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再因爲我的過失受到傷害。";夏依依眼圈已經紅了起來,看著好友一再爲自己受過,萬般酸澀涌上心頭。
隨即,她決定去找傅經年,憑著傅經年和陳伯言的關係,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而且這次更是關係到了穆子欣的安危。
轉瞬即將離去的那一瞬間,穆子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依依,你不用自責,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都是陳伯聿搞的鬼,別難過了。";
";可是我不能看著你再次面臨入獄的危機。我要去找傅經年,讓他去找陳伯言幫忙的話,說不定陳伯言會答應。";她輕輕地拉開了穆子欣的手,面色堅定。
但,穆子欣卻不希望這件事讓陳伯言知道,她和陳伯言之間不想再有任何交集了,於是,她出聲拒絕:";依依,我不希望你去找陳伯言,我不想讓他幫我,也不想再欠他的。";
";子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要再想這麼多!";夏依依急得直跺腳,心裡想著的全都是穆子欣受害入獄的畫面。
想到這些,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開了,不管穆子欣再怎麼阻攔,她都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依依——";
聲音落下,辦公室裡卻空蕩蕩只剩穆子欣一個人,夏依依此時已經下樓而去了。
剛下樓不久,夏依依就給傅經年打過去了電話,她一邊哭著一邊給傅經年解釋現在的事情,越發的手足無措:";經年,怎麼辦啊,子欣就要因爲我的過錯被告上法庭了,你帶我去找陳伯言好不好,現在就只有他能夠救子欣了。";
電話另一邊的傅經年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哭成這個樣子,自然是心疼的不行,壓低自己沉重的嗓音擔憂的說道:";你別急,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夏依依如實把地址告訴了他,不過片刻傅經年就駕著車馳騁而至,他幾乎是一路飛馳過來的,因爲擔憂和心疼。
看到了一直站在路邊等著的夏依依,傅經年立刻從車上跑到她身邊,語氣溫柔寵溺:";別哭了,聽到你一哭,連車都開不穩了。";
他粗糙大掌胡亂的在夏依依臉上抹著,眸色深沉如夜:";上車,我們去找伯言。";
";嗯。";她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後跟著傅經年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陳氏的樓下。
來之前傅經年就已經給陳伯言打過了電話說有急事找他,二人匆匆的上了樓,令陳伯言驚訝的是,他沒想到夏依依竟然會跟來。
還沒等他先說話,夏依依便顫抖著身體,搶先一步說道:";陳伯言,我求求你救救子欣吧,看在你們兩個人曾經是夫妻的份兒上,我希望你可以救救她!";
看她這個著急的模樣,傅經年趕緊輕輕的扶住了她:";依依,你先彆著急,慢慢說。";
聽到夏依依的話中牽扯著穆子欣,而且要讓自己救她,陳伯言心裡有些不安,難道是穆子欣出了什麼事?
眉頭一擰,陳伯言冷眸微瞇:";發生什麼事了?穆子欣她怎麼了?";
陳伯言極力想讓自己表現的淡定一點,可好像他所有的自控力到穆子欣這裡全都不作數了,聽到關於她的事情,依舊會心有不安。
";這件事情說起來都怪我.....";夏依依自責地咬咬牙,把事情全都告訴了陳伯言。
她從沒有想過要否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聽夏依依這麼一說,陳伯言這才知道自己弟弟的官司裡牽扯的另一方竟然是穆子欣。之前他帶走公司律師的時候,陳伯言還特意詢問過,只不過當時被陳伯聿顧左右而言他,矇混過去了。
此時聽到這些話,陳伯言就大約明白了過來他當時爲什麼故意對自己有所隱瞞。
";陳伯言,雖然以前我對你印象確實不怎麼好,但我希望你這次可以救救子欣,你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最後的希望。這幾個字,一點一滴映進陳伯言的腦海裡,也進入了他的心裡。
片刻,他濃重的聲音響起,帶著自身特有的魅力:";知道了,現在我把律師叫過來問一下情況。";
";這麼說,你是答應救子欣了?";
臉上的灰暗正在一點一點的退散,夏依依激動的問道。
陳伯言只是垂著眸色給秘書打了個電話,並沒有直面迴應夏依依的問題。
說到底,他做這些,還不都是因爲心有所念。
而所念的源頭,不就正是處於困境中的穆子欣嗎。
陳伯言剛放下電話一會兒,秘書竇文靜和負責陳伯聿那個案子的律師一齊走了進來。
";陳總,李律師到了。";竇文靜恭敬的說道。
他擡起了眼眸,對著二人:";正好你們兩個一起過來了,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們。";
";陳總請講。";
";好。";陳伯言直截了當:";李律師負責跟進伯聿的案子,我有些細節想要找你瞭解一下。";
陳伯言自身的氣勢本就凌人,再加上這次他好像動了真格,所以不管他問什麼,李律師和竇文靜都是如實回答,不敢有所欺瞞。
一番詢問過後,除了被問話的那兩人,其他人全都變了臉色。
";下去吧。";他冷聲道。
辦公室裡的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夏依依試探的問道:";陳伯言,剛纔律師的話你也聽到了,那你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嗎?";
";嗯。經年,你先陪她回去吧,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還她一個清白。";
他聲音冷絕,傲然挺立。
夏依依還想說些什麼,但傅經年及時阻止了她,輕輕衝她搖了搖頭,隨後便拉著她下樓離去。
二人走後,陳伯言在窗邊站了一會兒,眸色深沉,一臉的心事。
剛纔從秘書和律師的答話中,他能夠準確的推測出來,這次的事情,就像是陳伯聿故意給穆子欣下的一個套,專門針對著她。
而穆子欣,也是蒙在了鼓裡,被動的成爲了陳伯聿的替罪羊。
想到這些陳伯言平淡的臉色不復存在,站在窗口,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