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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紀乃番外:我是誰?

紀乃記得自己明明已經挖出了心臟, 並丟入了了焚燒爐,連身體都已經徹底化爲灰燼了。那麼這一刻的自己爲什麼會有意識呢!而且身邊的人是這麼熟悉,那個銀髮的少年叫什麼?零!對, 叫錐生零!她爲什麼知道, 明明她一眼都沒有見過那個人。

“優姬, 好好上課, 別開小差!”這個孩子是誰, 小賴嗎!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還有優姬是誰?

她聽著屬於自己的聲音發出“知道了,知道了, 小賴這是愛操心。”這明明不是她想說的,但是爲什麼!她嘗試著發出聲音, 卻總是失敗。她試著去叫身體裡的系統, 回答她的永遠是一片寂靜。她坐著違法她本意的動作, 說著她不想說的話,對這個身體她幾乎沒有一絲的掌控權。

晚上她回寢室的時候, 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與始祖時代的自己擁有一樣的相貌,不,應該說是原來的自己,比始祖年代還要接近的容貌。慢慢的她開始習慣這種生活, 晚上的時候少女心中的各種情緒會集中在一起, 那時候的她知道原來自己是怨念, 被永遠封存起來的東西。

“怨念, 今天一天你怎麼這麼活潑, 這樣不好,主人格會受不住的”溫柔是少女最主要的性格之一, 她的力量很龐大。

“抱歉。”她沒有誠意的道歉道,她潛意識裡不想呆在這裡,只是現在的自己已經成爲了別人的一部分。

溫柔是一個黑髮的妹子,不同於紀乃一樣接近少女的相貌:“算了,懦弱最近又開始封閉自己了,連她自己都在否定自己的存在,真可悲。”溫柔感嘆道。

懦弱,紀乃聽溫柔說起那個性格的時候就一臉惋惜的樣子,不同於紀乃,懦弱雖然在這個身體中佔有很大的力量,可是幾乎卻從不出現,就像溫柔說的一樣她否認自己。

“哎呀,不要管她,那個孩子本身和我們一樣就是缺陷,對吧怨念。”旁邊在化妝的絕望說道。

“也許吧。”因爲是負面情緒,所以不受主人格的待見這點她可以理解。

“啊呀啊呀,主人格要醒了,別討論懦弱那貨了。”開朗在一旁提醒道,她的嗓門不大但是每一個人都能聽見她說話,剛到的紀乃不懂她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化完妝的絕望拉起她朝心靈的深處走去。

“爲什麼要拉我?”紀乃拉開了絕望的手。

“你這人真是的,爲什麼要這麼急著去幹活呢。”絕望一旁抱怨道“主人格馬上要醒來了,我們如果和那羣性格一樣還在那裡的話,主人格會崩潰的。”絕望看著紀乃疑惑的樣子解釋道。

“爲什麼,不去搶那塊位置?”那是塊好位置,起碼可以干涉主人格的行動

“呵呵……那個位置,由我們去的話主人格離壞掉就不遠了。”絕望再一次解釋道,看得出她不喜歡在那裡,反而更喜歡呆在主人格爲她們量身定做的牢籠中。

紀乃聽懂了絕望的意思,她們只是這個叫做黑主優姬少女的負面情緒,少女此刻並不需要她們。絕望跟紀乃在三岔路口這邊告了別,回到了自己領地中。

而紀乃則一個人在少女的體內徘徊。她想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可是正如絕望所說的,她們此刻不過是優姬體內的部分罷了,離開了這裡她們會化爲灰燼,而優姬也會有人格缺損。

白日主人格清醒的時候,她們負面性格是不會出去的,出去的大多是那種開朗,樂觀,脫線什麼的正面性格或者是中性的,可是唯一的特例便是那個叫做懦弱的性格,絕望告訴她那是唯一一個被主人格允許可以在早上出現的負面性格,可是晚上她從不出現,沒有性格找的到她。

晚上的時候是所有性格聚會的時間,主人格進行調整和修補的大好時段,紀乃的力量很少,可以說幾乎是沒有,與紀乃和絕望長期不對盤的是一個叫樂觀的性格,她的力量很強大,大到即使紀乃和絕望加起來也抵不過,可是溫柔經常會在其中勸架,作爲這個身體中最主要的性格,每一個都會給溫柔這個大姐頭一份面子。

紀乃這一世幾乎沒有見過懦弱,即使主人格快要自然死亡的時候,她也沒有見過那個傳說中的人物。主人格這一世被保護得很好,有一個愛她的丈夫,是她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的男孩,即使她們兩個之前是純血和LEVEL E的區別,但是也是相安無事,每天快快樂樂,所以她這輩子都沒有幾乎可以掌控身體的行動。

第二世的時候,她還是成爲了那個叫做怨念的性格,只是一切重新開始了,從身體的幼兒期開始,在身體父母死的那個晚上,絕望的力量佔據了優勢,絕望和她第一次被允許早上出現,可是隨著記憶的封印,他們的力量又被削弱爲幾近沒有。

本來她以爲又會想上一個世界一樣,一輩子平平淡淡的每天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個漂亮的女孩進入了黑主學院,她擁有完美的容貌,高貴的氣質,高雅的禮儀,她是神的完美造物,她是吸血鬼中的純血種,而且叫著玖蘭樞爲哥哥。

從那個時候開始優姬會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疏遠被鄙視,樂觀,溫柔,開朗這種正面的性格開始慢慢的消失在白天的舞臺上。她和絕望開始白天出現,絕望似乎很不情願,她是一個很懶的女人,但是這只是表象,紀乃知道所有的負面人格除了她其實都不願意出現,因爲她們希望主人格快快樂樂的度過一生。

那一次是紀乃第一次見到懦弱的時候,雖然在紀乃看來那個人的臉上蒙了一層紗,紀乃覺得懦弱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就去接近她。

“抱歉,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麼近,我怕。”懦弱本身就擁有那種力量,所以造成了本身也是一個懦弱的人,從紀乃的角度只看得清是一個金髮的孩子。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紀乃邪笑到,她想掀起懦弱的頭紗,卻發現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她只是單純的無法看清懦弱的長相。

“嗚嗚……”懦弱開始哭起來,這幾天懦弱的力量幾度達到頂峰,可以說已經成爲了這個身體內最強的力量,這是她卻沒有一絲上位者的自知。

“不逗你了,我走了。”紀乃嫌棄懦弱很麻煩,一點都沒有上位者的自知。

“不要討厭我,我錯了,陪陪我好嗎,以前她們從不和我說話,你是第一個。剛纔只是有點怕而已。”懦弱哭著請求道,她說的是真相,可以看出正面人格每一個都不喜歡她們負面人格,經常會冷嘲熱諷,而作爲唯一一個可以早上出去的負面人格,懦弱的待遇可想而知。

“真是麻煩的小鬼,那麼跟上吧。”紀乃從此多了一條小尾巴跟在她後面,即使她還是看不清懦弱的長相。

隨著那個女人在這個空間的日子越來越久,紀乃她們負面性格的力量開始一天一天的強大,所有的正面性格都徹底陷入了沉睡,不僅是早上甚至是晚上,都不再能見到他們的身影,唯一殘留的便是以前的溫柔,但是溫柔此刻的力量太小了,可以看出她保持清醒的狀態就可以很難了。

紀乃的力量開始逐漸強大起來,她成爲了僅此於絕望和懦弱的第三大力量,不過正如同絕望所說的,主人格已經壞掉了,她跟親愛的哥哥,曾經的青梅竹馬,還有曾經養育過她的理事長背道而馳,她成爲了他們鄙夷的對象,一個令人不恥的存在,那個完美的少女奪走了她的一切,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除了所有的負面情緒和那個充滿罪惡的姓氏——玖蘭。

就這樣她自行結束了自己的一生,那時候正是懦弱力量最強盛的時候,對於她的死懦弱很自責,不過她們也會隨著主人格的死亡而消失。

於是紀乃又開始了第三世,她帶著之前的力量又回到了這個身體中,然後隨著形形色色男人女人的出現,她的力量開始強大,最後隨著優姬結束生命她又開始輪迴,無盡的旅途中她又幾次遇見她曾經的愛人念楓,可是隻要念楓存在的空間,便找不到懦弱,甚至是她的力量也會被削弱,可是對於紀乃而言只要能見到念楓,力量算什麼。

隨著幾千世的輪迴,她積攢了大量的力量,只是她依舊是優姬身體內的那個怨念,千世都沒有改變過身份,千世都不曾擁有屬於自己的實體。

她開始明白絕望當初的心情了,也許她們負面性格對於主人格真的只是一種折磨,她開始理解當初懦弱封閉自己的原因了,也許她只是希望主人格可以幸福,她開始迷惘自己的存在。死亡,重生,就這樣一直一直的繼續輪迴,她到底爲什麼存在。

直到她耗盡了力量回到了自己的空間,又一次生存在了那個叫優姬少女的體內,她開始明白她只可能是優姬。因爲有了優姬所以纔有紀乃的存在,就連最初的自己也不過是優姬的一個分|身罷了,自己穿越之前的一切重現在優姬身上,不!倒不如說優姬的一切重複在她身上,只是所有的人換了一個名字而已。

一切一切都如同阿波羅當初所說的一樣,只是一個神無聊時消遣的遊戲罷了,現在所收回的不過是之前她們獲得幸福的代價而已。

她的記憶和力量被這個身體的媽媽徹底封印起來,不,應該說是被法則排斥了,這一次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只知道她叫優姬——溫柔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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