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聰失明間。嬴晟讓鬼衍心意相通告訴我，他安排好陰間的一應事情後。會即時再回來陽間護佑著我的本體。

他會將鬼衍阿音和火娃以及部分地宮勢力留在陽間，以備我不時之需。

我不用多擔心任何，只管安心修煉內丹即可。

我酸澀著眼眶。通過鬼衍叮囑嬴晟，要萬事淡定要保重好自己。

我講完叮囑話語後良久。持續關聯著本體的我，突兀再次能借助本體之眼看到，再次能借助本體之耳聽到。

我藉助本體之眼看到。陽光已普照大地，現場已無地宮勢力和陰間勢力，鬼衍阿音和火娃也已不見蹤影。

渡船人還不曾離開正冷著臉色立在聖女面前，陶姑正帶著存活的淨女門門徒收拾殘局。

“你不捨得走是想睡甘妹的身體麼？我的牀技加上甘妹的身體必須能讓你欲仙欲死。”聖女掃視環顧下四周後。嬌笑著靠向渡船人的前胸。

“如此騷姿弄首真讓人噁心。”渡船人閃身避開聖女的動作。

“裝腔作勢。”聖女沉了臉色。

“閻王夠瞎。纔會對你念念不忘。”渡船人再冷眼瞟一眼聖女，轉身離開一片狼藉的淨女門總部。

聖女杵在原地。望著渡船人身影從她視線中消失後，突兀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聖女的反應。讓我微挑了下眉梢。

我沒明白也懶得去考慮，聖女的反應到底代表著幾個意思。

鬼衍這個時候心意相通告訴我，嬴晟已去往陰間，他和火娃以及阿音和部分地宮勢力依舊留在陽間。

他已找好藏身地，不會多惹麻煩。

渡船人臨走時候，有給他留下聯絡方法。

渡船人的身份已然明朗，渡船人是酆都大帝手下南西北中大帝的其中之一。

沒誰能預知酆都大帝最終會如何處罰我們，幸好我們還有渡船人可以期待一下。

鬼衍講到這裡，疑惑著語氣跟我重述，如果嬴晟進入陰間暫掌陰間事務，渡船人就能多些替我們求情籌碼的話語。

我問鬼衍在疑惑什麼，鬼衍告訴我，他覺得，渡船人讓嬴晟去暫管陰間，貌似並不僅僅是讓嬴晟戴罪立功這麼簡單。

鬼衍話語講完沉默不語間，我也開始細究鬼衍疑惑的問題。

嬴晟去暫管陰間，無疑算是統管了陰間勢力。

明面的戴罪立功，暗裡可以說多添了勢力。

一旦酆都大帝怒火難平不願輕饒參戰者，嬴晟不但可以藉助地宮勢力也可藉助陰間勢力，對抗酆都大帝。

嬴晟藉助兩方勢力應該也難以抗衡酆都大帝的怒火，但嬴晟無疑能以摧毀陰間作爲要挾酆都大帝的條件。

儘管閻王掌管的陰間，不過是酆都大帝統管的三十六個陰間的其中之一，但閻王掌管的陰間，是世人唯一能輕易到達的陰間。

閻王掌管的陰間，掌控著世人的生死輪迴。

一旦閻王掌管的陰間被摧毀，六道輪迴將不復存在，陰陽兩界必然大亂。

酆都大帝即便能再造出一個同樣陰間，也必然費時費力。

渡船人讓嬴晟去暫管陰間，必須算是一箭雙鵰之策，不但可以讓嬴晟戴罪立功而且給嬴晟多添要挾酆都大帝的條件。

想到這裡，我心情激動著即時將我想到的告知鬼衍。

鬼衍感嘆渡船人給力，再開口是告訴我，他會即時將我想到的轉述給嬴晟。

他跟嬴晟已結的平等契約，能使得他跟嬴晟的心意相通，不受分處兩界的限制。

“聖女，我先送您去酒店吧。”我和鬼衍心意相通到這裡，陶姑的嘆息聲傳來。

隨著陶姑的嘆息聲傳來，聖女止住眼淚從地上立起身，再沉默著點頭。

陶姑送聖女去往最近酒店的路上，鬼衍再次心意相通告訴我，他沒明白，渡船人既然是一箭雙鵰之策，爲什麼之前不索性講個明白。

我提醒鬼衍，渡船人是酆都大帝的手下。

很多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渡船人如果再講個明白，就顯得太過反動酆都大帝。

鬼衍等我講完，再向我提及左墓和左墓父親。

鬼衍告訴我，仙可通婚仙或人。

仙通婚仙或人，其後代位列仙班，居於神界。

仙如果通婚仙或人之外的存在，其後代雖然依舊能沒有三尸九蟲但需養在人界，且必須要遵循諸多規矩例如多少歲之前不得殺生，才能在成年之後順利進入神界。

一旦其後代沒能遵循諸多規矩，其後代會淪爲凡人再添三尸九蟲，就此喪失成年之後順利進入神界的資格。

不止如此，其後代還會受到一應來自仙界的懲罰。

其後代想要再進入神界，只能跟凡人一樣，勤於修習修仙功法且再除三尸九蟲。

求仙者必先去三尸，才能恬淡自守神靜性明廣積衆菩服藥益生，才能得道成仙。

如同左墓父親是仙左墓卻被養在人界情況，左墓的母親必然不是仙也不是人。

世界上除了人和仙，就只剩下佛、魔、妖、精、靈和鬼。

刨除佛不提，左墓母親或魔或妖或精或靈或鬼。

左墓的三尸九蟲已除，左墓父親這次現身勢必會助左墓早登神界。

鬼衍的告知，讓我難言心中滋味。

我當年待在道觀的日子裡，左墓曾告訴過我，他師父曾交代過他，他如果在十二歲之前造下殺孽，後果會非常非常嚴重。

左墓之前跟我解釋他更名原因時候曾告訴過我，他當年跟我和陶姑分別之後重回道觀的路上，曾遇到一個跟我當年長的一模一樣的赤裸虛體。

他擔心虛體隨後會騷擾我，遂決定擊殺虛體。

他在對陣虛體的緊要關頭，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候，他的身體虛弱不堪，他的視力和聽力也都大不如之前。

他師父告訴他，他在十二歲之前造下了殺孽，將要遭到一應懲罰。

他隨後被囚禁在冰窟裡面了三年，並被剝奪掉了原來的姓和名。

原來，左墓當年所受懲罰是源自仙界的懲罰。

我終是明白，敬衍老道從不曾給左墓解釋他在十二歲之前僅僅是造下殺孽就需要遭受如此殘酷懲罰的原因，敬衍老道對左墓的身世諱莫如深的原因，左墓從不曾見過自己的父母的原因。

左墓會淪爲凡人再添三尸九蟲會遭受殘酷懲罰，皆因我而起。

聖女曾告訴過我，陶姑會同意敬衍老道讓我進入左墓的身體虛鏡，是受了敬衍老道的威脅，是想藉此讓我誤會左墓。

左墓沒有利用過我，我虧欠左墓的，遠不是我替左墓除掉三尸九蟲就能還清的。

如果哪天我能有機會再遇到左墓，我需要跟他講聲對不起。

“陶姑，你有沒有怪我，已累及參戰者都劫數難逃。”我難言心中滋味間，聖女悶悶聲音問詢陶姑。

“聖女擊殺閻王，也是爲了淨女門。”因參戰滿身狼狽的陶姑苦澀著笑容立刻接腔寬慰聖女。

“其實，閻王早已立誓，陰間不但要重新賦予淨女門門徒鬼魂輪迴投胎機會，還要事事優先淨女門門徒鬼魂。”聖女輕聲笑起。

隨著聖女的再次開口，低頭趕路的陶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陶姑面如死灰，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聖女瞟一眼陶姑，噴笑出聲。

我藉助本體之眼看到陶姑被聖女戲弄，心中不忍。

陶姑帶著聖女到達最近酒店，去前臺爲聖女開房再送聖女進入房間後，也就垂首垂眸，以她需要重回淨女門總部收拾殘局爲理由，向聖女告辭離開。

聖女嗤笑一聲，圍著陶姑踱步間，右手掌心處突兀衝出血綾死死纏繞上陶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