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酒吧街外的喧鬧顯得那麼突兀，小五苦笑著這樣尷尬的氣氛竟然能出現在曾經無話不談的兩人之間，嘆息道，“方曉，不用再等了，下一個出來的就是你今天拿出來和我斗酒的人！”

方曉沒有回答，將頭扭向窗外，臨近年關，下午的酒吧街顯得特別的冷清，路兩旁的法國梧桐也早就脫落的沒了生氣。

忽然間傳來一陣自行車的聲音，狹小的車廂內的氣氛馬上緊張起來，小五緊緊的攥著安全帶，彷彿一鬆手就會溺水而亡。

終於騎自行車的主人露面，看著那年近六十的老頭兒騎著車子顫顫巍巍的從車前經過，方曉僵硬的臉一下子鬆了下來，笑著拍打著方向盤，“小五，回吧！多大的事情我幫著你辦了！怎麼說我們都是朋友！”

聽著方曉的話，小五的眼眶一紅，眼底的掙扎全被淚水掩蓋，“不走！”

看著小五孩子氣的樣子，方曉一下樂了，笑著說道，“那我把那個大爺抓回來，跟著你拼酒？”

小五斜睨一眼一副不正經的方曉，看著不遠處在風裡挪動的球狀物，指著說道，“多大年紀，會不會喝我管不著，你現在就去說服那個小孩兒吧！”

方曉順著小五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見那個小五口中的‘小孩兒’——腳下踩著一雙大棉鞋，本來就不算是很長的腿又被大棉褲裹得緊緊的，偏偏上面又穿了一個紅色的毛茸茸的外套，帶著大大的口罩，一頂小瓜皮帽子上架著一個奶白色的耳暖。

渾身上下就剩下一雙渾圓的眼珠在外邊，穿的跟個球似的，偏偏又背了個大大的書包，在這風裡就跟挪動沒什麼區別。

抵不過小五的倔強，方曉只好縮著膀子下了車子，一下車便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被那麼一個神經兮兮的‘小孩兒’給影響了！這雖然外邊有點冷，可絕對不至於有必要穿的跟那個球一樣。跺跺腳，揮散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擡起穿著小羊皮靴的腳朝那個球走了過去。

伸手一把擋在球的面前，看見那雙黑眼珠朝上翻了一下，方曉才慢慢的開口，“會喝酒麼？”

球狀物顯然不在狀態，愣了半晌，才點點頭。

方曉看著這樣憨態可掬的球狀物，忽然好奇那口罩下面的人長得什麼模樣，便繼續問道，“能斗酒麼？”見球狀物眼底是深深的迷茫，又加了一句，“我給報酬的，要是喝進醫院了，我報銷醫療費！”

球狀物低下頭，開始用腳尖畫著圈圈，方曉見她這幅爲難的模樣，基本上也不再報什麼希望，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球狀物忽然開口問道，“你能給多少？”

方曉這才知道眼前的著實是個女孩子，打量了一下覺得不像是開玩笑，便疑聲問道，“你希望多少？”

球狀物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道，“多了不嫌多，但是最少要夠買一張去泰國的機票，經濟艙就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