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伏龍四星被成綰醉氣的吐血昏迷,足足在地上挺了許久才甦醒過來,只見伏龍星黃明揚天怒喝道;
“庶子爾敢!”
那豹尾星此時也掙扎著爬了起來,一隻手剛好抓到伏龍星之前被其砍中的傷口,直疼的他眼前一黑,伸出虎掌就將吳謙拍倒在地,憤聲道:
“哎呦!你幹嘛?”
吳謙好不容易纔掙扎著爬起,又被黃明拍倒在地頓時鬧的眼冒金星再也不敢起來,卻是軟倒在其腳下委屈道:
“大哥...那小子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他現在跑了,我們要是追不上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發佈追擊令,無論如何也要將之擒住!”
說罷,黃明從懷中掏出一顆法寶哨子深吸一口氣吹的爛響,一時之間千里之內的天神都知道了他們的遭遇紛紛傳來取笑嘲諷的聲音,鬧得黃明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卻是看那軟在地上的吳謙越來越不順眼,當即飛起一腳踢在他的頭上,直將其踢出數十丈遠再次昏死過去纔算作罷,卻把另外的兩個人嚇的縮成一團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於此同時黃明的哨聲傳到百里之外的成綰醉耳內引發他臉上的一番憂愁,便見他向行雲詢問道:
“如今你的實力恢復的怎麼樣了?對那騰蛇心牢可有破解之法?”
關行雲此時被騰蛇之力限制的連骨頭都動不了,當即苦笑著搖頭道: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爭取時間,可這封印術像是專門爲我準備一般,把我紫府鎖的死死的,沒有元嬰在內配合,卻是實難破解!”
成綰醉沉聲道:
“我已確定他們都不是八部真神,昊天此舉的確另有目的,只是那無形戰意我靈智未開,還是要你親自去查的!”
此言一出又引起行雲一番惆悵,如今他連紫府都解脫不出,卻又如何查出什麼真相,總有千般抱負卻也只能化作一聲輕嘆!
成綰醉見狀咬了咬牙繼續道:
“對方攻勢先後三次被我等瓦解,尤其今日爲了爭取時間,被我拖延戲耍,我之奇謀已用完全,今後他們必然有所防備,若再攻來我雖可拼死相護,卻也未必有把握像現在這般護你全身而退...”
他深吸一口氣,又對行雲沉聲道:
“你是統攝堂單大運,此時還需振作起來,捱過此劫可到南海...”
行雲聞言面色沉著,再次嘗試溝通紫府無果之後,默然點頭,卻不知其心裡在想些什麼,輕聲道:
“諸位皆爲我而來,若到絕處,我大堂人馬拼死相護便是...”
說罷,他從懷中拿出已經暗淡無光的婚書法寶,不住摩挲,卻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關家小賊,你卻要逃往何處?我宿部羣星齊出,還擒不下你一下界弟馬?”
卻在此時,衆人身後正北方向忽然奮起一對人馬呼喝出來,仔細看處卻是那帝車星姜桓楚率領部衆追來!
成綰醉聞言冷哼一聲,急把大陣速度調轉八百里行至一處佛國小寺境內,忽然又見一將立於崗上厲喝道:
“此路不通,關行雲你還不束手就擒?”
成綰醉面色嚴肅,也不多言,又把陣形調轉,依舊不顧兩路追兵,只往東方去逃,那崗上將官見狀大笑道:
“哈哈哈!小賊已經黔驢技窮,我便看你還能逃往何處!”
如此行不多時,便又見一路追兵高舉雷字旗幟堵在前頭卻是撞在了那驛馬星雷開的隊伍,這驛馬星不比其他星官,其特有的星辰之力便與遷移動盪有關,此時行雲大隊人馬朝他趕來真如遇了煞星一般!
“哈哈哈!好一個奸詐狡猾的小兒,撞到我驛馬星看你如何走爲上!”
只見那雷開從袖中掏出一枚馬狀小印在那大陣行進方向蓋了數回,衆人從那上經過大陣便如被萬馬奔騰氣勢一瀉千里險些就此破散,成綰醉見狀輕蔑一笑淡道:
“區區驛馬也想擋我去路?”
只見他身上紅光乍現,蛟骨壎立時吹出萬丈毒氣將雷開印出的千軍萬馬登時被毒翻在地,走爲上陣藉機又折回向北方逃去!
此時便是常行雨也都看出是進了敵方的埋伏,當即恨聲道:
“這是把我們當成了網裡的魚兒戲耍,他們想圍困一回長阪坡,我便作上一回趙子龍,待我常家人馬出去殺出一條血路,請薜荔君務必帶我弟馬安全離開!”
話音剛落,常行雨便化出本體巨蟒就要衝殺出去,卻被成綰醉握住尾巴拽了回來,只見他面無表情手上金光一閃,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俱都升起一面光牆,將那匯聚而來的四方追兵穩穩的隔絕在外!
原來他帶著衆人繞了這麼一大圈卻是在準備最後的後手,先前交給碧音的另外一套陣法便是爲此時準備,成綰醉算無遺策,卻在先前未逃出時就先爲此事做好準備,卻叫常行雨又免死一回!
此時這陣外已經圍滿了敵方追兵,起初還只是一些小兵後來那姜桓楚、雷開等星官也至,這處防禦陣法乃是出自奇門遁甲的一小部分,成綰醉還可自如應對,宿部星官越來越多,情況卻也危機起來!
“我這大陣抵擋一些普通神將倒也還行,只怕若是那鄔文化趕來,他有紫黑怪力加持,恐怕經不住他的幾榔頭!”
成綰醉說罷卻將目光望向北方,那裡的羣山正在震盪,似乎有什麼龐然巨物正在向這裡奔襲...
聞聽此言,常行雨又跳將出來,喝道:
“我乃總堂報馬,我柳堂爲戰,如今弟馬有難,我等義不容辭!”
說罷他又調集起常家人馬就要出去與宿部衆星拼命,成綰醉並未阻攔,反而淡淡道:
“你們堂營未立,弟馬受制,你們兩堂精銳拼殺出去或許是可開出一條生路,可是大任未完,卻叫你家弟馬到哪再尋兩堂人馬統攝伐天?”
此話一出倒比十個成綰醉出來阻攔還起作用,只見那躍躍欲試的常白兩堂人馬頓時安靜下來,就連常行雨也不敢妄動,一時間卻都安靜下來!
那梅山二兄弟見狀對視一眼,挺身上前道:
“這些事都因我梅山兄弟而起,大弟馬是無辜遭受因果,我兄弟二人不是關府人馬便由我倆出去與他們拼殺,只望大弟馬今後脫困能夠替我二人救我大哥與二爺出來!”
成綰醉卻又淡道:
“敵衆我寡,他們有備而來,就算二位捨命出去,又能如何?”
那金大升便又鑽進了牛角尖,他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卻是一拍腦袋沮喪道:
“嗨呀!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轟隆一聲巨響,大陣壁障開始劇烈搖晃,卻是那些追兵開始發動總攻!
常家人馬終究是鐵膽忠心,又有常莽氣節撐在身上,便躥出一批修行有虧自覺根基不足的死士喝道:
“弟馬與二位教主不能有事,我等根基不足,甘願捨己就義,只願堂中剩下道行高的兄弟們能夠盡心輔佐弟馬完成薩滿大業,叫咱馬家日後也爲正統,不再平白受人白眼!”
此話一出,全場動容,就連一直沉思不語的行雲也都向這邊多看幾眼,卻是那剩餘的馬家猛的站了出來,掙道:
“兄弟們不過比我等晚成道幾年,何須這樣妄自菲薄?有我等道行高的存在,又如何叫師弟師妹們出去拼命!”
這是到了性情之時,任是成綰醉再過冷靜也不能阻止,只見那些道行稍次的馬家又道:
“師兄們都是我常白兩堂的翹楚,日後自當輔佐弟馬完成大任,我等根資淺薄,此時白留我們又有何用?”
那梅山二兄弟受到馬家衆人的感染也是熱血沸騰,便有挺胸出來斷道:
“諸位都是有大任在身之人,我兄弟二人雖然人少,但是也還剩些草頭神帶在身上,還是舍我二人上前衝殺吧!”
“你們是梅山唯一血脈,怎能輕易赴死,我家弟馬安危自當由我們馬家精銳承擔!”
“師兄差矣,我等根行淺薄,原當受死...”
“....”
一時間爭論之聲起此彼伏,竟都是在爭搶誰先送死,這是卻有一道不同的聲音響起,衆人聽在耳內立刻停了下來!
“那就請神吧!”
所有人都齊齊的望向行雲,成綰醉更是快步上前驚愕道:
“你說什麼?”
行雲灑脫一笑道:
“一切都是我仙堂之累,此番大劫是該我馬家受益最多,我家教主卻也該出面管管了!”
成綰醉再次確認道:
“你可知道,媧皇娘娘已經幾萬年不蹬臨下界,一旦如此,恐怕功虧一簣...”
行雲目光堅定回道:
“他們好說也是凡人封神,我教聖人乃是人族聖母,即使他們被兇手利用實力不可小覷,我家教主也總有剋制之法!”
成綰醉輕嘆口氣說道:
“就算如此,幾番大劫媧皇都置身事外,你確定此事能將聖人請來?”
提到此處行雲立即回道:
“媧皇每臨大劫都不出現定有她的苦衷,如今正到我薩滿教主導殺劫,況且有南海幫兵在此,或許可成!”
衆人便將詢問的目光看到孟煙亭與碧音的身上。只見她們表情猶疑,眼底深處似有什麼東西在悸動掙扎,過不多時又被不知從何而起的理智左右,然而她們或許也想再次見見聖人,卻是將那心頭升起的危機感強行壓了回去,重重的向行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