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異能小地主
煉藥師公會裡面有足夠的煉丹房,基本是每個煉藥師都配備了一間的,平時大家都各自在自己的煉丹房裡面煉丹,只有在修煉到了瓶頸的時候,纔會爬出來交流一下。
煉藥師公會還有專門交流的地方,是一個小型的廣場,就在煉藥師公會裡面。
不深入這裡,你不會發(fā)現(xiàn)這裡到底有多大。
從外面看,煉藥師公會就是一棟五層的建築而已,但是走進(jìn)去裡面,迂迴曲折的廊道,會走的你頭暈眼花。
而在裡面的那些一個個獨立的或者是連在一起的煉丹房,還有平時沒事休閒娛樂的設(shè)施,都讓你眼花繚亂。
這裡爲(wèi)煉藥師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去處,他們很多甚至直接就把所有的家當(dāng)都搬過來了,就住在煉藥師公會裡面。
當(dāng)然了,一些有家室的人,還是寧願住在家裡的。
程子涵作爲(wèi)一名三級巔峰的煉藥師,自然是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煉丹房了。
此時所有人,都聚在她的煉丹房裡面,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看人開爐煉丹,是很少有的事情。
也不是有意藏私,只是在煉丹的時候,一旦周圍有人干擾的話,煉丹的失敗率會很高。
所以大部分的煉藥師都不喜歡自己煉丹的時候隔壁有人。
程子涵今天這樣公開的當(dāng)著那麼多人的面煉丹,還是蒼嵐大陸那麼多年來第一次。
衆(zhòng)人之間一株株的藥材在她白皙纖細(xì)的指尖飛舞,最後前仆後繼的進(jìn)入了那燃燒著熊熊火焰的藥爐之中,藥爐裡面的火焰,馬上就好像活了一樣,撲了上來,將藥材包裹著,一點一點的燒成灰或是液體。
那個少年就那麼安靜的站在藥爐邊上,時而皺眉,時而抿脣,時而鬆口氣,而那些藥材便在她那嫺熟的手法之下,都只剩下了精華。
藥材提取的工作,只二十分鐘就全部完成了,比起大部分人小心翼翼的一株一株的提取,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眼看著所有的藥材都提煉出來了,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專注,大家都可以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漸漸地升高了,空氣中的壓力都重了幾分。
來不及細(xì)想,只見程子涵的本來張開的手指,突然向中間併攏,隨後用力的一握,那本來還各自分開遊散在火裡的藥材,便突然聚攏到一起,在程子涵精準(zhǔn)的控制下,漸漸地融合了。
那速度,那手法,即使是全大陸最高級的煉藥師,都自認(rèn)自己沒有辦法做到。
褚忠海在一旁看著,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短短的一天,不對,應(yīng)該是幾個小時,他覺得自己受到的打擊,比他前半生受到的總和都還要多。
什麼叫天才?
媽蛋,這就叫天才!
可以用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就將你打擊的體無完膚!偏偏人家卻半點沒有在打擊人的自覺!
褚忠海有種心臟隱隱作痛的感覺。
周圍的人,看著程子涵煉藥,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你們剛剛都看到了,想要提升自己的煉藥術(shù),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控火能力,如果你可以同一時間操控著火焰,將兩株,三株,甚至是更多的藥材一起提煉,那麼你們的控火能力就提高了。”
“再來就是你們的意識強度。可以成爲(wèi)煉藥師的,精神力肯定都不會弱,怎麼集中你們的精力,最好的利用自己的實力去將丹藥煉製出來,就看你們精神力的運用了。”
“煉藥跟很多事情都一樣,多練,多看,多聽。平時自己多多的練習(xí),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別人怎麼練習(xí),不懂的時候,去聽聽人家怎麼做。這樣對你們的提升有很大的幫助。”
“不要一味的只知道自己躲起來煉藥,這樣沒有太大的進(jìn)步,因爲(wèi)你們本身一個人的眼界是有限的,一個人的智慧也是有限的,總不能比一羣人的要眼界開闊吧?所以,必須的交流是要有的。”
“但是,如果是將別人本來就錯誤的煉藥方式生搬硬套過來的話,那結(jié)果只有一個,就是失敗,失敗,失敗!”
程子涵的話雖然聽似有點刻薄,但是卻句句都是真理。
大家都點頭,沉吟著,消化著她剛剛說的話。
看她的技術(shù),無疑可以稱得上是蒼嵐第一!
雖然煉藥師等級目前還不是第一,但是相信不需要多久,她肯定就可以成爲(wèi)蒼嵐大陸頂尖的煉藥師!
此時所有人看著程子涵的目光,都帶著幾分的膜拜和尊崇。
也許開始大家只是因爲(wèi)褚忠海的身份,纔會對她那麼的尊敬,或者是因爲(wèi)她小小的年紀(jì)就可以達(dá)到這般的境界,大家的心裡是驚豔並且真心的佩服的。
但是如今,他們卻是已經(jīng)下意識的將程子涵擡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如今他們看程子涵,不是看平輩的目光,而是仰視著她的。
“好了,回去慢慢思考,最好可以每個月或者是每個季度就舉辦一次內(nèi)部的煉藥師比賽,一來可以測試出彼此之間的差距在哪裡,二來也可以看看自己到底存在什麼不足。大家都在這個境界卡了很久了,自然都希望自己可以提升的,好好努力吧。”程子涵一臉老成的說了一句,才先離開了。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搬到煉藥師公會來住了,莽蒼不喜歡這裡,所以和天蠶留在了原來住的地方。
程子涵其實也不喜歡住在這裡,也只有晚上纔會回來這裡休息,平時都喜歡賴在莽蒼那裡。
褚忠海本來還打算找個時間教導(dǎo)程子涵煉藥術(shù)的,但是自從見識過程子涵的實力以後,他就被打擊了,便懶得在程子涵的面前丟人了。
雲(yún)羅國的建國大典舉行了整整七天七夜,來自各國的使者臣民,幾乎每天都不分晝夜的在大街上狂歡。
煙花每天一到八點就開始準(zhǔn)時燃燒,一直燃燒到零點。
整個帝都都瀰漫著一陣的喜慶氣氛。
程子涵不喜歡這些熱鬧,這裡沒有太大的代入感,始終不能感同身受,就好像在這樣的日子,她就沒有任何身爲(wèi)雲(yún)羅國子民的喜悅和興奮,反而是覺得天天放著煙花,又吵又煩,而且空氣質(zhì)量都下降了不少。
程子涵每天做的事情很簡單,也十分的有規(guī)律。
早上七點起來,煉藥兩個小時,到九點就會去看一些書籍,算是修身養(yǎng)性。十一點吃飯,吃過了以後,活動活動筋骨,就去午睡。午睡起來繼續(xù)煉藥兩個小時,然後吃飯……
可以說,基本是豬一樣的生活了。
但是這種簡單平淡的日子,終於在有一天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之後,被打破了。
沈家的人,在消停了大半個月後,終於是按捺不住出現(xiàn)了。
只是他來,不是來挑釁或者是找打的,只是留下了一封書信,便離開了。
在這個信息發(fā)達(dá),通訊發(fā)達(dá)的年代,莫名的收到了一封那麼古老那麼有味道的信,對於程子涵來說未免讓她覺得有些詫異。
將信紙徐徐攤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女子的手筆。
對方洋洋灑灑寫了整整五張紙,程子涵看完了只看到了一個重點。
沈青書要對天煞動手!
儘管程子涵做事十分的慎密,但是還是露出了破綻,被沈青書發(fā)現(xiàn)了她跟天煞之間的特殊關(guān)係。
對方是想要跟她通風(fēng)報信的。
程子涵看完了信,直接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落款的名字她看的清楚,對方她也見過一面,當(dāng)初還打算利用她混進(jìn)沈家的,只是最後因爲(wèi)種種原因只有作罷了。
如今她突然讓人帶來了一封書信,而且還說了那麼一個消息給她,程子涵實在是猜測不透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家的人,她都是信不過的。
不管這個沈天冰到底想要做什麼,有什麼目的,程子涵對於她的話,沒有太多的信任。
天煞如今已經(jīng)不如當(dāng)初了,還沒有弱到需要她小心翼翼的保護(hù)著的地步。
而且現(xiàn)在沈家之中,沈青書已經(jīng)倒了,他一時半會兒肯定無法動手,只能讓家族之中的小輩出手了。
但是在沈家之中,一般的小輩,還真的不是閆霖和金莎他們的對手。
現(xiàn)在經(jīng)過程子涵的調(diào)理,整個天煞傭兵團(tuán)的實力已經(jīng)不同當(dāng)初了,幾位管事都是天階以上的實力,加上所有的人都在地階中期以上,沈青書即使想要動天煞,也必須要掉一大口肉纔可以做到。
看著信紙在火裡漸漸地化成灰燼,程子涵纔將灰倒進(jìn)了水裡。
天蠶剛好過來,隨意的看了一眼,“子涵姐姐,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程子涵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看了天蠶一眼,這個傢伙最近過的很滋潤,看著體型又圓潤了不少。
“天蠶,最近你沒事做麼?”看天蠶天天揹著手在院子裡面到處晃盪,程子涵忍不住有些好奇。
“子涵姐姐,你終於想起我來了?我最近寂寞空虛冷,求愛撫……”天蠶一聽到程子涵的話,馬上就開始掉節(jié)操的湊了過來,直接鼓著一張包子臉開始賣萌討喜。
程子涵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滾!”
天蠶一臉可憐兮兮的,眼底盪漾著淚星點點,“子涵姐姐,我不喜歡這裡,在蒼嵐大陸你天天都忙,都不陪我玩了。”
“你幫我去做一件事,我就陪你玩一個月,怎麼樣?”天蠶的話程子涵也深有體會。
在蒼嵐大陸她總是覺得沒有歸屬感,不管在這裡發(fā)展多好,她始終覺得自己是不屬於這裡的。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裡面,有她最愛的爸媽,還有妹妹,還有不少的朋友。
但是這裡,總是讓她覺得心裡頭空蕩蕩的,很不踏實。
已經(jīng)那麼久沒見面了,她實在是很想程海和李蘭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天蠶沒有察覺到程子涵的異常,蟲子的反應(yīng)總是比較遲鈍的,他只是聽到了程子涵說要陪他玩一個月,頓時眼睛都亮了。
“去清鎮(zhèn),幫我看看天煞那邊現(xiàn)在怎麼樣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就留在那裡,幫我保護(hù)他們,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馬上就通知我。”天蠶的少根筋,程子涵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但是正是這樣傻乎乎的,纔可愛。
不過天蠶也只有對著她的時候,纔會如此,其他任何時候,都是一個聰明睿智的角色。
“那邊有好玩的嗎?”天蠶似乎是在進(jìn)行著天人交戰(zhàn)。
程子涵點了點頭,“當(dāng)然有了,你跟著他們可以去做很多事情,那邊比帝都好玩多了。”
在程子涵的蠱惑下,天蠶最終答應(yīng)了。
程子涵親自將他送進(jìn)了傳送陣,看著一道白光閃爍,天蠶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現(xiàn)在有天蠶在幫忙看著天煞的話,那她就真的沒有什麼擔(dān)心的了。
做完了這一切,她才拍拍手,直接去煉藥師公會去了。
剛剛走到煉藥師公會門口,通訊器就響了。
程子涵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是金莎發(fā)過來的通話申請。
程子涵沒有猶豫多久,馬上就接通了。
通訊器上面,出現(xiàn)了金莎一張明媚的笑臉,“子涵,好消息,我們天煞已經(jīng)升級爲(wèi)四級傭兵團(tuán)了!”
金莎的聲音裡面充滿了興奮,還可以聽到在她的周圍一陣陣洋溢著喜悅的聲音,便是雷昂他們幾個人的聲音。
自然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閆霖,你別想可以聽到屬於他的聲音。
“不錯。”程子涵也是有幾分的喜悅,想了想,才又道,“升了四級的話,在清鎮(zhèn)已經(jīng)做不了太好的任務(wù)了,你們是打算轉(zhuǎn)移陣地了嗎?”
“恩,我們準(zhǔn)備三天後就離開清鎮(zhèn)到白城去。”金莎語氣之中隱隱的有些期待。
“先彆著急,等兩天吧,最近我聽到消息說有人想要去找你們的麻煩,所以安排了人過去幫你們,你們先等他到了再一起轉(zhuǎn)移到白城去。”算算日子,三天的話天蠶估計不能抵達(dá)清鎮(zhèn),要是他們錯過了的話,天蠶那個二貨自己是不可能找到金莎他們了,說不定他乾脆就在清鎮(zhèn)那裡玩去了。
“這樣的話我們就分兩批轉(zhuǎn)移好了,我留下來等你的朋友,閆霖帶著人先到白城去。”金莎只猶豫了一下,馬上就說道。
“恩,你們自己注意安全,還有,那個九等的任務(wù)我已經(jīng)做完了,只是還沒有去交了任務(wù),任務(wù)物品,有點問題。”程子涵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正好說完這句話,褚忠海就從裡面走出來了,一看到程子涵站在門口,明顯的一愣,才一臉笑容的拉著她進(jìn)去。
“好徒兒,你終於來了,快來快來,有好事。”褚忠海一邊說著一邊笑得猥瑣。
程子涵心裡下意識的有不好的感覺,只下意識的跟著褚忠海走了進(jìn)去,順便跟金莎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通話。
“師傅,到底什麼事情啊?”看著褚忠海一臉神秘兮兮,直拉著她往裡面走去,程子涵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
“說了是好事,一會兒看到你就知道了。”褚忠海說這句話的時候,半點也不心虛,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程子涵無奈,見褚忠海不肯說,她只有跟著往裡面走。
走了大概十分鐘,才終於到達(dá)了目的地。
這裡已經(jīng)有三個人坐在那兒了,一個程子涵認(rèn)識,正是艾可薇,還有一個老頭子,白髮蒼蒼的,並沒有見過,而在艾可薇的隔壁,還坐著一個看著不過八九歲的小胖紙,小胖紙一臉傲嬌的擡起頭,眼睛都長到頭頂上了,看到褚忠海和程子涵進(jìn)來了,小胖紙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
連程子涵看著,都想問他的脖子這樣長時間的仰著頭疼不疼。
艾可薇一看到程子涵進(jìn)來,眼睛馬上一亮,直接蹭的站了起來,跑過去拉著程子涵的手臂,“子涵哥哥,是你啊!”
程子涵嘴角抽了抽,馬上就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了自己。
正是那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看著自己。
程子涵眉頭皺了皺,看了老者一眼,只禮貌的頷首當(dāng)做是打過了招呼了。
老者卻是冷著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沒有看到程子涵打招呼一般。
程子涵將自己的手從艾可薇的手裡解救了出來,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恩,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太爺爺帶我們來拜師的。”艾可薇一臉興奮和期待。
程子涵有些好奇的看了老者一眼,想來他就是艾可薇的太爺爺了,皇家中的人。
現(xiàn)在在位的是艾可薇的父親,她的太爺爺應(yīng)該是早就已經(jīng)退位了的,怎麼突然回來了?
不對,重點好像關(guān)注錯了!
重點不是艾可薇的太爺爺回來了,而是艾可薇他們要來拜師!
拜師?難道是想要來拜褚忠海爲(wèi)師嗎?
也不對!
褚忠海性格怪異,從來不收徒弟,那麼好幾百年了,才收了她那麼一個徒弟,艾老爺子不應(yīng)該不清楚這一點的。
明知道褚忠海不可能收了艾可薇爲(wèi)徒,還帶著人來拜師?
他們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程子涵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褚忠海的身上,看他笑得一臉盪漾,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那你們慢慢拜師吧,我很忙,先走了。”到現(xiàn)在程子涵還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的話,就未免太笨了。
褚忠海明顯是想要拿自己來當(dāng)擋箭牌,想讓艾可薇他們拜自己爲(wèi)師啊!
當(dāng)別人的師傅這種事情,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乖徒兒,你不能走啊。”褚忠海一看程子涵要走了,哪裡肯?馬上就一把將她扯了回來。
程子涵冷冷的看著褚忠海,“你們拜你們的師,難道還要我一個小輩在這裡做見證人嗎?”
“嘿嘿,徒兒你那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爲(wèi)師的意思的,你的煉藥水平可是要比師傅高明很多,所以,今天他們是來拜你這個師傅的,可不是來拜我這個師傅的。”褚忠海故意將聲量放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他的話。
果然,那個老頭的視線馬上就落在了程子涵的身上,目光極爲(wèi)犀利。
程子涵翻了個白眼,直接擺手,“別!我可不收徒弟,你自己招惹回來的麻煩,你自己去解決。”
程子涵也不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她是擺明了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態(tài)度的。
她不收徒弟!
老者聞言,臉色又是一變,冷冷的看著程子涵,“哼!毛頭小子,口氣好大!”
程子涵斜睨了老者一眼,“還好,彼此彼此而已。”
這個老頭的態(tài)度,程子涵一點都不喜歡。
明明是來求人的,卻是端著一副大爺般的態(tài)度,程子涵可不樂意招呼這種白癡。
“師傅,我去煉藥了,你自己惹的爛攤子自己解決。”程子涵一臉你自己自求多福吧的姿態(tài),拍了拍褚忠海的肩膀,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徒兒,徒兒……”褚忠海一看程子涵要走了,馬上就追了上去。
“收徒的事情別想。”程子涵直接擺明了態(tài)度。
褚忠海嘴角抽了抽,怎麼就找了那麼個狐貍一樣精的徒兒呢?一點都不爲(wèi)師傅著想啊。
“真的不肯?要不你說個條件吧?”褚忠海試探性的問著。
“什麼條件都不幹。”程子涵十分的堅決。
兩個人漸漸地就走遠(yuǎn)了,完全無視了那三個還在等著的人了。
艾可西看著門口的方向,包子臉上面帶著幾分的輕蔑。
小傢伙雖然一臉傲嬌,而且長得圓潤可愛,但是五官卻是十分的精緻的。
一雙寶石藍(lán)般的眼睛鑲嵌在臉上,圓溜溜的看著靈氣十足。
小嘴嘴脣偏厚,有些微微的撅起,顯得有些滑稽。
鼻子挺翹,鼻樑筆直,鼻型生的很好看。
劍眉斜挑入鬢,眉間還可以隱隱的看到有一棵銀色的眼鑽在眉角上面。
皮膚白白嫩嫩的,就好像是新鮮剝殼了的雞蛋一般,一頭栗色的頭髮,頗有幾分不羈的樣子披散在身上。劉海較長,擋了三分之一的臉。
此時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挑,勾出了一個冷笑的弧度來。
“架子倒是挺大。”一直沉默的他,終於是開口了。
只是那低沉沙啞的嗓音,跟他的形象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那麼萌的一隻小胖紙,居然有一個很漢紙的聲音。
“大哥!”艾可薇聽著艾可西的話,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嘴來,拖長了尾音叫了一聲。
艾可西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哼了聲,沒有說話。
“太爺爺,我追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裡。”艾可薇對煉藥術(shù)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她對程子涵很有興趣。
不僅僅修煉的天賦驚人,而且煉藥的天賦也是大陸第一。
這樣驚才瀲灩的人才,任何一個少女都會春心萌動的。
看著艾可薇的背影,艾可西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聲,“太爺爺,你的寶貝好像看上了那個小子了。”
“那個小子若是肯爲(wèi)我們皇家所用,倒也是個不錯的人才,只是若是他要與我們爲(wèi)敵的話,那將會是一個讓我們很頭疼的敵人。如果他跟可薇真的成了好事,倒也是不錯了。”老者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雖然年紀(jì)老邁了,但是卻沒有半點的老態(tài)。
看他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帶著年輕人才有的鬥氣和幹勁,絲毫不見老來垂暮的渾濁。
艾夕朝,曾經(jīng)也是享譽整個大陸的頂尖的天才,只是伴隨著他年紀(jì)老去,漸漸地退出了歷史的舞臺,但是任何人只要提起,都絕對會記得這個名字。
當(dāng)年蒼嵐大陸的第一高手!
儘管是如今,他身上的氣勢也絲毫沒有減弱。
“太爺爺?shù)囊馑际牵俊卑晌骺粗Τ樕系谋砬橐琅f是那麼的滑稽可笑。
稚嫩的臉,不管怎麼也裝不出成熟的味道來。
“走吧,看來今天我們註定了要白走一次了。”艾夕朝沒有回答,有些事情是隻可以意會的。
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會客廳。
這間會客廳是褚忠海專用的,在煉藥師公會的最裡面,從這裡走到煉藥師公會門口,需要走上最少十分鐘。
兩人出門,就看到艾可薇一臉沮喪的回來了。
不用說,肯定是失敗了。
艾可薇沒想到,自己滿心興奮的跑過去,卻是連程子涵的冷屁股都沒有貼上,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來了。
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以她的實力,居然沒有任何的感覺!
打擊!太打擊了!
回到了艾夕朝的身邊以後,艾可薇也不說話,只是拉著臉走在後面。
三個人便這樣離開煉藥師公會了。
“子涵,你說你,怎麼就拒絕了他們呢?”褚忠海看著程子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沒興趣。”程子涵已經(jīng)將藥爐的火都點上了,準(zhǔn)備開爐煉藥。
收個徒弟浪費自己的青春這種事情,她半點興趣都沒有。
“剛剛那個老頭你知道他是誰?”褚忠海搖頭嘆氣,看著程子涵那麼堅決的樣子,又忍不住繼續(xù)絮絮叨叨。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程子涵已經(jīng)將要煉製的丹藥的藥材都一一的拿出來了。
她一邊和褚忠海說著話,一邊將手邊的藥材丟進(jìn)藥爐裡面去提煉。
“他可是蒼嵐大陸第一人!當(dāng)初可是蒼嵐大陸的最強者!”褚忠海說起艾夕朝,臉上也是有些崇拜。
想來年輕的時候,艾夕朝也曾經(jīng)是他的偶像。
程子涵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男神?”
“什麼男神?”褚忠海聽著程子涵的話,明顯的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褚忠海那麼多年也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jié)婚生子,說是他醉心煉藥,所以沒空去交,但是說出來誰信啊!
是個人就難免會有慾望,如果真的是徹底的無慾無求的,不是那玩意兒有問題就是能力不行啊。
褚忠海都幾千歲的人了,活了那麼悠久的歲月,要說他沒有喜歡過女人,沒有動過凡心,誰相信?
反正程子涵是不信的。
所以最後程子涵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褚忠海之所以沒結(jié)婚也無兒無女的終極原因,很可能是因爲(wèi)他喜歡的是男人!
現(xiàn)在看來,真的很可能,而且他夢中的男神,很可能就是艾夕朝。
看他剛剛說起人家的時候那一臉盪漾的樣子。
程子涵想著下意識的勾起了嘴角,卻發(fā)現(xiàn)一爐子的藥材都已經(jīng)燒成炭了。
果然,煉藥的時候是不能分心想其他的。
程子涵嘆了口氣,將藥爐裡面的藥渣都清理了出來,又重新的丟了藥材進(jìn)去繼續(xù)煉藥。
“子涵,我是認(rèn)真的,收了艾可薇和艾可西那個小子對你沒有壞處,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褚忠海對剛纔發(fā)生的意外恍然未覺,繼續(xù)勸說。
程子涵懶得理會,只安心的煉藥。
褚忠海張了張嘴,看著程子涵那一張專注的臉,只有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子涵,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雲(yún)羅國下屬那麼多的國家,皇家的勢力是不容小覷的,一旦你真的跟沈家開戰(zhàn),如果有皇家的勢力支持,對你自由好處沒有壞處。多一個盟友對你沒壞處的,我是真的爲(wèi)你好。”
程子涵終於發(fā)現(xiàn),選擇在這個時候挑戰(zhàn)極限是很不理智的。
於是在將自己的煉丹房都整的爆炸炸成了一片廢墟以後,程子涵終於放棄了。
灰頭土臉的從煉丹房裡面出來,程子涵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不少煉藥師聽到動靜都從自己的煉丹房出來查看情況了,當(dāng)看到是程子涵的時候,明顯的一愣。
程子涵居然也會因爲(wèi)煉藥失敗而把整一間煉丹房都給炸了?
但是不管他們信不信,事實就擺在面前了。
程子涵的衣服都炸得黑漆漆的,頭髮直接成了帥氣的爆炸頭,一張臉徹底的黑透,唯有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那爆炸的動靜太大了,連褚忠海都被吸引了出來,一看到程子涵的樣子,他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還好,藥師長袍對煉藥師本身有著保護(hù),在衣服上面就加入了土屬性獸核,防禦的功能很強,等級越高的煉藥師的藥師長袍的防禦力越強。
煉藥師公會和煉器師公會的關(guān)係,地球人都知道很好。
彼此之間經(jīng)常會互相交換一些東西。
所以煉藥師公會的煉藥師,身上的裝備,都是很好的。
而煉器師們,也常常隨身帶著品質(zhì)不錯的丹藥。
“子涵,你,你沒事吧?”看到程子涵那狼狽的樣子,褚忠海一臉的擔(dān)憂。
程子涵白了他一眼,“死不了。回去告訴他們,我答應(yīng)收徒了。讓他們?nèi)灬醽磉M(jìn)行拜師禮。”
程子涵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了,拖著狼狽的身體從煉藥師公會走了出去。
顧不得理會一路上那些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的目光,程子涵從煉藥師公會慢悠悠的回到了莽蒼的住處。
莽蒼一看到程子涵進(jìn)門,挑了挑眉,“這個形象不錯。”
程子涵對著他咧開嘴笑了,一口潔白的牙齒跟那黝黑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謝謝誇獎。”
“有心事?”莽蒼一聽就聽出來程子涵的語氣不對勁了。
程子涵乾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著那一盤殘棋,直接抓起了面前的白子,隨意的落下一子。
“莽蒼,我真想一睜開眼睛,就回到了過去,不需要操心任何的事情,不需要跟人勾心鬥角,不需要太多的爾虞我詐,只要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守著一方淨(jìng)土,守著自己心愛的男子,相愛到白頭,這樣就好。”程子涵很少這樣悲春傷秋的,只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最近她總是覺得心底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這種憂愁來的很奇怪,似乎是有什麼力量,生生的將這種情緒塞進(jìn)了她的腦袋裡面,壓得她心裡難受,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她只能理解,是不是自己寂寞太久了,開始思春了?
但是這個解釋,似乎說不通。
莽蒼眨了眨眼,看著程子涵,擡起手來,將溫?zé)岬恼菩模N上了她微涼的額頭。
程子涵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只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從莽蒼手掌的位置,進(jìn)入了自己的身體裡面。
大腦似乎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
“累了就去好好的休息,別胡思亂想了。”莽蒼神識在程子涵的體內(nèi)饒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看著程子涵眉宇間明顯的疲憊,莽蒼有些心疼。
算算日子,自己從七年前就來到了程子涵的身邊,到如今,已經(jīng)整整七年了。
從她八歲,到如今十五歲,一起走過了那麼多的日子,看著這個女孩子漸漸地成長,看著她笑過哭過,也看著她累了倦了卻還在咬牙堅持著。
“估計是真的累了。”程子涵擠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剛剛準(zhǔn)備離開,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莽蒼,秦可修現(xiàn)在到底去哪裡了?”
“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回來了。”莽蒼看著程子涵那一張烏黑的臉,輕笑著。
看來小妮子是真的思春了。
“你有想到救韓奕的辦法了嗎?”程子涵點了點頭,算是確認(rèn)了秦可修的情況了,又想起了韓奕,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子涵。”莽蒼突然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程子涵。
“恩?”
“秦可修和韓奕,兩個如果你只能要一個,你會要誰?”
這個問題莽蒼很早就想問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是他還是他的主人,都始終秉承著這個信念。
程子涵眼底閃過了一絲的迷茫,隨後卻是十分堅定的看著莽蒼,“當(dāng)然是韓奕了。”
莽蒼一愣,“爲(wèi)什麼是韓奕?”
“韓奕爲(wèi)了我犧牲了太多了,如果我只能要一個的話,我會選擇他。但是如果你問我,心裡最愛的人是誰的話,我會告訴你,我愛的人,是秦可修。”程子涵的語氣十分的堅決。
對於感情這件事,她從來就沒有猶豫過。
她一直都十分確定自己的心意。或者韓奕很好,爲(wèi)了她犧牲了很多,但是感動和愛情之間,永遠(yuǎn)不會是等於號。
“不愛韓奕,爲(wèi)什麼要選擇他?只因爲(wèi)他爲(wèi)了你做了那麼多,就要選擇他嗎?子涵,感情這一關(guān),你始終還是沒有參透過。”
莽蒼說完了這句話,就站了起來,揹著手離開了。
程子涵看著他的背影,似懂非懂。
不懂嗎?
似乎剛剛她誤會了莽蒼的意思了。
她還以爲(wèi),莽蒼是想要問她,如果秦可修和韓奕兩個只有一個可以活著,她會選擇哪一個呢。
她其實很想告訴莽蒼,如果真的要面臨這樣的選擇,她會選擇救韓奕,放棄秦可修,然後,她會跟著秦可修一起去。
只是程子涵更清楚的是,如果真的有這一刻,不需要她來選擇,韓奕就會自己做出決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成全他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程子涵覺得心頭,那種壓抑的感覺,又濃郁了很多。
天地間有那麼一處空間,他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天地之間數(shù)萬年,或者更久。
這裡沒有日出日落,沒有白天黑夜,沒有春去秋來,時間似乎是靜止的,又似乎在快速的流動。
這裡永遠(yuǎn)都是光如白晝,溫度常年維持在四十度以上,地表早就已經(jīng)龜裂,一道道的裂縫好像無數(shù)猙獰的傷口,佈滿了地表。
地表可以看到的植物很少,唯有一株龐大的植物張牙舞爪的存在於天地之間。
那植物很大,碧綠的枝蔓,可以看到表面上籠罩著暗紅色的光澤。
此處沒有風(fēng),但是那枝蔓卻是在輕輕的舞動著。
在那龐大的植物腳邊,還可以看到一株一模一樣的但是體型小了不止百倍的植物,就那麼安靜的長在那裡。
那株植物的枝蔓層層的包裹起來,將自己包裹的好像一個蟲繭一般,隱隱的可以看到,枝蔓交纏間,透著一張屬於人類的臉。
那一張臉上,佈滿了青紫色猙獰的血管,此時雙目緊閉,似乎是在經(jīng)歷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可以看到,無數(shù)的枝蔓刺入了他的身體裡面,正在不斷的吸取著來自他身上的血液還有源源生機。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彷彿幾個紀(jì)元一般,那一直緊閉的雙眼,卻是突然睜開,射出了一道赤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