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啊,來了青天老爺,可趕上咱百姓們的好日子了。”
蘇言和程宇笑容宴宴的在一旁看著。
許久,走到李縣爺跟前:“李大人,這洛陽城百姓,共計16萬,而這安府的家產,昨夜經人鑑定,爲170萬餘。給百姓們分完,應當還有剩餘。此事也已經上報給聖上。你要記好賬目,屆時上奏皇上,剩餘錢財,可用來修橋鋪路。但同樣要一筆一宗記好,莫讓我們得知你從中中飽私囊。”
李縣爺連連擦汗:“這這萬一有外縣的人來渾水摸魚,可怎麼辦?”
蘇言淺笑:“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可以戒城三天,除了重事要事,不得有人進城。也可以將下面各村族長請來,一一辨明是否本村人口。總之,我要看到的是洛陽城百姓人人可領到十兩銀子,倘若不夠,便只得從你官俸中扣。”
李縣爺連連擦汗,又衝著那些捕快大喊:“你們去去,抽兩個人,一個人去通知關城門,只許往外出,不許往裡進。再來一個去請各村族長!哎哎,我說,先別發了!族長都站到前邊來,這隊得重排,按照村子排哎!”
一時間,忙的焦頭爛額。
蘇言和程宇,則微微笑,趁機離去。
兩人一路,走到城邊時,又進了牡丹園的月老廟。
一路經過了月老廟。兩人對視一眼,又牽著手進了廟裡。
城中百姓都圍在安府領銀子,因此城中空無一人。左右轉了一圈,發現神像後還有個短牀,不知是誰支起來的。
蘇言走的疲憊,直接便半躺到了牀上。
程宇順勢也坐了,將蘇言的頭攬進懷裡:“睡一會吧。”
蘇言點頭,眼眸微閉。
剛閉上眼,卻又聽到有人進門。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沒出聲,只從神像的縫隙處去往外瞧。
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姑娘,身形嬌軟,頭上插了幾支明晃晃的金釵,想來是個富家千金。
男子卻穿身粗布長衫,長衫上有幾處縫補的痕跡,生的一副忠厚老實相,想來是個粗使的下人。
兩人屏息靜氣,透過神像去看那一男一女。
男人與女子走近,齊齊的跪在了月老跟前拜了幾拜。
起身後,男人從衣衫裡摸出枚銅錢,對女子說:“九兒,你可想清楚了?”
被喚九兒的姑娘堅定的點頭:“海明哥,莫再說了,你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便是死,也不願嫁給那李員外。”
男人嘆了一聲,眉宇裡鎖滿愁色,一隻手死死捏著銅錢呆怔良久。
九兒盯著男人的手,眸裡竟淌出兩行清淚:“莫非是海明哥不願意嗎?”
男人擡頭,神色憂戚:“我哪裡會不願意?我只怕委屈了你,九兒!你像是天上的雲彩,我就是地上的爛泥,我哪裡配的上你,我怕你有一天會後悔,我怕你跟著我吃苦。。”
九兒動情的將男人緊緊摟了,哽咽道:“我不會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吃糠咽菜我也願意的。三天後就是婚期了啊,海明哥,我寧願死也不願嫁那李員外的。我哪裡是天上的雲彩,我和我的八個姐姐,不過都是爹爹隨意支配的貨物呀!他要拿我們去買他的錦繡前程呀!海明哥,你難道想看我被推進火坑嗎?”
海明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將手攥的極緊,我聽到有指節清脆作響的聲音。
有過片刻,見海明輕輕推開九兒,堅決道:“九兒,就按你的意思辦,若是銅錢字朝上,便是月老準我們相戀,準我們遠走他鄉。若是字朝下,就證明連老天都怕了李員外那條惡棍,我們死在一起,看他還能追到陰曹地府去不成!”
九兒動情的點點頭。
兩人就俯身朝月老拜了幾拜,起身,見男人鄭重的將銅錢拋到高處。
兩人眼睛隨著拋起的銅錢一同升高,隨後又同下落的銅錢一併放低。
蘇言能感受到二人身上的緊張,甚至能清晰聽到二人的心跳與呼吸之聲。
想來,應該是女子被迫嫁給個有錢有勢的老爺,而女子不願,想與心上人私奔的戲碼子吧。
只不知他們爲何要那般的傻,直接跑遠不就行了,卻還要生出殉情的一條死路要選擇。
蘇言暗暗心酸,悄悄劈出一道柔盡的掌風,直接打到那銅錢上。
銅錢落下,清脆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