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是有點累了?!?
真的有點累了,三家公司換著忙,身體不好不說還惦記著遠(yuǎn)在國外的萬姒,一邊思念著自己的女兒,一邊又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
有的時候單看總裁這個樣子秦蕭還是蠻心疼的,可一想到總裁曾經(jīng)做的一切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啊。
沒幾分鐘總裁漸漸睡了過去,秦蕭安安靜靜的陪在身邊,看著總裁胸脯有規(guī)律的上下浮動著,以及那微弱的鼾聲他這才放了點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簫站的都開始打晃了,突然被一聲啼哭給嚇醒!連帶著猛地睜開眼的魏瑀宸,二人相視一眼,魏瑀宸趕忙起身走了出去。
秦蕭也睡眼惺忪的跟了過去,巧的是產(chǎn)房的門正好被打開,兩個外國女護(hù)士抱著兩個用粉色布包裹著的娃娃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燦爛的不行。
在場的人一擁而上,這時正好冷菲和柯翰也走了回來,女人見到孩子出來了雙眼瞪得溜圓,急忙小跑了過去興奮的不行。
冷菲走上前看了幾眼襁褓中的兩個長的差不多的孩子,剛制止的淚水再次涌出,女人大手一揮擦了擦哭紅的雙眼抽噎著用英文問道,
“龍鳳胎嗎?”
小護(hù)士看向說英文的萬姒,咧嘴笑著點了點頭,還附加一句:“恭喜您?!?
冷菲點了點頭,雖然這很值得人高興,可她還是很在乎萬姒現(xiàn)在的狀況。
女人溼潤的紅眸望向抱著孩子的小護(hù)士十分加緊的問道,
“請問萬姒怎麼樣了?”
此問題一出,原本十分高興的氣氛再次緊張了起來,其實打一開始艾倫威爾和魏瑀宸就一直惦記著萬姒,而萬姒的父母也是看著孩子高興,心中也擔(dān)心不已,畢竟那是自己的女兒。
小護(hù)士聽到冷菲的這個問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萬小姐沒事,大出血被我們及時控制住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一切正常!馬上就被推出來啦!”
呼…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萬姒的老媽直接撲到老頭子的懷裡哭了起來,冷菲也鬆了口氣似的順勢倒在柯翰的懷中。
魏瑀宸和艾倫威爾這兩個單身狗雖然有助理可都是男的,所以他們只能坐到走廊的椅子上,試圖讓弱小而又冰冷的椅子來接住他們這沉甸甸的輕鬆。
這時,正當(dāng)護(hù)士要去把孩子送到別處檢查的時候,萬姒正好被一個粉色的醫(yī)用推車給推了出來。
剛剛坐穩(wěn)屁股的兩個男人再次站了起來,來到推車邊,看著萬姒那蒼白的小臉和頭上的汗珠,這一刻心動的感覺太清晰,一時間甚至都讓他們忘卻了那對龍鳳胎的喜悅。
冷菲許是控制不住情緒看了幾眼醫(yī)用推車上的女人便跑開了,沒錯,她不單單是心疼的萬姒,還有讓她想起了萬姒當(dāng)年生產(chǎn)時,沈裴瑞也陪在她身邊。
冷菲想,‘你自己的孩子你沒等到看他們將生的那一刻,反而是別人的孩子你照顧了個方方面面?!?
真是諷刺。
柯翰跟在冷菲身邊悲切的嘆了口氣,他很理解爲(wèi)什麼冷菲今天會這麼激動,說實話他也蠻感到心酸的。
被推倒VIP病房的萬姒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旁邊有兩個一藍(lán)一粉的嬰兒搖籃,中間還穿插著一個剛上完廁所回來的小凌嫣。
萬姒的老爸老媽一人看一個,心疼萬姒的重要負(fù)責(zé)人就交給魏瑀宸和艾倫威爾吧。
小凌嫣是不知道媽媽大出血差點死了,否則一定會在媽媽身邊守著她的,可當(dāng)她上完廁所剛進(jìn)屋的時候就看見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太激動了就差點把媽媽給忘了。
她看著外婆和外公疼愛的不行的樣子,自己也不覺得吃醋,反而比他們更加疼愛這兩個小肉糰子。
可就在這時,小傢伙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於是她問道,
“爺爺奶奶,我叫凌嫣,那他們叫什麼???”
對咯,就是起名字!
兩位老人身體一頓,老媽看著搖籃裡的娃娃不禁想到了裴瑞那小子,還有他那命不久矣的父母…
老媽鼻子一酸看向天真無知的凌嫣,摸了摸她的頭強忍著淚意道,
“等媽媽醒來的吧?!?
“那爸爸呢?起名字不應(yīng)該和爸爸一起嗎?”
其實凌嫣是想爸爸了,快一年了,除了手機裡的照片現(xiàn)實中連影子也沒看到一個。
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是死,對於她來說,離去和拋棄就是一種死亡,她也時常在想,難道是媽媽不要爸爸了嗎?
“爸爸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上班,需要幾年才能回來,凌嫣要替爸爸照顧好媽媽不是嗎?”
這時冷菲突然走了回來,女人的聲音很悶,一聽就是哭了很久或是感冒得了鼻炎。
當(dāng)幾人向門口看去時,冷菲頂著哭紅的雙眼和鼻頭往屋裡走,柯翰也臉色不是很好的緊隨其後。
“小姨,爸爸去哪上班了?”
一聲小姨,讓本就耳根子軟的冷菲差點再次淚崩,老媽已經(jīng)走的老遠(yuǎn)無聲哭泣,萬姒老爸也頂著溼潤的眼眶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生怕聰明的小凌嫣看到他們哭會多疑。
冷菲蹲在還站在搖籃中間的凌嫣身前,抱過她十分心痛的閉上了雙眼道,
“爸爸去了任何國家以外的城市中上班,接不了電話,也聊不了微信,所以臨走前他告訴小姨,要我們照顧好媽媽和寶寶,因爲(wèi)他們多可愛?。俊?
冷菲強忍著痛,破涕苦笑著看向大眼睛水汪汪的凌嫣,直到小傢伙乖乖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大了,會像媽媽那樣堅強的保護(hù)你們?!?
你不用多麼偉大,堅強一點就好。
五個***在病牀邊上眼眶紅潤,這五個男人分別是魏瑀宸、艾倫威爾、秦蕭、以及艾倫威爾的助理。
五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還是沒逃過冷菲和凌嫣的眼淚攻擊,太心酸了,孩子可能一直都活在期盼著爸爸回來的日子中,可你想想如果她有一天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經(jīng)死了,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懂事的孩子也許會很無奈,想哭要考慮媽媽的不容易,可自己的心中還難受不行,所以懂事的孩子都沒糖吃啊。
與此同時,聖歇裡皇室家族的城堡中,還是匆忙的一天,原因是這個東方男子他醒了!
正當(dāng)醫(yī)生以爲(wèi)這個從海上飄來難逃一死的男人會活不下來,但奇蹟?shù)氖撬钕聛砹耍?
然後正當(dāng)醫(yī)生以爲(wèi)他會變成永遠(yuǎn)都醒不來的植物人時,他甦醒了!
醫(yī)生捂著臉哀嚎道:please!下手輕一點吧!
……
公主提著黑色哥特式風(fēng)格的裙子優(yōu)雅的穿過路過僕人的隊伍來到門口,她把著門邊望著屋內(nèi)正做著的男人,身邊還有五六個醫(yī)生來回在他身邊轉(zhuǎn)悠著。
醫(yī)生們看到公主紛紛行禮道“公主殿下您來了?!?
頭上還扎著紗布的男人聞聲向門口看去,面無表情。
公主眼眶溼潤並未理會他們,而是自顧自的來到這個也一直看著她的男人,幾個醫(yī)生有眼力見,拿著醫(yī)藥箱便靜悄悄的走了出去。
這下屋裡只剩下了公主和這位昏睡了一年多剛剛甦醒的東方男子。
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和等待的悲傷,公主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拉過男人的手,可男人卻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公主知道了男人到底意思,她苦笑著抿了抿紅脣將手緩緩伸了回來,畢竟她也不想強人所難,何況他和自己…也不熟。
至少在男人的印象裡是這樣的。
男人看出了公主的一抹悲傷,爲(wèi)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他張了張乾巴巴的嘴,沙啞的聲音傳出,難聽的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是哪?”
這個聲音讓公主的心一痛,她望向別處擦了擦低落的眼淚道,
“這裡是聖歇裡,我是聖歇裡國王的妹妹,艾倫凱莉?!?
說到這兒,女人高傲的揚了揚頭,彷彿此事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一樣。
男人不以爲(wèi)然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他發(fā)呆的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腦中十分清晰的回憶著自己醒之前做的那個夢,那個女人實在是讓他留戀,只那一眼好像便是永遠(yuǎn)。
夢中,一個女人身穿一件上身黑下身白的裙子,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胸口上那枚一顆宛如真心臟一樣的胸針。
那顆心臟可黑了,還是裂開的,冒著黑氣。
如此白茫茫的世界只有她那麼與衆(zhòng)不同,女人臉上流著黑色的淚水,不恐怖反而讓他看著心痛。
她每走一步都是黑色的腳印,但只有左腳會留下,直到來到他的身邊…
看著如此陌生的女人他非但沒有躲避的念頭反而更想把她擁入懷中,可惜他動不了,只能眼看著女人黑色的淚水染了她那如天使一般的皮膚。
站在他身前哭了很久的女人突然伸出自己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龐,臨走時她突然說了一句,“裴瑞,我好想你…”
下一秒,女人突然消失在原地,他低下頭,地上有一雙黑色的腳印。
這一路女人都是隻有一隻腳留下腳印,可直到他面前纔出現(xiàn)了兩隻腳的腳印。
不知道爲(wèi)什麼,這一幕讓他的心好痛,痛的彷彿都快喘不上氣了,也正是這時他醒了過來。
公主看著一臉呆滯的男人,紅著眼眶問他怎麼了,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用英文說了句“沒事?!?
只是在想念一個陌生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