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半下課,趕了一章,謝謝支持
“爸,小非今天撿到一份東西,讓您給掌掌眼。.”俞玉拿出那份乾隆奏摺,笑著遞給俞正飛。
“哦?”俞正飛饒有興致地看了看秦非,“小非哪裡撿到這份奏摺的?喲,還是乾隆朝的!”坐定的幾人這時候都看向秦非,這兩家的出身或多或少都給文物古玩有些瓜葛,聽著秦非居然倒騰起寶貝來了。興致一下就起來了。
“乾隆是哪一朝的皇帝,小非知道不?”俞海欽憋著笑,問了秦非一句。遲玲玲在邊上打了他一下。這問題問個一般的小孩,或許還是蠻難的,但是對於秦非,顯然是在調(diào)戲他了。
“是唐朝的嘛!小非,是吧?”李陵龍也在一邊湊趣,結(jié)果俞玉,刑素因,項佛來幾個,連帶之前開了話頭的俞海欽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非倒還沉得住氣,只是斜視著這一幫子人,他方纔小試牛刀,偷偷看了一下,基本已經(jīng)確定了是古物,相較於之前李白的《大鵬》序的紙張層次,與乾隆朝應(yīng)當(dāng)差不離!所以這時候心裡憋著勁兒,你們笑吧,等下別把眼睛瞪出來!
俞海欽見秦非只是看著俞正飛,並不理會他們。也把注意力放在俞正飛身上去了。
說實話,俞海欽雖然今兒才見著秦非,但是心裡反而要比俞正飛等人要更加相信秦非的不同尋常,他長居河南農(nóng)場,那邊八歲的孩子是個什麼樣子,大字不識一個,連衣服都穿不利索,而秦非今兒揭開遲玲玲身份這一幕,讓他看出了許多的東西!
比如李陵龍只跟他提了一次的事兒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比如對遲玲玲表現(xiàn)出的歉意,比如……那份淡淡的疏離感,他一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孩子,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打量著他們久別重逢後,所有人的點點滴滴,喜極而泣或者滿臉笑意!
不可思議的超然!
秦非若是知道俞海欽所想,心裡絕對會掀起滔天波浪!這個舅舅,太不簡單了!
不說俞海欽心裡怎麼想,秦非其實也在打這個舅舅的主意,他需要一個代言人,當(dāng)然,這要是一個能爲(wèi)他掌管日後他一應(yīng)產(chǎn)業(yè)的人,能力抑或信任度都不可或缺!他身邊的所有人裡面,這個舅舅幾乎是唯一的選擇,秦家不用說了,就算還有親戚,也都是遠親,先不說能不能信任,想必也是找不出什麼有能爲(wèi)的人!而李陵龍自然更是沒可能,三十二歲的大校,不會有誰放下看得見的輝煌前途,來跟他打天下的。除此之外,唯有俞海欽這個見了一面的舅舅,血緣上先天的親近,以及能力上的考量他都當(dāng)仁不讓,能以下放知青的身份在河南農(nóng)場幹到一個負責(zé)人的地步,能力上可想而知!
這一對舅甥相互著算計,俞正飛那邊已經(jīng)擡起頭來!
看著一堆人一起望過來,俞正飛笑著搖了搖頭,“嘖嘖,乾隆九年的奏摺,應(yīng)當(dāng)是真品,小非在哪裡撿的,不如帶姥爺也去撿一份?”
真的?
俞海欽和李陵龍面面相覷,丟人丟大發(fā)了!
“嘿嘿,姥爺,你肯定不去的。”
“哦?”
“爸,小非是廢品站裡撿來的!”
“廢品站裡?”俞正飛一下直起身子,“廢品站裡能隨意撿到乾隆年的奏摺?”
秦非一看俞正飛這個樣子,知道他是誤會了,“哪能啊?要是真這麼厲害,我早就讓李叔叔開著車去裝了!”
這話也只有他們兩個聽得懂,刑素因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其他人看著兩人打啞謎似的話,越發(fā)覺得怪異,這一大圈大人居然只有秦非能跟俞正飛說兩句“正事”!
俞正飛聽了,倒是點點頭,“不過,這事兒還得提早辦。明兒再找吳老哥合計合計!”說道這裡,倒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你怎麼想起來到廢品站去了?”
“呃……這個,我想早一天去,就早點拯救一下那些文物,秦非我雖然不能兼顧天下,但是家邊上這裡,還是應(yīng)該略盡薄力的!”秦非越講越溜,不過俞正飛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怪異!
“爸,你們別把我們這一堆人都晾著啊,打什麼啞謎呢?”俞海欽實在忍不住了,他現(xiàn)在對於秦非的所有事都抱有十二分的興趣!
俞正飛就把事情給大家說了說,秦非自然“羞澀”地在躲在一邊等待著大家的讚美,只是等了許久,又是俞海欽,聽到這聲音,秦非就覺得有些不妙。
“小非,該不是想搶在國家前面,多弄倆寶貝回家吧?”
一語中的!
秦非這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好在一羣人的笑聲裡,灰溜溜躲在項佛來背後!
“對了,除了這奏摺,還找到什麼東西麼?”
俞正飛問了一聲,結(jié)果李陵龍,秦非,俞玉三個人的神色同時一變。
“呃,文物應(yīng)該是沒有的了。”俞玉說了一句!
“這樣也蠻好的,恩,倒是可以先組織一些人,去北京幾個廢品站先去淘淘。”俞正飛想了想說道。
“啊?”秦非沒想到一份奏摺居然讓俞正飛想到這個主意,連忙過去從俞正飛手裡拿回了乾隆奏摺,“唔,這個是我的。”
“小非,這個都是國家流失的文物,咱們應(yīng)該交給國家保護,這樣才能象你說的,讓以後的人都能看見啊!”俞正飛自然而然又把秦非當(dāng)成了一個小孩,開始灌輸這種舍小我,爲(wèi)大我的思想!
只是這話一出口,俞海欽,李陵龍等人突然就覺得氛圍不對了,毫無緣故的,但是卻實實在在地被他們感受到了。
一切自然是因爲(wèi)秦非的緣故。秦非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被他忽視了!
家裡的某些觀念與他那種來自後世的觀念之間的分歧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嚴重,他要想在這個年代有所作爲(wèi),不說踩著政策的鋼絲,有時候甚至需要藉助到一些類如李家,類如老秦家老俞家的關(guān)係,而這些,如果都不爲(wèi)俞老允許的話,他最珍視的家庭和最希望去收穫的事業(yè)之間,將會產(chǎn)生不可彌補的裂痕!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也不允許發(fā)生的!
“不!”秦非發(fā)出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強音,像個傳道者,意圖讓家裡的人接受三十年後的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