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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方鈴,今年22歲,和我同歲,相當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烏黑的秀髮時刻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後,那雙大的胡桃般的眼睛像芭比,女孩子很少有鷹勾鼻的,那樣會顯得面部輪廓過於生硬,可是在她臉上卻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鼻翼下的美脣容易讓一些男士想入非非,我就不過多形容了,最後不得不說的是她那玲瓏的身形,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突顯自己的曲線,總是感覺她穿的上衣包不住那恨不得高聳入雲的乳峰,哎,每次看到她,我就想找只電鑽將地上鑽個大洞,然後躲進去再也不出來。不過由於她的人品和爲人處世方式,更給她添上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每天不管我們多忙多累,不管雷管多麼的專制和尖酸刻薄,她總是報以一笑,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脾氣,我一直奇怪,她這麼漂亮怎麼會呆在客房部做個小服務員,每次這樣問,她總是淡淡一笑,說小的時候沒好好讀書,所以成績不好,找到這份工作已經很不錯了,但我隱隱覺得她好像有什麼事情不想別人知道的,我去上班的第一天就和她成爲了好朋友,隨著兩年的潛移默化,我們更是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因爲撿了只流浪貓就賠上了獎金,全勤和績效工資,這可不像你哦!”此時方鈴正用她那雙好看的胡桃眼睛盯著我看。
“拜託,老大,你知道我每天多麼的孤單嗎?下了班回到家就像灘爛泥一樣窩在我那個小鳥籠裡,再這樣下去,我估計就要得抑鬱癥香消玉殞啦!”我加重了香消玉殞那四個字,想博取一下她的同情一會兒幫我一起做客房衛生。
“得了吧,你的那點小手段我還不瞭解,不用這麼楚楚可憐的看著我了,一會兒我幫你一起打掃就是。”果然是我的死黨,嘿嘿。
一上午的繁重工作在方鈴的幫助下很快就結束了,雷管又因爲我的長相問題極盡挖苦一番之後我和方鈴來到了宴會大廳,這裡被佈置的不單單能夠用奢侈來形容,遍地的白百合花朵不知是怎麼被這麼好看的鑲嵌在地板上的,花瓣上面灑滿了金箔,哇!真的是金箔哦,第一次見!天哪,連桌布都是重新定做的,用金線包著邊,我還沒感嘆完,發現地板上有什麼影子在暗自流轉,擡頭一看,忍不住伸了伸舌頭,宴會廳正中央原有的水晶燈已經夠華麗的了,此時卻被近百盞閃耀著鑽石般光芒的手掌大小的蘭花型吊燈代替。
我戳了戳方鈴,“玲子,那些,該不會是真的鑽石吧,還有這些金箔金線,不會真是黃金吧?”玲子看了我半天,煞有其事的說:“恩,有可能!”
“什麼,那舉辦方該多有錢??!”我這句話聲音可能有點過大,周邊的人都向我這裡看過來,就像是有錢的貴族在看著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一樣,我馬上躲開這讓人渾身不舒服的眼神,正要拉著玲子去找負責宴會的主管安排工作,一個回身,剛好撞上一抹鮮紅,嚇了我一跳。仔細看清,才發現,那是一個男人的眼睛,奇怪,怎麼會有這麼紅的眼睛,就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見過兔子的眼睛吧,也是紅色的,但他絕對比兔子更勝一籌。
在仔細辨別完他的眼睛之後,我的嘴巴開始不由自主的張大了。這,這哪是男人??!瀑布般的齊腰長髮能夠氣死電視機裡面專做洗髮水廣告的女主角,還有那雙眼睛,雖然是紅色的眼球,但細看下才發現,就像是深不見底一樣,眼神深邃而犀利,鼻骨像是被刻意削過一樣的挺拔,此時他那薄得幾乎透明的雙脣正在似笑非笑的盯著我身邊的玲子看,也是啊,玲子這樣的美女,這樣傲人的身材,是個男人都不會錯過的吧。
不對,他的視線是看著我的,被這樣的美男盯著看,我一點也不開心,通常他們會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也許他們在感嘆,人怎麼可能長成這個樣子。我臉上一陣猛燒,還好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沒過多停留從我身邊走過去了,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鼻腔裡傳來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道,很好聞。終於的終於,我那不爭氣的口水順著我始終沒有合上的大嘴流了出來,可憐的玲子趕緊用她的手將它們擦了個乾淨,臨末了不忘輕輕的說一句?!澳莻€,陌陌,我剛纔噓噓完米有來得及洗手,包涵啊!”
“?。∧?!”我正準備向玲子發難的時候,一眼望見雷管屁顛屁顛的跟著宴會經理一起向我們走來了,原來她也在這裡,看來日子不好過嘍。
“肖經理,我們客房部首先響應您的號召派出兩名最得力的員工配合您的工作,請您儘管安排事情給她們做吧?!崩坠苓@傢伙,跟紅頂白,拜高踩低,真是對她無語到了極點。
我知道宴會廳負責經理叫肖武,雖然在一家酒店裡面工作,但由於我的職位過低,所以還從來沒有見過他?,F在才發現他是個很有親和力的一個人,一身西裝筆挺,相貌雖然沒有剛纔見過的那個男人出衆,可是仍舊算是帥鍋裡面出類拔萃的了,劍眉星目,突然想起武俠小說裡面的男主角,身懷絕世武功,隱身於喧鬧的城市,鋤強扶弱,爲朋友可兩肋插刀什麼的……
“陌陌,陌陌!”旁邊玲子在拼命扯著我的工裝,“親,我臉上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嗎?你一直盯著我看。呵呵。”他的聲音好有磁性,而且說起話的措辭讓我瞬間感覺和他距離好近哦。糟糕,一不留心撞上了雷管的陰森恐怖的眼神,我心裡泛起一陣惡寒,但礙於肖武的面子她不好發作,“啊,不是的,肖經理,早上的時候我有點發燒,現在還沒有好,對不起。”我趕緊編著藉口。
“病了,那就回去休息吧?!蓖蔷频旯芾碚?,他和雷管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差別。
不過這句話一下就把我給點醒了,我怎麼能夠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這次如果服務得好的話也許我和玲子就可以脫離那隻雷管的魔爪調到這裡來工作了,想到這裡我趕緊說:“沒事的,肖經理,我可以堅持。謝謝您。”他衝我點點頭淺淺的一笑。完了,那個笑容導致我的心花一瞬間全開了,我怎麼又開始想入非非了。該死!
一聲刺耳的音頻聲讓人耳膜很不舒服,我揉了揉耳朵側臉望去,一甜姐兒正在試著話筒,“喂,喂,各位來賓中午好,歡迎光臨由尚瓊國貿和麟瑞珠寶合辦的珠寶拍賣會,這次出席的除了四方拍賣行的首席珠寶鑑定專家水魄以外,還有當紅歌手沈翼。”
??!??!水魄!沈翼!?。∫魂嚰饨新曌屛覄偦謴吐犛X的耳膜再一次飽受折磨,至於嗎?不就是一個珠寶鑑定專家和一個歌手嗎?我能夠聯想到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和一個身材瘦弱的小白臉,就光聽那專家兩字就能夠想到他的年齡了,還有現在當紅的小男生歌手,每天唱著一些無病呻吟的垃圾歌曲,那些女人真膚淺,我只是這麼想著,眼睛卻不自覺跟著尖叫聲也向臺上望去,這一看,只覺得呼吸瞬間一滯,那個叫水魄的珠寶鑑定專家哪裡是什麼糟老頭子,明明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那男人,“哇”我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尖叫起來,一身青色的廣袖開衫,映得他那張臉隱隱泛起一絲青白,張揚的紫色長髮在隨著不知哪裡出來的風絲絲飄揚,整張臉我什麼都沒注意,只是停留在他的那雙眼睛上,那是種桀驁不馴的眼神,目空一切,就像是王一樣,站在我們這羣凡人之中,他像個神一樣,今天我是交了什麼好運了,這些極品的男人一天之內讓我大飽眼福。
手上的工作不容我就這樣呆呆的欣賞這些帥鍋,一下午的忙碌累得我手腕都快斷了,不停的將一些鮮榨果汁和法國原產紅酒端入宴會廳,然後再客人間不停遊走,好不容易到了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時候,我總算是得空稍稍休息一下。
像是春天陽光明媚下花朵綻放的聲音,像是夏夜雨水敲打荷葉節奏明快的聲音,像是秋日果實盈實飽滿炸裂的聲音,像是冬雪如精靈飄入人間時的聲音,我已經沒有形容詞來形容我此時聽到的聲音,原本喧鬧的宴會廳此時只剩這種震動人靈魂的聲音,細細聽來,是琴聲,好聽的古箏發出的琴聲,伴著這種琴音,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沒有形容,因爲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時候我的頭突然疼得就像要炸開一樣,不知道爲什麼,在別人都如癡如醉的時候我會有這麼痛苦的感覺,總算在持續了近5分鐘後那個男人的聲音停了下來,估計是一曲結束了吧。
我向臺上望去,是剛纔那個擁有紅色瞳孔的男人,他此時也像是在望著我一樣,可能是錯覺吧,頭真的是疼的厲害。
“陌陌,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绷嶙影l現了我的異常,伸手扶著我在一旁坐下。
這時燈光瞬間暗了下來,由於宴會廳是幾乎封閉式的沒有任何窗戶,連大門這會兒也是關著的,所以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伴著悉悉索索的和一些類似電機的聲音,一道耀眼的光芒晃得我的眼睛生疼,這是什麼?主辦方的流程不是我們這些小角色可以瞭解到的,只知道這次要展覽拍賣的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石,這會兒是它出現了嗎?
閉了好久的眼睛在一片讚美聲睜開,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只是身體微微向前傾,像是它有一種魔力一樣吸引著你不知不覺中向它靠近。這顆寶石通體呈現藍,黃,紅,紫,綠這五種顏色,拋開寶石不說,這五種顏色結合在一起其實並不出衆,但是不知爲什麼,它們相輝交錯出現在寶石上,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而且那耀眼的光芒究竟是怎麼回事?是眼花了嗎?估計是燈光效果吧。
“這顆詭眼之星,產地不詳,距今已數萬年曆史,相傳是當年女媧娘娘煉石補天的五靈石,現在讓我們有請水魄大師來當場鑑定一下,歡迎水魄大師!”
水魄此時已經出現在展臺上,他看著寶石的眼神很奇怪,像在看著自己熟悉的老朋友一樣,又像是在看著離開自己很久的戀人,總之憑我的直覺,他絕不像是在鑑定這塊寶石,具體是什麼我說不清楚。
正在我看著水魄的時候,突然感覺天花板上那些絕美的蘭花吊燈在微微顫抖,連桌上的盤盤碟碟也一樣,了嗎?可是這會兒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些變化。
倏地一條黑影從我面前掠過,伴著一陣地下道的腐水的臭味,這是什麼?卡啦啦,我的頭皮發麻渾身汗毛都倒數起來,眼前一個女人正趴在展櫃前用指甲不停的撓著那層保護寶石的玻璃罩,那張臉是絕美的,臉色比刷牆的白色油漆還要白,趁著展臺的燈光更是幾乎透明。感覺到了我的眼光,她迅速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一個哆嗦,身體不聽使喚的抖了起來。那個女人,如果她不回身的話,在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出來。她只有半個腦袋,另外半邊是一片模糊,這他媽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在場的人依舊爲眼前的那顆稱爲詭眼之星的寶石傾倒,難道她們沒有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嗎?還有那些聲音,他們難道都沒有聽見嗎?想喊玲子問問她看見那張比我還要恐怖的鬼臉沒有,一回頭才發現,玲子也在死盯著那個展臺,我以爲她和我一樣也看到了恐怖的景象,可是從她那無限遐想的眼神看來,她死盯著看的只是那顆寶石,和在場所有人渾然不覺一些說不清的危機正在向我們靠近。
卡啦啦,又是一陣腦玻璃的聲音,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冷戰,這裡的空氣好像是和剛纔不太一樣了,還有那些鑲嵌在地上的香水百合,此時根本聞不到任何它們散發出的芳香,絲絲的下水道的惡臭在越來越濃。
“啊!”人羣裡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尖叫,嚇得我跟著一起叫出來聲,循聲望去,一個只剩一個身體的女人手在不停的到處摸索,脖子上空空的,頭不知道哪裡去了,暗紅色的液體瞬間噴射了出來,好半天才躺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一動也不動了,這是謀殺嗎?兇手是誰?這不是我平時看得那些懸疑推理小說,此時的恐懼感緊緊圍繞著我,揮之不去。
在這麼強烈的變化下,人們終於開始四散逃開了,但是他們好像根本看不到,現在場中到處都是像我剛纔看到的那個女人一樣的東西。
嗖,又一個人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頸部的頭就不見了,由於這次離我很近,那個男人已經跑到我身邊了,這次我看清了,是天花板那些晶瑩璀璨的蘭花吊燈,確切的說應該是這些吊燈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樣,就像是在玩兒釣魚遊戲,將我們在場所有人員的頭顱當做是水中的小魚一樣,一根極細的鐵絲一樣的東西又纏上了一個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人的頭就不見了,這會兒已經有十幾人遇害了。一瞬間,裝飾奢靡的宴會廳彷彿成了人間煉獄一般,到處都是血腥,殘殺以及極其恐怖的說不上來的東西,這些,是傳說的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