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的話讓小天也感覺到非常激動,他遐想著畫面興奮異常。
趙將軍突然的一句話打亂了小天的思緒,“月兒聯繫過我們。”
小天猛地一怔,說話開始有些支吾了,“月,月兒是來找我嗎?是否有我父親的最新消息?”
趙將軍微微搖搖頭,“她這次倒是沒有提及你,對你的安全很放心,但是我能看出來,她的表情帶著憂傷,她似乎知道你的狀況。她向我們透露,在你父親和她的秘密努力下,第一批你父親苦心收集的天龍山文物已經準備上路,她來讓我們提供一家可靠的公司作爲海運提單的最終收貨方,處於對身份的掩飾,這批珍貴的文物要中轉數個國家的路徑才能回到祖國。”
雖然月兒帶來了好消息,但小天心裡仍舊咯噔一下。想到了月兒,想到那晚在墳前月兒依靠在自己懷裡,小天有種莫名的內疚感。上次月兒提到父親的身體也大不如前,這讓小天也頗感擔憂。小天面帶憂慮,月兒曾經說過她將來會成爲自己的新娘,而且還會有一個孩子。月兒說這是父親的預見,小天心裡想,一定是父親想把月兒託付給自己,才這麼跟月兒說,藉此婉轉的轉達給自己,小天並沒有太當真,但是總覺得心裡有種隱患。
趙將軍看出了小天的心思,他竟然微微一笑說道:“你自己心裡的選擇我們不會干涉,你作爲現代人也許難以抉擇,但你可以設想自己是位古人,這就不是什麼問題了,古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啊!外公,您怎麼這麼說?您可是一位嚴謹的科學家,一位將軍啊。”小天詫異的看著外公。
趙將軍臉色嚴肅的說:“我沒有開玩笑,正因爲我是科學家,是將軍,知道紫血人對我們國家的重要性。婉兒,月兒這兩個人都跟紫血人糾纏甚深,她們知道的東西是絕不能透露給外界一絲一毫,也許都在你身邊纔是更好的保護,相比這些的重要性,現代社會的規章制度根本不算什麼。”
小天一下臉紅了,但他依舊斬釘截鐵的說:“不,不可能外公,我的心裡只有婉兒,我永遠都深愛著婉兒,我的心裡容不下。。。”
“那就多騰出點地方。”趙將軍帶著慍怒打斷了小天的話,“你不能只考慮你一個人的感受,要多想想你身上秘密的重要性,還有爲國家和民族付出巨大努力你的父親的期望。”
小天第一次看到趙將軍發火,外公從來都是和藹可親,從未對自己發過火,而且竟然是爲了這麼個問題,他雖然還想表明心態,但也不敢說話了。
天色漸亮,不知不覺竟和趙將軍一夜長談,趙將軍眼裡帶著血絲,顯然已經好久沒有休息好了。
小天怯生生的站起身,“外公,您先休息吧,我會好好考慮這個問題,我去看看她們。”小天強擠出一絲微笑。趙將軍穩重的點了點頭。
出了門,小天還被趙將軍的發怒心有餘悸。不行,我要找個機會找到月兒,跟她說明我心裡只有婉兒,也許只有她自己打消原先的想法,這樣才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但是月兒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只有等到月兒找到自己的時候才能向她說明。
小天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門,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無比的溫馨。母親和婉兒相擁而眠,兩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依稀可見淚水乾枯的痕跡。小天輕輕的給她們提了提被子,然後躡手躡腳的出了臥室。
清晨,小天在廚房裡忙活了好一陣給大家準備早餐,他謝絕了林姨的幫忙,一定要親手做給母親和外公,來補欠他這段日子對家人的愧疚。很快桌子上擺滿了小天的拿手絕活,當他去廚房端出苦心熬製的蓮子羹時,母親和婉兒已經端坐在飯桌前,笑盈盈的看著小天。
“你們起來了,我去叫外公和大米,小米姐。”母親搖搖頭嘆口氣說,他們已經走了,不用去了。”
小天無奈的嘆口氣,他心裡明白外公的靈動戰域項目刻不容緩。婉兒今天的氣色特別好,她一邊品嚐著小天的手藝,一邊讚歎道:“婉兒今後有福了,婉兒竟不知相公竟有如此手段,手藝竟堪比孃親。”
小天自豪的說:“那是當然,我做飯的手藝那可是得了我媽的真傳,不管多簡單的菜,我媽都能燒出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母親笑盈盈的自顧看著婉兒吃,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老媽,往這看,您兒子在這呢,這可是忙了一個早上了,您也不誇一句,您不能有了兒媳婦忘了兒子啊?”小天吃醋的說著。
母女倆聽了呵呵直笑。婉兒說道:“孃親,相公自幼也是這麼頑皮嗎?”
母親說道:“他呀,小時候乖的很,這不遇到你一下原形畢露啦,原來打小在媽跟前全是裝的。”婉兒咯咯直笑。小天臉紅這說:“老媽,您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
婉兒小嘴一翹,“相公又胡言了,這分明就是婉兒親孃。”然後她幸福的鑽進母親懷裡,對著小天做鬼臉。
趙園的生活是如此的幸福甜蜜,小天祈禱這樣的日子永遠不要結束,婉兒高興的像只小鳥,母親的臉上也洋溢著開心和滿足。婉兒也不想著繼續出去玩了,她時而纏著小天,時而又圍著母親,好像忙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小天知道婉兒在尋求失去很久的母愛。在月色下,母親彈奏著鋼琴,小天看著隨著琴聲翩翩起舞的婉兒,看的如癡如醉。母親仍抽空一頭扎進實驗室,小天知道母親也在參與著靈動戰域項目,自己剛被抽過的血液肯定讓母親更加忙碌。
每每此時婉兒拉著小天對弈圍棋,小天的圍棋是母親教的,母親年輕時曾經得過圍棋比賽的獎盃,但很早母親就下不過小天了,沒了對手小天也就再沒下過圍棋,但他沒想到婉兒的棋力竟是如此之高,雖然憑藉玩魔方練就的超級邏輯記憶能力,施用到圍棋上也是得心應手輕車熟路,但對付婉兒依舊得傾盡全力才能取勝,稍不留心就被她偷襲成功。
不過輸了還好,一旦贏了婉兒就會不依不饒,死纏爛打,不贏一局整晚都拖著眼皮快睜不開的小天對弈,還不許小天故意讓棋,這簡直就是疲勞戰術嗎。小天曾嘗試著教婉兒玩魔方,想借此引開婉兒的注意力,但是婉兒見到魔方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她非但不玩,還不許小天玩,讓林姨收起來,藏的不知去向。
“要不咱們下軍棋吧?”
“相公莫要胡鬧?休要耽擱該先生持子了。”小天無可奈何了,猛的靈機一動,“要不咱們賭骰子吧?”
婉兒兩眼略微放光,“咦,這個可以有,但不知相公可有籌碼?”
“嘿嘿嘿嘿,”小天獰笑著拖出月兒轉交給他的皮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有錢人。”
婉兒看到小天打開的皮箱也頗感詫異,隨即微笑著說:“相公可切莫反悔。”
後悔,真的很後悔,不到一個時辰,小天皮箱裡面的錢和皮箱就都轉到了婉兒的旁邊,小天著急的看著自己身上還有啥值錢的物件可以下注。
婉兒咯咯笑著說:“罷了,相公的衣褲婉兒可是不感興趣,還是自當留著吧。相公莫急,相公若使錢自當說明緣由,來婉兒這裡領賞就是了。”
“啥?還要說明緣由?還得算作領賞?”小天哭喪著說:“那可是我的錢啊!”婉兒纔不理他,嬉笑著把箱子抱到一邊。
哎,下棋下得好好的,我幹嘛要跟她賭博呢?小天這個悔啊。。。
轉眼間就快過年了,小天不願母親過於操勞,跟婉兒一起拖著母親來到了蘇州附近鎮上的廟會。大街上熱鬧非凡,各種攤位,小吃,花市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婉兒也高興異常,小天和母親手裡很快就提著許多置辦的年貨,婉兒東走西看眼裡充滿了好奇。出門前小天跟婉兒約法三章,婉兒只許看,不許親自買東西,看好的東西只能讓小天去買,他怕婉兒的大手大腳嚇到母親。“哪天就咱倆的時候再讓你迴歸本性。”婉兒欣然應允。
廟會逛了大半天,在一個賣刺繡的攤位上,婉兒對一副精美的作品產生了興趣,小天立刻心領神會,他推搡著婉兒到一邊看字畫,婉兒不悅的撅起了小嘴。小天連忙解釋道:“不是不讓你親自買東西,是怕你的買法會擾亂市場秩序,我來買這才叫過日子。”
婉兒噗哧一笑點了點頭,小天轉回身和母親跟店主討價還價這幅刺繡來。婉兒悠閒獨自在附近欣賞著年畫對聯,突然她看到一幕讓她大驚失色。這是一個身穿紅色風衣,長髮披肩,帶著墨鏡的女孩在街邊作畫。畫中一個古代的女子在太湖邊一座山頭上迎風而立,畫中婀娜美麗的女子額頭上有一朵紅色的梅花。
婉兒看到此畫徹底呆傻住了,年輕女孩也看到了吃驚的婉兒,她收起畫卷,對著呆立的婉兒微微的一點頭,隨即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
不一會,小天和母親買好了刺繡,來到婉兒身邊,看到呆如木雞的婉兒,小天有些奇怪。“婉兒,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小天四下張望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婉兒回過了神,依舊帶著點緊張說:“也許看花眼了,像是一個故人。”
“什麼?怎麼可能?”小天趕緊四下張望,婉兒卻說:“必是看錯了,孃親,相公,婉兒有些不適,想回去歇息。”
母親關切的摸著婉兒的額頭,“可能是累著了,那咱們趕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