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火長老的真元爆發,他的身體瞬間躍上高空,雄厚的真元包裹住他的身軀,化爲巨大的火凰身影。
“看清楚了”隨著火長老大喝道,火凰身影猛然脫離他的身軀朝著下方山頭撞去。
在下方的忘塵子看得心驚,雖然知道火長老不會傷害自己,但在撲來的火凰那毀滅一切的壓迫感面前,依然不由自主運起真元在身前形成牢固的屏障。
“再來是這招”火長老再次出聲,身上真元再提,火凰身影再次成型,只是這次格外生動,栩栩如生,好似有著自己的靈魂一樣。
火凰身影成型煽動著雙翼,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與恆火長老一起俯衝而下,在上一道火凰身影撞上山頭之前率先追上以詭異刁鑽的身姿撞上去,兩道火凰身影同時遠離忘塵子所在的山頭在上空爆炸開來。
餘波震動山河,衝擊摧山裂石,輕妙仙子修煉的山頭受到波及竟開始崩潰,塌陷。而山上的忘塵子哪怕已經使出全力防守,依然被衝擊壓得喘不過氣,身形慢慢陷進地裡,最後隨著山頭的垮塌而埋進泥土中。
“哈哈哈,小子看到沒有,這就是本長老的實力,小…嗯?”展現了自己實力的火長老想看忘塵子那吃驚的表情,卻發現他人已經不見蹤影,而下方師妹修煉的數百米山頭也一同消失了。
“遭了,做過火了…小子,本長老知道你還活著,趕快出來,給我開始修煉,早點學會火凰九天訣在修仙世界揚眉吐氣,好與天聖宗那個專修冰鳳飛天訣的天才一較長短”火長老看著下方的慘狀略微慌亂,朝著下方的碎石堆裡喊道。
“轟轟轟……”好似火長老的話起了作用,碎石堆猛然震動起來,泥土碎石好似剛涌出的噴泉一樣冒出,隨後是一身泥土的忘塵子從裡面鑽出來。
“拜託長老手下留情,弟子修爲淺薄,不躲在泥土中都不能保證在長老驚天動地的神通面前安然存活”忘塵子拍著身上的泥土苦笑道。
“少給本長老貧嘴,剛纔我所施展的招式你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雖然是威力宏大的招式,不過對修爲的要求也高,弟子恐怕就算學會也只有一擊之力”
“修爲不夠,你不會再練啊,還是你以爲你一直都是這種修爲”火長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還有別小看火凰九天訣,雖然只有區區兩招,但只要吃透,招式千變萬化都沒問題,這是火凰九天訣的功法,你自己先修煉看看,有不懂的等我回來再問,我去借法寶十天時間會回來一次”火長老扔出記載著火凰九天訣的功法給忘塵子,自己灰溜溜的快速離開了。
“火長老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本來只需要恢復山上景緻,現在連整座山都得重新築”忘塵子摸了摸鼻子,隨便找了塊畢竟完整的大石頭翻閱去火凰九天訣的秘籍。
……
“呼,好難,好複雜的運行方法,還得重新修煉火焰真元”忘塵子把火凰九天訣大概瀏覽了一番,發現火凰九天訣的修煉難度是以往所沒遇到過的,當然這並不意味火凰九天訣就特別厲害,火凰九天訣是偏重修爲的功法,凡是這類招式威力全靠修爲的深淺,真元的輸入量,與劍法這種偏向技巧的不同,劍法只要掌握技巧有一點基礎修爲就可以發揮出威力,當然最後的大招依然是看修爲決定威力,不然劍法再高打出的招生就像沒吃飽飯一樣軟綿綿沒有多少力道。
忘塵子決定還是按部就班,從修煉火焰真元開始。
……
“嗚,唔…好熱,好燙,難道是我修煉方法有誤,練功走火入魔了”正在練功狀態的忘塵子猛然驚醒,只見他皮膚通紅一片,身上冒出滾滾熱浪,強烈的灼熱感刺激著皮膚,侵蝕著五臟六腑,忘塵子在這灼燒感中如同大蝦一樣彎在一起,抵抗痛苦。
……
“唉,火長老太不負責任了,怎能這個時候走開,出了事都沒辦法處理”大殿的歸元道人突然嘆道。
“怎麼了”恆火長老問道。
“火長老把火凰九天訣的功法秘籍扔給忘塵子後,自己就去找處理輕妙師妹山頭問題的法器,現在忘塵子自己一個人修煉上面的東西,因爲功法相沖走火入魔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火長老實在太粗心了,火凰九天訣這種至陽功法怎能直接讓忘塵子這種體質偏陰的人修煉”歸元道人責罵道。
“你幹什麼去”歸元道人看著起身正要離開的恆火長老問道。
“去幫忘塵子梳理氣脈,總不可能看著他走火入魔而亡”恆火長老回道。
“再等等,我想知道蟒仙真正的態度,看它是否真的會看著忘塵子死亡”歸元道人冷漠的說道。
“蟒仙會救忘塵子,師兄你究竟再想什麼?”恆火長老雖然不理解歸元道人的想法,但還是坐下來等師兄的決定。
……
忘塵子在漫長的痛苦中終於一點點喪失自己的意識。
依然是黑暗的世界,依然有著一雙褐色的豎瞳盯著。
忘塵子躺在這片空蕩沒有其他物體的黑色世界,仰望著上方那雙眼睛。
不待忘塵子說話,眼睛的主人先開口了“雖然吾說過要見證你的死,不過僅僅二十天就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你未免太不愛惜生命了”
“隨便你怎麼諷刺,現在就睜大你那雙眼睛本體,好好欣賞本大爺的死亡全過程,省得你天天惦記”忘塵子如死魚般躺下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他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意識已經出現在這裡,說明自己又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的自己根本沒辦法壓制體內紊亂的真元,自己說不定已經在爆體的邊緣了。
“轟轟轟……”黑色世界猛然震動起來,躺在地上的忘塵子受到影響,四肢身軀亂七八糟擰作一團。
“你太弱又無知,如同還沒適應在外界生存的新生兒,無法辨別、防範危險,受到傷害亦不懂得自救”蟒仙在以自身力量撼動這片黑色世界後,慢慢恢復平靜,冷冷說道。
“自以爲掌握我冰山一角的知識就可以在詭異多變的危險世界生存,連像樣的敵人,真正的危險都沒遇到過就要這樣默默等死的可憐蟲,連蟲在死前都會掙扎一番,你連蟲都不如”
“這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嘲笑”忘塵子已經看開生死般無喜無悲與蟒仙做著死前最後交流。
“是學識淵博的長者對愚鈍無知後輩的憐憫”眼睛的主人首次用帶著些感情的聲音說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一個妖怪自稱是人類的長輩,就好象人類對圈養的家畜說我們都是兄弟一樣好笑”忘塵子嘲笑道。
“人?你身上還有那點是人,是時候正視現實,逃避沒有任何意義”蟒仙的雙眼緩緩下降浮於比平常人略高的位置。
“…就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但我的靈魂還是過去那個人類”忘塵子略有沉默緩緩說道。
“哼哼…”蟒仙好似在強忍著什麼,氣哼兩聲“吾不管你認爲自己是人還是妖,現在吾只問你想繼續活下去,去完成心中所想,回答吾”蟒仙雙眼豎瞳猛然收縮,喝道。
“我是不想死,你會願意放棄看我死而出手幫我”忘塵子緩緩站起來說道。
“吾說過,吾不會再幫你”
“那你問我想不想繼續活下去有什麼意義”忘塵子努視蟒仙雙眼。
“傳承,作爲新生妖族的傳承,無論你承不承認自己是妖族的一員,但凡妖族自出生時都接受過先輩們的知識、經驗傳承,這是新生妖族的義務,少數因爲其它原因而沒有獲得傳承的妖族則是由其他同族長輩或吾等妖族高層傳承自身的經驗知識,加上你因吾成妖,吾於公於私都得給你傳承”
“我已處於死亡邊緣,給我傳承也沒意義,省下這個功夫,靜靜欣賞我的死亡不是更好”
“吾之傳承包羅萬象,其中解決你目前困境的方法也在裡面,就看你有沒有能力在複雜的傳承中找到,在你僅有的時間裡”
“爲什麼這樣做,你不是想看著我死?”
“吾是希望你死,不過現在不行,依靠吾給你的傳承好好掙扎在痛苦中,直到你的命線結束爲止……啊嗷”
忘塵子正聽著,突然從黑暗中張開一張佈滿利齒的血盆大口咬向自己,猝不及防之下,忘塵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咬來。
不過,就在牙齒接觸到他的瞬間,大嘴停了下來,忘塵子這纔有機會看清大嘴的原貌。
說是馬臉其實更偏向西方巨龍的恐龍臉,滿嘴鋒利整齊、危險而美麗的尖牙,褐色豎瞳,無須,尖角,無馬耳,有著兩片好像扇貝形的鰭,因爲其他部位都在黑暗中所以只能知道腦袋的長相,加上所在空間的原因除了它的雙眼皆是虛幻色彩。
忘塵子在看到蟒仙頭部全貌時,腦海不由自主冒出“西方巨龍”,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排除了,既然叫蟒仙,必然是蛇類妖怪,哪怕化成龍也是東方長條龍,不可能變異成西方恐龍,兩者不在一個神話體系。
“真想現在就毀掉你的意識,不過吾說過不會再動你”蟒仙低下頭,讓自己頭頂與忘塵子保持同樣高度“把額頭貼上來,接受吾的傳承,然後利用這些傳承掙扎直到你該死的時候,哈哈哈”
“我不會因爲你今天的幫助而對你感恩,也不會聽你說死就死,助我是你最大的錯誤”忘塵子把額頭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