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而此刻,站在證人席上的蘇冉,卻覺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詭異的寒涼。
肅靜的法庭中央,數(shù)百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握緊手中的案卷袋,目光直視前方。
“證人,請如實介紹你的姓名、職業(yè)及今天出庭所要陳述的證詞?!睂徟虚L清晰有力的語句打破沉寂。
蘇冉抿了下脣開口回答,“我叫蘇冉,是g市檢察院法檢科的法醫(yī)。”她向法庭出示了手中的案卷袋,“這是死者厲文山的屍檢報告,根據(jù)解剖屍體發(fā)現(xiàn),死者顳骨巖部出血。如果是疾病導(dǎo)致猝死,內(nèi)耳氣壓不會有改變,顳骨巖部也不會出血;而反之,因外力產(chǎn)生的非正常窒息死亡,內(nèi)耳氣壓就會改變,從而導(dǎo)致顳骨巖部的出血。因此,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厲文山不是死於心臟病,而是死於他殺。”
“另外,我們從死者的鼻腔以及指甲中,分別發(fā)現(xiàn)了羽絨和衣物纖維,經(jīng)取證比對,與被告的枕頭和衣服完全符合,所以我們有證據(jù)懷疑,被告厲沛錚是殺害厲文山的……疑兇?!?
話音一落,身後的旁聽席頓時譁然……
“天吶,兒子弒父,這人得多狠啊!”
“什麼呀,繼父而已。”
議論聲四起,蘇冉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直到此刻,她纔將目光微微右轉(zhuǎn)……
那個叫厲沛錚的男人,身形高大,純黑色的西裝筆挺而沒有一絲褶皺,烏髮下,額頭飽滿,眼窩深邃,輕抿著嘴脣,頷骨線條完美而倨傲。
他就那樣表情淡然,目光清凜地站在被告席裡,臉上始終未見半點情緒,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沒有絲毫的關(guān)係。
蘇冉下意識捏著手指,纖細(xì)白皙的指關(guān)節(jié)泛起青白,這一眼足以牽起她的萬千情緒。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慌意亂,腦袋裡一片空白,以至於剛剛纔念過的名字,竟一個字也想不起來。
忽地,他目光一轉(zhuǎn),就那樣捕捉了她的視線,蘇冉只覺得咯噔一聲,心臟不由自主地跟著加速……
只是……那一眼,清冷淡漠,從她身上掃過,甚至未做半秒停留,陌生的一度讓她覺得是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他的眼神太冷,彷彿這世間的悲喜甚至生死都與他無關(guān)。
六年。
這樣的時光不長不短,但足以改變太多的東西。
有關(guān)記憶,似乎都停留在了21歲,片刻前的震驚,此時已變成了不確定,蘇冉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眼花還是記憶出錯。
她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根本早就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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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的新坑,讓菇?jīng)鰝兙玫攘肃蓿〔煌兑酝念}材和風(fēng)格,推理言情,愛恨交織,兇案商戰(zhàn),我很愛,你們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