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果然是色厲內荏,一見淺語揮刀,立刻鬆手躲開。
淺語急忙當住清音,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前面的人。
還好是清音一直用指甲死扣他的肉,他手上沒什麼勁兒了,又被淺語這麼一嚇,清音揉著脖子,看著那人揉著手腕。
“報警。”淺語把自己包遞給身後的清音。
“別別,別報警。”剛纔掐她的男人立刻說,聲音也變了。
劉海太長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人,只聽得聲音也不是那麼大,淺語回頭看了一眼清音,確定她沒事。
“你們誤會了,淺語,把刀放下。”顧青說:“阿澤也放下手了。”
“不放!。”淺語直接打斷他的話:“有事趕緊說,沒事我們就走了。”
“你們很無聊嗎?”清音看著寧城,搞什麼。
“說正事,他是田園風格的一個企策,清音,如果這個策劃書賣掉,也值不少錢的。”
企策書?虧得他能想出來這個,清音看了一眼他:“您有什麼事一併說了吧,我和淺語還有事,要趕時間。”
“再拉一個一千萬的資助,入駐顧氏。”
瘋了吧,淺語撇嘴,直接把菜刀衝著那白臉男扔過去:“他就值一千萬,把他買掉吧,確實有很多人想要企策,我們這裡就剩下這四百多萬了,要了您要,不要我們走人。”
淺語是想著,這是最後一次給他弄錢,以後再要,恩斷義絕。
顧青讓韓子萱過來拿,一面還說著:“太少了點,而且這錢,還是我給你們的零花吧。”
“你,卸妝去,跟我們走。”淺語指著被菜刀嚇了一跳的男人。
他還猶豫,淺語一腳踹過去:“你快點,聽到沒有?”
他這才急忙往衛生間方向去,顧青皺眉:“淺語,像什麼樣子,這麼粗魯。”
“您呢,就在家裡好好數錢吧,我和我姐都有男朋友了,您就別想了,顧少爺不是還單身嗎?那麼多社交名媛,你給物色一個,比什麼都強,我們走了。”看著那人出來,淺語直接過去扯著他的衣服,往外拉。
太嚇人了有沒有?雖然不知道顧青到底什麼意思,但總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嚇她們,這人帶走,說不定還能用上。
出了顧家,清音去攔計程車。
淺語真是一條漢子,生拉硬拽的把那人也給弄上車,清音和淺語分作後排兩邊。
開車的師傅笑呵呵的說:“小夥子你可真是福氣大啊,左擁右抱的,世間少有。”
“聽到沒有?還拒絕個什麼啊。你就個木頭。”淺語順勢指著車窗小標示問問,再次換來這人的目瞪口呆:啊?
這是天然萌自然呆,清音笑的肚子疼,看著淺語氣的一鼓鼓的,急忙收聲忍住不笑了。
“去市二醫院。”淺語白了她一眼,說了地址。
清音有點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她要去看寧城嗎?帶著這個呆萌?
淺語沉思了,沒有說話。
兩人帶著這隻呆萌進病房的時候,寧城正在牀上疼的滿頭大汗。寧和就在一旁看著。
寧城能感覺到那種疼是從骨子往外疼的,特別難受,又沒人管他一把,只能咬牙忍著。
“父親,你怎麼了?”清音一眼就看出來他不對勁了。
“……疼……”牙都打顫了,臉色刷白,寧城此時可憐無比。
“我去叫醫生。”
清音說著就要出去,寧和伸手攔著:“父親年紀大了,需要保守治療。”
“那也得治療啊,你現在是不讓治療了,讓開。”清音又不傻哪裡看不出來。
“大萌呆,上。”淺語一聲嬌喝。
寧和回頭,那瘦瘦的黑衣男人一拳打了過來。
清音立刻被她給拉過去了:“快去找醫生,去其他科室找。”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這科室醫生才負責的,只是,清音多找了幾位。
都是錢的問題,其中一個竟然說要截肢!
有那隻萌呆攔著寧和,清音這邊配合醫生給寧城做檢查。
“骨頭壞死,必須截肢。而且他已經高熱好幾天了,這種情況非常危險。”那個直言截肢的醫生拿著檢查報告單,說的疾言厲色:“你們是怎麼當子女的?老人都這樣了——”
“醫生……”寧城急忙喊了一聲,這本來不是清音的錯,他不想看到清音被訓,尤其是醫生們訓人還不分青紅皁白。
“父親,”清音立刻過來扶住他:“怎麼了?”
“醫生,先給我止疼……這疼的實在是……”
寧城覺得,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說完想說的話,就這麼走,也知足了。
雖說身邊的孩子勢利了,終究也都的自己的孩子,註定的事,他也無奈,好在還有乖巧的女兒,到底是女兒貼心。
“父親,這些天,大哥都沒給您看嗎?”清音真是太驚訝了,這是他親生父親啊,這麼難受,這麼痛苦,他就看著?
“小音,不說那些,我在聖母大教堂的神父那裡,有一個箱子,你記得取出來,還有,我說的話,你一一記住,不要和任何人說。”
看著用過止疼針的寧城這麼堅持的說話,清音點頭,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小音,我這一生,對不住你們,到現在,也沒什麼能彌補的了,所剩下的也就是那一點位數不多的錢了,他們還這麼爭,我終究是無力了,你不要和他們明著來,寧和那性子……唉。”
“父親,您別說了,我都知道。我不要了,您別說了。”
清音忍不住不哭,可是這會兒哭,好不吉利的。
“別哭,傻孩子,給你的少你不生氣就好,我如果能堅持到明天,何律師就會公開遺囑了。”
“父親,……”清音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送我回病房吧,讓醫生保守治療吧,堅持三天就好。”他閉上眼睛,咬牙忍著痛苦。
清音擦了淚水,去找醫生。
“無良醫生我見多了,你收了人家錢,就不治療了,也不說一聲,拖死病人事小,拖死醫院財大,我也不要你做什麼,你去給我父親磕頭賠罪。”
是淺語的聲音,清音急忙快走幾步,推開醫辦門。
那醫生還算有良知,低頭一直不說話。
“先把父親送回病房,這事以後再說也不晚。”清音直接拉住她:“先別鬧。”
“他的病情很嚴重,必須立刻治療,不嫩再拖了。”剛纔那正直醫生說。
“醫生,您先去看一下我父親,看完之後再做結論。”
清音直接拖
著那醫生就走,其餘的事情,暫時有淺語拖著。
病房裡大概是兩個人在打架,乒乒乓乓的,清音執意拉著那醫生直接到檢查室,其他的都不重要,這會兒關緊的,就是寧城。
“老先生,您這病,得現在就治,不能再拖了。”他以爲寧城聽不見,說的很大聲。
“醫生,我父親他不聾。”清音好心提醒,他這麼說,誰都聽得見。
寧城拉著醫生說了些什麼,幾分鐘之後,醫生就直接揮手:“送回病房,保守治療,現在開始用藥。”
清音看著寧城被送進病房,寧和被那隻呆萌直接打出來了,鼻青臉腫的,很是狼狽。
“大哥,多少年不曾見你這樣了。”清音就在門口,本來想讓開,淺語從後面來了一句。
“木頭人你別打了,他不是你的對手。”清音急忙拉著追出來的這人,淺語是怎麼認識這人的啊。
“姐,你就讓他打,反正又打不死,替父親出口氣也好。”淺語執意讓他打,拉著清音去病房。
病房裡一通忙碌,護士醫生都在,換藥的輸液的,抽血的測量的,她們倒顯得那麼多餘。
“讓病人休息吧,時日不多了。”醫生臨走前,這麼說了一句。
清音已經哭過了,可是,這種話,聽一次哭一次的,忍不住。
怎麼就這麼狠心,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生疼,怎麼就這麼大仇怨,不就是點錢嗎。
泣不成聲的清音心裡也怨自己沒早點來,卻忘了寧晴一手策劃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時間來這邊。
晚上是淺語和那個瘦瘦的男生在這裡守著,清音還是回去吧,明天再來就好。
回陸宅之後,清音纔想起來早上的事,不過陸明峰還沒有回來,她有很累,算了,不知道也就這樣了,洗洗睡。
朦朧中有人抱她,有聲音低喃,說著甜膩的情話。
她知道這是情話,當不得真的,偏那人還拼命在她耳邊說著,她用力掙開懷抱,然後再次華麗麗的掉下了牀。
泥垢,以後一定要換帶護欄的牀,這總往下掉是幾個意思?
陸明峰也沒想到她又掉下去了,急忙去抱她起來,清音卻迷迷糊糊的說:“我要帶欄桿的牀,我每天都摔牀,再這麼摔下去,我不會長了的。”
一句話把他給逗樂了,先把人抱上來蓋住,這次讓她睡裡面,他睡外邊擋著。
第二天早上陸明峰起的早,清音醒來他早就去公司了,清音也不記得自己昨晚說了什麼,洗漱之後簡單的用了早餐,就去了醫院。
寧城,真的是沒幾天了。
好像一夜間,老了幾十歲,憔悴的讓人心疼。
淺語喂著他流食,見她過來,示意那個人去吃飯。
“他到底是誰啊?”清音真是納悶了,一直聽淺語的話。
“我也不知道,他還沒說呢。”
“那他什麼都聽你的?”
淺語只是笑笑。
何律師來的時候,寧城已經被服侍好了,洗漱吃飯擦洗都過了一遍,也有一點精神。
寧晴寧和卻遲遲不到,故意的吧,何律師的手機被清音用了,隔幾分鐘一個電話,只要不來,我就一直打。清音說道做到。
終於在十點的時候,這倆人才一前一後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