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艾倫威爾和萬姒已經來到了這座古堡的後園區,前腳剛踏進這片秘境萬姒便徹底呆愣在原地!
“好多牽牛花啊…”
一根根木樁有序的坐落在地面,形成了一條用牽?;ㄑb飾而成的幽境密道,萬姒是真的沒想到原來老外也喜歡牽?;ǎ矝]想過這裡會有這麼多,看樣子這些柱子都是特意爲它們而準備的。
牽?;m然不是什麼名花,可此時此刻如此多的牽?;显谝黄?,一種團結的美展現在二人面前,把萬姒的心都扶靜了。
她不由自主的向裡走去,艾倫威爾緊隨其後,望著女人的背影,這一刻身穿黑白色裙襬的萬姒彷彿與這場景融爲一體,美得讓人不禁感嘆:
柔條長百尺,秀萼包千葉。
不惜作高架,爲君相引接。
牽牛花也叫喇叭花,還有一種叫法是古人常稱呼的:朝顏。
“ 易碎易逝的美好。暮光中永不散去的容顏,生命中永不丟失的溫暖?!?
艾倫威爾想到了這花的花語,形容萬姒再恰當不過了。
二人向前走著,聖歇裡沒有凜冬,若說冷也只能算是涼爽的風。
二人穿梭在朝顏棚下,他們的裝扮像極了一對兒有獨特癖好的小夫妻置辦的婚禮現場,沒有觀衆也沒有教父,我們相伴而行。
“哎你看,那兒有個鞦韆!”
萬姒指向前方,如魅影般的面具下露出瞭如小孩子般單純的笑容。
艾倫威爾看著她勾了勾脣,黑與白本是純色,至純至善,原本這身女王範十足的行頭,這一刻彷彿也成了最嬌嫩的公主服飾。
這一切都這麼宜情宜景。
二人坐在滿是朝顏的鞦韆上望著前面這小鐵門外的高山遠景。
萬姒閉上眼十分享受的吸了口新鮮空氣,隨後她看向遠處如大海般一望無際的綠地,臉上的笑意逐漸蔓延道,
“此情此景到讓我想到了一首詩。”
說著萬姒看向艾倫威爾莞爾一笑道。
“哦?說說看看?”
面具下,艾倫威爾的金色俊眸笑意連連,裡面藏著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人兒。
萬姒面向曠闊無際的大草原,薄脣輕啓“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傷感的時光易逝,不如在酒宴之上,好好憐愛眼前人。
艾倫威爾並不懂得這句詩的意思,不過最後一句‘不如憐取眼前人’他倒是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
於是男人拉起萬姒沐浴微風時微涼的雙手,心跳在不經意間加快。
面具下二人四目相對,微風動襟,也吹起了女人的絲絲碎髮。
不知是這風兒撮合,二人的脣逐漸靠近…
“咳咳!”
哎呀我去…
萬姒害羞啊,趕忙轉過頭看向別處手足無措的挽了挽耳邊的頭髮,那面具下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
可艾倫威爾就不同了,他堂堂一個國王怎麼會小臉子?面具下那可以吃了人的眼神掃向那默不作聲的身影,
“哈帝.溫澤?”
艾倫威爾用英文不解的問道。
哈帝.溫澤?
萬姒下意識回頭,幽境秘道前,男人頭戴披風帽,披風落在身後,臉戴貓頭鷹面具,那如鷹一般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萬姒。
你們知道墜落天使嗎?
可能在大家的印象中墜落天使是披著天使面孔的惡魔,可那朝夕盡頭的男人卻不同,他不遮掩心中的任何一份黑,將他們展露的一覽無餘。
四目相對之餘,哈帝.溫澤的雙眸閃爍了一下,心也彷彿漏了一拍般…
過了幾秒鐘他右手放於左胸之上,畢恭畢敬的用英文向國王敬禮道,
“國王?!?
十分敷衍或者說是冷淡的問候顯得十分難得,可曾記得在他們來時哈帝.溫澤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艾倫威爾一眼。
因爲那眼神全都投入在了這個多次出現在他夢中的女人身上,哪有多餘的目光去看那虛無。
你看,我寧願相信那場夢是真的,也不願相信統治著國家的王。
而現在他之所以追出來也是因爲這一年來反反覆覆的夢,哈帝.溫澤也很疑惑,爲什麼他們連一面都沒見過卻像認識了一輩子那樣熟悉。
也許只有當面問個清楚纔會有答案吧。
所以,他站在這裡。
艾倫威爾俊眸微瞇,許是哈帝.溫澤剛剛那閃爍的雙眸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只見艾倫威爾薄脣微啓冷聲道,
“有事嗎?”
“恕我冒昧,我想和王妃聊聊?!?
嗯,不錯,雖然他很讓人不爽,不過這聲王妃叫的倒是很讓艾倫威爾滿意。
“不行?!?
艾倫威爾拉起萬姒的手果斷拒絕,因爲剛剛那個眼神能讓他感覺出,這個哈帝.溫澤對萬姒的想法不簡單。
“國王殿下您放心,我作爲您的臣民只是想單純的採訪一下新王妃,也算是替公主諮詢的?!?
一串流利的英文,男人好聽的聲音傳進萬姒和艾倫威爾的耳中,這個回答還真是讓他無法拒絕。
“可…”
“威爾,”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萬姒突然看向艾倫威爾笑了笑道“我想我已經做出了選擇,所以你相信我好嗎?因爲我好像認識他?!?
同樣也是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無形中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線牽扯著他們。
‘我想我已經做出了選擇…’艾倫威爾俊眸一怔,有點意外甚至是震驚女人的這個回答,他看著萬姒那如沐浴春風般的笑容,“姒姒你…”
萬姒莞爾一笑,慢慢靠近眼神呆滯的男人額頭上,不深不淺正好是一吻。
朝夕的盡頭,看著這一幕的哈帝.溫澤眉頭緊鎖,彷彿十分厭煩看到這一幕似的,直到女人面戴面具向他緩步而來,男人的那緊鎖的眉頭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萬姒站在哈帝.溫澤面前,剛剛那溫柔全無“去哪聊?”
其實萬姒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放下過往選擇了艾倫威爾,不過她知道,自己的這個選擇沒有錯。
一年多了,哭也哭了,痛也痛了,這顆心是活不了了,可生活還在繼續,她和艾倫威爾在一起很開心,這些就夠了。
有的時候能和你結婚的不一定是你最愛的,但一定是最合適的。
女人放大的容顏展現在男人面前,哈帝.溫澤心一怔隨後轉身向別處走去。
倏地,艾倫威爾呆愣在原地,那一吻彷彿吻到了他的心中,讓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眼前一遍遍的回放著女人臨走前,回眸一眼便是永遠,艾倫威爾知道傷過的心就像碎掉的冰,雖然修復不好但可以換個方法讓它永遠都不會破碎。
沒錯,用自己的情融化它爲水,這樣只要艾倫威爾一直守在這潭水旁爲她遮風擋雨,便不會再叫她香消玉殞。
另一邊,萬姒和這個叫哈帝.溫澤的男人來到一個無人之處的露天陽臺上,陽臺上有一個竹編的小桌子和椅子,萬姒看後心想‘果然這裡的一切都十分的奇怪?!?
外表看去陰暗髒亂,可內部卻十分豪華,就像一個只注重內在不注重外表的人,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欣賞和敬佩。
男人身披披風走到陽臺邊上,萬姒則坐在竹椅上,她看向一旁的男人先開口問道,
“哈帝.溫澤先生,您有什麼和我想聊的?!?
【溫馨提示,接下來對話爲純英文?!?
其實她也想和這個男人聊聊,因爲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在她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刻便撲面而來,擋都擋不住。
這不是很奇怪嗎?她明明連哈帝.溫澤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夕陽西下,正好那夕陽的餘光正對著他們,男人望著天不知在想些什麼,沉默許久,他緩緩摘下披風上自帶的帽子,轉過身看向萬姒道,
“我覺得你很熟悉,”
此話一出,女人面具下的雙眸微徵,放在竹編桌上的玉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些,心中更是震恐萬分‘怎麼他也有這種感覺?’
這就奇怪了,沒想到他們兩個對彼此都有一種熟悉之感…
不過震驚歸震驚,她可不能表現出來,喜怒不形於色。
萬姒翹起二郎腿將自己的手放在大腿上,不冷不熱的笑著反問道,
“哈帝.溫澤先生何出此言?”
忍住,要忍?。?
“因爲夢,這一年來,我的夢裡全都是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一副面具都一樣的女人,”隨後他看向萬姒的腳“不同之處就是,她沒穿鞋。”
……
‘光著腳?。 f姒心想。
高冷男神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傻呆的話?。]穿就沒穿唄,百分之九十相似不就好啦?。?
看著男人那誠而不虛的模樣,萬姒嘴角一抽緩了幾秒後她見縫插針道,
“不好意思我會穿鞋,所以您夢中的那個女人應該不是我。”
好好的嚴肅氣氛,一句話破功了,萬姒也懶得問了,熟悉就熟悉吧,許是和他搞混了呢。
萬姒雙眸不自覺的一暗,每每想到他自己的心都會刺痛,不過這點痛已經不算什麼了,真的比以前那種能感覺到心在滴血時的痛差的很遠。
這下她更沒心情和他聊了,只見萬姒剛起身走到門口自己的手便被一個熾熱的大手給禁錮住,
“唔。”
不知道爲什麼,被男人拉住的那一刻萬姒的心痛了一下,許是這疼痛來的太突然,害得萬姒沒忍住悶哼出聲。
男人以爲自己攥的太緊把女人給弄疼了,眼底閃過一抹慌張趕忙鬆開了手,怕女人走他又趕忙補充道,
“別走好嗎?我像你也有相同的感覺吧,因爲我能感覺到,你對我也很熟悉的,對嗎?”
他不是爲了留住女人才故意這樣說,而是在他和公主向他們走去的時候,倆人四目相對了很久,面具下萬姒的眼神既讓男人震驚,又讓他看清了一切。
果然,這句話很有效果。
萬姒捂著自己剛剛被拉扯的手腕止住了身,她轉過頭對他點了點頭,眼神直視男人毫不避諱道,
“對,沒錯,我確實是對你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我想也許只是你長得和某個人很像而已,是我搞錯了?!?
萬姒都後悔了,爲什麼自己要來,爲什麼自己剛剛選擇了艾倫威爾又要來?
她在想,自己到底是因爲那熟悉的感覺而來,還是因爲這個男人的下半張臉長的太過相似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