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梅內忒見李默愣在了原地，便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被李默理解了。

“你的意思，那個信徒系統？這又能說明什麼？”雖然信徒系統已經很久沒有動靜，李默自己都要將它遺忘了，但是李默現在還記得信徒系統的備註，清晰的不用再去翻找。

備註：這是給你的神祗增加信仰的好機會，但可惜你是個無神論者，所以只能讓他們信你了。努力吧，以後他們的吃喝拉撒都要找你念叨唸叨了。

備註中一如既往的吐露著滿滿的無厘頭，當時李默還吐槽過，自己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成神了。但是，就像備註中的惡搞風格一樣，李默也一直都將這視爲是系統的惡搞，並沒有真的當真。

但是現在看梅內忒的樣子，李默自己是不想當真都不行了。

“這只是因爲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又能說明什麼呢？”李默這時候，也已經不介意說出自己無神論者的屬性了。

只是，在自己的話說出口之後，維多利奧等人還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了震驚的神情。自己以來，將李默視爲復活諸神的希望。以爲李默和自己一樣，是諸神的虔誠信徒。但是，李默本身卻並不信仰任何的神祗？

“如果不信仰任何人就能夠成神的話，那麼這個世界的神祗早就已經滿地跑了。”梅內忒嘴角的鬍子微微翹起，望著李默，似乎在懷疑他爲什麼會這麼的幼稚。

“而且，你知道爲什麼你會是無神論者嗎？”梅內忒看著李默臉上驚訝的表情，緩緩的說出了答案：“因爲一名神祗，是無法信仰另一名神祗的。你們是平等的存在，並不存在階級的差異。你只能讓其他人信仰於你。”

“那些下位神要怎麼解釋？”這時候，聽到梅內忒爆出關於神祗的秘聞，維多利奧先坐不住了，他很快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白癡。”對於維多利奧，梅內忒就沒有向對待李默那樣的客氣了，它根本連眼皮都沒有擡起來：“我所說的階級的差異並不是級別的差異。你是血族的族長，你和你的族人存在級別的差異。但是，你和路邊的螞蟻之間，存在的差別，可不是這麼簡單了。”

“在神祗眼中，所有的智慧種族的能力，都像是路邊的一隻螞蟻一樣。而且，和螞蟻不同的是，螞蟻多了，也會傷害到人類，凡人聚起自己全部的力量，也不能傷害到神祗。”梅內忒的話，十分的無情，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沒有露出憤怒的表情。

因爲，這原本就是事實。

“凡人，只是這個世界上平凡的一個過客。無論你有多長的生命，在整個奧尼塞克，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租客而已。你居住在這個世界上，對這件大屋會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如果全部都消失了，對於這間屋子來說，也並不會覺得缺少什麼。”

“但是，神祗不同。神祗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所有神祗的力量加起來，就是整個世界。凡人和神祗的鬥爭，就像是租客和屋子的鬥爭一樣，如果你們真的勝利了，那麼這個世界也就不復存在了。”

說道這裡，梅內忒看著李默，繼續問道：“你知道爲什麼，所有的神術都對你無效嗎？”

“我想，也肯定不會是因爲我是一個無神論者了吧。”在最初的震驚之後，李默很快又恢復了震驚。穿越世界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會出現怎麼樣的變化，也都是在穿越世界這個大框架之下的事情了。說起來，也不會讓自己不敢相信。

李默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大公司默默無聞的工作了很多年的普通員工，忽然有一天接到董事會的通知，被提拔成爲分管業務的副總一樣。

身份雖然出現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一切都是在這個公司內部的調整。雖然會讓這名普通員工很震驚，很意外。但是仍舊在那個熟悉的環境中，做的事情，也是自己原本熟悉的事物，那麼縱是非常激動，但是接受起來仍舊很快。

自己成爲真神了，那又怎麼樣。自己還是要做原本的事情，還是要爲復活神祗而奮鬥。說到底，神祗的身份，讓自己有了成功的可能而已。

對於李默這麼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梅內忒也有些驚訝。它原本以爲李默會經過一段時間才能接受自己身份的變化。

梅內忒讚賞的看了李默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很多事情也就好解釋了。

“就如同剛剛我所說的那樣，神祗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他們的神術，都蘊含著一絲自己的神力。而這個神力，並不會因爲神祗的消失而消失。因爲，這本身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最本源的力量。神術的攻擊，其實是給予世界法則的基礎上了。而沒有掌握法則的凡人，對於神術，其實沒有什麼抵抗力，原因就在這裡了。”

“神術如果由真正的神祗釋放出來，那麼無論多麼強大的職業者，都不會有絲毫的抵抗能力，瞬間便會被這個世界的力量所毀滅。凡人使出來，不過是徒有其型罷了。所以，這纔會讓其他的職業者有了抵抗的力量。”

“但是，如果一個凡人使用神術對抗一名神祗，那麼，什麼效果都不會發生。神術中的神力在遇到神祗的時候，便會冰消瓦解。而且，連法術原本的力量，都會因爲神力的作用而消失。就像之前的比喻，一個屋子裡的租客，是無法將屋子的房東趕走的。更何況這間屋子本身呢。這，纔是你不會被神術傷害的根本原因。”

說道這裡，李默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生命女神在隕落之前會降下神諭，直接言明自己就是復活諸神的希望。而且，爲什麼其他人的努力，都會以失敗告終。

因爲，只有自己，同樣身爲神祗的自己，纔會有傷害到僞神的可能，纔會有復活諸神的力量。除了自己，其他人，沒有任何的辦法。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