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齊蕭的回答,是讓她意想不到的。
“炎先生千萬別誤會,我喜歡雅琪姐姐就跟喜歡其他姐妹一樣。”齊蕭雙手握在一起置於胸前,腰板一扭,扭捏作態。
他嗲嗲的聲音讓葉雅琪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狠狠搓了搓手臂,啐道:“真噁心!”
這次,換炎烈笑了,他向葉雅琪投以嘲諷的眼光,陰陽怪調道:“你的口味還真特別。”
葉雅琪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勾脣一笑:“好啊,你不讓我爸爸和大哥回國也行,咱們走著瞧!”
囂張跋扈的葉家大小姐,可不是說著玩的。
葉雅琪摔門離去。
不出意料的,齊蕭緊緊跟隨。
待兩人走出城堡,葉雅琪驀然回頭,鄙夷地審視了他一番,道:“你還有臉跟著我?”
齊蕭‘嘿嘿’訕笑:“我退縮不代表我不是真心喜歡你,要我真沒命了,又如何喜歡你呢。”
“強詞奪理!”葉雅琪又‘呸’了一聲。
齊蕭拉著葉雅琪的手,搖了又搖:“別生氣了,下次給你報復回來,你看我不是狠狠地幫你教訓了葉新一頓!”
說罷,他朝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葉雅琪驚訝得瞪圓了眼,好半晌,才凝眉狐疑道:“你怎麼知道我恨他的!”
齊蕭揚了揚眉,得意洋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雖然我人在外面,可對你關注得很呢,知道他差點害得你沒命,我對他這點教訓都算輕的了!”
葉雅琪撇了他一眼,擡腳沿著城堡的公路前行,邊走邊說:“是你哥告訴你的吧?”
齊蕭頓了頓,快步又跟在她身旁,說道:“其實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葉新告訴我的……”
“什麼!”葉雅琪剎住腳,聲音立即高了八度。
“你先別急啊,聽我說完先。”齊蕭連忙擺手,又道,“葉新就是一時被美色迷惑,才被人利用了。”
葉雅琪投以凌厲之色,沉聲道:“別和我繞彎子,說清楚點!”
面對她嚴肅的拷問,齊蕭對了對手指,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來:“是貝紫菱,她恨毒了你,所以纔在葉新的車上動了手腳,而葉新……”
“你們男人怎麼都這麼噁心!”腹中涌上一股燥鬱之氣,葉雅琪大吼一聲,隨即快步離開。
齊蕭跟上,咋咋呼呼道:“你別把我和他們相提並論啊。”
葉雅琪冷笑:“對對,你不是男人,就算是也是個彎男。”
齊蕭倏地冷下臉,一把扯住她的袖子道:“我是個純正的爺們,剛纔在炎烈面前都是裝的……”
“你們齊家的男人都是孬種。”葉雅琪皮笑肉不笑。
齊蕭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側頭吐出,隨即看向葉雅琪笑道:“我剛纔不敢承認,是因爲我現在還不能和他抗衡,好漢不吃眼前虧,懂不懂?”
葉雅琪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才瞇眼笑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正確。”
聞訊,齊蕭眉宇間還積存的陰霾立即煙消雲散,笑容剛爬上嘴角,又聽葉雅琪道:“你不是說要幫我報復回去麼?不用等以後,和我合作,我很快就能要他好看!”
齊蕭愣了愣,隨即興奮道:“你準備怎麼整他?”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夏日的谷城,城堡兩旁的梧桐樹鬱鬱蔥蔥,兩個同樣美麗的人兒就像是隱在這翠綠裡的精靈。
在說完自己的計劃後,葉雅琪連同齊蕭也走出了城堡的範圍,站在幾乎快被高溫烤化的柏油馬路上,葉雅琪看到了她和炎烈出事的後山。
久久,她也回不過神來。
須臾,她索性暫時拋下那些累人的情感,咬了咬脣道:“你說葉新真的是迷上了貝紫菱,所以才讓她有機可乘?”
她還是不信。
她實在沒法把葉新和貝紫菱聯繫在一起,不都說朋友妻不可欺麼,葉新既然把齊琛當作是大哥,就不該對嫂子有非分之想啊!
古代的男人一旦犯錯就會將罪責推在女人身上,說女人是禍國妖孽、紅顏禍水,但在葉雅琪看來,這都是那些無情的男人的錯!
“這是必須的。”可齊蕭卻十分肯定。
“有證據嗎?”
齊蕭結結巴巴道:“反、反正我知道一定是真的!”
葉雅琪死死盯著他。
好半晌,他才泄氣道:“好吧好吧,我就全部告訴你,但你別去問別人。”
“你說你說。”
齊蕭把手放在嘴邊,對著葉雅琪的耳朵,細聲說:“我大哥捉姦在牀的……”
“噗……”葉雅琪沒忍住,撲哧一笑。
什麼叫風水輪流轉,這應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吧!
以前他爲了貝紫菱背叛他們倆的愛情,這下被葉新撬了牆角,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葉雅琪哈哈笑,用力拍了拍齊蕭的背,豪氣道:“放心吧!這事關你大哥的面子問題,我是不會落井下石的。”
說完,她彎下身子笑,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角都逼出了淚水。
其實在她恢復記憶之後,她就不恨齊琛了,但他始終背叛過她,出來混遲早要還嘛!
“那你還笑!”齊蕭漲紅了脖子。
葉雅琪捂嘴憋著,攔了輛車,兩人快速回了市區,等到了葉宅門口,葉雅琪拉著齊蕭說:“不行!那個貝紫菱把我害得那麼慘,不給她吃點苦頭,我心裡過意不去!”
“那你想怎麼著。”齊蕭摩拳擦掌道,“我也想替我大哥出口氣。”
他一提起這事,葉雅琪又笑了起來。
她笑得肚子痛,好一會兒才虛弱道:“跟我來,讓你看好戲。”
兩人快速進了主屋,貝紫菱竟然真的在葉宅,還和葉新膩在沙發上看電視。
葉雅琪故意擋在兩人面前,吊著眼尾看貝紫菱,清了清嗓道:“你在我家做什麼?”
貝紫菱一貫的風格,轉頭向葉新求助:“阿新,你看她……”
葉新正準備站起來,葉雅琪立即給站在沙發後邊的齊蕭使了個眼色。
只見齊蕭一個熊抱,死死地將葉新抱住,突然大聲道:“你這個壞東西!竟然把人家拋下和這個醜女人在一起,你不愛我了!你不愛我了!”
葉雅琪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驚訝得瞪圓了眼,而貝紫菱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怔怔地看著兩個男人,微張著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後,葉雅琪又收到了齊蕭的眼色,愣了愣,她才指著貝紫菱的鼻子道:“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女人!替葉新殺人,對他掏心挖肺,你不知道吧!他其實是個GAY啊,纔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阿新!”貝紫菱死死盯著葉新,似乎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否定。
而與此同時,齊蕭緊緊貼著葉新,以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如果你還想幹大事,就馬上把這傻女人給甩了!”
良久,葉新微垂著頭,說:“紫菱,你先回去吧。”
齊蕭又勒了勒他的脖子。
葉新猛的擡頭,朝她喝道:“你滾啊!我不想再見到你!”
顯然沒料到葉新會這樣對自己,貝紫菱當即就大哭起來,而後憤然離開。
屋內又恢復了寧靜,葉雅琪的笑瞬間僵在嘴角,她本以爲報復了別人她就會好受,但這次顯然不是。
特別是在看到貝紫菱盈滿淚水的雙眼之後,她竟覺得她自己錯了。
因爲她在裡面看到了真摯的情感。
良久,葉雅琪問:“你和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葉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葉雅琪訕笑:“我們剛纔只是惡作劇,明天我會跟她解釋的。”
或許,她只是在嫉妒貝紫菱,她獲得了真愛,因爲她從沒見過葉新有過這樣認真的表情。
葉新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卻仍然沒有搭話。
葉雅琪沒再理這兩個男人,轉身上了樓。
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間裡,她倒在牀上看著那別緻的檯燈發怔。
還記得送他檯燈那會兒,一切的悲傷與眼淚還沒有上臺,她也和貝紫菱一樣,是個幸福的小女人。
……
“烈,他們爲什麼都叫你炎?”
“那是對聖瀾皇室的尊稱。”
“我是不是也該這麼叫你?”
他淡淡的笑:“你不一樣。”
她不一樣……不一樣到,他可以不分青紅皁白的要她的命!
難怪別人總是對他敬而遠之,原來他除了是個高高在上的貴族,他的心也高高在上。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
所以,他才能那麼狠心。
以前的她習慣僞裝,現在的她徹頭徹尾變回了從前的自己,明明那麼傷心,卻要裝成像沒事的人一樣。
可爲什麼就是那麼令人討厭呢?
如果當初她能說清楚,孩子是爲什麼沒有的,他們會不會……
不會!
就算她說了,他也未必會信。他說錯了,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她對他來說的不一樣,只是因爲她的不畏懼。
剛開始很新鮮,所以讓他誤認爲那是愛。
但其實從頭到尾,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就算他曾親自從冰冷的海水中.將她救起,也不過是他爲了擴大勢力的舉措,他根本不愛她。
思已至此,葉雅琪立即從包裡拿出電話,快速撥了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