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機(jī)上方往下鳥瞰,祖國偌大的版圖如雄雞一般盡收眼底,碧水環(huán)繞青蔥樹木籠罩著的中華大地,他們正在回家的途中。(m首發(fā))
“茵茵!你……你怎麼突然能夠……外出了?”宋玉萍拉著女兒的手,狹長的眸子瞪起,似乎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自從見著自己的兒女後心情一直是激動萬分,在飛機(jī)上好不容易內(nèi)心的感受稍稍平復(fù)些,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yán)重的事情,自己的女兒一直以來都有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病,嬌弱無比,不能吹風(fēng),病又醫(yī)治不好,如今越來越惡化,更是常年臥病在牀的,怎麼……突然能夠外出了呢?她不禁小心翼翼地詢問。
同樣有此疑惑的還有林志軍,乍一看見兒女,他就冥冥之中感覺到不對勁,但一時間腦子懵了,停止了轉(zhuǎn)動,一直都沒能想起來是哪裡出了差錯,如今聽妻子道出疑慮,他才豁然開朗,豁然開朗的同時也有著一絲擔(dān)憂,一絲期盼,是不是女兒的病好了?一向沉穩(wěn)冷肅的他不禁心也吊在了嗓子眼上,屏息凝神等待著女兒的答案。
“爸!媽!”林茵嬌嗔了一句,湊到他們跟前,晃了晃腦袋,再眨了眨和林志國酷似的眸子,綻放笑顏的同時一抹狡黠浮現(xiàn)眼底:“你們猜?”
“呃……”所謂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才小心翼翼,不敢奢望,林志國宋玉萍夫妻二人聞言均是呆呆愣愣的,直到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看到林暉笑而不語望著茵茵一臉寵溺的反應(yīng),再瞧見自家丫頭捂著嘴偷笑的神情,一切都浮於表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二人對視一眼,悄悄擦掉手心裡的冷汗,默不作聲地貪戀女兒的笑顏。
林志國、董域還有蘇教授倒是不懂他們在打些什麼謎語,尤其是林志國,瞇起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再撇了撇嘴角,怎麼覺得他像是一個外人一樣什麼都不瞭解呢?不成,等到了雲(yún)南一定纏著老哥把這麼些年的事情全說給他聽!
一路安穩(wěn),林志國先是駕駛著飛機(jī)把林茵二人送回了南臨,而後帶著林志軍宋玉萍蘇教授返回雲(yún)南。
林茵曉得他們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而父母也保證大概一個禮拜就能回來,於是果斷放行!
當(dāng)然在依依不捨地分別前,林茵還記得那兩個士兵的請求,攤開他們的黑色榮譽(yù)小本本,向光頭男撒著嬌,沒辦法,得叔叔簽名啊!
光頭男耐不住林茵的軟磨硬泡,咳咳,侄女一開口他的心就軟了,二話不說掏出隨身攜帶的精品鋼筆就龍飛鳳舞起來,而後將這兩本本子扔給了董域。董域嘴一撇,他就一萬能的助理,各種瑣事都要處理!如今還要給敵人們遞本子!董域不禁將這二人的名字在心底畫了無數(shù)個叉叉,和我搶偶像,你們?nèi)ナ海 ?
“爸媽,你們放心,我們會好好的呆在家等你們的!”林茵一手挽著父母的一個胳膊,雀躍地保證。
“好孩子!”宋玉萍不禁騰出手來撫摸了兩下孩子黑亮柔順的秀髮,她真是沒想到茵茵的病居然好了,飛機(jī)上的時候聽林暉說起妹妹的巨大變化,她簡直是泣不成聲,上天開眼啊!
“暉子,辛苦你了,最後七天,你能照顧好妹妹們麼!”林志軍走到林暉面前,看著自己已然成了少年的兒子,有些心疼也有些欣慰地肅然開口。
“保證完成任務(wù)!”林暉二話不說向著自己的父親敬了個軍禮,眉宇間盡是堅(jiān)定。
“好了,咱們走吧!……”光頭男摸了摸鼻子,怎麼壞人都是由他來當(dāng)呢?
因爲(wèi)是私家飛機(jī),所以到了南臨董域就聯(lián)繫人將它開走了,林志國等人是坐的軍用飛機(jī)去的軍區(qū),這次任務(wù)得畫上一個句號了,另外林志軍退伍後的分配問題也需要考慮,當(dāng)然有了弟弟在,就不是一兩句話可以打發(fā)的事情了。
林茵和林暉揹著兩個碩大無比的揹包慢悠悠地向著外面走去,走到電話亭,聯(lián)繫上了周景文,卻沒有想到接電話的是大師兄,電話裡大師兄劈頭蓋臉將他們罵了一頓,但生氣的同時也攜帶著一份焦急,問清楚他們所在地後,蕭澤迅速趕來。
車屁股還沒有停穩(wěn),一股大力甩開車門,看著大師兄和鍋底有得一拼的黑臉時,林茵立刻低下腦袋,神色左右遊移,希望能夠逃過這一劫。
但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shí)是骨感的。
“你們還知道回來!你們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麼!這麼大的事居然不通知我就擅自做決定!你們當(dāng)我是你們的師兄了沒?你們翅膀硬了,會飛了是吧!……”
林茵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師兄發(fā)飆的模樣,往常那麼冷傲的一個人,今天完全不顧形象在馬路牙子中央就對著自己和哥哥一陣咆哮,唾沫星子都飛濺到她的臉上了,可她不敢去擦。
“嗯?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是以爲(wèi)你們有了點(diǎn)小錢,身手還不錯就可以隻身上路了是吧!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運(yùn)氣好的,要是不好的,團(tuán)伙一起作案,你們兩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賣到了山坳裡去了!……低著頭幹什麼!擡起頭來!”看著眼前兩個低著腦袋一語不發(fā)的師弟師妹,蕭澤怒火中燒。
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從景文口中得知,他二話不說上去揍了他一拳,他部隊(duì)有事,將師弟師妹託付給他照料,他就是這樣照料的?現(xiàn)在人都沒了!音訊全無!
周景文哭喪著臉:“攔不住啊!他們是鐵了心要去尋找父母了,我也只好拜託雲(yún)南的朋友多多照顧他們,也給了他們聯(lián)繫方式了,想著只要下了火車就有照應(yīng),誰知道林茵根本沒有聯(lián)繫我的朋友啊!我有錯,你揍的對!我他媽就應(yīng)該把他們鎖在家裡!”
蕭澤聽完周景文的敘述後沉默了很長時間,驀地一拳揍向玻璃!“砰!”玻璃被砸的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子還殘留在手骨之上,鮮血順著脈絡(luò)留下來,觸目驚心:“不怪你,怪我自己,在他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他們身邊。”
蕭澤直直地望著前方的道路,沉沉地說完這句話,也不處理傷口,就甩開車門,鑽了進(jìn)去。音訊全無,希望沒事吧!抽著一根菸,他摩挲著大哥大,等待著手下們的消息。
三天了,一直沒有音訊,他都要親身去雲(yún)南尋找了,突然周景文接到電話,是林茵打來的,他二話不說就搶過電話,聽著熟悉的清冽話語,他劈頭蓋臉地先罵了再說。三天茶飯不思,總算是找到人了!
如今沉著臉噼裡啪啦地將林茵和林暉訓(xùn)了一通,他的心情還是不能平靜,但看著他們認(rèn)錯態(tài)度還蠻良好,憋了憋心中的氣,算了……“罰跑!”
“是!”聽到這句話,林茵和林暉均是舒出一口氣,只要有懲罰就好!就怕師兄冷著臉不理他們了。
看見他們偷偷放鬆下來的模樣,蕭澤再度氣不打一出來:“負(fù)重20公里,現(xiàn)在就跑!”
“額……”林茵和林暉楞了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不就是負(fù)重麼,一人一個鼓鼓囊囊兼沉重?zé)o比的揹包,豈不是最好的負(fù)重麼!
悄悄鼓起腮幫子,20公里都可以從南臨直接跑回家了呢!
但在蕭澤面前他們可不敢堂而皇之地跑回家,還是先跑回大師兄的住所再來回跑吧!
事實(shí)證明大師兄還是疼他們的,在跑回大院後,大師兄冷著面說了一句:“進(jìn)屋去!”,兩個立即遵命,撒開了腳丫子奔向了師兄的別墅。
樂滋滋地洗完澡,盤著腳丫子啃著鴨脖看著電視,林茵只想振臂高呼一聲:“尼瑪,可算放鬆了呢!心情好好噢!”在啃著鴨脖子的間隙也活動活動腮幫子,好多天沒笑過,可別肌肉僵硬了呢!
啃完鴨脖,突然發(fā)現(xiàn)大師兄冷著臉走出了屋子,林茵立刻放下髒兮兮的油手,對著蕭澤說道:“師兄,明天我和哥哥回家一趟,這麼多天沒在家,家裡也需要清理一下。蔓蔓的話,還是就在這裡上學(xué)吧,金遙小學(xué)師資力量好,比家裡的育才強(qiáng),師兄,你替我多謝景文哥哥對蔓蔓的照顧。”
蕭澤沒好氣地鼻子出氣哼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第一次瞧見師兄的傲嬌樣,林茵笑不自已,倆腳丫子一蹦躂就跑到蕭澤跟前,兩隻小油手拉住師兄的大手,做著撒嬌樣左右搖擺:“好嘛,師兄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我嘛!”
嘻嘻……瞧著蕭澤盯著手上的污漬隱忍不發(fā)不時抽搐的黑炭臉,林茵心裡爽到了。
呼……沙發(fā)上的林暉笑著吐出一口氣,茵茵的惡趣味和師兄對她的包容和疼愛,他都看在眼裡。
真好!父母回來了……他們還有師兄,有景文哥哥、有惠玲姐惠敏姐,有王器哥哥,還有把自己和妹妹甩給大師兄帶的便宜師傅……林暉不由得伸個大懶腰,捶捶後背,再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fā)上,看著頭頂亮閃閃的吊燈,只覺得天一下子晴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