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和程咬金依舊不解的問:“但請國師詳言。”
小天微笑著指著十五日中的十字說:“如若我將這個十字,上面加一橫,下面加一提,此十字將變成個於字,二位再看看會是如何?”
“於五日之後率船出海接應。”程咬金興奮的說著,“好個臭道士,真有你的。”
劉仁軌也露出興奮的表情,“國師此計上妙,細作如此手搖之風帆漁船從東瀛駛船於百濟,來回共需3日,那東瀛4日後仍不見使船迴歸,定會知密使身遭不測,也定會改變計劃再與百濟變更。這區區五日,那東瀛即使知道事情敗露,也無暇通知到百濟。況且那百濟國王乃是自幼作爲質子在倭國長大,其和倭寇主將斷不敢違抗倭寇天皇御旨,必會全軍出動接應。到時我水師海上斷其路,逼得其不得不與我方決戰,國師真乃高人也。”
但在三個人激動了一會之後,都不約而同的又皺起了眉頭。
劉仁軌不安的說道:“此計的關鍵在於如何將這封改過的書信交到百濟新王扶蘇餘和那倭寇主將手中。我方雖有善講倭寇方言之人可扮作漁民駕船,但此信中已經交代清楚被我軍射死之人乃是倭寇天皇親隨。其善懂倭國宮中禮節,熟識天皇情況。送信之人過去,免不了一番盤問交代,若尋常細作扮作此人定會被倭寇將領和在倭國宮中長大的扶蘇餘識破,我又當選何人方能擔此重任?”
聽到這裡小天也開始犯愁了,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月兒輕輕的走到營帳中間。她的眼中帶著淚光,突然向劉仁軌跪倒在地磕頭稱謝。“月兒多謝元帥計殺了百濟鬼室福信爲月兒報了家仇,月兒無以回報,願做著送信之人以遂元帥心願。”
劉仁軌大吃一驚,趕快扶起月兒,“夫人何出此言?”
小天也驚奇的向劉仁軌問道:“那百濟將軍鬼室福信可是你殺的?”
劉仁軌略微的點點頭,“在下只是用了個反間計,書信於百濟大將道深,使得他和百濟攝政王鬼室福信有了猜忌。鬼室福信一怒之下殺了道深。卻不成想鬼室福信此舉令得由倭國而來的扶蘇餘大感恐慌,他生怕鬼室福信奪權篡位,於是騙鬼室福信於帳中,埋伏刀斧手亂刀砍死,斬首級掛於營帳之上示衆,也爲我軍除了一大隱患。”
月兒趴在小天懷裡低聲痛哭著,“因爲月兒壞了鬼室福信的大陰謀,月兒方纔問得百濟流落至此的百姓得知,那鬼室福信氣急敗壞四處捕殺月兒的親人,如今殘存的已不知去向,劉元帥幫月兒報得家仇,懇請相公讓月兒予以報恩。”
“原來那鬼室福信是夫人的仇人,”劉仁軌驚訝的說道。
小天慢慢的向劉仁軌和程咬金敘述了月兒的來歷,兩人聽後大吃一驚。小天躬身向劉仁軌施禮道:“我本應當親自手刃此賊,幸得劉元帥已誅此賊,請受我一拜。”
劉仁軌驚慌的說:“此乃仁軌分內之事,國師言重了。”
劉仁軌盯著月兒沉默了半晌說道:“依照國師所言,夫人倒是扮作送信之人上上之選,只是夫人一介女流,而入虎穴危機重重。仁軌怕是夫人有個閃失擔當不起。”
月兒擦乾眼裡堅毅的說:“元帥放心,月兒的易容變聲之術無人能識破,況且熟知倭國,百濟之宮廷禮節,定會不辱使命。”
月兒擡頭望著小天,“相公但且放心月兒一定會安全回到相公身邊。”
成敗在此一舉,小天也認爲月兒的確是最後的任選,而且這是關鍵的歷史節點,雖然捨不得並帶著擔心,小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小天慎重的點點,但心裡隱隱約約卻泛起這是和月兒好久好久不能相見的感覺。
月兒爭得了大家的同意立刻出帳前去易容改扮,小天提筆輕輕的改動了信件上的數字,然後把信件重新放入信封,把封口出粘合的嚴合縫實,做的天衣無縫。
一切準備妥當,劉仁軌安排了兩個曾經往來旅居倭國的新羅漁民,此二人善講倭國話。一番交代演練後,才確定毫無破綻。當月兒喬裝後再次出現在大帳之中後,三個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月兒已經和那個被射死的倭國細作一模一樣,而且說話聲音也變成了男聲。
程咬金圍著月兒連轉幾圈,連聲大讚。“這個臭道士的眼光的確不同凡響,夫人定是仙子下凡,佑我大唐。”月兒被他說的咯咯笑了起來。月兒懷揣信件虎符,帶著來了改革扮作漁民的新羅人踏上了程咬金繳獲的倭國船隻。小天在岸邊含著熱淚揮手告別。
當第一次把月兒獨自留在家中,小天的心情還沒有這麼複雜,如今已是戀戀不捨。
在海上駛出了很遠,已經看不到岸邊的小天和衆多大唐官兵。月兒才放下揮舞的手臂。望著眼前茫茫的大海,月兒突然胸口泛起一陣想嘔吐的感覺,她強忍住了,但月兒的手不由自主的摸著略微隆起的小腹。
馬不停蹄,劉仁軌立刻開始著手軍事部署。新羅最大的幾十艘船和倭國的船型差不多,劉仁軌把它們改裝成假冒倭國的戰船。相比大唐的戰船倭國的戰船隻有**戰船的六分之一大小。做多隻能容下200多士兵。而**的最新戰船能容下近800士兵。**士兵加緊趕製著引火的弓箭,投石器,箭只,火球,石塊,兵器,糧草不斷往船上運輸著。**水師進行了徹底總動員,並封鎖海港嚴防船隻進出走漏消息。
一天多過去了,小天焦急的等待著,依舊還沒有月兒的消息,劉仁軌也顯示出有些不安的神情。但作爲主帥,他依舊保持著鎮定,按照原計劃有條不紊的指揮部署著。
到了第二天晚上,巡防的外海船隻射向天空一隻火箭,這是有船隻靠近的信號。小天趕忙跑到岸邊,緊張的望著黑乎乎的海面。漸漸的,在巡防船隻的引領下,一隻小船駛入海港,正是那艘程咬金繳獲的倭國船隻。小天興奮的和劉仁軌,程咬金等跑到跟前,卻發現只有那兩個新羅人,月兒卻不在船上。
程咬金大聲的問道:“是何情況,國師夫人何在?”
兩個新羅人稟報道:“元帥計劃一切順利,百濟國王以及倭寇將領並未識破,設酒款待了喬裝的夫人和我們,並閱讀了書信,立刻開始調動船隻,兵員著手準備。並寫下回信讓喬裝的夫人返倭國給天皇覆命。”
新羅人獻上書信給劉仁軌,小天著急的搖晃著一個新羅人的肩膀,“快說夫人如何了?”
新羅人答道:“國師莫急,夫人原與我等一同上船返回,待駛出後又命我等悄悄泊到一處僻靜岸邊。夫人把信件交於我等帶回。並讓我等帶話給國師。夫人甚是掛念被鬼室福信捕殺殘存的家人,如今大戰在即,恐有閃失。夫人定要上岸尋找失散之親人。讓我等囑咐國師若近期尋得親人便會盡快與國師相會,若戰事混亂,讓國師在桃花園等候,切不可於亂世之中奔走尋找。”
小天著急的使勁跺腳,“月兒,你糊塗啊。”小天感覺到這次要和月兒失散很久了。不過他理解月兒的決定,要是自己的母親在亂世之中迷失,自己也會這麼做。
劉仁軌和程咬金寬慰道:“國師暫且安心,夫人藝高人膽大,定會逢兇化吉。待我等平定百濟,必當全力相助國師尋找夫人。”
小天望著茫茫的大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劉仁軌和程咬金正要繼續寬慰小天,小天一擺手說道:“二位好意心領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等不可辜負夫人的苦心。”
劉仁軌點頭道:“國師大義。”他迅速撕開信件讓新羅人翻譯起來。信中百濟國君對天皇的安排感動流涕,說立刻著手安排,按照約好的信號,時間,地點,在白江口外海出出動全體精銳船隻接應倭國的船隊。劉仁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他立刻回到帳中召集將領。
劉仁軌的部署是這樣的,他把180多艘**水師戰船分爲兩隊,一隊東北直上,假意開往新羅,另一隊開向西邊返回大唐基地,故意放開白江入海口的外海空蕩。同時大肆散步傳言於漁民,**缺糧,分別回新羅和大唐回去運糧。
趁著夜色大唐的艦隊開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