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戶覺得元寶這話說的很對,自家發(fā)家以後便將髮妻扔在相信愛不管不顧,因爲(wèi)髮妻同外面的大千世界裡的花花草草相比著實是有些醜的很,可兒子說的也不錯,那些女人大抵都是看上了自己的錢財而不是自己這個人,倘若自己一分錢沒有了,想必那些對她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們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爹,你若是再要給元寶找個後孃,萬一後孃殺了元寶怎麼辦?“元寶皺著小眉頭,扭了扭身子就從金大戶的身上蹦了下來,只聽他蹬蹬蹬的往外跑了去,金大戶見此,頓時讓管家跟上,管家哎了一聲,腳步生風(fēng)一般去跟上元寶。
元寶這孩子從小被他姐姐教導(dǎo)的很是鬼靈精,從金府裡出來,直接吆喝著車伕就要去東平村,管家見此,親自將他給送了去。
今日學(xué)堂歇著,元寶來到白家的時候,白致遠(yuǎn)正坐在那裡看書,銀鈴站在書桌前給他研磨。
聽見那厚重的蹬蹬蹬的腳步聲,銀鈴剛擡頭,一邊的白致遠(yuǎn)笑道:‘應(yīng)該是元寶來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了白大娘的喊聲:“致遠(yuǎn)啊,媳婦兒啊,你們弟弟來了?!?
“白奶奶,我自己可以進(jìn)去的?!痹獙毘芗液桶状竽飺]了揮手,蹬蹬蹬的跑了進(jìn)去。
白大娘看著他笨重的身子,好笑的道:“什麼白奶奶,你這傻孩子,你姐姐是我兒媳婦兒,你卻叫我奶奶,這平白跟你姐姐少了一輩兒,吃虧了都不知道?!?
元寶哪裡管這些事兒,衝進(jìn)去以後,就鑽到了白致遠(yuǎn)的身邊,扭著肥胖的身子朝銀鈴道:“姐,咱們?nèi)フ夷锇桑俊?
“爹放你出來了?”銀鈴一邊研磨一邊好笑的道。
“爹原本也沒有管著我,是我自己出來的。姐,咱們?nèi)フ以勰锇??”元寶一個勁兒的拉著銀鈴的手。
白致遠(yuǎn)在一邊聽著,很是疑惑的道:”春曉不是還在岳父那裡?“
銀鈴那雙眼睛對上的白致遠(yuǎn),她搖了搖頭,面上帶上了幾分苦笑:“元寶說的是我們親孃。”
“岳母大人不是?”白致遠(yuǎn)一直聽說,金大戶的髮妻是早日就沒了的。
“沒有,那是我爹的說辭?!便y鈴被白致遠(yuǎn)拉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她攬著亂動的小胖子,這才低聲道:“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爹發(fā)家以後,便將我娘扔在了村子裡,後來有一陣他生意落魄,爲(wèi)了躲債又回了老家,那會子過後,我娘便生了元寶,後來,我爹東山再起,可便再也沒有讓元寶和我娘見過面。這麼多年……她……”
銀鈴說著說著,眼淚便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白致遠(yuǎn)也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的,因此看見她哭,頓時拿起自己的帕子幫她擦著眼淚,銀鈴也順勢靠在了他的肩頭,緊緊的抱住了他。
“我娘纔不是春曉呢,我們是有孃的,我姐姐從小就告訴我,那些女人都不是我親孃,我親孃在鄉(xiāng)下好好的住著呢,我姐姐還偷偷帶我去看過一次呢。”元寶站在一邊解釋道。
白致遠(yuǎn)總算是聽明白了許多,他看著肩頭的女人,聲音倒是愈發(fā)的憐惜了起來:“你……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那你對春曉那般尊敬……可是爲(wèi)了?“
銀鈴擦了擦眼淚,對他揚(yáng)起一抹笑,點頭道:“不止是春曉,我對我爹的每一個女人都很尊敬,我終究還是要嫁出去,元寶才五歲,年紀(jì)太小,我爹又常常不顧家,我怕她們會對元寶動手,所以也告訴元寶,讓他不要闖禍。”
銀鈴斷斷續(xù)續(xù)的將這些話給說完,這纔看向白致遠(yuǎn),面色有些愧疚的道:“相公,你聽了這些話,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心機(jī)很深沉的女人,其實我不是……我只是……”
白致遠(yuǎn)原本聽了這些事情就很震撼,此時又聽見銀鈴這樣說,頓時搖頭道:“不會,我明白你的處境,若我是你,只怕做的還不如你。”
元寶看著兩人卿卿我我完了,這纔可憐兮兮的央求道:“姐姐,你就帶我去看一下好不好?我只那麼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娘一次,還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元寶說著說著,就開始掉金豆子。
“岳母家住的地方可是遠(yuǎn)?”白致遠(yuǎn)倒是率先問出了口。
銀鈴搖了搖頭:“我爹孃原本就是安城的人,我娘住在鄰縣的河西村,距離咱們家這邊大概有半天的路程,同咱們?nèi)ナ〕堑木嚯x差不多。”
“這樣吧,咱們現(xiàn)在就動身,左右我今明兩天歇著,媳婦兒你覺得如何?”致遠(yuǎn)覺得,這樣的事情有必要去一趟,岳母定然過得很不容易。
銀鈴和元寶聽見白致遠(yuǎn)的話眼睛都是一亮,元寶的胖身子嘭的一下就撞上了白致遠(yuǎn)的,他抱著白致遠(yuǎn),滿眼亮晶晶的道:“姐夫,你真的肯去哦?”
“自然,是你們的娘,也是我的娘?!背捎H這段時日以來,他的生活遠(yuǎn)遠(yuǎn)比他之前想象的好太多,尤其在知道銀鈴的這件事兒以後。
“哦哦哦,真是太好了!”元寶一聽,就嗷嗷叫了起來。
一家人也是說做就做,拉上馬車,去縣城裡置辦了一些東西,便開始朝鄰縣出發(fā)。一路上,元寶都在嘰嘰喳喳的崇拜著白致遠(yuǎn),而銀鈴也始終用很崇拜的目光瞧著白致遠(yuǎn),一時之間,白致遠(yuǎn)覺得自己的形象頓時高大了起來。
“相公,你真好?!便y鈴的情商很是高,她甘願將一切心思都用在白致遠(yuǎn)的身上,她悄悄的朝在白致遠(yuǎn)的耳邊聲音軟軟的說著話,然後便將腦袋貼近了他的懷裡。
白致遠(yuǎn)聽了自然是樂意的很,頓時將她給抱到了懷裡。
三人一行,果真行了大半天的路,終於在下午的時候到達(dá)了河西村。
“我知道我知道,娘是住在村子南頭門口有大柳樹的那戶人家,姐姐,我說的對不對?”因爲(wèi)到了河西村,元寶的腦袋都要探了出去,只可惜身子太過肥胖,被窗戶給卡住了。
“什麼大柳樹,是柿子樹?!便y鈴咯咯的笑了起來,又朝白致遠(yuǎn)道:“那棵柿子樹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了,小時候我娘很珍惜那些柿子,全都留給我。”
“岳母很不容易。”白致遠(yuǎn)緊緊的握住了銀鈴的手。
銀鈴貼在了她的懷裡,而一旁的元寶忽然激動了起來,露出腦袋忽然大聲喊了起來:“娘,娘,我是元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