
他說著,把電話給了某個警察,那傢伙接過電話躲在一邊,連連點頭說是是。
很快的,電話就掛斷了,警察又把手機還給了他,恭恭敬敬的道:“霍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您先忙。”
“稍後有需要,我會去警局。”他冷冷的說了一句,就推著藍以風的病牀跟著護士走去。
“這人是誰啊?”見他們走遠,另一個警察忍不住好奇的問。
“不知道。但是,我聽大boss的語氣,這個人好像很惹不得。”
唉,可憐了那個女人,被人砍了,兇手卻得不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