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覺察到來自對面的視線,張曉玲擡起頭用一個“羞澀”的表情說道。聽到這句話,謝一祥臉色一黑,而旁邊的謝一川則是“噗呲!”的笑了一下。而聽到這聲笑聲,謝一祥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開始吃起了自己的飯。而旁邊的謝一川則是使勁憋了一下,才說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起了高興的事!”。
時光飛逝,初一的上半學期已經接近尾聲。而一件重要的事情也要發生了!
12月31日,今天是週五,也是學生們放星期的日子,而從今天早上開始初三的六個班所在的樓層便被一沉陰霾籠罩。而天空同樣是陰沉沉得彷彿下一刻就要塌下來似的。
上午第二課,張曉玲站在教室外,看著對面教學樓的初三學生,心中焦急萬分。而之後的兩節課她也是一點注意力也集中不了。
等待第四節課下了之後,她便來到了初三的三班,從門外探頭看向教室裡,只看到謝一祥和幾個男生圍坐在最後一排,等張曉玲的目光注視到他們時,一個男生拍了拍謝一祥的肩膀,用大拇指向門口彎了彎,等謝一祥看到後那名男生就繼續和其他人一起討論起什麼來。
等謝一祥來到教室門口,張曉玲拽起他的袖口把他拉到了樓梯轉角。看著這個學期以來觀察到的結果,這個女生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自己的弟弟,偶爾發現她看向自己弟弟的眼神似乎包含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一種長輩看待晚輩的感覺,而她這次突然跑來拉住自己,也讓他自己有點驚訝。
“你下午放學哪裡也不要去!帶著你弟弟回家!知道了嗎?”來到轉角後,張曉玲回過頭看著謝一祥說道。而聽到她說話,謝一祥眉頭皺起看向這個奇怪的女生冷冷說道“你在說什麼怪話!”,而聽到這句話,張曉玲一下子就惱了,眼神也一下冷了下去說道“你別以爲你們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不就是你們兩夥人準備打架嗎?你以爲你爲了你的那個朋友出頭,他真的會感謝你嗎?蠢貨!”,聽著她帶著火氣說完話,謝一祥先是一驚,然後猶如憤怒的雄獅一般伸出手掐住張曉玲的脖子將她推到牆上,用夾雜著怒火的語氣說道“混蛋!你知道我的什麼?你就在這裡說話!”說完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因爲脖子被掐住而面部開始充血泛紅的張曉玲。
片刻後謝一祥將收回,轉身回到自己的教室去了。而張曉玲則是一下子靠坐在了地上,嘴裡嘟噥道“混蛋老哥!以前可重來都沒有…算了!你要去就去吧!上次沒被砍死,這次你就死外邊去吧!氣死我了!”,緩了一會後,張曉玲扶著牆站起來,在一些人的小聲議論中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裡。
下午開始上課後,張曉玲越發心神不寧,而窗外的陰霾顯得越發沉重起來。等到最後一節班會課結束,她等老師走出門外後便一下子衝到謝一川的位置上盯著他說道“一川,你知道你哥等會要去做什麼嗎?他和你有說什麼沒有?”。看著一臉急迫的問著自己話的張曉玲,謝一川一愣說道“沒什麼啊!他說他有點事,讓我和其他人一起先回家。”聽完他說話,張曉玲眉頭緊皺轉身下樓跑回出了校門。
回到自己房間裡的張曉玲將書包扔下,換了一件外套後順手將旁邊的鴨舌帽扣在頭上便跑出了門外。
重新回到學校門口,看著人已經走到差不多的校園,張曉玲將帽檐壓低靠在圍牆外通過圍牆上的柵欄看著校內的動靜。
時間慢慢流逝,終於有數十人分成幾波走向校外,而幾波人中間更是有幾人揹著長長的布包,等著謝一祥要走到校門口時,張曉玲一下子走到謝一祥面前攔住他,輕聲問道“謝一祥,你真的要去嗎?你真的想好了嗎?想想你媽媽,你還要去嗎?”。
在張曉玲跑出來的一瞬間,謝一祥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看著這個女生又來到自己面前講一下有的沒的,他的火氣便一下子竄了上來。“你在說什麼?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再攔著我小心我打你,還是說你忘記中午的教訓了?”。看著這個人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張曉玲的咬了咬牙說道“你要是敢去,我就去報警!”。聽到對面的女生的“威脅”謝一祥的眉角挑了挑說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少,給我滾一邊去!”,說完揚起手在張曉玲的右臉上扇了一耳光。
突然插進來的耳光聲讓正在一旁看戲的其他幾人一愣,隨後一起圍了上來將二人分開。而張曉玲也一下子蒙了,儘管自己以前出去打工的時候會時常挨領導罵,卻也並沒有捱過打,而且還是出自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尊敬的哥哥。
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滴落,張曉玲低著頭,拳頭緊握不再說話,而一邊的謝一祥這時也冷靜了下來,只是他沒有看向張曉玲,只是淡淡的說“你快回去吧!雖然你很奇怪,我自己也不喜歡你,但是你們女人是不會懂我們男人的事的!天要下雨了,快走吧!”。說完他沉默著離開。而人羣中偶爾有一句“祥哥,你說那個女的該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啊?哈哈哈!”“閉嘴!”。
在原地呆了半晌,張曉玲摸了摸微微腫起的右臉,轉身走到一家小雜貨店用座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和接線員說清楚後,張曉玲走到店門將錢給了正在用怪異眼神看著她的店主,結完賬後,她纔剛走出店門,天上忽然打了一個響雷後,嘩嘩的細雨便撒在了她的頭上,只是在別人眼裡那冰冷的細雨落到張曉玲身上卻彷彿血水一般。
轉過街角,張曉玲開始跑了起來,憑著自己的記憶跑向位於與學校相隔一座小山的一片平地裡,而自己沒記錯的話,那裡就是自己的“哥哥”謝一祥左肩被砍傷,左臉被留下一道七釐米長傷口,繼而又被學校開除的地方。
沿著小路跑著的張曉玲因爲下雨的關係,一路跑得跌跌撞撞,甚至摔倒了好幾次。等到她來到這塊小平地時,周圍已經倒下了很多人,看著滿目瘡痍的地面,張曉玲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驚恐,大喊道“哥!哥!你在哪裡?”。而她的眼淚也開始滑落。
跑到癱倒的十幾人中間,張曉玲一個一個身影的找著,終於在棵小樹下找到了左肩流著血的謝一祥,看著他緊閉的眼睛,張曉玲努力壓抑的哭聲終於壓抑不住,一下子撲到他身邊將他用繃帶綁在手上的棍子解下丟到旁邊的草叢後,再將他的身體拉了靠在自己的身體上之後,又用手緊緊的壓住左肩的傷口,一邊哭著一邊叫著哥哥。
不過多時,謝一祥醒來,看著現在抱著自己一邊哭一邊叫著哥哥的奇怪女孩,心中突然一酸,似乎有某樣自己失去很久的東西終於回到自己身邊似的。他伸出手用沾滿泥漿和血的左手擦了擦女孩臉上已經和雨水混合的淚水道“別哭了!雖然很不妙,但是我可不想死,現在先帶我離開這裡吧!”。