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劍山、蜀山御劍派二十餘人。
齊國芳鄰書院,齊策林和另一位頭戴高冠的年輕學者。
極北森林,崑崙妖衆,呆兒,焉蛇一族的火雲兒、八尺鳥姐妹中的綵衣、金剛蟻一族的蟻羅,夜叉族的野肆、還有雪獅族、天狼族、白猿族..等等七位年輕天才。
還有一些大家族、大勢力中的傑出子弟,比如墨家的鉅子、神火教的楚炎,一共有七人。
入世修行的散修,也有不到十人。
甚至在南海海域,海妖一族的海妖公子也被玉手帶走了。
一時間大陸上有望突破天人的年輕人全部擄走了,被帶到了未知的戰場
此時此刻,世界大亂。
齊國,武陽道,這裡原本是齊國人口最密集的幾個區域之一,有三四座大城坐落在這裡,往來人口絡繹不絕。
而今都不同了,武陽道是教廷東征軍最先攻擊的幾個地區之一,世代生活在這裡的百姓要麼被當做異教徒活活燒死了,要麼就是背井離鄉避難去了,留在這裡的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沒有人煙。
但是最近時間,這殘破的土地上不適會出現一些人影,他們身材高大,體格壯碩,要麼是金髮,要麼是褐發,眼睛是碧綠色或者是幼綠色。
從前這裡的百姓很少看見過這個人種,只是稱他們爲洋人,現在知道他們是教廷的軍隊後,則稱呼他們爲西方人,亦或是“魔鬼”。
今日,武陽道一處郊外,陸續有人影出現並匯聚在一起,打破了這裡的平靜。
這些人影就是那些“魔鬼”們,不過與尋常的教廷軍隊不同,他們的盔甲很簡陋,只覆蓋幾個部位,還有很多是破損了,或者根本就沒有盔甲。
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沒有武器,而且很多都是傷兵,斷了一條胳膊,廢了一條腿、瞎了一隻眼睛...比比皆是。
他們有的來自三大家族的私人兵團,有的來自教廷管理的騎士團,甚至還有人來自於四大騎士團,但此時他們都共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逃兵。
他們並不是畏懼於敵人,也並不是怯懦於戰場,而僅僅是因爲他們迷茫了,他們的信仰動搖了。
攻入東土大陸至今,他們一直在嚴格的執行教條,對百姓展開了恐怖與瘋狂的殺戮。他們殺的不是敵人,而是老人、婦女和兒童。
他們將這些所謂的異教徒釘在十字架上,立成一排,之後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這是最瘋狂的命令,這是屠殺,自從唐朝之後,各代君王和大勢力的掌權者對屠殺這種事情收斂了許多,近萬年來東西方大陸還沒有發生過這種大規模的屠殺。
這個命令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甚至是質疑,不論是底層、中層還是高層都有這種聲音。
公平與慈愛,這種信念是教廷創立的根本,據說這四個字是天主親口賜下的。
而這道命令完全背離了這個信條,開始時大部分士兵都不忍下手,可迫於上層的壓力,屠殺還是開始了。
那是血與骨鋪成的路,是人類最大的陰暗,哀求聲、掙扎聲、喊聲、哭鬧聲、不絕於耳。
士兵從小至今堅信的信念轟然倒塌,他們蒙上了一層深深的負罪感。質疑上層,更加質疑自己。
不到一年的時間,有近五百名教廷士兵自刎於十字架前,其中還包括一名身份顯赫的騎士團團長。更有幾千人請求退出軍隊,但是沒有被教皇允許。
一年之後教廷軍隊出現了逃兵,不是叛逃,只是單存的逃跑。
按照教條的規定,逃兵是要處於聖罰的,教皇得知這件事後當機立斷,直接將近一百名逃兵處以了聖罰。
可是這並沒有遏制逃跑的勢頭,逃兵越來越多,每次都有幾百人,多的時候甚至有近千人。
最近教廷軍內發生了最大的一次逃遁,足足有兩千人,其中包括數名貴族,甚至還有一位騎士團團長。
而率領策劃這次逃遁的便是三大家族中韋伯家的韋伯.羅得爾。
他曾是聖女賽菲莉雅的副手,亦是曾是守戒騎士團的副將。不過一切都物是人非,守戒騎士團被拆散,他也被調到了別的崗位任職。
“叔叔,我做錯了什麼嗎?媽媽他們又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被綁在這上面?”
韋伯.羅得爾永遠也忘不掉那個被他綁在十字架上那名小女孩的話語,是那麼的天真與無邪。
他很謹慎,也非常果斷,這次逃遁所有人都是他親自聯繫的,那些被聯繫的人互相之間並不知道。今天凌晨,他點著營帳,帶著所有人逃了出來,兩千人逃向四面八方,最後都到了預定的地方集合。
教皇知道此事後非常憤怒,直接派出了四大騎士團中懲戒騎士團來追殺,韋伯.羅得兒帶領的這兩千人損失慘重,逃到了這處郊外的還不到一千人呢,而且各個帶傷。
韋伯.羅得爾把所有人匯聚到了一起,討論今後的出路,大部分人都很悲觀,逃出來就不可能再回去了,甚至連西方大陸都回不去。在這片土地上,他們太過顯眼了,對於這裡的百姓來說他們曾經是敵人,是殺戮者。能不能在這裡生活下去都還是未知數。
“也許你們曾經是魔鬼,但是如今你們已經成爲了幽靈。”
這聲音鏗鏘有力,高昂中帶著神聖,彷彿一道光,一瞬間照亮了人們的心神。
“賽菲莉雅!”
韋伯.羅得兒第一時間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興奮的向四處看去,聽到這個名字,士兵也一陣騷動,開始四處尋找了起來。
這時地面升起,唐雪舞、塔拉.莫羅斯還有許多教廷士兵陪著賽菲莉雅走出來。
賽菲莉雅剪短了長髮,只穿著一身麻衣,雖然樸素可更顯聖潔。
這時一雙玉手飛來,感應到了賽菲莉雅的境界,要將他帶走。韋伯.羅得兒單膝跪地說道:“請聖女倪下安心修行,百年之後替我們贖罪。”
“不!百年太長,只爭朝夕。你們的罪也只能由你們直接來贖。”
此時她身上的光芒更勝了,宛若一輪太陽,彷彿諸天光耀都疊加在她的身上。
韋伯.羅得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大聲呼道:“倪下,你準備做什麼!”
賽菲莉雅堅定的說道:“我的路也不在修行,不在長生,而就在這裡!”
只見賽菲莉雅身體一震,無數光輝流逝,化成了一道無比燦爛的朝霞。她竟然生生廢了自己所有的修爲,從此生老病死與普通人無異,天上玉手也同時消失。
“我要反抗教皇,就從這裡開始,就在今朝。來吧,勇士們,昂起你們的頭顱,拿起武器,爲我而戰!”
賽菲莉雅的語氣依舊堅定,沒有任何改變,站在那裡,宛若一面旗幟,宛如士兵眼中逝去的支柱。
“爲聖女倪下而戰!”
此時此刻,包括韋伯.羅得爾在內一千士兵全部單膝跪在她的身前,虔誠無比,宛若跪拜一名君主。
(如果要問我最喜歡的歌手是誰,我會毫無疑問的回答說是濱崎步。她的歌中有一種力量,有一種拯救自己,拯救他人力量,即使流淚也會擦乾,即使自己一人也會走下去。最近一直在看她演唱會的視頻,不由得生出這種感覺“啊,這個女人就是屬於這個舞臺的,這個舞臺也是屬於她的,無論是流淚或是歡笑都是屬於這個舞臺的,那麼的真摯與動容。直到她再也聽不到,說不了話爲止,她一定都會在上面唱著,跳著,拯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