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陰陽合一天地分，靈臺暈乎進錯身

（上回講到滿心沮喪……）

方青霞：“哥、那個狗屁金仙，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太氣人了……”

方立均：“狗仗人勢……我能感覺到他體內有屬於我們的本源。哎，幾百萬年的苦修，到頭來盡爲他人做嫁衣。倒是便宜了這些垃圾……要不是受了這番牽連，我們早就晉神了。有時候啊，我也怨恨他……”

方青霞：“可不是麼……如果找到了他的轉世體，你打算咋辦？”

方立均：“現在啊……在沒解決掉我們體內的隱患之前，我們什麼也辦不了。只希望別遇到他。否則的話，遇到他的時候、就是他去重入輪迴的時候……只希望他運氣別那麼背、碰上了我們。能多活片刻也是好的……”

方青霞：“其實啊，他也是個可憐人。我們好歹還活了幾百萬年，雖然有將近一半的歲月在煎熬中渡過、可好死不如賴活……他啊，據說活得最長的那輩子也沒有超過五十歲……”

方立均：“將近一億次的輪迴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我感覺，要是他真的徹底被滅了、也就是我們的末日。所謂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不外如此……”

方青霞：“哥，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終歸也得完蛋……一億年??！說短不短、但說長的話，也不算很長……你說他原來到底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方立均：“妹，我們還是別討論他的事了。不止隔牆有耳，現在說不定連我們身體裡面都有耳朵了。估計連傳音都不行……在隱患未解決之前，我們還是儘量少出去逛。讓他的轉世體能多看幾眼這花花世界……”

方青霞：“哥、我不甘心……我寧願被他們抓去抽魂煉魄、也不願被他們監視控制……”

方立均：“可是能怎麼辦？現在這外來的本源和我們的本源糾纏在一起、比我們的本源還強大……不對，這根本不是什麼本源，這就是一種針對本源的特殊詛咒……我試過了，以我的能耐根本就毫無辦法。似乎是神靈纔有的手段……除非、我們散盡本源……九百多萬載的苦修啊，散盡後、不說仙體仙格仙魂全部掉級變成一介凡人，連我們仙級的真靈都會變得脆弱不堪、估計還不如普通地仙的真靈。甚至我們都沒多長時間好活了……都不知道幽冥地府還有沒有我們的輪迴路，若是撐不住、去輪迴了，幽冥地府沒了我們的名冊，還讓不讓我們去……”

他們卻是不知道，先後與他們一起被灌入莫名本源送入這浪塵凡界的、還有九百多仙家。

……

浪塵天界、某處。

“吾皇，他們居然想散盡本源、那我們豈不是浪費了那麼多的本源？”

“浪費什麼、我送給他們的，那可不是本源。沒了也就沒了……不對，還真是浪費了。早知道就該把他們的本源抽絕、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蚊子再小也是肉……罷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否真下得了這個決心……要知道他們中修行得最久、活得最久的，都九十九億年多了……反正他們最多也就再活一億年。若真自墮爲凡人，正好和他一鍋端，還省了我們一番麻煩……記住了、若他們有超過八成的人散盡本源，就催動秘法幫剩下的人也散掉。然後封鎖浪塵凡界周圍的時空，不得再讓他們出來。半個蚊子都不能出來……算了，到時候我親自去封……去吧，沒事別來打擾我。我也要閉關準備晉神了……”

荒番大帝一揮手把其他人送走。然後進入了一個秘處。

“徒兒，你做得不錯……接下來，你也好好準備下。早點晉神。我在神界等你?！?

“師父，我有些不明白……那是啥樣的存在，要耗費上百億年慢慢消磨？難道就不能把浪塵凡界和另外的一百凡界直接滅了？還有、他的對頭是……”

“你估計心中也有猜想，又何必問我？記住，你身爲浪塵天界之主、心中想想就行，不要說出來。九十億年前，另一個浪塵天界之主也是這樣問的，他說出來了、下場你也該有所耳聞。當然、未免口誤，你最好還是想都別去想。至於他、你也不要直呼其名，無論他轉世後叫什麼名字。其他凡人可以隨便說、隨便喚，唯獨你不能。當然，未免引起不可測的變故，還是禁止所有仙人直呼其名。我說的這些，都是寫在浪塵天界的暗規上的，你爲啥這次要忍不住問？”

“徒兒、謹聽師父教誨……”荒番大帝冷汗涔涔，“我就是最近有了要晉神的感覺、有些飄了……”

“別說你還未晉神，即便晉神了、你也不能肆意妄爲。你是浪塵天界的一界之主，晉神後還得繼續當神官，不但要照看著你原來所在的天界、還得照顧其他的仙界和處理一些神界事務……”

……

“你和糞坑真是有緣啊，居然又被丟進去了……你不擔心？”

“不擔心。再等會、等那十個仙人被分解得差不多了我再過去。我覺得這一世是我們的唯一機會，一線生機就在這十死無生的絕地之中……沒想到啊，咱們居然有一對仙人兒女……”

“什麼一對、是好幾百對！”

“何止幾百對！這浪塵凡界估計還有無數……我們的對頭原來那麼大??！起碼是神靈……你說，我們是咋惹上他的？”

“這我哪知道？輪迴劫的時候也許能想起些來……”

“我猜測肯定是你惹的禍！”

“怎麼說？”

“紅顏禍水啊……你長得這麼好看，估計是引得什麼了不得的存在和我結仇了……”

“哼、你也不差……按說能成爲神靈，不該如此記仇啊！聽他們說都九十九億年了……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讓他非得置我們於死地不可？”

“是啊，我也想不出來。咦、會不會是我拐走了他媳婦？要知道，如果是有人把你拐走了、我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德性！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我就寧願樂妙慧、方中天、也非妹、一衆妖怪什麼的把你拐走。我還樂得個清靜?！?

“這怎麼能一樣呢？男人和女人，因爲命理結構不一樣、就註定一切都不一樣了。也就是這一世我和你分開得有些早了，不然要是四境後你再和我分開、說不定你就不會這般想了。還有，你難道不覺得，你變了個身後、居然會撒嬌賣萌了……我滴乖乖，別那樣看我！我投降……”

……

木藏天界。

“師父，那個寸……”蓮碧方還沒說完，卻是被蒿縱平揮手打斷了：

“是我疏忽了……既然他出現在我木藏天管轄的丹草凡界，你也成了監天巡查司的一員，那有些事情就該早點讓你知道……別說話，跟我來吧。”

蓮碧方跟著蒿縱平進入了天刑殿。

只見天邢殿的深處，有一個斗大的紅色通緝令，上面刻著：諸天萬界通緝令。通緝令的正中，刻著一個人影，正是寸中青的模樣。

蓮碧方目光看上去的剎那，一個聲音伴隨著全息影像迴盪在腦海：記住此人的模樣氣息，不用管他姓甚名甚，即便知道了也不得直呼其名。一級監天巡查司負責登記所屬凡界地仙名冊，二級監天巡查司主管所屬各凡界新人引渡……各司職工作時留意下此人即可，若是發現此人、不可妄動，立即上報。自有浪塵天界的人前來處置、頒發獎勵……

後面是一連串各天界之主的簽名。

……

丹草凡界。一衆人商議一番，覺得在平步青雲莊已經不安全了。總覺得他們湊了這一場熱鬧，麻煩會無窮無盡；能護他們平安的，或許就只有寸中青了……於是收拾家當、帶上親人，約莫一百人左右，跟隨也非妹前往浪塵凡界尋找寸中青……

……

丹草凡界的化神天坑最深處。寸中青發現十位仙人都沒能掙扎多久、就被湮滅掉了；仔細感知下才知他們所面對的湮滅之力比自己強多了……

同樣的鑽心蝕骨，卻是沒了上次那般的無法忍受。感覺也就是黑雷放大十來倍而已。經歷上次入坑又脫坑，命體命格命魂和真靈都有些不同尋常。身體內還是毫無半點元力，無孔不入的湮滅之力卻是補充了進來、被轉化爲一種和湮滅之力接近的能量，唯有自己真靈進入身體後才能清晰感覺到。上次體內的能量被她抽去種了穀子，就這會的功夫又已經補充到了上次的水平……魂界裡原來的灰塵已經被凝結爲魚缸，這回卻是又產生了新的灰塵。

感受著這特殊的能量，寸中青若有所悟。良久，他微微一動念，一部分能量被轉化爲修者常見的元力，頓時被湮滅之力抽取一空。念頭再動，能量居然轉化爲湮滅之力、頓時無孔不入的湮滅之力停止了涌入……

寸中青一番嘗試後發現，無論是轉化爲何種能量，都只是一種近乎以假亂真的僞裝。於是恢復爲原來那種看上去毫無元力的能量，盡情的吸收著無盡的湮滅之力。身體的容納量似乎深不見底，寸中青動念間魂界裡太極球再現，磅礴的吸力傳出，鯨吞般吸納著湮滅之力。某一刻，卻是陡然間停止了吸納、下意識把自己渾身僞裝成湮滅之力……

良久，寸中青感到一股淡淡的波動掃過自己、消失不見，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卻是再也不敢吸了、甚至覺得吸到體內的能量都有些不妥。剛纔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來得太突然，直到此刻他都心有餘悸……

感覺到體內能容納的能量幾乎滿了，若是和上次介藍詩的十境修爲比較、估計相當於十萬個介藍詩的修爲。對比之下寸中青也是相當吃驚，自己現在這身體、居然如此能裝！神奇的是這麼磅礴的能量、其他人卻絲毫感覺不到，但似乎、剛纔的那個存在若是多探查幾遍的話有可能感覺到……寸中青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也是不甘心，捨不得就此散掉。於是繼續僞裝著，只抽了一絲去魂界裡慢慢研究……

寸中青真靈抓著一絲能量置身於太極球的球心，站到那團疑似魂石催爆後殘餘的青塵裡面、只覺得置身於一種莫名的韻味當中，靈臺達到了一種特殊的頓悟狀態：碧塵陰陽論、碧浪清濁辨、浪塵因果解、她創造的妖靈九變和看過的諸多典籍在心間一閃而逝，接著這團青塵裡也涌現浩瀚的見聞、雖然看不清讀不懂，卻是直接加入到了寸中青的頓悟裡、供他參詳，調用……

“天地爲爐兮、造化爲工，陰陽爲炭兮、萬物爲銅，乾坤爲引兮、時序爲風，靈真爲塑兮、性命爲用……因果爲藤兮、輪迴爲孔，日月爲瞳兮、浮生爲夢……生死爲依兮、彼岸爲中，歲華爲恆兮、鴻蒙爲動。光影爲幻兮、無色爲虹，有無爲存兮，寂滅爲空。清濁爲定兮、靈心爲重，仙神爲大兮、凡人爲宗。命靈爲皇兮、九屬爲從，魂魄爲脈兮、命體爲鬆……阡陌爲牢兮、世界爲籠，方圓爲困兮、無則爲通……”

隨著寸中青的感悟、動念，就只見他手心能量的顏色屬性等不斷變幻。到後面，連包裹著他的青塵也發生了改變、居然慢慢變成了一片碧水之息，然後就在青塵與碧水之間來回轉換。某一刻，青塵碧水以及手中能量統統消失不見，似乎被他玩沒了、變成了一片虛無……

“分陰陽、陽動陰應道非常；辨清濁、濁降清升無定波；昧因果，因牽果引離所莫；定乾坤，坤逆乾順再歸真……”

寸中青似乎沒察覺到青塵碧水以及手中能量的消失、連她開了玄妙靈心都毫無所覺，仍然深深沉浸在這種玄妙的頓悟中。不過卻似乎是完全憑藉本能般把屬於她的各種能力特性借調過來。只見他真靈青光大盛、分成了兩人、三人……十人。卻是卡頓了、無論如何嘗試，都分不出來第十一人。其中一個寸中青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從金雷中抓出一團金光扔到了她的魂界裡。她接住後直接又扔到了外面……玄妙頓悟之境正在衰減，她急了、通過魂路加入了進去，玄妙頓悟之境頓時大幅度加深……

兩人心神契合都進入深度頓悟之境、一通狂舞，居然分成一百零一人；多出的那人，依然是陰陽未分。一百零一人各自佔據陽魂界的一角、打出各不相同的印訣，就只見魂界裡已形成的規則再度解體、重建，解體、重建……每一次重建都不相同、第一百次解體後，開始了第一百零一次重建。一百零一個寸中青神色凝重、動作遲緩，似乎是每一個都扛著萬鈞重擔，卻似乎、什麼也沒建成……

良久、一百零一個寸中青如釋重負般微微鬆了口氣，就只見整個魂界一震，震波直接把魂路入口摧成一片虛無、通過魂路傳遞向另一個魂界，所過之處青色的魂路統統消散不見。一百零一個寸中青臉上卻無半分波動，似乎對這一幕的發生理所當然，仍然沉浸在玄妙的頓悟之中、踏著虛空跟著震波一路尾隨，打著不同的印訣；所過之處消失的魂路不斷重建、解體……卻是比之前快多了，幾乎是剎那間就完成了一百零一次重建，但卻也是什麼都沒建成、還是一片虛無……

兩個寸中青離開陽魂界後，陽魂界再度震動、命體儲存的海量能量頓時被全部吸納進來，連著無數的灰塵金雷一起、一通沸騰後發出無數慘叫，經過一百零一次煉化後被煉化爲一片虛無，不知所蹤……

陰魂界裡，一百零一個寸中青再度一番操作後，一鼓作氣把她的渾身元力也再次煉成虛無，接著伸手朝虛無的魂路一引、居然直接把另一個寸中青連帶命體命格命魂和陽魂界都引了過來，且把她也收了進來。兩個魂界合在一起的剎那、再次一震，開天闢地衍化鴻蒙的一幕發生、一片全新的天地開始形成……某刻，又卡頓了：能量不夠。一百零一個寸中青擡手憑空一畫、頓時出現一百零一扇顏色各異的門，閃爍間統統化爲無形；接著虛虛一引、頓時涌現出一百零一股磅礴的湮滅之力，出門的剎那就經過一百零一次煉化、化爲無形。原來，這一百零一扇門，卻是連通了一百零一個凡界的化神天坑；且每隔一會，就重新換一個凡界……

良久。十萬凡界都被輪了一百零一遍。新開的天地也才穩定下來。兩個寸中青命體命格命魂均被灌滿了煉化過後的能量，連真靈內都增加了磅礴的無形本源……

某個未知空間的某個存在，似乎感覺有些不妥，微微瞇了下眼睛、掃視了下覺得不妥的地方，發現沒什麼異常，不由得暗自嘀咕：這覺啊！真是永遠都睡不夠。都睡得有些昏頭了……真是把我害得不淺……不過笑到最後的終究是我，再過一億年……你就永遠都不存在了……這麼想著，稍微換了個姿勢又心滿意足的睡去……

一百零一個寸中青脫離深度頓悟、化爲一男一女，有些暈乎乎的迴歸命體。卻是、出了意外……

“啊——你快出來……都被你看光了……”

（本章到此五千餘字，講了寸中青悟出了不同於諸天萬界的新功法、開創了全新的天地，心神疲憊之餘卻是進錯了身體?？垂賯?，要怎麼才能換回來？預知後續如何，請看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