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炑一路追隨人羣,也打聽到那張天師外貌不揚,在心裡暗暗地刻畫了一把,也越發期待著待會的事兒了!
要知道,前幾次下凡,都是看了幾眼就回去了的,這次,索性就玩它個痛快,抄書什麼的,都把它拋之腦後了。
到了雀橋,一看,果真是人山人海。幸好來早了,不然擠都擠不進來。
哈哈,李炑倚著自己身小,從人羣周圍愣是擠到了人羣中,一眼就看見了那天師,年齡大概五六十。身穿灰衣,有著些許白髮,卻用頭巾將其包住,那雙佈滿老繭的手與他那渾濁的雙眼有得一拼。
要不是李炑早已做足心理準備,或是會被嚇得不輕,即是如此,卻也不敢離那天師太近。
那天師不知何時就到了,還搭了個臺子,自己則坐在臺子上閉目養息,前來圍觀的羣衆也自覺地以其爲中心圍了一圈。
李炑爭到了地兒,坐不住便向周圍人打聽這天師待會是要表演什麼。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喲!還以爲是什麼表演,原來是表演空中雜技啊,這對天羽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奇事,畢竟自己法術也學了不少。
心雖這麼想,腳卻也沒移動半分,許是自己也想看看這凡人之軀,怎能在空中停留。
隨著人漸漸多了起來,那天師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道“感謝各位能在這良辰之時,前來觀看張某人的表演,各位,待會不僅有張某的表演,更有我那已收了幾年時間的小徒兒首次在大夥兒面前獻藝,希望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好不好!!!”
被他這麼一說,大夥兒也不禁更期待待會的表演了,只得大聲喊道“好,”還起勁地鼓掌。
天師一見氣氛到了,也沒再多說,便開始了表演。
李炑本還想著要好好看他是如何能在空中停留,待會要揭他老底的。可隨著表演開始,人羣裡掌聲歡呼聲一片接一片。李炑也在不知道不覺中被帶動起來,也隨著表演的起起落落歡呼著,早已將自己的想法拋之腦後。也許是太過於激動,也沒注意到,在人羣對面,有個人在暗暗觀察著自己。
待到天師表演結束,李炑的嗓子也快喊啞了。
這時,人羣中有人大叫:“張天師,你表演也表演了,你那徒兒,可還未上場啊!”人們如此激動,或許是因爲據說這張天師技藝高超,卻只收了一徒,還從未讓她上臺表演過,更有甚者,還從未讓她在人羣中露眼。
那天師一聽,渾濁的老眼快速地閃過一絲狡黠。“好,大夥既如此希望,那便讓我那徒兒出來獻獻醜”說完忽地轉身人羣中大喊一聲“二丫頭,還不出來”
衆人隨著天師的目光望去,只見從人羣中,鑽出一個看著年齡大概在八、九歲的小孩。身著灰衣,頭戴灰方巾,瘦瘦弱弱的,仿似風一吹便會倒般。 只見她顫顫巍巍走向張天師 喚了聲“師父”便怵在一旁不動了
天師似乎對其表現不太滿意,在衆人不注意之時微微低頭小聲訓斥了幾句“爲師平日裡如何教你的,都忘了嗎?給我打好了精神,待會要是賺不到錢,晚上就別想著有飯吃”
語畢,便擡頭咧出他那滿口的黃牙,瞇著眼笑對衆人說:“諸位,這就是本天師收了整整3年的徒兒了,今日,她便向諸位表演苦練了三年之久的雜技,胸口碎大石。”
臺下衆人譁然一片,紛紛議論起來,有幾個膽大的開口道
“天師啊,不是我們看不起您,實在是………你看這,你這小徒弟別說胸口碎大石了,怕是胸前壓上塊豆腐,都能將她壓死吧!”
這話一出,周圍百姓更是譁然,紛紛指責這天師不該將這麼一小該往死了送,全忘了,剛開始,是誰大叫著要小徒兒出來獻藝的,又是誰,方纔還一個個讚不絕口的。
看著衆人的變化,李炑覺著有些奇怪,怎麼這凡人都是這樣的啊!不然就是是被人操控了。出爾反爾!不過,這出爾反爾地我喜歡!
心下這般想,便也沒開口。靜靜地看著!
這天師一看衆人的反應,心下有了幾分心虛與不悅,卻依然擺擺手開口向衆人解釋“諸位啊,不是我說你們,這凡事啊,都不能只看表象嘛?大夥兒沒親眼看見,又怎麼能說不行呢?”
可臺下譁然聲卻愈發大了,有幾個還大叫起來:不行,誰知道這小女孩能不能承受啊,這要是不能,那豈不是在這燈節上鬧出了人命嗎”? “就是,再怎麼樣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反對聲一片接一片。
“這………這……”看著臺下衆人的反應,天師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打算是先搬出胸口碎大石這個喙頭,引得衆人興趣,再向他們索取小費,再開始表演的,等表演一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在那二丫頭身上,自己就帶著錢悄悄溜走,至於那二丫頭能不能撐得過,那就不關自己事兒了,可誰知,這些百姓的反應怎麼與自己設想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