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wèi)什麼?那裡咱們走過的,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急湍飛瀑,後面的山峰陡峭,進(jìn)入山谷之中只有死路一條啊!”淺茉道。
“連你都這麼認(rèn)爲(wèi),姬鮮的追兵自然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去那邊!”方玉涵笑道。
淺茉道:“可是這裡他們來探查過的,明明這裡最合適啊!”
“兵行險著,這等危機情況之下,若是沒有一些迷惑敵人的手段,怎麼能逃脫?”方玉涵說話的時候還在想那個問題,以公孫略的眼光見解,爲(wèi)何要選擇與姬鮮在那處平地上大戰(zhàn)。
淺茉點頭:“那咱們快些過去看看!”
方玉涵道:“是要去看看,不過不能著急,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爲(wèi)好,畢竟月凝眉、妙晴兩人的出手,還有她們的失蹤,都極爲(wèi)詭異!”
淺茉聽得這話,便知曉方玉涵同意她先前的看法,當(dāng)下心中歡喜不已。
兩人退出來山林,朝著另外一邊的險地走去,不幾時,但見得前面之處有一道瀑布從懸崖頂上落下,轟隆之聲傳蕩,整個山谷之中到處皆是亂飛的水花。
方玉涵看了看四周,因爲(wèi)這山谷狹窄,山石居多,大樹在此間無法生長,但是那山石之上,因爲(wèi)飛濺落下的水花,卻是長滿了青苔。這等地方,不易行走,也容易留下痕跡。
可是方玉涵站在水邊上,卻是什麼痕跡都沒有見到。他擡起頭來,看向前面瀑布,又看看另外兩邊,一處是懸崖,另外一處險峻陡峭的山峰。如果真有問題,什麼地方纔會不容易讓人發(fā)現(xiàn)呢?
是飛瀑嗎?如果真有其他的小世界,飛瀑後面自然是最容易被發(fā)現(xiàn),其次便是後面的險峻山峰。如果是這兩處地方,那姬鮮的追兵也容易找到。
方玉涵最後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前面的萬丈深淵。淺茉見得他往那深淵之處走去,不由叫道:“小心!”
方玉涵聞言,目光微微一閃,接著回過頭來看向淺茉,道:“你也會認(rèn)爲(wèi)這懸崖危險,所以不敢輕易走過去嗎?”
淺茉此時心神頓然大亂,因爲(wèi)她適才是因爲(wèi)方玉涵而心亂,可是她更是明白方玉涵的心裡裝著誰,當(dāng)下她只能努力的與方玉涵保持距離,於是她壓制住自己的心神,說道:“這裡到處都是青苔,很容易跌倒,那懸崖邊上更是如此!”
“可是咱們都是修行者,飛天遁地不在話下,還懼怕懸崖?”方玉涵又問。
淺茉聞言,心神更亂了,她真的生怕方玉涵看到自己的窘迫。但此時方玉涵卻是沒有心情去理會淺茉的那些小心思,只是輕聲說道:“連修行中人都會認(rèn)爲(wèi)這裡危險,那姬鮮的追兵更是如此了!”
方玉涵說完,直接往著懸崖之下跳去,淺茉見狀面色大變,可是她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只得與方玉涵一起往下跳去。
兩人落到懸崖之下,一股精純的風(fēng)水之力於半空之中顯化,就像是一條栩栩如生的巨龍盤旋在那裡一般。在這時候,四周的環(huán)境猛地一變,他們像是來到了一處新的世界。
放眼看去,碧草茵茵,綠油油的一大片,在那望不到盡頭的草地之上,卻是有許多的營帳。
方玉涵初步估計一下,按著這營帳能住下的人,差不多就是兩萬多人。當(dāng)下他差不多可以肯定,公孫略此時就在這裡。
這麼一處隱蔽之地,方玉涵也是靠著推測才找到的,在那等萬分緊急的情況之下,公孫略要帶著兩萬多人從懸崖之上跳下來,除非他率先知道這下面有一方小世界。
此處離著公公孫略駐軍之地,差不多有五十里的距離,按理說來,他不可能在駐紮的過程之中發(fā)現(xiàn)這處妙地,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先前他知道。
“對了,問你一個問題,公孫略這個人你熟不熟?”方玉涵忽然說道。
淺茉先是一愣,接著問道:“不太熟,不過聽說在朝堂上很厲害,文臣周公爲(wèi)首,武將便是他了,按理說來,這次東征,掛帥的人應(yīng)該是他,只是天子點名,周公又是運籌帷幄之中的大人物,自然就當(dāng)仁不讓了!”
“這個我知道,你知道其他的嗎?”方玉涵道。
淺茉沉思許久,道:“這些年來,北方的邊境時時受到侵?jǐn)_,他的戰(zhàn)場是在北方,在邊境之上,將士們都只服氣公孫略呢!”
方玉涵聽了,目光微微一閃,道:“換句話說,公孫略的戰(zhàn)場,是在北方!”
淺茉點頭:“這有什麼問題嗎?”
方玉涵道:“一切都還不好說!”
“不說罷了!”淺茉臉色一冷,走過一邊去。忽然間,方玉涵發(fā)現(xiàn)這次見到淺茉,她整個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與以前不同了。
正在這時,有兩個兵士朝著這邊走來,他們見得方玉涵和淺茉,面色頓然大變,手中的長槍橫在前面,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方玉涵纔來到軍營中,還真是不好說自己的身份,倒是淺茉搶先說道:“我們是天心閣的人,要將你們的將軍公孫略!”
這兩個兵士聞言,目光微微一閃,正要說話,忽然間,只見得前面之處走來一箇中年漢子。不用猜測,方玉涵一眼便能看得出來,此人就是這一支軍隊的主帥公孫略。
果不其然,淺茉在戰(zhàn)場之上是見過公孫略的,她抱拳行禮:“公孫將軍,外面的人找你,你倒是好,在這裡享清福呢!”
公孫略苦笑一聲,道:“當(dāng)初慌亂之中,發(fā)現(xiàn)這處妙地,能下來卻是不知道如何上去啊?不然的話,本將軍又怎不知道戰(zhàn)事吃緊?”
“與姬鮮一戰(zhàn),你損兵折將,卻還戰(zhàn)事吃緊,這話不覺得臉紅嗎?”淺茉回答道。
那先前的兩個兵士聽得淺茉的話,不由露出憤怒之色。在這時候,公孫略卻是微微擺手,眼中透發(fā)出來難以形容的苦澀,只聽他道:“我上了姬鮮的當(dāng),姬鮮有個兒子名叫姬盛宣,想必你們也認(rèn)識,他說是天心閣的弟子,願意大義滅親,叫我與姬鮮直接對戰(zhàn),到時候他直接反水,從內(nèi)部瓦解姬鮮的軍隊!”
“只是姬盛宣沒有反水,所以你們中了埋伏?”方玉涵說道。
公孫略點頭:“正是如此!那一戰(zhàn)我們跑進(jìn)去敵人布好的陷阱之中,自然是損兵折將,唉,也只是怪我太心急了!”
方玉涵道:“看來大將軍兵敗,確實情有可原了!”
“我不會爲(wèi)自己的失敗找藉口,敗了就是敗了!只是對不住那些死去的兄弟!”公孫略的眼中有憤怒之色,但是聲音卻是極爲(wèi)淡然。
淺茉此時道:“請問一下大將軍,月凝眉······”她還沒有說完,便被方玉涵打斷道:“我們想問月凝眉和妙晴是否來過軍營!”
方玉涵打斷淺茉的話,只是因爲(wèi)他想要試探一下公孫略。淺茉瞬間明白過來,忽然間她發(fā)現(xiàn)許多關(guān)於方玉涵的心思,她都能一瞬間猜到。
這般情況本來是好的,但是現(xiàn)在卻是苦澀的,一切,都是因爲(wèi)方玉涵的心思,全都在上官靈兒那裡。
公孫略聽了,淡然一笑,道:“你們說的那那兩個美若天仙的天心閣女弟子嗎?她們來過,不過見得此處世界特殊,前去探查去了。不瞞二位說,我現(xiàn)在還等著他們的消息,希望可以早些出去這個鬼地方呢!”
方玉涵笑道:“當(dāng)初就算是發(fā)現(xiàn)這裡是天地孕育出來的一方小世界,要從懸崖上跳下去,也是需要莫大勇氣的,說實話,對於公孫將軍手下的將士,我是打心底裡佩服!”
此時站在公孫略身邊的兩個兵士道:“能與將軍同生共死,別說是那處懸崖,就算是立刻戰(zhàn)死,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胡說,你們的命,是要用來保家衛(wèi)國的,而不是爲(wèi)我去死!”公孫略厲聲說道。
“爲(wèi)將軍死,也是爲(wèi)保家衛(wèi)國而死,因爲(wèi)將軍曾經(jīng)對我們說過,您這八尺身軀,早已許給家國!”那其中一個兵士說道。
公孫略卻是搖頭苦笑,接著卻是看向方玉涵和淺茉兩人道:“二位不要見怪,這些跟著我的兄弟們,都是同甘共苦過的,所以有的時候,說話不免有些偏激!”
“明白,戰(zhàn)場上的兄弟,彼此都很珍惜的嘛。”方玉涵笑道。
公孫略點頭:“二位,咱們過去喝兩杯如何?”
“將軍一場大戰(zhàn),又被逼下來這裡,竟然還帶著酒,看來你也很好這一口啊!”方玉涵笑容半點不減,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味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管怎樣,我們吃的都是要帶著走的,至於酒的話,也是給將士們閒著無聊的時候喝兩口的,若是真的開始打仗,我的軍中,你們絕對是見到半滴酒的!”公孫略說道。
方玉涵道:“將軍治軍,向來嚴(yán)整,紀(jì)律森嚴(yán),這是天下皆知之事,我就是開玩笑而已,還請見諒!”
“哪裡,閣下客氣來,走吧,咱們?nèi)霠I帳中說話!”公孫略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方玉涵也急忙客氣一番,最後方玉涵、淺茉。公孫略三人並肩前行,往軍營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