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雲霄冢中的雲霄兩個字,讓白梟瞳孔一縮,不過現在他可是沒有功夫思考,這個雲霄冢和雲霄派有著什麼關係。
他立刻朝著一個偏殿跑去,那裡是煉丹房。
丹藥,身爲武宗強者,可是明白這種東西的昂貴價值,一顆小小的丹藥,很多時候都會讓人產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卡在瓶頸的時候,一棵丹藥可能就會改變整個人的命運。
比如現在的白梟跟段天一,雖然差距只有一級,可是一個是武宗,一個是武聖。前者只是一派宗師,後者卻是超凡入聖,在凡人眼中,武聖已經不是人,而是神的化身。
白梟強忍著心中的狂跳,看著眼前無數的瓶瓶罐罐,伸出了手。
這些古樸的瓷器玉器,經歷了無數的年月還能夠保存下來,給予了白梟一絲絲的希望。
現在白梟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他不再奢求所有的容器裡面都有合適的丹藥,哪怕是原本功效超凡的丹藥,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失去了應有的功效也是應該的。
白梟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了一個短頸白玉瓶,打開了瓶塞,預想之中的丹藥清香,或者丹藥變質後產生的異味都沒有出現。
因爲整個玉瓶空空如也。
白梟手一顫,他舔了舔嘴脣,心有不甘的把玉瓶放回了原位。
他在心中安撫著自己,只是第一個而已,說不定裡面的東西只是普通的丹藥,過了這麼長的歲月,早就化成了灰燼。
他下意識的無視了剛纔的玉瓶中,連灰燼也沒有的事實。
白梟再次拿起了一個長頸翡翠瓶,可是剛剛拿起這個玉屏,他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去。
武宗強者對於力量的控制和感應,已經是及其的敏銳,這個翡翠玉平目測多少重量,白梟一看之下心中便有了估量。
拿起來之後,裡面有沒有東西,白梟一清二楚,甚至不用再打開觀看。
心有不甘的放回了長頸翡翠瓶,白梟再次朝著第三個瓶子抓去。
第四個,第五個……
白梟的手上青筋暴起,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失落和憤怒,一個羊脂白玉的玉瓶在他的手中悲鳴一聲,碎裂在了地上。
一絲鮮血順著白梟的手留下,更讓他平添了幾分乖戾。
“轟!”
白梟失去了耐心,一掌打出,所有的瓶瓶罐罐全部碎裂,結果除了碎裂的碎片意外,再也沒有其它的東西。
白梟咬著牙,出了煉丹房,轉身進入了藏經閣,或者做書房用途的偏殿,既然那裡有著書卷,那麼白梟就抱著最後一絲的僥倖,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秘籍。
結果,失望再一次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的書籍,在他一碰之後,便化爲了飛灰,至於原本存在於這裡的玉片,都被吳天給整理存放了起來,白梟也沒有發現。
失望,失望之極。
白梟踏著危險的腳步,來到了安若曦的面前。
至於剩下的墓室,白梟暫時也沒有了探索的打算,在他看來,這些東西的消失,肯定跟這個女人還有吳天脫不了關係。
安若曦此時臉色蒼白,內臟的劇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大腦一片眩暈,眼中看到的景象全都有著一層血色的光芒。
儘管如此,她的神智還很清醒,看著白梟的一舉一動,她心中滿是嘲笑。
同樣對待這些東西,吳天和這個男人的表現,可謂是判若雲泥。
不過,她的心中,除了嘲笑,剩下的也就只有苦笑。
眼前這個男人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會如何對待自己呢?
安若曦幾乎不用想,已經能夠預測到了自己的遭遇。
白梟這個人是一個什麼樣的秉性,單單從他因爲自己的不順心,隨便的屠戮了二龍山全部山賊便能夠看出一二。
雖然二龍山的山賊們也不少什麼好東西,人人除之而後快,可是將所有頭顱砍掉,這不僅僅是殺戮,而是爲了滿足自己變態嗜好的瘋狂舉動。
在這樣的一個殺人狂魔手裡,安若曦也根本不期望自己能夠有什麼好的下場。
雖然是個女兒身,可是一直以男人自我要求的安若曦,自然也不會懼怕什麼死亡。一旦踏上了修行的道路,打打殺殺自然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安若曦也早就做好了隨時身死的準備。
可惜的是,明明母親的遺願將要打成,自己的目標纔剛剛開始進入正軌,安若曦就要面對突然而至的死亡。
死亡,她不害怕,卻感到了一絲不甘。
一切纔剛剛開始,她的人生也剛剛開始,就要這樣結束了麼?
這一刻,她原本以爲自己會懷念自己的母親,會向自己的父親致歉,她的確也是這樣做的??墒沁@些東西,竟然卻只佔據了短短的一瞬間。
下一秒,一個讓她不太想投注注意力的傢伙,不講理的衝入了她的腦海。
他的名字,叫吳天。
這個剛剛認識了幾天的傢伙,好像已經和自己有了無數的經歷。戲劇性的初見,不打不相識的結交,由誤會到相識到相知,再到之後的生死與共,似乎兩個人沒有用多少時間,已經在彼此的人生中上演了諸多的戲碼。
吳天的一言一詞,吳天的音容笑貌,吳天手心的溫暖,這一切都不由自主的竄入了安若曦的腦海,讓她呼吸急促了起來。
腦海中全是吳天,這個對於安若曦只是小弟弟一樣的身影,深深的鐫刻入了她的腦海。
“絕對,要保護他!”
這一刻,安若曦忘記了自己的生死,忘記了自己的遺願,一想到那個古靈精怪,故作成熟的吳天,她心中全是一片柔情。
“不能讓這個傢伙知道小天的所在,不能讓吳天知道我危險。只要小天不露面,我死在了這個人的手中,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立刻吧?!?
看著這個男人一無所獲,那臉上滿是失落和瘋狂的神色,安若曦腦海中便閃過一絲渴望:“只要他離開了,小天就安全了,千萬,現在可不要出來了!”
安若曦悄悄的閉上了眼睛,不敢看大殿的方向,她害怕這個男人因爲她的舉動,發現了通往洞天福地的道路。
這一切,白梟看在眼中,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終究還是一個小丫頭而已,掩耳盜鈴的模樣,難道一起看不見我的樣子,你就安全了?
白梟來到了安若曦的身邊,無數了安若曦嬌弱的深處,慘白的臉色,緩緩的擡起了腳。
對著安若曦的小腹,一腳踹了下去。
“啊!”
安若曦一聲慘叫,現在的她身體內部亂成一團,單單是呼吸已經讓她感覺想刀割一般疼痛,更別提白梟這一腳了。
安若曦直覺一股大力從腹部傳來,無數細小的氣勁好像鍼芒一般,刺入了她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內臟之上。
“噗!”
安若曦情不自禁,把用上了喉嚨的鮮血吐出,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盯著這個矮小的男人。
白梟瞇起眼睛,眼前這個女人在重賞之下,被他的罡氣刺激,竟然僅僅是本能的發出了一聲慘叫,很明顯她在忍耐。
可是她在忍耐什麼?
連想都不用想,白梟知道,一定是整個陵墓中的寶物。
那無數的丹藥,那些典籍,肯定都被眼前這個女人個轉移走了,否則她怎麼會面對死亡,也好不鬆口?
“賤人!”
一想到這裡,白梟故技重施,安若曦再次痛苦的叫出聲來,吐出了幾口鮮血。這些血,都是她的內臟之血。這樣一來,安若曦臉色更蒼白了。
大量的失血,讓她立刻渾身變得冰冷,感覺也漸漸的麻痹。不過這樣一來,反而對於她是一種解脫。
至少,疼痛變得小了,大腦也不再那麼清醒,用不了多久,就會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吧。
“想死?”
白梟咧嘴一笑,掏出一顆凝雪丸,塞到了安若曦的嘴裡面。
凝雪丸是大補之藥,洶涌的藥力,立刻讓安若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殷紅,好像傷勢都好了幾分。
可是兩人都知道,重賞之下吃這樣的藥,不過是找死而已。
果然,安若曦感覺身軀和內臟立刻擁有了活力,可是隨之而來的,確是如同火焰燒烤一般的劇痛,從四肢百骸中聚集到了大腦之中。
安若曦的瞳孔劇烈是收縮,銀牙緊咬,嬌弱的臉龐也因爲劇痛開始抽搐。
面對這樣的劇痛,安若曦的精神再一次明晰了起來,吳天那時不時的壞笑在她的腦海中忽隱忽現,好像一縷火光,保護著她的清明。
“不能……說,絕對不能,小天……危險……”
面對這樣的劇痛,安若曦竟然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白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剛烈,面對自己的折磨,反而越挫越勇。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小姑娘,人最寶貴的東西,可是性命。我白梟來此,只是爲了謀財,那麼對的丹藥典籍,你一個人難道能夠全部吞下?嘿嘿,只要給大爺我一點兒,我就放過你,如何?”
白梟顯然不適合溫聲細語的勸人,他想要笑,可是卻嘴角抽搐,牽動著臉上的額刀疤,反而顯得更加猙獰。
安若曦眼睛一亮,眼前這個人,果然是爲了自己,爲了雲霄冢而來的麼?
安若曦不知道白梟爲什麼能夠進入這裡,又是如何得到了消息,此時這些她也沒有心力再去想。
她所期望的只有一件事,保護那個明知道危險,還爲了自己而來的小男人。
“小天,是我連累你了……”
安若曦眼角劃過一絲淚水,咧嘴一笑,似乎想要說什麼。
白梟連忙湊近,要聽聽這個女人的臨終遺言。他一清二楚,這樣的傷勢,除非出現靈丹妙藥,否則安若曦是活不了的。
“噗!”
等待白梟的,卻是安若曦噴出的血水。
洞天福地中的吳天,此時同樣臉色有些蒼白。
“果然,這風雷勁不是這麼容易掌控的?!?
白梟感覺著身體裡面的隱隱作痛,有無奈的咧咧嘴。
現在的他,因爲五行輪轉功還有七彩鳳凰魂的關係,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境界拉入了大氣師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