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道現在很少出這個院子,或許是大祭酒今天的到來,他纔跟著我們一同到前面去用餐。平日裡他的飲食全是啞巴道士或小猴子送過來,聽說他在辟穀,吃得很少。這個時候,飯菜肯定已經弄好,路過廂房的時候,我和賴端公一同進去看常寶,他還躺在牀上,一個勁的說頭暈不想吃飯,於是我們喊他繼續躺著。
剛來到前面就聽到無塵道長在訓斥著小猴子他們,原來是和常寶一起負責客房的常同和小猴子還有廚房的啞巴道長,三人見我們在後院商量事情,便一起躲在知客堂裡面嘻嘻哈哈的看電視,孰不妨我們突然前來撞上了。無塵道長罵著他們,說他們沒有出家人的樣子。這三人見到了後面的大祭酒,一個個慌張的連忙出去,一同去廚房端了飯菜上來。
常清道姑和大祭酒還有姚老道,他們三人進了知客堂裡面的內屋,無塵道長讓啞巴道士準備了幾小盤菜端進去,這些人並不和我們一同用餐。“這樣纔好,免得我們放不開手腳吃。”相木匠一說完,大家都笑出聲來。飯桌上閒談的時候,相木匠給我們說起了肉靈芝的事情,大家都覺得很新鮮,聽得津津有味的。
“這肉靈芝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太歲吧?聽說長的跟人肉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開口問道。因爲我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關於太歲的報道,上面還說這太歲又稱之爲肉靈芝。現在聽相木匠在那裡說什麼肉靈芝,想到會不會是同一個東西,於是便開口問道。
“不是,絕對不是,肉靈芝根本就不是太歲,這太歲我是見過的。以前在陝西做工的時候,當地的居民在河邊拾到一塊,肉呼呼,軟不拉幾的,和人肉簡直就一個樣,洗乾淨上面的淤泥後還能看到如同藕一樣佈置的孔。”相木匠咳嗽了兩聲,吐了一口老痰在牆腳裡,繼續的說道:“哎喲,太歲這東西你們是不知道的,你切它一塊後它還會長,吃起來跟吃豬肉一樣的,聽說其實是一種什麼真菌……”相木匠連忙解釋著。
“你吃過?相老叔不簡單喲,還吃人肉呢!哈哈……”樊廚子笑出聲來。
“我沒有吃過那玩意兒,只是聽說的。再說我說的這肉靈芝可不是這個東西,那是一種神草!我年輕的時候常在外地做木工,一次一個木匠給我閒談,說起了肉靈芝的事情。那人說他們隔壁的人家有個親戚,一個姓楚的小夥子,六十年代的時候當知青去了北大荒植樹造林。有次出門溜達後竟然迷了路,在荒山溝裡轉悠了大半個晚上也沒有找到回宿舍的路。
他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走啊走啊,摸著黑也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去了。走著走著他突然看到前面不遠的山坡上有一個火星子在閃動,當時可是把他嚇壞了,以爲遇到了什麼野獸,這發光的東西是那野獸的眼珠子。這年輕人躲在灌木叢裡觀看了半天,見那火光只是在原地亮著,並不走動。他覺得好奇,慢慢的走了過去,一看後覺得非常的怪異,原來發光的東西是一朵五瓣花。這花很奇特,沒有枝葉,就一根桿上頂了一支茶杯大小的花朵,通體透明發著金黃色的光。”相木匠說到這裡,停下來喝了一口青菜湯。
“這是什麼花,世上有這樣的花嗎?沒見過。”樊廚子疑惑的說道。
“你看這樊大嫂,對這花花草草最是感興趣,哪天老哥我給你弄幾朵大紅花戴在頭上,哈哈……”賴端公開起了樊廚子的玩笑。聽他這樣說,我們都跟著笑了起來。
“這老不正經的……”樊廚子拿著筷子去敲打賴端公。
“你二人不要開腔,等我先說完了再說。”相木匠插過話來,“那青年看到這樣一種情況,覺得非常的奇怪,於是趴在地上用手使勁的刨這花四周的土,沒過多久就刨開了,花桿子下面是一個比籃球小些的圓東西,黃澄澄,光溜溜的沒有一點鬚根。他見到這東西模樣,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什麼物種。
正在納悶的時候,那怪東西上面的花朵竟然嫣了,裡面的光芒也慢慢的暗了下去。這人覺得好奇,用頭巾把這東西包了起來,準備帶回去給大夥看稀奇,這小夥子一直走到了半夜才找到宿舍,見大家都睡了,自己也覺得非常的困,於是便把這發光的東西扔到牀頭邊上後就倒下睡了起來。第二天睡到天大亮纔起來,見大家做好飯正準備吃。這小夥翻身起來,見同伴們煮了一鍋蘿蔔稀飯在吃,於是就跟著吃了起來。”
說到這裡相木匠停了下來,刨了幾口飯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啊,一羣小青年在北大荒開荒,飯菜少得可憐,有吃的就不錯了,哪裡還講究些個什麼!吃完後大家都說好吃,問他這大蘿蔔是什麼地方挖的。這年輕人目瞪口呆的不知道究竟,到後來才弄明白肚子裡吃的,是自己昨天晚上帶回來的那個怪東西。
原來那夥人早上起來做飯,見牀邊放了一個大蘿蔔,都歡喜起來,於是洗乾淨切成片熬了一大鍋稀飯。這年輕人一聽到這裡,有些急了,連忙把經過給大家說了一遍,又說這東西不知道有沒有毒,要是有毒吃了要出人命的。大家聽後都笑了起來,說他會編故事,都不信他。他們吃完後見鍋裡還有一些鍋巴粥,便勺起來夥著些湯水給養的大花狗吃了。
吃完後大家都上山忙活去了,哪知道剛忙了一會這吃了怪東西的五人都全身發燒,流起鼻血來。大家慌了神,以爲真的中毒了,連忙趕著馬車去找醫生。到鄉衛生院後,醫生檢查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病癥,束手無策。還是一個老中醫見多識廣,說看情景有可能是熱癥,於是連忙弄了幾副瀉藥灌了下去。不一會他幾人就拉起肚子來,等拉了一通後這鼻血便徹底停止了,燒也跟著退了。大夥才鬆了一口氣,又在衛生院裡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這幾人才趕著車回去。剛進院子,就見到養的大花狗死在了柴垛下面,嘴邊上流了一攤的血,都凝固了。”
“這東西莫不是真的有毒?虧得沒有把人毒死。”三叔先吃完飯,邊剔牙邊說道。
“這奇的事情還在後面,後來這一幫人過年回老家去,那知道車在山溝裡翻了,死傷嚴重。當時除了這姓楚的小夥子受了重傷外,其他的四人都沒搶救過來。這小夥子雖說命是保住,但下半身癱瘓了,從此永遠都站不起來。姓楚的年輕人回到老家後,因爲癱瘓沒有找著媳婦,便被安排在鄉政府裡看大門,一個人過著日子。
就這樣過了十多年,他身邊的人漸漸的發覺到一件非常驚奇的事情,那就是這姓楚的人十多年裡模樣好象沒有變過,不但沒有老反而好象還年輕了一點。大家非常的奇怪,問他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反正是這十多年裡從來沒有的過什麼病癥,就連感冒也沒有過。
大家都覺得非常的希奇,四處傳開了,說他是個長生不老的人。這人想到他當知青之前是學生物學的,老師是個非常博學的人,於是便去找到他的老師,說明了來意。這教授見到他後也覺得非常的奇怪,但同樣解釋不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情,於是讓他把他這前前後後幾十年的經過都說給他聽。那教授聽完後也不能說出原因來,但猜想可能和他們當年吃的哪個如同蘿蔔一樣的東西有關。這老師不知道答案,也不甘心,於是又去拜訪自己的老師,另一位更老的教授,這老教授也覺得奇怪,翻閱古書遍閱史蹟後,纔打探了點端倪來……”
“到底是怎麼會事情呢?難道他們吃的是個長生果。”樊廚子問道。相木匠一說到這裡就故意停頓下來,這下他把大家的胃口都吊了起來,都想聽他把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