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淮安顯得很急躁,蘇嬈這邊,反而在這樣相對不利的情況中,多了一份別樣的平靜。
“我知道了。”她擰了擰眉,沉靜的說。
那頭的喬淮安卻沒法安靜下來,整個人都處在焦灼之上。
“喬準(zhǔn)這個老不死的,他就是在觀望,這個老東西有自己的籌劃,我們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蘇嬈憤恨的痛罵喬準(zhǔn),一邊和喬淮安說自己的想法,一邊就往前走。
喬淮安在一直沒法有個主意,就請?zhí)K嬈幫忙拿主意。
“喬準(zhǔn)一定會後悔的,我……”蘇嬈笑著,迎面撞上來人,呼吸就是一窒,她趕忙結(jié)束了和喬淮安的通話,將手機背到身後,忐忑迎向來人,“堂哥,你……你好。”
“我還算可以,你最近好嗎?”孫浚濯皮笑肉不笑的,問起蘇嬈的近況來。
蘇嬈敷衍,往後謹(jǐn)慎的退了一步,回道,“也差不多。”
“嗯。”蘇浚濯淡淡的點了下頭,向前邁了一步。
蘇嬈嚇得慌忙後退,她自小便是怕極了自己這個堂哥,每每碰到這個堂哥,她都有種想要“敬而遠(yuǎn)之”的感覺,這一次,也不例外。
“堂哥,如果沒有什麼事兒,我就先離開了,你……你慢慢走……”蘇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敷衍完畢,轉(zhuǎn)頭就想走,趕緊逃離危險區(qū)域。
“嬈嬈,留一會兒。”蘇浚濯從後面叫住蘇嬈。
蘇嬈腳步一頓,難堪的回了頭,重新看向,眼前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堂哥。
蘇浚濯是她的堂哥,她們都姓蘇,但同樣是姓蘇,如今家境卻有著差別。
蘇嬈的父母不爭氣,他們這一輩,驕奢*,敗壞事業(yè),家裡的境況,越發(fā)不如從前。
當(dāng)然,在敗家的過程裡,蘇嬈的叛逆任性也沒有少出力。
光是她在歷任男朋友身上的花費,就算得上是鉅額。
她曾經(jīng)追求過當(dāng)紅男星,也追求過著名攝影師,有靠她的美貌,但更多的,還是她身上的財富。
而蘇浚濯家裡,正好跟她家情況相反。
蘇浚濯的父母運氣頗佳,據(jù)說當(dāng)年因爲(wèi)機緣巧合,因緣際會,他們攀上了某歐洲著名財團的高枝,背靠大樹好乘涼,這些年來,生意上是風(fēng)生水起,叱吒風(fēng)雲(yún)。
蘇浚濯從醫(yī),天資聰穎,已經(jīng)出了幾篇重量級的論文,算是小有成就,自小就是大人們口中的“別人家的小孩”。
蘇嬈在蘇浚濯面前,只能是自慚形穢。
蘇嬈低了低頭,爲(wèi)了避免尷尬,故作聰明的就問,“堂哥,真是太巧了,你怎麼正好也在這裡。”
蘇浚濯卻是微微一個搖頭,“不是巧合。”
“……”
“我聽說你跟楚佳媛,跟楚家,包括喬家都走得很近,所以來看看。”蘇浚濯淡淡的說出自己的來意,目光淡淡的看向蘇嬈。
這句話,卻仔蘇嬈腦海裡炸了鍋,她故意裝作不清楚情況,道,“堂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哦?你不知道?”蘇浚濯臉上掛著清淡的似笑非笑,他聳了聳肩,又道,“那我的能力,你總該知道的吧,沒有事情能夠瞞過我。”
這樣突如其來的直白話,給蘇嬈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她踉蹌著就往後退了一步,顫著聲音,狡辯說,“我……我就是替佳媛著急,我和她是好姐妹,沒什麼。”
“嬈嬈,我是你的堂哥,雖然我們相處不多,但我自認(rèn)看人精準(zhǔn),你不會有那種好心,沒有好處的事情,你從來不屑於做。”蘇浚濯依舊是微笑,不過墨眸,已經(jīng)如狐貍般瞇了起來,透出精銳的光澤。
“……”蘇嬈不敢說話了。
“我可以幫你們,我的能力,你不會不知道,你說是吧,我的好堂妹。”蘇浚濯逼上前一步,朝著蘇嬈,友好的伸出手,“我們一起玩一把,如何?”
蘇嬈手心裡冒汗,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浚濯,顫顫搖頭,“我不……”
她還是不敢相信,天上會掉這麼大的餡餅。
事關(guān)重大,以防餡餅將她砸死,她還是謹(jǐn)慎又謹(jǐn)慎。
“看來你不想跟我一起玩兒,這麼好的機會,漏掉確實可惜。”蘇浚濯收回了手,對蘇嬈打起了感情牌,“嬈嬈,從小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聰明伶俐,可是你總是得不到大人的喜愛,你知道這是爲(wèi)什麼嗎?”
“爲(wèi)……爲(wèi)什麼。”蘇嬈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就問了出來。
小時候,她還不似現(xiàn)在這般叛逆,她知道自己的聰明,可是她卻無法討到大人們的歡心,她永遠(yuǎn)是孤零零在一邊的那一個。
她怕孤獨,更怕別人不買她的賬,所以她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男朋友,更不惜用金錢砸上一個男朋友。
這就是她的悲哀之處,孫浚濯這席話,讓蘇嬈不得不重視。
“因爲(wèi)你優(yōu)秀,你聰明,只有你自己知道,大人們看不到,他們看到的,只是你的不合羣,嬈嬈,你從來不屑跟我們一起玩兒。”蘇浚濯眼神悠遠(yuǎn),回想起小時的種種。
這席話,直戳到了蘇嬈的心口,是致命的。
她猛地再退了一步,別了頭,眉頭蹙起。
就是這樣子,她不合羣,她認(rèn)爲(wèi)自己是最聰明的孩子,所以她孤傲,她不想降低姿態(tài),去親近別人。
她不夠和善,就不夠合羣,她從來沒有跟蘇家的孩子們一起玩過。
反而蘇浚濯,他謙虛的很,他永遠(yuǎn)能和蘇家的孩子們打成一片,玩得不亦樂乎。
孩子們湊到一起玩,誰聰明伶俐,誰比較乖巧,誰比較有勇氣,都能讓孩子們彼此感受出來,讓大人們看到。
從小到大,孫浚濯永遠(yuǎn)是最矚目的那一個,同時也是最和氣,好人緣最多的那一個。
蘇嬈痛苦的皺著眉頭,她陷入了自己過去的夢魘中,蘇浚濯點醒了她,讓她意識到,自己當(dāng)年的大錯。
是她太過於自以爲(wèi)是,她深深後悔這樣的自己。
“小時候,我們沒有機會玩一把,那現(xiàn)在,我向你提出邀請。”蘇浚濯弓下了些身子,對她伸出的伸出手,誠摯的向她伸出了橄欖枝。
此刻,對這個堂妹,他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