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生之黑色人魚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一個穿著得體、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出現(xiàn)在我們父子三人的面前。
女人的眼睛本來是看著電梯數(shù)字的,但是在電梯門開的瞬間,她轉(zhuǎn)正了視線。
這樣,我們與她的視線正面相碰了。
“妳是誰?這層樓不許外人進(jìn)入,妳是怎麼上來的?”小鬼冷聲問。
女人就著電梯門開的狀態(tài)按下暫停鍵,又把挽在手肘上的包包滑下,用手提著,整個人跨出了電梯。
女人站到我的面前,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
“妳太無禮了,別以爲(wèi)是女人我們就不敢對妳怎麼樣?還不快離開這裡!”寶寶同樣冷聲說。
女人用怨恨、嫉妒的聲音對我說:“你這隻到處勾人的男狐貍精,我警告你,離我的丈夫遠(yuǎn)一點,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只是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很好笑,也確實笑出來了,順便攔住想打女人的小鬼和寶寶。
“笑什麼?你這隻男狐貍精!”女人更是羞怒,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笑我今天盡見到瘋子!這位瘋子女士,就算妳的丈夫是勇士,我認(rèn)都不認(rèn)識,怎麼勾他呀?拜託妳要發(fā)神精就去精神病院,那裡會有許多妳的同伴!”被壞人毒舌了多年,我也學(xué)了幾分了。
“你……你這隻狐貍精,我的丈夫都被你牽連進(jìn)了警察局!我都看到了!”
“啊!抱歉,不知道妳就是那個白癡王孫達(dá)的妻子!原來他的口胃這麼怪,居然喜歡年紀(jì)大一點的女人啊!”我說。小鬼和寶寶捂著嘴巴偷笑。
女人很氣很氣,胸前劇烈地起伏著,好像我再來一句,她就會一口氣提不上來,暈了。
“你這個狐貍精,我不會怕你的!我敢一個人來這裡,就是豁出去了也要保衛(wèi)自己的婚姻!纔不會讓你一個男狐貍精把我的丈夫勾走!”
“那個白癡王孫達(dá)有妳這樣不離不棄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氣,只可惜他不會珍惜妳!”
女人的身體晃了一下,退了半步撐住了電梯的門框才站穩(wěn),好像真的快要被我平平的話給氣暈了。
“誰是那個人的妻子啊!?”女人吼道。
“不是嗎?”在女人氣得快吐血前,我恍然地說:“哦?原來我搞錯了呀,原來妳個王市長的妻子。我問妳一下,妳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又是從哪裡看到我跟妳的丈夫在一起了?”後兩句問話,我陡然冷峻了聲音。
女人的眼睛心虛地閃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正想辨解,就被我後面的聲音打斷了。
“小玉,發(fā)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在房間裡看電視嗎?”哥哥從後面擁住我,溫柔地問,但是下一句對小鬼和寶寶的話就沒有那麼溫柔了,而是很嚴(yán)厲地問:“小淵,小傾,你們說,跟你們立父在這裡做什麼?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我回頭擡起手在哥哥的臉上撫摸著,興奮地說:“哥哥,哥哥,這個女人突然跑上來,說我是狐貍精,勾引了她的丈夫,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啊?”
“是嗎?”慢騰騰走過來的壞人笑得非常優(yōu)雅地道。
女人看到圍過來的人,眼底閃過緊張和恐慌、懊悔、憎恨、怯意……
“立父,這個女人不會是爲(wèi)了引起父親們的注意,故意來的這一出自導(dǎo)自演的戲吧?”小瑤有點起牀氣,很是憤憤地說。
“你……你們以爲(wèi)人多就怕你們嗎?”女人臉有懼色,結(jié)巴地說。
爸爸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墨林他們,冷若冰霜地說:“下面的人做什麼去了?一個女人上來事小,一個瘋女人上來讓小玉不高興了就是事大!把下面的人送回去再好好地訓(xùn)練!”
“可她真的很搞笑,一下來就說我是男狐貍精!你們六個就讓我吃不消了,要是再來,我還是回海里跟小白去過簡單日子好了。”我的脫口而出換回來是六個男人邪惡的笑容。
“嗯,寶貝是嫌棄我們了嗎?”丹丹笑瞇瞇地問。
若是跟他過了二十幾年都不清楚這笑容裡的意思,那我就笨死了。
我忙搖頭說:“沒有沒有,我愛你們。”
“這還差不多。”愛德華說。
“好了,處理這個女人了。”殤冷酷地說。
“你們……你們……”
“哐當(dāng)”
女人疑惑害怕地聲音被另一道撞門聲給嚇得縮了回去。
我們都朝著那道被電梯轉(zhuǎn)角被撞開的門望去。
子信氣喘吁吁的收回腳,在我們的方向張望,看到站在電梯門內(nèi)一點的女人時,眼睛一暗,臉色一沉,很是憤怒地踏著沉重的腳步走過來。
又看到被哥哥擁在懷裡的我,冷厲的眼神瞬間溫柔,緊張而輕柔地問我:“小玉,你沒事吧?她對你說了什麼?”
“她說我……”
“墨子信,若是你認(rèn)識這個女人,就帶她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愛尼爾揚著拳頭,很是生氣地說,氣得都連名帶姓地叫子信了。
“墨子信,你沒有看到你的妻子被他們一羣人圍攻嗎?你居然只顧著你的狐貍精!”在愛尼爾說出的同時,女人也眼睛發(fā)紅地吼叫出來。
子信回頭瞪向女人,怒道:“乙雀,妳發(fā)什麼瘋?!妳什麼都不知道就跑來這裡鬧,是自取其辱!他們是我的親人,妳到底懂不懂妳做了什麼蠢事啊!?”
聽到子信的話,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爲(wèi)我把這個女人錯認(rèn)成是那個白癡王孫達(dá)的妻子。要是子信知道了,會不會狠狠地念叨我一頓啊?
女人的表情是呆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眼淚流淌在其中,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說,他們是你的親人?爲(wèi)什麼你從來都沒有說起過?”
子信有種脫力地感覺,憤怒什麼的情緒通通消失在他的身上,他說:“因爲(wèi)我脫離了家族。本來,今天晚上就叫妳出來和他們一起吃頓飯,給妳一個驚喜。可是妳卻自以爲(wèi)是,以爲(wèi)我有了外遇,難道十九年的一起生活,還不夠讓妳瞭解嗎?妳有沒有想過,妳的這種衝動纔是我們婚姻的殺手!”
她眼睛裡的眼淚還是慌恐地掉了下來:“那你爲(wèi)什麼不早點說出來?這半個月來,我每一看到你接電話就躲開,就會提心吊膽,胡思亂想!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你那麼柔和的表情。我是一個女人,當(dāng)然會懷疑!你作爲(wèi)我的丈夫,難道不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我的恐慌嗎?我不要什麼驚喜,我要得只是你的說出!”
真是罪過啊!我好像在無意間,又做了一次小蝴蝶。或許,我就是做小蝴蝶的命,在蔚藍(lán)大海,我還是一隻小蝴蝶,因爲(wèi)黑尾,因爲(wèi)異於他們的想法,最終被他們找到了藉口,把我獻(xiàn)祭出去,又或許,在重生的那一刻起,我的小蝴蝶翅膀就輕輕地扇了一下,然後就有了後世史稱的[千年之亂]。
子信這時又對我很抱歉的聲音說:“小玉,對不起,我還想要你等一下跟我去正方高中接千煜,因爲(wèi)我對千煜說了會帶你一起去接他,看來是不成了。我現(xiàn)在要帶乙雀回去,跟她好好聊聊。”
我點頭,忽然想自己本來是要跟寶寶和小鬼出去玩的,所以說:“不如,讓我去接小千吧,你就跟……跟你的……回去好好說清楚,誤會還是早點解開得好。”
女人很平靜地看了我一眼,一種怒極反笑的冰冷平靜,說:“爲(wèi)什麼要回去,這裡不可以嗎?還是說,墨子信,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子信有點被她的不可理喻激怒:“乙雀,妳到底有沒有一點眼光?”指著我,“他是我弟弟!”指著六個男人,“他們是我弟弟的丈夫!”指著六個小男人,“他們是我弟弟的小孩!”
“妳要失態(tài)要怎麼的地步才罷休?就算天天呆在家裡畫妳的插畫,就算妳再不怎麼看新聞時事,也該猜到他們是二十幾年前引起世界一片譁然的七個男人吧?!”
女人手上的包包掉了電梯裡,翻開的包口,滑出半截泛著森冷白光的匕首。
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那指只露出一半的匕首,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她犯了一個最嚴(yán)重的錯誤,不該把她的刀子露出來。
女人也看到了從包裡滑出來的匕首,驚慌不已,忙蹲下去,把它塞回包裡,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
“乙雀,那帶著刀出現(xiàn)在這裡是怎麼回事?!”子信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問道,顯得聲音很沉,還帶著一點咬牙切齒地意味。
“我……我也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在打開電視看到你被警察帶出酒店,還那麼小心地護(hù)著他,我就頭腦一熱,空白一片,什麼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要找到他,劃花他的臉,這樣就不勾引你了。真的,子信,我沒有想自己會這麼瘋狂!所以我就去酒吧裡問了那些員工,可是我只問了他去哪裡了,甚到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明明那些人還對我說了什麼,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女人跪坐在電梯裡哭泣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自己的心情。
我只能風(fēng)涼地說一句,這個女人真是悲哀,可這都是自找的。
不過,若是我身邊的六個男人敢外遇,我也會拿刀子去砍人的,不過不是砍那些人,而是把敢外遇的男人給砍了!要怪,就怪他們六個把我寵得這麼霸道了吧!
“子信,這是你的家事,回去處理,不然,我們會忍不住殺了她的。”哥哥的聲音冷得像極地的風(fēng),能冷死人。
“這是我的錯,差點讓小玉出事了。”子信很是頹唐地說,保養(yǎng)得宜得如三十六七的臉?biāo)查g老去,眼角的皺紋也瞬間深刻了。
“子信,對不起,我只是想來看看,沒想過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充滿歉意的眼睛看著子信,說。
“寶貝,你道什麼歉,這是他們還不夠互相信任,就算沒有你來,他們之間還是會出問題的。”丹丹說。
子信苦笑一下,不再說話,彎腰把他的妻子扶起來,然後轉(zhuǎn)向我,點了點頭,把電梯關(guān)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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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空去管子信和他的妻子的事情,在他們離開後,我被六個男人抓進(jìn)房裡被狠狠地“折騰”了一番!
喂喂,你們可不要想歪了,因爲(wèi)曾經(jīng)的事情還是在我的心裡留下了恐懼,所以,真的做牀上運動時,他們超過三個人我就會怕了,但是隻是兩個人一起來的話,我倒是克服了恐懼,不然也不會有愛尼爾和小瑤這對雙胞胎出現(xiàn)。
我們只是玩剪刀石頭布,輸?shù)煤軓氐祝彀捅晃悄[了,順帶全身也被他們的嘴巴照顧了一遍。我只能在心裡哀嘆自己一下,明知不可能贏,還被逼著去玩,多麼不幸啊!真是六個狡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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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六個男人沒有把我真正給吃了,但卻藉著剪刀石頭布這個超級簡單的遊戲,佔足了沒有一丁點賭運的我的便宜,所以對我說要去學(xué)校接小千的事情很大方地同意了,可另外六個小的就沒有那麼好打發(fā)了,只得帶著他們一起去了。
怕小千不認(rèn)識我,我沒有讓小鬼幫我變臉,只是戴著帽子和黑超。
我讓辦好了警察局後面事情的管家送我們到正方中學(xué),把車停在了校門的對面。
放學(xué)鈴響,不稍幾分鐘,就涌出大片的學(xué)生,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輕鬆的表情。
許是這車太惹眼了,很多學(xué)生都站在校門口羨慕地看著。
小千也很快出來了,昨天晚上那個結(jié)巴的男孩陪著他站在校門口東張西望,在找本來應(yīng)該是子信的人或是車的樣子。
我放下車窗,向小千招手:“小千,小千,這裡。”
小千的眼睛一亮,在衆(zhòng)人羨豔的眼神中,左右看了看馬路,壓著身側(cè)的書包奔了過來。
“叔叔。”小千微喘,臉頰上有著奔跑而透出來的紅暈。
“上來吧。”我打開車門,讓小千坐了上來,又問他,“你的同學(xué)要一起嗎,順帶送他們回去。”
小千很激動,那是一種普通人的虛榮感。他微微拘束和緊張地望了一旁六個面無表情的小子,輕問:“可以嗎?他們還有五個人呢。”
我溫和地笑著點頭:“當(dāng)然可以,這車夠大,再坐五個人也沒問題的。就算坐不下,我也可以把他們六個趕下車嘛。”
我的玩笑讓小千愣了,身體都抖了一下,那是因爲(wèi)六雙吃醋的眼神瞪著他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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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五個同學(xué)送回家後,我對小千說了他的父親不來親自接他的原因,小千咬脣低頭,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眼角泛紅,應(yīng)該是難過的。
“小千,你會怪我嗎?”我問。小孩子對父母的感情不和也會很敏感的,他們很容易產(chǎn)生孤獨感,害怕被拋棄,哪怕眼前的小千快十八歲了,但是還是孩子啊。
小千緩慢地?fù)u了一下頭,帶著鼻音的沙啞聲音說:“我想在這裡下車。”
車一停穩(wěn),小千就下車,關(guān)車門時他頓了一下,低著腰看著我,欲言又止。
“就算你是立父的侄子,也別想我叫你堂哥!你的母親想拿刀對我立父不利,讓我很討厭!也只有我立父不記較,我們做爲(wèi)他的兒子,可是會幫著他記住了。”小璩憤憤不已地說。
“小璩。”小鬼幫我警告了一聲。
“……”小千還是沒有說,關(guān)上車門,帶著一種少年的憂鬱情緒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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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與子信一家相約的晚餐,直到很久以後才吃到,不過那個時候,只有子信和小千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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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次翹家,除了遇到那個王孫達(dá)和子信妻子的事情有點意外外,我都玩得很開心,因爲(wèi)有六個男人和六個兒子陪著,上山下海,六個大男人不好意思陪的玩樂項目,愛尼爾、小瑤、小璩絕對會陪我瘋玩!小鬼、寶寶和小榮會一邊護(hù)駕保航。
最後,最先翹家的小鬼的事就那麼不了了之。
半個月後,回到了島上之後三天的早上,我衝進(jìn)了浴室,抱著馬桶大吐特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一天後,在澳洲行醫(yī)的小鬼;剛?cè)ゲ筷犗偃斓膶殞殻辉趽P帆處理積壓了半個月之久工作的小榮;在學(xué)校的愛尼爾小瑤小璩三個,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一臉驚喜地看著被他們父親小心翼翼護(hù)著的我,齊問:“立父,我們有小妹妹了嗎?”
“不會,因爲(wèi)魔力影響,我生不出女孩。”內(nèi)心欲哭無淚的我說,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我又懷孕了啊!
“那不是又多一個傢伙來搶立父了?”
“應(yīng)該是又多一個傢伙來搶我們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